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邊境巴士站 - 068—失序的弦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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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068—失序的弦

夏目

May 29, 2021

356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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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激烈的網路對攻中，一名帶著尖頂寬邊帽子，手持魯特琴的黑影佇立在巴士站中心，忘我地彈奏著輕快的藍調。

黑影人撥弄著漆黑的琴弦，彈出的卻是由吉他的聲音。雖然看不見表情，但那黑影散發出他很開心的氣息。3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IEOt2vM4

正在生死鬥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位黑影人，連巴士站的監視系統也看不到。唯一能證明他的存在的，只有響徹在賈德與鷦樠腦中的藍調樂曲。

「怎麼來啦？鍗塟？」

黑影突然開口了，他那正在演奏的手也不停歇，只是轉頭望向巴士站外。穿著僧服提著鐵琴的骷髏僧就站在那兒，盯著那黑影好一陣子才嘆道：

「唉唉……果然是你啊，哈梅爾。」

還好……這次是能說上話的情況，鍗塟心底不禁鬆了口氣。

「這是第幾次見面了？在這裡？」被稱作哈梅爾的黑影低下頭繼續彈奏著。

「我記不清了，一千次？兩千次？或許一萬次有了。」

「那麼，你找到你想找的東西了嗎？」

「沒有。」鍗塟搖了搖頭「連自己想找甚麼我都沒找到。」

「那不如不要找了，快回去吧？」漆黑的手指輕輕挑弄著琴弦。

「能回去哪呢？你說？」鍗塟露出比死人臉還要難看的骷髏苦笑「能回去的話我也想回去。」

「那就不要回去了，陪我合奏幾曲如何？」

漆黑的弦震動著，像是在牽動甚麼。鍗塟瞇起內燃鬼火的雙瞳，感知到一縷縷無形的絲線在此處被擾亂著，已失去了秩序。

「你在做甚麼，快停下！」那骷髏沉聲道。

「這次想要來點不一樣的。」黑影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彈奏著「我已經很久沒找到靈感了，所以我這次不照舊。」

「你瘋了嗎？哈梅爾。」鍗塟將鐵琴抱在胸前「此時此地正是因果的收束點，弄個不好這個宇宙就沒了。」

「呵……」哈梅爾輕笑一聲「你有沒有想過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最後的下場是甚麼？」

「那不構成你在此亂來的理由，難道你想被修正嗎？」

聽到鍗塟提到「修正」兩字，那漆黑的影子頓了一下。他陷入沉思中，但仍不忘演奏。沒多久他回神了，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

「就算這裡的我被修正，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有差嗎？」

「哈梅爾，回頭是岸。」

「你怎麼不說前一句『苦海無涯』呢？」哈梅爾挖苦著鍗塟。

「你當知道我們身後背負甚麼使命，為何還要……」

「欸。」哈梅爾抬手中斷鍗葬的追問，才又道：「我以為我們之間當以琴交心，而非靠空洞的話語。」

言下之意，他在暗示鍗塟想阻止他，就得在演奏上打敗他。這點弦外之音閱歷豐富的骷髏僧自然是聽得出來的，只是在錯愕為什麼這傢伙如此狂傲。

「……哼。」鍗塟撥動了鐵琴上的弦，冷冷地說：「想玩的話，貧僧就陪你走上幾曲。」

白熾的雷射琴弦被撩動，四周原本紛亂的因果線開始穩定。與此同時藍調中出現破碎的雜音，鷦樠的狀態轉趨穩定，使得賈德再次節節敗退。

「非常好。」哈梅爾裂開泛出白光的嘴，露出猙獰的笑「那麼我們就來找點樂子吧，和尚！」

漆黑的琴弦顫動著，穩定下來的因果現在次亂舞起來。此時鷦樠的集中力再次被腦中突然放大的藍調打亂，給賈德趁機抓住破綻反攻回去。

一鼠一蛇就像提線木偶那般，被無法感知的存在操弄而不自覺。隨著時間過去，四周的因果線進入了無序中的有序，以及有序中的無序狀態。

「和尚，你的氣機亂了。」哈梅爾刻意放慢半拍「別掉拍子啊，這樣合奏可就不有趣了。」

「你也體諒一下我這衰弱的老頭子。」

鍗塟邊說邊捻著琴絲，以詭異的指法接連變換節奏數息。環繞在他四周的有序領域擴大，鷦樠的腦負荷頓時輕鬆不少。

「扮豬吃老虎。」哈梅爾毫不客氣地反擊，漆黑的手指變得模糊化作黑霧。

兩人輪流施展絕技，有序與無序的場域互相侵吞感染。受兩人影響的賈德與鷦樠也是如此，戰況再度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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