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手機剛剛就在過程中被摔爛,不知道周妡河找不到她會不會著急。
王羽回到家後已經十二點多,看到周妡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歉意的露出一個微笑「抱歉,又弄太晚了,等很久了吧?」。
周妡河向她走近,摸摸她臉頰上的傷痕,還有袖子上的破口,眼睛裡含著淚,表情複雜,最後露出一個苦笑「加班...很累嗎?」。
「我...我...」王羽的心臟像被刺穿一樣,周妡河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了,她不知道周妡河是怎麼知道的,但感覺得出來周妡河此刻內心是多麼難受,似乎是瀕臨崩潰的邊緣。
「王羽...如果妳說妳是去加班,那我都相信妳...但...不要受傷好不好...我...」周妡河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雙手放在眼睛上還在顫抖著。
「妡河...對不起...我...我...不要哭...不要哭...」王羽輕輕的將她抱在身上為她擦去眼淚,自己的臉頰上不知何時也掛著幾滴淚水,周妡河寧願騙自己相信王羽,也不願意看到王羽再受傷了。
「我剛剛在家...真的好怕...我好怕...」周妡河的聲音顫抖,緊緊抓著王羽的衣角,似乎只要王羽晚回來一秒鐘,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原來媽媽平常在家等爸爸的時候也是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毫無依靠,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王羽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慌張地抱著周妡河安撫。
王羽一開始說要金盆洗手才轉到侯靖文底下工作,要給周妡河一個安心的家,但她好像又食言了,周妡河哭得整個臉都憋紅,難以抑制的啜泣,一時之間停不下來,王羽心疼的緊緊抱著她道歉,除了道歉她說不出其他話。
「痛不痛?」周妡河輕輕的點幾下她臉頰上的傷,眼眶裡都是未乾的淚珠,閃爍反射著晶光。
「不痛...」王羽搖搖頭心疼的摸摸她的腦袋,今天晚上好像把周妡河嚇壞了。
「還有哪裡受傷了...?我看看」周妡河一邊哭一邊解開她身上所有衣服,多了幾塊瘀青也多了一點擦傷,她暫時忍著眼淚幫王羽小心的洗了個澡。
王羽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妡河...這些都不會痛...但看著妳這樣哭...這邊好痛,好悶...好像快喘不過氣了」。
王羽還比較希望周妡河是大哭大鬧,打自己出氣,歇斯底里的吼罵自己,但都沒有,周妡河盡力憋著自己難過、擔心的心情,好似懸著的那一顆心還沒完全放下來,依然搖搖欲墜的。
「如果會心疼,為什麼還要去?」周妡河眼裡充斥著血絲,彷彿那一條條紅血絲都是她心上的一處刀口。
「對不起...這次情況...」王羽將頭低下去。
「好了,不說了」周妡河忍著所有情緒點點頭,不想再聽王羽做解釋。
王羽柔柔的拉著她的手腕「那...那能不能抱抱我?」。
周妡河的心一緊,沒有理她,繼續幫她洗完全身,最後再上好藥,王羽全程都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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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沒有受傷吧?]周妡河還是打電話關心一下周茂蒼。
[妳在說什麼呢,我在公司怎麼會受傷?]周茂倉還在裝傻。
[爸,你不用騙我,我不傻,我也不瞎,王羽受傷了...]周妡河直接攤牌。
要說她怎麼知道的就是侯靖文說王羽今天請假開始,到後來李子芸親自打電話告訴她周茂倉跟王羽出任務了,她才會一個人在家提心吊膽的,劉瑞也阻止不了,只能傳訊息跟王羽說一聲周妡河知道了,只是王羽手機摔壞,所以並沒有收到通知。
[對不起...妡河...是爸爸沒有能力...才請小王幫忙的,這事是我的問題...]。
[爸...王羽有幫我跟媽媽好好保護你對吧?]周妡河忍著眼淚說道,她很清楚王羽肯定會為了她選擇犧牲自己來保護周茂蒼。
王羽愣在房間門口,周妡河明明內心非常恐懼,卻強忍著這樣的情緒體諒他們,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今天她沒有資格跟周妡河睡在一起,是她讓周妡河又體會一次兒時的痛苦。
[妡河...對不起...]。
[爸,王羽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我會試著去理解她,但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周妡河控制不住情緒摀著嘴巴以免哭聲傳進電話中,年輕時的周茂蒼不顧妻小擔心在外面冒險拼命,讓周妡河跟李子芸一直放不下心,但如今周茂蒼明明知道王羽對她來說多麼重要,卻還是讓她深陷在危險當中。
[妡河...]周茂倉還想說什麼卻被周妡河直接掛斷。
周妡河抑制不了心中的難過,躲在棉被中爆哭,王羽在門外用手背遮著自己的眼睛,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周妡河最後是哭到昏睡過去,隔天一大早身旁空落落的,王羽昨晚一直靠著門坐在地上,現在周妡河一開門她就失重的跌在地上。
「妳幹嘛在這?」周妡河聲音很冷淡,還有點沙啞。
「我...我真的錯了」王羽立刻站起來拉著她的手。
「別說了...」周妡河甩掉她的手徑直的走向門口。
「妡河...妳去哪?」王羽沒猜到她這個反應代表什麼含意。
「沒去哪」周妡河隨口說了一句。
王羽立刻跟在後頭,也沒急著湊到她旁邊繼續道歉,而是默默的跟著。
周妡河只是去附近的早餐店買早餐,她看著菜單發愣「如果妳跟著我,就過來看看要吃什麼」。
王羽立刻靠過來看看她的表情,隨便指了一個東西「吃這個...」。
周妡河皺了一下眉,早餐吃蔓越莓汁?
「老闆,一個蘿蔔糕跟蔥油餅加蛋,兩杯豆漿」周妡河還是點了一個她平常會吃的東西。
王羽手裡拿著兩人的早餐,與周妡河並肩走在路上,讓她走在內側,自己走在外側「妡河...能不能...牽手?」。
周妡河沒有回答,只是暗著眸子繼續走,王羽也沒說話,回家兩人對坐著吃早餐,氣氛異常的古怪,王羽知道是自己做錯事不敢多說。
「我去上班了,今天要加班,妳不用來接我」周妡河拿著包包走了,留下王羽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反思。
中午王羽還是不放心跑到周妡河公司吃飯,卻發現她不在公司的食堂,於是走回獨立辦公室才看到她一個人趴在座位上睡覺,王羽悄悄的走過去將外套蓋在她身上,就這樣看著她睡覺一直到午休時間結束才下樓。
周妡河起床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王羽的外套,桌上是一盒削好的青蘋果跟王羽每天都會打的鮮果汁,還多了好幾張小紙條。
「記得吃點東西」。
「記得熱敷眼睛」。
「我會等你一起吃晚餐」。
「如果提早下班我去接妳好不好?」。
「妡河...我就只是想看看妳」。
紙條上每一句都是王羽對周妡河的愧疚,最終周妡河心裡還是捨不得,她看了看時間或許還來得及,趕緊跑下樓尋找那個孤獨的背影。
「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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