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
日子一天天地過,意味著公會競技賽之日越趨接近,不論是兩院之徒,還是公會會眾都同樣緊張,連月斯宮內的氣氛都不尋常地緊張起來。事緣約七天前,多個侍衛在御花園巡邏之時偶爾都會嗅到一陣異味,雖然頗為難受,但這味道一飄即散,便沒有人去理會,但他們漸漸發現味道一天比一天強烈而持久,便欲找尋著氣味的來源,這時正直多風之季,發現氣味是由西邊吹來,他們便走向西邊尋究,並漸漸離開了御花園範圍,味道越來越強烈甚至令人作吐,直至去到一座殿閣,知道味道是在內傳出,但他們見到這殿閣之名後都稍稍卻步。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GPKYNXPA
這裡正是麗貴太妃的昭華殿,原來當日郭姬雅出城後,郁太后便立令把昭華殿封為禁宮,除了日常飲食的殿內個別侍從可進出宮殿外,其餘人包括麗在內沒有郁的鳳令都不能隨意進出該殿,令昭華殿成了月斯宮中的冷宮。其後宮中更傳出種種關於該殿的傳聞,越傳越是嚴重,致連起初有意探望麗的人都因傳言而不再敢要求進殿。
這班侍衛不敢貿然進殿,但他們都猜想到事有蹺蹊,便把此事告知皇上,郭耀揚聽聞後都覺事件非比尋常,便親自去看過究竟。他走到御花園時已是面色難看得如想作吐,侍從見揚如此的面色便示意皇上以手帕掩住口鼻,直到離開御花園的範圍,多半侍從都難掩作吐之感,揚便一一賜予他們手帕一同掩住,揚走到昭華殿門前,果然嗅到味道是由殿內傳出,知道侍衛們所言非虛,他命人推門而進,但發現殿門已被人在內反鎖,揚再多了幾分驚嚇。此時郁太后聽到消息也趕來這裡看過明白,揚見郁身子搖晃地走過來便奔去扶著她驚道:「母后你身體不適,何解不留在殿內休息,而來這等地方走動?」
郁虛聲道:「皇上未立皇后,我便是六宮之主,現今在後宮中竟發生如此怪事,我又豈能坐視不理?」此時郁即嘔吐大作,因她年事已高故嗅到這等難以形容的惡臭後,已令她覺反胃並頭昏腦脹,揚見狀即命人照料著郁,再望向郁道:「母后,此地如此惡臭,實在不宜久留,內裡發生何事便由皇兒代你察過究竟,才再稟報給你,你還是早早回宮休息。」郁亦知道此地多留無益,便應揚之意罷駕回宮。
殿門被撞開之際,一陣陣更濃烈的惡臭便如山洪暴發般的一湧而出,有些就算掩了手帕的侍從都已受不住而嘔吐大作,揚見狀便命這些人不用進去,甚至恩准他們離開此地,原本有近四十人隨行,最後餘下二十多人,雖揚也略感不適,但因君無戲言便繼續進內。
殿內的前院遍地枯枝枯葉,知道已多個月無人打掃,他們走到一口水井前,嗅到下面傳出了點點臭味,但與殿內的濃味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但揚見狀仍命人打水上來看過究竟。此人感到墜力奇重難以攪動,便多用一人之力,雖墜力仍然頗重,但兩人之力總算能令繩子慢慢升起,味道漸漸濃烈,眾人驚見長長的頭髮現於井口,都嘩聲四起,反而揚只是更金晴火眼地望著這束長髮漸漸升起,他命兩人便再加力道拉著,最後發現竟是一條已浸得發脹腐臭的屍首,眾人甚覺可怖,要觀其衣著才發現是個婢女,雖然表面上看似她是打水時因失足而掉進井內,但眾人都猜測事情絕不是這樣簡單,而且殿內氣味越趨濃烈,他們便同時明白更為意想不到的事情將會在殿內一一現於眼前。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8tGiDADv
前院的左邊是當年長公主的房間,前方是主廳,而右邊則是其他房間,他們嗅到主廳是味道最強烈的地方,而長公主房間的味道卻較弱,右邊的房間則沒有傳出嗅味。揚心中已想到事情的一二,他選擇先進主廳,推門時同樣地發現門又是在內反鎖,他便命人把門撞開,其後嗅味便如排山倒海般的湧出,比撞開殿門時的味道更甚,但他們鼻子所受的刺激都不及雙眼所見的驚嚇,一條條相信是已死去多個月的屍首同時伏在地上,有的面容腐爛,連五官也缺少了一二,有的四肢已完全發黑並腐爛著,全不像一個正常人的身體,甚至有人嚇見一條條的疽蟲在屍體中移動,場面令人噁心至極,有人驚見這等可怖場面後已嚇得昏倒在地,揚命人把昏倒的人送往別處。
其他人則再看著屍首的特徵,發現有男有女,男的身穿太監服式,女的則以宮女打扮,而且人人旁邊都有著一隻杯子,揚已想到他們全是昭華殿的侍從,但不知何故被人賜以毒酒並鎖在室內無人問津,揚派人進內院探究,沒有再發現其他異樣便轉往長公主寢室。他們推門而入,發現門沒有如之前兩道門般的被反鎖便推門而進,眼前所見的場面即令眾侍從跪地叩頭,更不時哀號著,而揚亦一同跪地並大聲叫道:「皇母!」他們驚見麗已懸吊在橫樑上,雖然屍體已發脹並腐爛不堪,但她頭上的花飾尚算殘存,他們都知道這人正是麗貴太妃。
皇族賓天,侍從定必要跪地叩頭以是哀敬,這也是宮中的禮儀,而對揚而言,麗雖不是親母,但始終是二十多年來的皇母乾娘,所以他也盡著孝義之禮下跪。揚在桌上發現一封書信,他打開一看發現竟是麗寫給自己的遺書,信中提及是麗先把全殿的侍從賜死再自行上吊而亡,並寫著希望不要懷疑郁太后,也不要把自己已死的事情說給郭姬雅的字句。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aKv5C7Crc
揚看過信後即細想了一會,覺得雖表面上殿內的事情全是麗欲死而所作之事,但他越想越是奇怪,因這事情中著實太多很刻意的巧合,先是昭華殿被禁止自由進出,再來是該殿被傳言所累,以致連零星有心人都不敢再進殿內而讓這裡變成無人問津之地,剛好現在全殿人死了多個月才被發現,事情像是有人刻意舖排了多樣的東西,最後便無人知曉地把麗貴太妃賜死,而該信的最後兩句更是事情的破綻所在,應該說整封信都是一個破綻。
首先揚認為麗若真的是自盡,那多半就是為了殿內已無人問津而不想令自己在殿中無故老死,而選擇在雅的房間進行,就是因麗也知自己再沒有機會見到這女兒,便想在這裡對女兒作最後的懷念,這個自盡理由雖是可成立,但揚又再想麗既已知殿內的所有事都會被無人問津,那麼立著遺書而不轉送出去又哪會有人看到呢?何況遺書竟說是寫給揚自己,這個巧合是否太無理地刻意?難道麗立遺書一刻能預想到幾個月後的現在所發生的這種種事情?遺書更指明是寫給他自己,內容又如此維護著麗的仇人郁,那豈不是有點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釋就只能說是有個活生生的人在背後操縱住這種種奇事,但要如此勞師動眾地作出這種事又談何容易?又對自己有何利弊?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gNJPWLUmq
揚越在思考出事情的真相,就越覺這個真相極為可怖,因在他眼中,有能力並有動機做出這等事的人在宮中只有郁太后一人,而他卻絕不敢相信這個可能性極大的事實。
揚事後把該信收起,再命人燒毀這座怨氣十足的昭華殿,既讓這一眾死者在原地安息,亦暗暗地為這個人隱瞞著這絕對大損皇族名聲的醜事,因為他心中覺得麗這個皇母已是全無還擊之力,但郁作為堂堂太后還如此心恨手辣地作此等低劣之事,實大違了一個太后應有的風範和胸襟,但他最終都因孝義而埋沒良心地維護著這個親母,更忍心如信所言不把事情告知予自己的皇姐,令雅這一生連不能再見到她的皇額娘之事情也不知而無顧成了不孝之女,這種種事已令揚對這親母的行經痛恨至極,因這樣實令揚抱憾終生,更令他心中永久存在著不會再安樂的陰影。
揚出殿後恨不得立即找郁問過究竟,剛好景元殿派人來傳話說太后欲見自己,揚心道時機剛好便即赴往景元殿。揚進內後使走了房中的所有侍從,郁雖略感奇怪,但也明白昭華殿之事實太嚴重便不質疑揚的決定,她率先道:「皇上,昭華殿到底所謂何事?何解要下令燒毀整間殿閣? 」
揚覺郁果然老謀深算,能裝得甚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揚認為兩母子不該左瞞又瞞,且覺自己既已是皇上就不應再畏首畏尾便不諱言道:「母后,昭華殿內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在皇兒面前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郁疑惑地道:「皇上,此話何解?殿內之事我也是剛剛聽聞,更何況我不在現場,哪會心知肚明?」
揚對郁如此敢作不敢認的行為已深感痛心,雙眼亦開始冒出淚水,但又不欲再苦苦相迫便泣道:「殿內十多個眾侍被人無故毒死,連皇母也懸吊在橫樑而死了。」
郁聽後面上即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並驚道:「麗妹妹竟然已經...何解她不等著姐姐多幾年而這樣就自盡?」她的雙眼已漸漸通紅,呼吸亦開始急速,最後更掩著雙眼成欲哭的樣子,揚見郁還如此七情上面地裝著傷心已感到頗為噁心,但仍盼她會對自己坦白便如實道:「母后,但我觀皇母不是自盡,而是被人害死的。」
郁聽後即目定口呆並起身道:「皇上此話當真?」揚道:「朕豈敢欺瞞母后。」
郁道:「後宮之中竟會發生這種事,但你何解會如此肯定?」
揚道:「就是因為一封皇母留在殿內的遺書。」
郁道:「何解一封遺書會令你有如此懷疑?」
揚道:「母后應該知宮內已沒甚麼人會踏足昭華殿,甚至連敢問津的人也沒有多少,那麼她何解不把遺書送出而留在殿內?」
郁點頭道:「皇兒之言雖然有理,但也可說是她想死前有感而發,讓有緣人能看到這封遺書來完成她的違願。」
揚道:「但遺書卻指明是寫給我,而碰巧我又真的看到此信,事情會否太過巧合?」
郁驚道:「竟是如此,事情的確有點巧合,但是否他想你批准大公主進城來弔喪?」
揚開始覺得郁露出了破綻便從腰間提出這封信遞給郁道:「這封信皇兒收起了,希望母后看過後會明白朕所為何故。」
揚希望留給郁一點餘地讓她知難而退,便暗示著郁令她知道自己已看穿破綻,希望她會向自己坦白,郁看著這封信時,手已一路顫抖著,揚看郁的動作認為她是已知自己看穿了她而心虛著,郁驚道:「這封信的內容,與妹妹的性格完全不相同,她豈會如此以德報怨地對著姐姐我呢?最後兩句更全違了她的本性,確實不像是妹妹所寫,皇兒所慮確實有理。」
揚見郁還如此裝模作樣便再道:「所以我觀這件事背後,必定有一個權力極大的人在操縱著整件事。」
郁即拍枱怒道:「竟然有人在哀家的後宮中如此膽大包天,簡直全不把皇上和哀家放在眼內!這人必要被誅連九族,皇兒這人到底是誰,你可有眉目?」
揚聽見郁竟如此賊喊捉賊,已覺忍無可忍便道:「請恕朕直言,這人能如此勞師動眾地做出這樣多的巧合,應該是在後宮中聲望極大的人,而且與皇母仇恨極深,要她連唯一最愛的親女兒也放棄,我觀在後宮中只有一人,那就是...」
郁即厲著揚道:「那是誰?」揚指著郁泣道:「那就是母后娘娘!」
郁喝道:「荒唐!我只道皇上你已聰明不少,想不到還會有如此無稽的想法,我既為太后娘娘,難道對付一個先帝的妃子還需要如此偷偷摸摸嗎?」
揚道:「試問有哪個父母不想自己臨去之時有兒女在旁陪伴,而去後又能被他們親手為自己辦身後事?所以我觀是因為母后還懼怕皇母會與皇姐裡應外合,所以你便如此有計劃地把皇母害死,而皇姐又把藩鎮管理得比皇兒的帝國更繁華,所以不想皇母的事令皇姐貿然回城而威脅著朕的皇位。」
郁道:「我的確還懼怕這臭丫頭會進城要脅,但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絕對沒有做過。」
揚即跪地道:「皇兒懇請母后回頭是岸,勿再執迷不悟。」
郁咳了幾聲再道:「我再說多次,這件事絕對與母后無關,請你速速平身。」
揚續道:「朕絕不會把事情對外說出,但請母后對皇兒坦白。」
郁回想一會後即怒道:「好!我就坦白,這全是麗貴太妃這賤人死前所舖排的事,目的就是要我兩在這裡爭吵,讓她這臭丫頭在城外有機可乘,奪取我皇兒的江山!」
揚聽郁對一個已死的人還如此痛罵,心中已感說不出的傷痛,雙眼亦為自己竟有如此恨辣的親母而流下男兒淚,但他深知自己已是九五之尊便即抺過淚水並平身厲著郁道:「母后,皇母已被你害得如此不得善終,你還認為自己的福被折得不夠嗎?要再在這裡對一個死人亂加罪名而令自己也不得善終嗎?」
郁亦同樣厲著揚並指著他喘氣道:「你...你這不孝兒,竟這樣詛咒著你的親娘?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嗎?」揚雖知自己已說得過態,但心中怒氣全沒消減便冷眼著郁道:「母后,我觀會遭天譴的絕不會是朕,既然母后還是如此不知誨改,那麼朕只能這樣地幫著母后添福。」
揚對外喝道:「來人!郁太后因久病未癒要長期在景元殿休養生息,沒有朕的御令,其他外人等不得進殿騷擾,否則格殺勿論!」
揚再走到郁的耳邊道:「只望母后早日迷途知返,否則必遭天譴。」揚便紅著雙眼並揮袖出殿,一眼也沒再回頭一看,郁卻手按著心口並不停痛哭地走到床上臥著休息。
在帝國邊境的聖虎城中,幗王郭姬雅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內容道:「當你看到該信,我應已在昭華殿被郁太后害死,是因在你被立為王並出城後,郁太后便把我昭和殿列為禁宮,更認為我與你還在暗中裡應外合,並欲令我死了都無人知曉,幸好我在千載難逢的機會下能托人為我送該信予你以告知消息,事關他們兩母子必會封鎖消息,讓你成為不孝女之餘,又不會貿然進城威脅著其兩人的江山。希望你知我死後,可速速進城,奪回本應屬於我們的帝國皇位,不要再被這兩個賤人表面上的仁慈所蒙騙。」
雅驚見這封信的筆跡和內容知道是麗所寫無異後,便不斷在指責自己何解會那麼不中用,令親娘死後都無人知曉,雅現在更因看不到麗最後一面而跪地痛哭著,並對於揚、郁兩人的一己私欲,恨不得立即進城把兩人五馬分屍並奪回皇位,但雅都明白現在入城是何等困難,知道他們雖然封鎖了對外的消息,但都會害怕會走漏風聲而在城內加緊把關防止自己能進到城。
雅召了幾個心腹一同商討著進城的對策,他們聽到麗死後的消息都一同致哀著,有人提及到半個月後便是首屆的公會競賽日,這時全國上下的會眾都會進到章城參加競賽,令城內的戒備會較鬆懈而容易潛入城內,其他人都覺得現時城內的戒備都已比往日深嚴得多,所以只有當日才能有機會進城,最後雅決定冒充著公會會眾而潛入城內,並在餘下的時間為進城入宮作好準備。
辰時一到,章城內便大開了多個城門,百姓們便相繼湧進城內,市街上有著從未遇過的熱鬧氣氛,百姓不時歡呼,又不時四周奔跑著,而且有桌子的地方都有人練著文采,有空地的地方都有人練著武藝。今天正是公會制度上兩年一度的首屆公會競技賽,而地點便是在章城的中央市集,由於全國的公會數目眾多且分了初賽和決賽等,所以一個市集又劃分成甲乙丙丁四區域,令同一時間可讓四對公會作競技,讓運用的時辰減少。每個區域都分著參賽公會區、競技區和百姓區,公會區是讓兩個對戰的公會會眾所站立甚至坐著,競技區則是比試的場地,文賽時放著兩椅兩桌以對奕,武賽時則把東西拿走來騰出空地,百姓區則是讓非兩會的人士作觀賽的地方。競賽制度是在初賽時以兩武一文的競技來決定出線隊伍,最後出線的八個公會便會進入決賽並以三武兩文的競技來決勝。
蔡德月斯和宋傲斯兩人一同走到市集,他們雖同是草石會眾,但今天他們所代表的公會都不是草石會,而是一個更強大的公會。這時四個競技場都已有公會在比試著,兩人走勻了四個場,最後選了這兩位女眾在比試槍法的甲場,由五龍會的古之欣對七華會的周怡,宋覺得這組的武術應會比得特別優雅,蔡則因柏的關係對槍法的比試特別想多加了解,蔡、宋觀看之時,其實她們兩人已開始了比試。
怡狂刺欣的下盤,欣槍槍碰著地擋住怡每招的槍勢並不斷退後,這種情境對蔡來說可是有點似曾相識,他當日和柏比武時,就是欲以劍槍的分別來攻著柏的下盤令柏處於下風,但只限於當時是紮在地上的情境,他見欣能一直退後並招招擋住之餘還有著一點空擋,覺得她們兩人的槍術分別已比試出來,怡再隨欣向前刺著十招,欣快擋得已有點明顯,蔡見欣是預設了怡下一招的著,而變成能未擋先拆的局面,但怡卻像是未察覺到這點而還在向前死攻,欣在已擋住怡這一槍而又待著她下一槍之際,一槍插著地作支撐,並躍過怡的頭頂而落到她的背面,怡當時正專注著欣的下盤,但再進招時見欣突然跳起,自己已打了空招,她知欣在自己背後並欲轉身進招之際,背部已被擊了兩下, 多人都看得嘩嘩大叫,蔡也說了一句好字,而他又聽了有叫熟悉的「唉」一聲便望了過去,發現文柏也在這兒看著她們比武,怡被擊了兩下後已出招和轉身同時進行,剛好兩槍一頭一尾碰著,怡見欣竟以槍尾對住自己,知道欣是掉轉槍頭後才再擊著自己,以免自己受傷,怡已覺自己德和藝都不及欣,便抱拳道:「多謝欣姐姐不傷小妹之恩,姐姐果然德藝雙全,我自問兩者都遠不及你,甘心拜服。」
欣微笑道:「比武競賽理應以友誼第一,而你我無仇無怨,我又豈有無故傷你之理?」
兩人便同時離開了競技區轉移到公會區看著第二場的比試,宋見她們已比試完畢便欲離開,但見五龍會的代表已上台便卻了步,宋細觀著這人是個左頰留有刀疤的拳手,宋認得這人正是莫輝雄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而七華會則派了一個名為江偉原的劍手出戰,兩人看來年紀相約,都是三十餘歲,蔡見宋不想離開便繼續陪他同看。這場比武若是莫勝了就代表五龍會可以出線,若原勝了就要兩會在文試中一決高下。
兩人抱拳致敬,待到鑼趕一響,原即單腳躍起並拔出佩劍飛刺向莫,拔劍時機和輕功上的協調令場下的蔡嘆為觀止,莫眼見原已躍到半空並飛過來,即向前滑行並從原的身子底部滑過了原的全身,多人都道這刀疤公子輕功不錯,連宋都嘆道:「事隔多年,莫師兄的輕功竟進步如此。」
原來四年前宋在比武賽再輸了給莫後,他便沒有再遇過這個師兄,只道他已離院。原見莫竟滑過了自己的身子,心中也暗暗讚嘆著莫輕功了得,原再向前打了半個筋斗轉向並以左腳觸地借力再向莫的方向飛刺,莫見劍勢已到便不再以輕功閃避而欲用雙手直接與這劍相碰,這個動作令多人都嚇了一驚,連原見了莫竟欲以雙手擋劍都吃了一驚而收著劍勢,可惜還是收勢不及而令劍尖觸了莫的左手並噹了一聲,原即收式並向後躍到地上,莫伸出左手笑道:「江兄何別相讓小弟?」
原見莫的雙手穩約閃爍著,才知莫原來已戴了拳套,多人都道:「這是何時戴著的?剛剛他還是赤手空拳。」
宋卻看清楚是莫在滑行之時把拳套瞬間戴上的,莫笑道:「江兄,我要進招了。」
莫單腳躍起用右掌之勢以比原更快的速度飛向原,原覺得劍始終會比空手優勝便飛刺向莫,兩人在半空中不斷相碰,噹噹的兵器相撞之聲不時發出,兩人便這樣鬥了十招以上,原卻開始覺有點吃力。因若以劍和空手而言,劍會因為始終是利器令空手者有點顧忌而有著優勢,但若與帶了拳套後的招式相比,劍又會輸在不是雙手一起運用的先天弱勢,就如莫與原拆招時,原出一招,莫卻可用兩招來擋,相反若莫左右同時出兩招,原就不可能以兩招劍法來擋,而原剛剛就是以十招來擋著莫近二十招的拳勢,難怪他會感到吃力。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hkFsApZE7
莫知自己已漸佔上風便再加快雙手速度,令原更早露出破綻,莫見自己左手已空出而原劍勢又未到便欲擊向原的右胸,原看見莫突然變招欲擊自己胸口便想閃身避過,但他知因劍勢未收,力度不會夠自己閃過這招而把劍轉勢擋在自己的胸口欲擋過這掌,一擊之下原後退了四步,且覺心口劇痛,不夠便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自知已經戰敗,便抱拳敬禮並自行下台,他看似傷得不重,其實只因剛剛一劍擋住了部份之勢,否則他必會再多退三步且胸骨折斷,焉能如此自行下台?莫的勝出代表著五龍會成為了出線公會,圍觀的人相繼離去,宋卻站在原地一直望著台上的莫,莫見宋望著自己便即下台道:「宋傲斯,事隔四年,別來無羔嗎?」宋抱拳道:「莫師兄,事隔四年,你的輕功又進步了。」
莫笑道:「別再叫我師兄,我已退院了。」宋驚道:「退院?師兄大好前途,何解...」
莫即略感哀傷地道:「四年前我家母離世,我要回鄉照顧著祖母和弟弟,所以便離開了章城。」宋驚道:「但師兄的武藝竟還如此了得,一點沒有退步。」
莫看見宋的旁邊一直站著位頗健碩的少年便指住道:「你旁邊這位是?」
宋道:「這位是我的創會夥伴。」蔡抱拳道:「在下蔡德月斯。」
莫聽得蔡德月斯的名字即驚道:「你就是那個文武雙全的天才小子?」
蔡只尷尬點頭回應,莫再驚道:「竟然是如此組合的公會,我觀你們公會必勝無異。」
蔡道:「莫兄見笑了,這次我們不會代表自己的公會出戰。」
莫隨意打量了他們的服飾便道:「你們是代表武堂會出戰?」宋道:「正是。」
莫對兩人微聲道:「竟是如此,看來五龍會也是陪跑著的公會了。」
宋冷笑道:「師...輝雄兄,莫見笑了,我想尊師也是高估了我們。」
莫冷笑了一下便抱拳道:「告辭了,但願我們一會兒能碰頭,看看傲斯你的武藝進境如何。」莫蔡兩人一同抱拳還禮,莫便跟著五龍會眾離開了。
遠方跑來一個武堂會眾,他見到宋和蔡在市集即喘氣道:「總算找到你們,尊師已在興越樓等著兩位作賽前試練。」
蔡和宋這時才記得稍後就是本會的比賽,還要對戰宿敵都柏會,他們便加快腳步跑往興越樓。內裡已聚集了近百名會眾,武台文桌上亦已有會眾在作最後練習,程加布斯走出來向蔡宋兩人厲聲道:「你們兩個又在偷懶!你們可知這比賽關乎著本會的聲望及你們的前途嗎?」兩人抱拳齊道:「學徒知道,請尊師恕罪。」
程喝道:「快快加緊練習!」
兩人點頭稱是後便各自走到練習處,蔡拿出了金毛筆抄寫著經文,並答著些競賽中有機會被抽中的題目,如官僚制度、後宮妃嬪排行級別等等,而宋則練習著對各種不同武藝的對戰,以訓練隨機應變之感,連程也難得地一同練著武藝,因他知道對手是武藝與他不相伯仲但文藝就差別頗大且認識了四十年的相父司徒敬,所以他少有地存在著危機感。而蔡練過文藝後就把握最後時間訓練著武藝,他選擇了對槍法的對戰,因他心中的最大對手仍是文柏,他已假定了今天在文在武都會與柏對奕,務求成為一個真正的文武全才。
鑼聲第一響代表著決賽戰事即將展開,希望召集眾人走到相應的位置準備,而一開四的比武場亦會合成為兩個場,讓每場比武的位置都會更大,令眾武藝高手更能一展所長,賽制並以兩武兩文一武的舖排方式進行。鑼聲再響,競賽官道:「八強賽事,武堂會對都柏會,第一場.武賽,程加布斯對司徒敬。」
此時場內即史無前例地熱情歡呼,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場必會是帝國二十多年來最精彩的一場競技,由帝國武藝第一對帝國文藝第一,連帝盟將軍蔡堅韜和多位朝廷重臣也來到市集欲一睹這場絕妙的競技。程敬兩人相繼躍上比武台的左右兩旁並作抱拳之禮,程道:「敬兄,這個場面你還有印象嗎?」
敬道:「布斯,雖然已是三十多年前之事,但現今想起還是歷歷在目,我豈敢忘記?但只怕今天會更令人難以忘記,成為我們歸天前的一個了斷。」
程大笑後道:「不錯!當日表面上我雖是略勝一籌,但若非敬兄你有傷在先,我想也未必能勝於你,所以我們根本就未分勝負。」
此言一出,多位年紀較大的圍觀者都感到錯愕,包括韜在內也有同樣表情。因為當年敬和程也是在這市集上對戰著。這時兩院還沒創立,敬的金元刺鞭及鞭法便享負盛名,是全國公認了的文武第一,而程卻因沒有甚麼戰績而沒甚人知曉,只有與程自小認識的敬才知道程武功的高深,兩人因賭博便約於市集內公開比試,眾人都對敬期望十足,認為他必勝無異,但最後的結果是程略勝於敬,令全城都轟動著,當時圍觀的情境雖不及現今的熱鬧,但以當時人口不多的程度來說已是與如現今相約,所以消息便迅速響遍全國。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JnU6JsLcA
自此程便被封了武功深不可測的稱謂,而程能執掌武堂院,多半都是因為這場比武而令他聲名大噪,否則一個無名小輩又焉能擔當這要職?直到現在他們知敬在當年是負傷上陣,才致戰敗之地,而造就了這武堂尊師三十年來的威望。韜便想到敬智慧絕頂,是否刻意想讓程增加聲望才在這等公開的場合下輸掉比賽呢?否則他明知自己負傷,且程武功又和自己旗鼓相當,何解不讓自己養好身子才作個全力以卦的比武?其實當日程知道敬是負傷上陣後也有同樣的想法。
台上的兩人看似都沒有配以兵器上陣,不時都有人疑惑他們以赤手空拳對奕,是否想全然比試真功夫,但其實眼睛較雪亮的人也知道他們身上已暗藏兵器。眼前一黑一白的物體已瞬間從左右兩方會於中央的半空,因兩人剛好穿著一黑一白的衣衫。兩人雙手極速互拆近二十招,突然四掌互碰,兩人同時向後躍了兩個筋斗再同時落地於左右剛好最邊的界線內,場內由眾人專注於兩人競技而鴉雀無聲,突然變成嘩聲四起的情境。
筋斗的用意在於卸下後座的力度,如剛才的情況兩人要打了兩個筋斗才剛好卸足力度,顯示了兩人的掌力絕非一個常人甚至是高手可比,且卸力的拿捏又準確如此,明顯兩位都是功力極深且經驗豐富的尊者。
程笑道:「敬兄果然寶刀未老,以後勿再稱自己老糊塗了。」
敬道:「只是布斯有意相讓,才顯得我不老。」
兩人同時大笑,並再躍到中央,敬踢出左腳欲掃程的下盤,程雙腳輪流地點地令身子不斷後退,讓敬一直觸不到他分毫。程知自己再退便會到了界線,便左腳用力一點,身上躍到敬的背面,一手欲捉住敬的左肩,敬聽到背後有掌風便等待時機才向後一爪還擊,程未拍到敬的肩便已被敬抓住前臂,敬見已得手便望向程顯出一下奸笑,程瞪一瞪眼即大力一甩,衣袖被扯破少許,並向後退了兩步,程心中暗道:「偷襲不成反自醜。」敬道:「程兄,何必繼續相讓,使出真功夫吧。」
程被這一抓本身已有點不忿,現在被敬這樣說著,更覺得甚為受辱,便知自己不能再輕敵,他從腰間取出拳套作配戴,拳套呈以黑色,看似非常柔軟,眾人都知程向來都甚少配戴兵器上陣,現在竟戴著這刀槍不入的拳套,知道程即將要使出真功夫,連武堂院的眾高手都不再歡呼而專心看著尊師的顯技。
程左腳一點已飛到敬的身前,並以左掌擊其面部,敬一彎腰便避過擊面之勢,程急掌向下已抓住敬的右肩,敬同時出爪抓住程的上臂,兩人欲擺脫對方抓勢,便用力一甩,敬向後退了三步,程卻只退了一步,而敬的衣袖更被程的拳套指頭鋒利位抓破了一點。程在敬後退第三步之際即再進掌,兩人拆了七八招後,敬開始感到跟不上程的招式,兩人再拆多十招,程見敬心口存著空檔便一掌擊去,敬似全無閃避之意,眾人以為敬要硬吃一掌而必輸無異之際,突然一條金龍從敬的腰間閃亮躍出,全場即嘩聲大作,程見狀雖已急切收掌,但前臂仍被金龍擊中,程落地後道:「金元刺鞭果然耀目全場。」
這條金龍正是敬繞在腰間的刺鞭,他原本確是想在空手上再與程鬥著幾個回合才正式取出金鞭以明刀明槍決戰,但因程戴上拳套後力量大了不少,在剛剛危急的情況下才以金鞭偷襲來解圍。此鞭一出代表兩人都以明刀明槍作決戰,韜即點頭歎道:「比武現在才是真正開始。」
敬向地打著一鞭,聲音即震動全場,程見狀即躍上半空,程原本腳踏的位置果然同時彈起了多塊碎片,原來這一鞭不是先聲奪人,而是震向程腳下的地板,這正是金元刺鞭法不主張直接攻敵而間接震擊敵人的特式所在。程躍到敬的頭頂施掌急下,敬見狀亦向上揮了兩鞭,程在半空中轉身避過兩下鞭勢,直到第三鞭來到程速手一觸,竟然抓住了鞭尾,程用力一拉欲搶奪刺鞭,但敬握力甚大竟不脫手,兩人同時用力拉著,變成拉鋸之勢,敬面色稍變道:「你這拳套竟然如此耐用,連我的刺鞭也不怕?」
程道:「這拳套以鋼絲所製,雖不及你的刺鞭耐用,但仍可說是刀槍不入。」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HUyom1ph
敬冷笑了一下後突然騰空轉動著身子,程知敬欲繞著他的拳套,程即撤力不再抓鞭,可惜依然被刺鞭繞住,若鬥著力道,拳套必會被扯脫,若不用力,他又知道時間一久,鋼絲拳套都會破損,而自己的手掌也非損傷不可。他急想之下利用了敬繞著自己的方法,程便逆方向地騰空轉動著身子,敬見狀也同時繼續轉動,兩人的比武隨即變成互相轉動的競賽,多數人都不知他們在比著甚麼。程突然向後躍個筋斗便即落地,代表著輕功上程也是略勝一籌。敬道:「想不到程兄還懂得舉一反三,果然悟性極高。」程笑道:「還是敬兄較聰明絕頂,能想出如此方法。」
敬再向地打著一鞭,即跳到程的頭頂以鞭勢打著圈,欲於程跳上時繞著其身,這就像是金龍起舞般的奇觀。程欲跳起時見敬已在半空待著便卻了步,但見地下鞭勢又至,一想之下便向前衝著,最後右腳仍被擊到,幸好力道大卸,他總算能站穩在地,他知道這是唯一辦法,因後方已是邊界,不動便會直中地下鞭勢,上方更是一個陷阱,唯有以傷害最低的方法來避過這招。敬見程已避過便再飛鞭向程的心口,程一下彎腰避過,但他不敢再胡亂抓鞭,以免又被纏著,但程知若不觸此鞭便難以出招,他彎著腰滑行到敬的腳底,敬一下回鞭,程向右轉身避過,敬收起鞭勢欲再出招時,程借助敬的收勢,讓身子貼在鞭上讓敬也收回來,程在敬的右臂擊上一掌便再點著刺鞭借力飛遠,敬吃痛後橫掃一鞭,程向敬的方向打個筋斗避過,並一腳擊在敬的腹部,敬向後退了三步並坐在地上,一會後口中噴出鮮血便抱拳道:「程兄不愧為武堂尊師,能多番在驚險情況下隨機應變,我輸得心服口服。」
程抱拳微笑道:「承讓!」文伊和文柏同時上台扶著父親下台,程亦飛躍下台,這代表著武堂會先勝一場。
第二場.武賽時,蔡已在台上等候,而另一邊則是由剛扶過敬下台的柏出戰,手執過長槍的柏再上台道:「蔡德月斯你這叛徒,竟然背棄了我的父親?」
蔡道:「文柏兄,我成為武堂會的代表前,已知會過相父的意見,何來背叛?」
柏大笑後道:「你既為都柏院出身,不去代表本會,竟助於本院敵人,這應是罪加一等。」
蔡笑道:「文柏兄此言差矣,現今兩院打成一片,學徒互相往來,又豈會是敵人關係?我看你還是莫用這等激將法來令我勝之不武。」
蔡和武堂會眾一同大笑,柏被氣得面紅耳赤,便以槍頭指著蔡道:「你這小子,果然好大口氣,看槍!」
柏左腳向後一點即飛刺向蔡,蔡橫身一閃避開槍勢,柏欲再往右刺,蔡以劍柄一擋,虎口位微微一震,心中歎道:「柏的槍力竟比大半年前又大了不少。」柏刺向蔡的下盤,蔡即跳起避過槍勢再踏腳在槍上欲借力飛向柏,柏見勢並欲撤槍之際,蔡突然拔出佩劍橫掃柏的面部,柏彎腰避過,但卻緩了撤槍之勢,蔡繼續依槍而行,跳到正在彎腰中的柏之上方,右腳一抽正中了柏的心口,蔡不欲傷人便沒甚用力,否則這一腳便足以令柏重傷而敗,敬暗暗搖頭,他都知道蔡已非常留手,蔡落到地上笑道:「文柏兄何解你的武藝變得如此生疏?」
柏怒道:「你這小子剛才刻意拔劍偷襲!」此言一出即令全場嘩然,之後都不約而同地望著敬,因剛剛敬也是用同等方法拔出刺鞭,他們都覺得現在柏這樣罵著蔡,剛剛是否也會同樣地罵著自己的親父呢?
蔡笑道:「你再說一次,我剛剛刻意拔劍是甚麼行為?」柏想也不想便道:「偷襲。
但柏說後已知自己上了大當,他看著全場望著自己的眼神,他再看向敬發現他閉目搖頭,知道自己已嚴重失言,他再怒視著蔡道:「你...」
柏即飛向蔡刺著,動作比剛剛更快,更恨得招招欲刺要害,蔡每避過一招心中都寒了一寒,一槍再刺下陰,蔡以直劍一擋,身上退了兩步,但見槍勢又到,這次欲刺自己的心口,但見柏下盤有著明顯的空檔,便欲一劍刺向他的下盤,柏突然轉槍向下,兩人又再重演著當日下盤拆招之事,但不同的是兩人已習了輕功,柏便不斷向後擋,而蔡則向前刺,同樣地拆了約十招,柏已開始不及招架,柏見這劍已擋不住便即向後打個筋斗避過,轉回來時即一槍直向蔡,這時變為蔡不斷向後移,而柏則向前飛刺的局面,蔡見快到邊界知道不能再避,便雙手握劍用盡全力一擋,柏竟然一槍甩手,眾人無不大嘆驚奇,連柏也發呆站著,蔡見勢即指著柏的咽喉,同時柏的長槍已掉落在蔡的背後,這情景就如當日比武一樣,但角色卻轉換過來。蔡奸笑道:「文柏兄,這情景你還記得嗎?」柏冷笑道:「想不到你的進步真的如此神速。」
蔡道:「我說過要在文在武也勝於你,我又豈能有一絲的偷懶?而且這次無論上天有否助我,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柏道:「蔡德我不得不承認武藝上的確不及你,但文藝上我卻不容你再在此囂張!」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dYUfz5wzJ
蔡道:「那一會就看著是誰不應再在此囂張!」柏道:「那就看著吧!」
韜看著兩人,就像是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在無謂地爭吵,心中既笑他們經常為小事而爭吵,但又佩服兩人竟能因競爭而強迫自己進步,所以韜仍是不能肯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而敬對於他們兩人,心中卻一直歎息,首先因本會已輸了兩場,更是輸得沒甚麼面子可言,令他感到頗為蒙羞,而一會兒最關鍵的文賽,敬其實信心已經不大,因他多年前已發現蔡的文藝根本就比柏高著不止一點,就算柏如何加倍努力,都難以勝過蔡,所以在敬的心中,現今的都柏會已是必敗無異。
相比之下現在的程卻是勝券在握,無論是心中還是臉上都已不斷微笑出來,首先最關乎武堂會聲望的兩場競賽都已全勝,他們就算輸了餘下的競賽都不會有甚麼損失,更何況下場更是自己最有信心的一場,而且都他來說只有都柏會才是真正的對手,如今已必勝無異,即是說首屆天下第一公會也必是武堂會所屬。
比武場內已放置了兩桌兩椅,意味著文賽即將開始,亦是兩會的關鍵之賽。
鑼聲一響,柏和蔡從台下的兩旁再次上台對奕,台上的兩張桌子已被劃分了是哪個公會所屬,一左一右,令雙方都不能偷看甚至騷擾對方,而其間除了索取多張一紙張及磨墨外,都不能找著別人作相助,而競賽進行期間,百姓門更不得談話,否則必會被逐出市集,以免對參賽者造成任何騷擾。比賽題目、如何作答和作答多久會以抽籤形式決定,並在參賽者坐於台上及鑼聲再響時才進行,而題目亦是雙方一致,以免出現不公情況。
鑼聲再響,抽籤隨即開始,競賽官從桌上的近二十個裝了題目的盒子隨意地抽出一個,而盒子中是何題目就連出題的人也不會知曉,因為盒子已被打亂,所以便大大減輕了作弊的情況。盒子已被抽出,題目是二個時辰內寫出《三字經》的註解,題目一出柏的面色即青了不少,而蔡卻眉開眼笑,敬和韜都深知《三字經》對蔡來說的意義,他們一聽到題目都覺蔡這場文的競賽已勝了一半,但兩人的心情卻是全然不同。蔡柏兩人各自從腰間取出常用的毛筆,柏用著當年敬所送的檀木毛筆,而蔡則使用著這支御賜金筆。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cCxLrzr3
柏下筆時已帶點緊張,他首先寫出經中的全文,恐防自己會突然忘記了經文,並在另一張紙慢慢寫著註解,而蔡則寫一句解一句,像是心裡已有答案。在過了近一個時辰後,柏用在思考的時間仍是比著墨的更多,就像是全沒留意過時辰的問題,而蔡則已完成了大半,整場競賽中他都沒有停頓的跡象,最多也只是要求磨墨及添加紙張,他更不時看著時辰的過去,適當地增減著寫字的速度,務求令自己在最輕鬆的情況下發揮所能,韜看著蔡每每都落筆流暢,開心得欲立即叫出來,但礙於規則關係最終也只在心中興奮著,而敬雖然已知兩者勝負誰屬,但他卻希望柏輸也輸得有著面子,不要像剛剛比武中如此丟盡了都柏院甚至司徒家的面子。這時蔡的作品已經完成,但時辰還沒到,便再檢查著有否其他不足之處以作最後修改,而柏卻在最後一刻才加快速度寫字。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40ZC2r8SB
鑼聲一響,代表競賽已經結束,兩人要立刻停筆並同時交出試題,在台下有五位分別坐在不同位置並由朝廷選出的評鑑官,他們會各自看過兩人的作品再私下作出定奪,以免會有人影響公正的評鑑。五人已分別看過蔡柏兩人的作品,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出了同一個勝利者,競賽官道:「勝利的一方是武堂會蔡德月斯。」
柏對文藝所鍛鍊的都是一些經典書籍或很高深的典故,甚至是御書房中的一些特別書籍,而《三字經》對他而言可說是侮辱了他的智慧,所以當日蔡以《三字經》送予他時,他同樣地覺得蔡在侮辱著自己的智慧,令柏對《三字經》有著更加深厚的反感,雖然要他背出來也是沒有問題,但要句句作出解釋,卻令他感到頗困難,相反對蔡而言,《三字經》就是他喜歡著文藝的根源,甚至是令父親對自己改觀的恩物,而且六歲時在御前顯技的回憶對現在的他來說仍是歷歷在目,所以在這日後他便不時都練著寫《三字經》,練得多了便慢慢了解著其註解,直到他開始練著武藝,仍是沒有放棄練著《三字經》,所以剛才的題目便像是為他而設,令蔡可以嬴得如此輕鬆。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fRO0nHcR
但最重的是蔡對文藝的了解就是任何一個文字也是藝術,也有著它應有之意,而沒有甚麼貴賤之分,所以他對很多基礎簡單的書籍都甚為了解,可見了兩人在文藝上及處事上的距離所在。
蔡全勝的結果一出全場即大聲歡呼著,由其在武堂會的區域,無人不歡呼著蔡的名字,蔡下台後即被多個會眾捉住並拋在半空,連這些評鑑官亦走來對蔡作讚賞,令蔡也不知如何回應,連尊師也走過來笑道:「你這小子果然是深不可測,既文韜武略,又能以激將法把文柏激得如此面紅耳赤,實在為老夫嬴了天大的面子。」
蔡笑道:「多謝尊師讚賞。」不少百姓見全日最精彩的競賽都已結束,便離開市集不再圍觀,而本身在市集維持著治安的侍衛亦抽調了幾人,武堂會上下亦再往興月樓作接著對戰的試練,雖然他們都認為接著的對手已大大不如都柏會,但亦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便不敢鬆懈地繼續練習,而宋亦知道一會兒應該會與莫輝雄碰頭,固他專注地練著與空手的拆招。
另一邊廂都柏會上下都愁眉苦臉地回到都柏院反思,他們知道這次完敗後必令都柏會從此被少看,而柏更成為了罪魁禍首,柏跪了在敬的面前,敬只是向天長歎並冷笑著,沒有理會柏的舉動,柏泣道:「請父親降罪孩兒,勿把怨憤藏於心中以免有損身體。」
敬聽得此言心中暗暗嘆道:「這文柏何解會如此不中用?他若有蔡德大半的聰明已經很好。」
文伊見敬如此愁著面,又見他故意不理會柏便一同跪道:「請父親原諒文柏,否則作為龍鳳姊弟的我們也必會長跪不起。」柏見伊竟然如此義氣地同與自己共患難,心中非常感動,連敬見到兩人如此齊心時心中都少了一些怨憤便道:「你們兩個平身吧!當當群主,王子,如此下跪成可體統?」
兩人便一同平身,柏怒道:「只恨蔡德月斯這叛徒竟助著武堂會!」
敬厲聲道:「文柏!蔡德之言絕非沒有道理,更何況是我主動批准他代表武堂會的,故他絕不是叛徒。」柏不忿地道:「但卻是他全令本會蒙羞!」
其他會眾聽得柏如此一說,心中都暗道何解這二公子會如此高傲,連伊也啞口無言而只是心中歎息,敬更再次搖頭心道:「到底是我兒太愚蠢,還是他太高傲?只怕是我教導無方所致。」敬再厲著柏道:「文柏!不要再說了,只怪本會技不如人。」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QsgYLvPwj
敬便就此怒氣地揮袖再往市集觀著公競賽的進行。
柏一生受盡愛護,甚少遇到錯折,便釀成了心高氣傲,自以為是的性格,連他父母及伊也是清楚不過,但念在他是唯一的男丁所以都沒有特別去責怪,直到蔡的出現,令他一再受到重大挫折,原本讓他非常自豪的事情,都一一被蔡搶盡風頭,這樣便令他心中固有的妒忌心不斷燃燒,但他卻只道是蔡太強,而不是自己太弱,直到剛剛在兩場競賽中,柏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下,受盡了一生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令他對蔡產生著一種要置他於死地的感覺,但他卻因為自己自以為是的性格,而沒有留意到這其實是自取其辱,而他在敬的面前同時又因為面子而故意不把問題究於自己並強行加諸於蔡,令敬因覺得蔡既嬴了柏的技術又嬴了柏的人品而既無奈又不忿地揮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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