高二成績不是很理想,為了繼續升學,他決定報考古晉某間技術學校。由於住家距離學校遙遠,為了省下每日來回所耗的車油費,就向校方申請提供宿舍。但是,校方卻建議他外租離校不遠的店屋,說那裏環境治安良好,很多的學生都住在那裏。他就是想省下交通費,希望校方能提供免費宿舍,而如今卻要花費額外金錢外租,這就打亂他事先計劃好的一切。
在強烈的懇求下,校方拗不過他。只好向他約法三章,第一,晚上十點必定要熄燈睡覺,第二,晚上不允許在宿舍周邊溜達。第三,上課時間是早上七點半,不可以在七點之前抵達課室。他也不做任何想法,直接一口答應也是為了不讓老師臨時反悔。
他從車裏拿出行李,興高采烈地往宿舍走去。走著走著,回想剛剛老師與他約定的三章,第一第二還算是合理,而第三就覺得有點奇怪,為何要規定時間學生早到課室?提早一個小時和半個小時又有什麽差別?難道是校工在七點才開門?他摸不著頭腦的疑惑不解。
第一次踏入校園的他,為了尋找宿舍而迷路,連問校裏幾位新生他們都不曉得學校還有提供宿舍,有些說在校讀了兩年,連宿舍是長什麽樣都不清楚。不久,他遇見學校的清潔工人,當問到如何前往宿舍時,他們劈頭就問,你確定你要住學校宿舍?你已經拿到宿舍鑰匙?是誰安排你住這裏?哪個老師給你這鑰匙等等。他有點不耐煩回答他們一連串的審問,便敷衍著自說還有其他事便離開了現場。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他還是自個兒找到了宿舍。但是,他對宿舍第一次印像是這座樓會倒嗎?墻壁不單只是有裂紋,還有青苔和寄生植物。水溝蓋的鐵,窗口的鐵花,水籠頭各個都腐朽不堪。當他懷疑是否找錯地方時,看見房門103號就和手上的鑰匙號碼是一致的,他把鑰匙插進門把孔上一轉,嗒一聲心裏有數地確認,這就是他的房間。
一切安好,房裏有書桌,衣櫃,風扇,睡床都整齊幹凈。但是,最在意的還是共用的浴室和廁所。他放下了行李,就出外尋找浴室的位置,他邊走邊敲著其他房間門,他心裏是滿懷期待有人和他一起同住在宿舍。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難道這諾大的宿舍只有他一個人在住嗎?想想都覺得後怕。。
過了不久,他聽見有淋浴聲,心想浴室就在附近,誒?不對,有人沖涼的話,那他不就是舍友了?他放下心頭之石,安慰自己說還好有人,他在外頭一直等那人出來,可是過了大約一小時後,淋浴聲還持續著,就是不見人出來,於是便決定進去一探究竟。他敲了門,說道我進來了。隨後進去一看,地面已集滿了水,花灑的水直流不停。唉,原來是忘了關水,害我在外面白等。。
他毫無顧忌地掀開浴簾,驚見有個男人裸背對著他,他馬上把轉身說對不起,糟糕,怎麽沒看到人影?那男的冷冷地回應說沒關系。他感到十分尷尬,於是便走回房間。他依照著校規,正常的時間睡覺,正常的時間上課,但是卻再也沒有遇見那位男舍友。
半年後的某一天,他為了趕功課廢寢忘食,一直熬夜到淩晨兩點才得以結束。這時他才驚覺忘了熄燈,也忘了飲食,肚子打鼓著對他身體提出抗議,就想煮個泡面慰勞自己。但是,水壺裏已沒熱水了,要裝水就得去浴室盛。。。不管了,都已觸犯第一規章,再犯也無所謂,反正這裏也沒人管。隨後他來到浴室洗手盆裝水,突然聽見有人轉開淋浴的開關,水滴答地從花灑裏出來,仔細聽那水聲,如果是有人沖涼,所呈現的洗漱聲和開著水直流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他自問自己是不是因為饑餓讓他產生幻聽,但是,也只有親眼所見才能證明事情的虛實。他偷偷掰開浴簾偷窺,看見之前所看過的裸男正在洗澡。在他松了一口氣的那一刻,那男的頭發,耳朵,甚至臉皮被水沖垮脫落下來,他看了這一幕,單手合著自己的嘴巴強忍著恐懼,盡量別發出聲響。他的身體顫抖地不由自主後退幾步,其實,他的雙腳已嚇得發軟,根本就無法使力地逃離現場。接著,他看見浴室旁的流水溝渠,白水漸漸被血水給染紅,脫落的眼珠鼻子頭發全卡在溝渠的轉彎處而積水,他已經看不下去緊閉著雙眼後,感覺自己另一手放空,開眼一看原本在手上的水壺已快要跌在地上,他知道他無力去挽救,就趁這水壺還沒跌下去的那一瞬間,逼迫自己往外逃。剛走了一步,水壺跌在地上發出了聲響,浴室卻傳來那男的聲音說:
「誰在!」
他聽了反而更有力量地催促雙腳逃離。
他氣喘籲籲在走廊上暴走,害怕那無皮囊的妖怪跟過來,時不時再往後看,沒注意意到前面卻猛撞一物而後摔坐地。他屁股痛得開花,瞇眼看見前面有個人和他同時跌坐在地上,他看了本能反應地用腳退開坐在地上的他與那人保持距離,問道:
「你。。! 你是人是鬼!」
「怎麽撞到我,說聲道歉也不懂嗎?」
「那。。那你是人咯」。由於天色昏暗,他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總之我不是鬼。。」
「那。。那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學生住在宿舍很稀奇嗎?」
「但,我已在這裏住了半年,卻沒發現宿舍有其他學生入住。」
「你要保持這樣的坐姿與我對話嗎?」那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再說:
「我是昨日剛搬進來的,住在104號房,你呢?」
104號房,那不是住在我的隔壁?也許我昨日廢寢忘食的緣故,而忽略他入住時的時間?
「我是103號房的。」
突然回想那妖怪的情景,便勸誡那人說:
「不管你現在要去哪裏,總之現在的時間不宜外出。」
「哦?是嗎?」他似乎不以為然地回答。
「你是學生,難道老師們沒和你約法三章?」
「哈哈,還有這回事啊?可能我和你所遇見的老師不同吧。。」
「我回房了。對了,你怎麽稱呼?」
「你叫我阿環(化名)吧。」
「。。那我叫小傑(化名)。。明早見!」
饑腸轆轆的小傑回到房裏,吃了少許干糧填飽肚子。對較早前所遇見那段情景還揮散不去,所幸剛才能和阿環對上話,不然恐懼便叫人難以平息。他一整晚在床上輾轉不停,疲累的睡下又被那件事給驚醒,反復不斷的他眼巴巴望著天花板等待早晨的到來。
早上大約六點他便提前出門,為的是去食堂能吃上一頓好的,否則就對不起自己的胃。他在食堂吃完了早餐,時間已超過六點半,就希望能在這短短的一小時內,在課室小睡一陣補個眠。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地走進教室,看見他的座位時,整個人累倒趴在桌上,迷糊地睡了過去。
睡覺中,他感覺雙腳在發癢,於是便一只手伸下去爬癢,忽然有另一手拍他那只手,他以為是他的同學作弄他,也跟著互拍起來。被拍打的力度逐漸增強,痛得他的手感到麻痹,他罵道:
「別玩了,人家在睡覺!」
但是,底下的手還一直拍打個不停,變本加厲地以拳頭手式捶打他的雙腳,他氣得睜開雙眼,坐著猛踩地上那只手。在他沒踩多幾下,誒? 感覺有點不對勁?他東張西望地看課室周圍卻空無一人,再看那地上的那只手也消失不見。他全身一股寒顫從腳沿襲上來,看著時間六點四十五分。
「還差十五分。。」
誰?有誰在講話?為什麽我會聽見有人說話?
「我在這裏。。」
有個人臉平躺著地上從他坐著的椅子下面露了半截臉奸笑,他整個人嚇得坐著往後跳了起來,手腳撞擊後面的桌椅翻倒在地,那個東西抬起頭地直盯著他,一秒之差以極快的起身速度伏在他的身上,他全身無法動彈直喊救命,旁邊出現的人影紛紛圍著他看,那些並不是人像似穿著制服的鬼魂,它們的眼神各個直往上看,左擺右擺地靠近著他,他什麽佛號全搬出來都於事無補。
「為什麽還沒七點你就出現這裏!」
他望著門口一看,校工露出嚴肅的表情與他對望。的確,他正是學校的校工。
校工問道:
「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從樓梯走上來啊。」
「不可能!門鎖我剛剛才開的,就聽見這裏傳來巨響,就走過來查看。」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如何輕松地越過鐵門而來到課室,百口莫辯地向校工道歉。
校工嚴苛地說:
「我嚴重懷疑你不遵守校規,走!與我面見校長。」
這時他才枉然醒悟,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在觸犯校規,現在要面見校長,順便告訴他,他想搬離宿舍。他被校長記了一次大過,而校長也允諾他當天搬離宿舍。在他感謝校長網開一面的同時,他不忘地要求校長通知他隔壁房的舍友。
「你說誰?」
「住在104號房的,名字好像是叫阿環的。」
校長翻開記錄簿,指著舊報紙剪文的照片問道說:
「你所看的是不是這個人?」
「嗯。。下巴有點像,當時看得不甚清楚。」
「他叫卓錦環(化名),在二十年前104號房自殺的男生。。」
(以上故事情節我有做個編排,這件真實鬼故事發生在同一間學校和不同學期的三個人所遇見的故事合成為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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