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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跑到這裏來了。」鳴神在斜陽映照下的山坡上走著,而華玥則是獨個兒靜靜地坐在懸崖邊上。落日剛好停在她的側臉前,美得彷如一幅感傷的人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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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看到華玥沒有回應自己,於是在她的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下:「你不是很想加入啦啦隊,感受一下課後的社團活動嗎?為甚麼將位置讓給了小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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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的男孩子在足球隊裏,所以想加入啦啦隊為他打氣,於是我就把位置讓給她了。我沒所謂啊。」華玥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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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鳴神瞪大眼睛朝華玥的臉靠過去:「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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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華玥被這個舉動弄得手足無措,而鳴神還是靜靜的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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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就是這樣,即使是自己很在意的、討厭的、開心的、難過的,她都不會表現出來,也不會去掙取,那怕是對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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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啊⋯⋯」華玥在崖邊踢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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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兒子醒了。醫生!」鳴神母親一一常悅,憂心了好幾個晚上,當看到兒子有甦醒的跡象,馬上就按下響鈴通知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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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玥呢?她還好嗎?」偌大的白色房間,只有躺在床上的自己、憂心忡忡的母親,以及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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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嚴炎,華玥她沒有大礙。你別擔心,先讓醫生幫你的身體檢查一下,然後我再帶你去見她。」陌生男子上前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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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鳴神母親知道這次是一個意外,但還是狠狠地數落了鳴神一頓,那怕鳴神只是剛剛甦醒,疲倦不堪;那怕嚴炎和醫護人員在一旁替鳴神說著好話,她還是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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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悅最終是在收到理髮店職員電話,需要她趕回店面的時候,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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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帶我去見華玥了嗎?」鳴神下了病床,推著點滴架來到早已在走廊守候多時的嚴炎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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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炎從坐位上起來後,領著鳴神走向華玥的病房前。路途中,二人沒有任何的交談,只聽得到腳步聲和點滴架的滾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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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玥就躺在眼前那張白色的病床上,但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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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安全的嗎?」鳴神率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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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裏是完全私人的加護醫院,沒有得到批准和完成身份核對,誰都不可能進來。」嚴炎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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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玥她是怎麼了?」鳴神雙手貼在玻璃窗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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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大礙。已經做過全身檢查,一切正常、安好。明明你傷得比她還重,但居然是你更早醒過來,只能說男孩子身體的回復力比較強嗎?」嚴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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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對此無動於衷,一動不動地貼在玻璃窗上,嚴炎看得出他的眼神中滿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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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嚴炎擺出跟過來的手勢,而身後的鳴神疑惑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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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炎領著鳴神走了一段路程,但通道的設計不斷地左右轉向,弄得鳴神已經不知道是否還在醫院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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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二人來到了一間裝潢很特別的房間,牆壁上釘著一幅又一幅島嶼的地圖,而旁邊的會議桌上,還擺放著一些排序獨特的戰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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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盡頭的高台處,一位老者坐在一張氣派的古董椅上,靜候二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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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莫老爺,華玥的親爺爺。」嚴炎為老者稍作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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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華玥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實在是多虧了你。我始終覺得需要面對面說一聲感謝,才符合禮節。小伙子,你有沒有甚麼東西是特別需要的嗎?儘管提出來。只要是莫某能力範圍以內,都會盡量滿足你。」莫爺爺欣喜地走向鳴神,輕拍著他的肩膀,滿眼賞識的上下打量著自己愛孫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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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莫太、凌太⋯⋯文⋯⋯華玥⋯⋯」鳴神口中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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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看到鳴神自言自語,嚴炎有些擔心的詢問,怕他因為剛甦醒,可能會有甚麼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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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打掉了莫爺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股勁道,連一旁的點滴架也連帶著翻了、喉管也斷開了。鳴神手背也因著針頭的激烈晃動而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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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太是華玥的親生母親,對吧?」鳴神狠瞪著眼前的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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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華玥探望自己母親時,還要以鄰居女兒身份前去的感受嗎?」鳴神越說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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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你先冷靜一下,莫老爺是有苦衷的,並不是故意讓華玥她們不跟隨自己姓氏。」嚴炎在一旁調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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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知道的吧!只要是你們的要求,華玥她便不會拒絕。那怕你們要她不斷轉校、那怕你們要她不認自己母親、那怕你們有更過份的要求!」鳴神氣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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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禮了,你壓根底不知道華玥的處境!老爺他⋯⋯」嚴炎正想說下去,但莫老爺示意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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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她有危險。」鳴神拾起地上的點滴架,轉身按著原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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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鳴神還不知道,這股心裏萌生的著急之感,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只是覺得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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