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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從穆師傅那邊聽說了許多有關於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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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經歷,彷彿就像那些寫在書本中的故事一樣,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於,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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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師傅也告訴了我,有關於當天那位男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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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居住的這個獅龍城,不知從何時開始,分成了兩批不同主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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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該如此」、「世界不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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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認為所有人的思想需要保持絕對的一致,而後者卻認為,即使人們擁有獨立的自主性,仍能互相尊重,實現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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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且將他們稱為「思一」和「思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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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一」其實一直都佔據著主導性的地位。因為他們擁有絕對性的武力以及軍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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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慢慢地,越來越多人認同「思異」的理念,社會上的風氣便開始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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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發展至如斯的局面,其實也沒有改變得了甚麼。「思異」充其量只是一種信仰,一種沒能夠實現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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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想法,明明無法撼動「思一」的地位。但這種情況卻並不是他們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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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一」開始向「思異」以輿論拖壓,並且鋪天蓋地的資訊轟炸,將任何有關「思異」思想的東西,全部都遏止在人們看不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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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思一」認為這樣仍不夠,所以命人去暗殺「思異」所有具有影響力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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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天的那位男士——莫逆,就是其中的一位殺手。而他的任務就是要將「思異」的領頭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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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莫逆那次的行動非常成功,「思異」的領頭人死了。可莫逆卻自此之後,與「思一」的所有人以及所有殺手斷絕來往,改為協助「思異」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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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完全想不明白,為何莫逆那次的任務會完成得那麼完美。據我所知,當時的目標其實也具有相當的實力。」在平日進行訓練的教堂後花園裏,穆神父如此對我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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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為天空染上了一遍橙紅,而眼前穆神父雙手交疊在後背的身影,則讓人感到了一股蒼涼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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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莫逆加入了那一邊,更是令我吃了一驚。起初我還以為是對方的人格過於有魅力⋯⋯看來如今,答案已在你的手上。」穆神父看著我抱在懷中的嬰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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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時候,有些人為孩子取名的方法很特別。就好像莫逆他⋯⋯莫要逆天而行,應當順勢而為,但當中也隱含著另一層的意思,也就是要去『逆』,不要認命。替孩子取名為禮君,也是同樣的道理吧。禮待他人的同時,也要善待自己。」穆神父瞇著雙眼,看著地面說道,彷彿在回想那個剛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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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那傢伙的一生,做人做事都十分圓滑,非常懂得避重就輕,任何事都不沾身,還有一點點見風使舵。哈!說起來,以他的性格,還真的挺適合當一個殺手。」穆神父變回了昔日豪爽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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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替自己的人生作出了選擇⋯⋯也許,他覺得下一輩的未來,相比起他自己還來得更重要。又或許正正因為,應了那一個近乎世間法則的真理⋯⋯」穆神父蹲下來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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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我一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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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才是世間上唯一不變的事。」穆神父重新站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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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宇,每個人的一生當中,都有著一個課題。若然讓你遇上了,但卻未能完美解決,又或者未能學會上天需要你明白的道理,那麼你終將會再次遇上那一個課題,只不過可能換了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你眼前。」我看著穆神父一邊說著,一邊走回到教堂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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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如此,我——夏成宇,人生的課題又會是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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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原來上天早已為我這樣的一個人,悄然無息的準備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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