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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嗎?」
迷人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她愣愣地盯著眼前男人,她很肯定自己不認識他,卻對他的聲音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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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挺,身著一襲深紫罩袍,腳踩長馬靴,腰上繫鑲著七彩寶石的金色腰帶,肩上披著黑色滾金邊的長披風。他留著修剪整齊的口字鬍,整個人優雅又風度翩翩。男人棕髮碧眼的外貌與里昂王子有些許相似,只是比起年輕又桀驁不馴的王子,男人舉手投足間,流露著成熟男人特有的自信與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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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自己的同時,他也用錯縱複雜的表情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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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王的記憶仿佛回到好久好久以前,那一年的夏天,他在楓丹白露離宮的湖畔遇見一個女孩。她穿著米色的連身衣裙,披著湖水綠的皮裘,像雕像般靜靜站在湖邊。美麗女孩吸引住目光,他悄悄接近卻不打算驚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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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雪了。」她眨眨纖長眼睫,將手掌攤開在半空中,輕飄飄的雪花如鵝毛般緩緩落在掌心。她手捧著雪回頭,對他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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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世界陷入一片寂靜,靜到仿佛只剩下兩個人。他被眼前寧靜美麗的景象震懾住。正當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遠處傳來人們叫喚聲。女孩提著裙子準備離開。他急了,覺得如果不說些什麼,可能再也沒機會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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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我是法藍西的腓力.卡佩,還沒請教小姐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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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回頭,張著美目愣愣望著他,半响噗哧一聲笑了。「腓力﹒卡佩?法藍西的嗑書蟲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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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卻只能露出苦笑。因為女孩這樣說算客氣,跟他豪氣干雲的王兄相比,他不交際、不應酬、不出席任何宴會。每天除了習劍以外時間,都窩在圖書館跟老天官在一起讀書看天相。宮廷的人私下都稱呼他為嗑書蟲王子。面對女孩取笑,也只能無奈搔頭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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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帶著笑意,接著提起裙子往前跑。像想起什麼似的她又回頭,小巧臉蛋因跑步泛成漂亮粉紅,帶著羞怯表情,她用微弱音量朝他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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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妮,我是香檳伯國的胡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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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女孩的聲音細軟如蚊,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年輕的他什麼都不懂,甚至只要一個淺淺笑容就能滿足。隨著年齡漸長,時間改變了一切。有時他不禁想,如果時光能倒流,他還會像當年那樣什麼都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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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想的瞬間,男人碧綠雙眸透露出鬼譎火光。半响,他恢復一慣從容不迫的神情,伸出手對跌倒在面前的女孩說話。「可愛的小姐地板很涼,我想妳應該盡早離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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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傳來哄堂大笑的聲音,蕾莉絲的思緒卻陷入一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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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讓我來吧。」里昂也伸出手,間接替她解釋了男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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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的望著眼前兩雙手顯得不知所措。 讓她詫異的事,眼前的男人居然就是腓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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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學法文系講師,熟讀法國歷史,當然很清楚腓力王是整個卡佩王朝裡最了不起的君主!腓力王在任內強勢推動從來都滯礙難行的全民賦稅制,雖然因此引起教會強烈反彈,他卻藉由舉行三級議會的名義,挾帶通過方案。腓力王藉由讓僧侶納稅,成功掐住教皇財政命脈,進而掌控整個教會,當然也相對削弱了教廷對歐陸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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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十八世紀的法國國王路易十六效法偉大先祖,再次宣布招開三級會議時,最後的結果竟是國王、王后被人民推上斷頭台,波旁王朝整個滅亡。緊接著法國大革命的野火襲捲整個歐洲,最後野火遼原燒向全世界,也翻轉了古老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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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來自中世紀君主的策略,卻徹底翻轉了由來已久的君主世襲制?因為這樣,腓力王成為所有中世紀君王中,最為史學家注意與津津樂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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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偉大的君王,自己居然有幸親眼目睹他的風采,帶著雀躍心情,她直接握住腓力王的手。
「謝謝您,陛下。」她在腓力王的扶持下起身,當然清楚見到里昂王子臉上不悅表情,她不以為意拉開衣裙,以最優雅的姿態朝國王欠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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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就是洛可可的蕾莉絲公主吧,如果可以,就讓我護送妳到餐廳吧。」國王弓起手臂,在眾人訝異聲中朝她微笑。
「父王,這點小事讓我來就行。」里昂王子冷著眉推開人群,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甚至她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落入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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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餐廳見。」抱著她,里昂以飛快的速度順著大樓梯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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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親愛的,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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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用我的生命,誓死守護我未婚妻的安全。」里昂停下腳步回頭直視著自己的父親,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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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飛快的速度讓人心驚膽戰,她緊緊環抱著王子的頸椎以免自己跌下來。隱約間,有道深長悠遠的視線凝視著自己,讓她感到忐忑不安,胸口更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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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啊?居然會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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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只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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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聲點,被聽到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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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也因為國王的聲音跟夢中聲音一模一樣,讓她又回想起那個夢。那似乎是公主本尊的記憶?如果夢中一切是真實的,那公主到底決定要做什麼?她眉頭深鎖,帶著徬徨不安的心依偎在王子懷中,內心深處卻浮現不祥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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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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