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設 零散想寫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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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
亞瑟的休閒興趣非常廣泛,從編織刺繡和閱讀,到園藝和水上活動,動靜皆有,相當多元。
閒暇時間,英國人總像是早有規劃般,讀書一小時半,打理園藝一小時,刺繡編織一小時,戶外運動兩小時,如此排列往復,將行程安排的充實至極。
坐在沙發一端看著愛人坐在下午暖陽中的另一端捧著書籍閱讀,佩德羅噘起唇。
這樣真的是在休息嗎?擅長休憩的葡萄牙人如此想著。休息在他眼裡的定義就是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用思考,單單純純的放鬆身心,享受當下的慵懶氣氛。像亞瑟那樣休息時間也要按表操課的傢伙大概也只有德國人了吧?
想法化作實際行動,佩德羅爬向暖陽歇息處,伸手環住亞瑟的腰並將頭躺在對方的大腿上。
輕聲嘆息,精裝書封敲在鑽過來的愛人側臉上,亞瑟無奈的問:「你想做什麼?」
佩德羅埋頭在亞瑟的小腹處,微微收緊手臂撒嬌:「休息一下嘛。」
趁機讀過兩行,亞瑟回答:「我正在休息啊。」
「不是這樣。」佩德羅突然起身,迫使亞瑟將閱讀至一半的句子打斷放在旁邊,挑眉看著他。
見英國人升起些許煩躁怒意,佩德羅熟練的用蜻蜓點水的親吻安撫,成效顯著的使亞瑟放鬆眉眼,耐心等待他解釋。
佩德羅卻不發一語,只用眼神安靜且細心的描摹著金髮男人的臉龐輪廓,相當認真的注視著。
於是漸漸的亞瑟也開始認真的看著他,好像單純的欣賞早已看過數十年的容貌是一件有趣、值得思索的事,耗費自己的休息時間也無所謂。
末端微垂的眉梢,深棕的髮色,深綠的眼睛似乎有著漸層,深黑圓潤的痣,筆直削翹的鼻子,杏粉色的嘴唇⋯⋯亞瑟突然意識到他的詞彙量是那樣薄弱,完全無法簡單的用言語去完整描述對方的長相,那特殊的弧度、特殊的顏色、特殊的質感,一項項構成他所熟悉的男人,幾百年來他卻仍無法精準描述。
半晌,佩德羅忽然親吻他,笑著誇獎:「你長得好好看。」
亞瑟耳尖發燙,眼神一瞬瞥開又移回來,誠摯的說:「你也很好看。」
隨即亞瑟發覺自己無法形容對方此時此刻的笑容,忍不住在腦海裡檢索起詞彙,溫和、禮貌、親密、高興、憐愛⋯⋯沒有,他什麼也沒找到,即使閱歷過那麼多本書。最終,他決定:「Pedro.」
「Uh-huh.」
亞瑟笑著又喊:「Pedro.」
這次佩德羅又露出一個不同的笑回應:「Arthur.」
兩人相視而笑,共同依偎在一起,放空享受此刻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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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
(誒怎麼有人這麼喜歡寫綜藝啊)
那天佩德羅習慣性的要午睡,為了節目拍攝需求,於是披著薄毯在沙發上小憩,躺得舒服。
剛好在他半夢半醒間,結束日常音樂工作的亞瑟從工作室中走出,一眼瞥見酣睡在沙發上的男人。
亞瑟想都沒想的走近沙發,跪在地上將頭靠上佩德羅的胸膛,微微蹭了蹭。
佩德羅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輕輕順著他的頭髮,令亞瑟瞇起眼,疲憊感漸漸消失。
依偎撒嬌好一陣後,突然的腳步聲驚醒了亞瑟,他抬起頭,看見拿著飲料杯的嘉賓正巧向他們看來。亞瑟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仍在錄節目,倏然紅了臉。
他剛剛的行為是不是都被錄下來了?
亞瑟回頭瞪著依舊熟睡的葡萄牙人,遷怒的磨了磨牙想去咬,最終什麼都沒做的站起身,裝作無事發生的朝嘉賓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嘉賓愣愣的露出微笑揮手回應,和面無表情卻紅著臉的亞瑟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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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
閉上眼,是無盡的哀嚎痛哭;睜開眼,是震耳欲聾的飛機引擎聲、砲火聲。
毀壞的建築,士兵的傷亡,日益崩潰的經濟,無一不使亞瑟渾身泛著疼痛,如尖針不停戳刺心臟,刺目猩紅時不時模糊視線。
四肢百骸都在傳遞著人民和土地的痛苦,頭痛和暈眩已經許多個禮拜沒有消退,失眠的疲倦更是徘徊在腦子裡,無法散去。
好吵、好疼。
亞瑟扇了自己一掌,耳鳴和遙遠但又不間斷的哭聲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聒噪。他自我安慰的想,至少不會比弗朗西斯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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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是國家的化身,自然是跟國家共存亡,所有絕望都具現化在身上,摧折著他的心智。
注意到他的疲倦,各種會議都不再需要他發言或表示,於是亞瑟只是象徵性的坐在那裡,假裝一切安好,掛著個空殼皮囊,任由腦子裡的尖叫聲折磨。
偶爾,當那真的是非常關鍵的決策時,亞瑟也會表述意見,他發言簡短俐落,舉例論證有力,很少有可質疑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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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概是盟軍會議或是其他什麼的,至少是在試圖招攬盟友。亞瑟搭上飛機,遠離戰火紛飛的島嶼,靈魂卻還緊緊聯繫著。
他試著閉上眼補眠,空白的夢境充斥著迴旋耳邊的痛哭、血腥,一排排的墓碑和血色屍體好像出現在眼前,卻又什麼都看不清楚。有人在死亡,大量的人在死亡。
他的國民們在死亡。
亞瑟想將他們護在身下,肉身承受著劇烈的痛苦,他們在他耳邊哀號著祖國,哀號著救命。
他能怎麼做?他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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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基地出借⋯⋯」會議上人聲嘈雜,亞瑟無法專注的放空著,戰火燃燒的疼痛依舊沒有減輕,他能感覺到有傷口正在裂開,然後癒合,再次裂開。
亞瑟恍惚的要隨著官員走出會議室,腳步突然一陣踉蹌跌進另一人的懷抱中。
他愣愣的抬頭,落入一雙擔憂的幽綠眼眸裡。尖叫聲好像短暫的消失了一瞬,就像妖精們還在的時候,能給予他短暫的休息。自從戰爭愈演愈烈,亞瑟便讓他們暫時回了森林,不要參與人間紛爭,也私心的希望他們可以不用見到離別時刻。
「我們小聚一下?」那張臉溫和的微笑著,眉宇間的憂慮卻沒有消散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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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隔絕外頭的世界,亞瑟被對方緊緊抱住,在無人的房間裡。
佩德羅輕輕順著他的金髮,沾染著塵土和血灰,有些打結毛躁的髮絲。他耐心的用指節梳理開,不厭其煩的拍著,規律平穩。
亞瑟驟然抽動起身體,胸膛急促的起伏,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瞪著眼,卻死死憋著呼之欲出的哭嚎,害怕一旦發出聲音,喉嚨深處的尖叫就將壓抑不住。
佩德羅堅定的環抱住亞瑟,將溫暖和微薄的力量傳遞給他,輕拍他劇烈顫抖的背脊。
亞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想尖叫,但他知道他想,想崩潰的肆意發洩一通,想大聲哭訴自己的痛苦,想不再堅強,想不再堅持。
但他不能。他不能投降。他不能退縮。他沒有退路。
他是聯/合/王/國,他必須永遠挺拔、堅強,才有辦法凝聚民心,鼓舞士氣。他必須帶領國家取得勝利,他不能讓他自己滅亡,他必須替所有犧牲的人哀悼,並保證他們的死亡將換來更好的未來。
可是很累啊。很痛、很苦、很倦。他是個人啊。
像是能理解他所思,佩德羅揉著他的頭說:「這裡發生的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所以你可以不必隱藏。
亞瑟看著他,淚水從眼眶裡無聲的落下。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佩德羅仍舊聽見他的慟哭,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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痂
佩德羅不小心在做菜時切到了手。他「啊」的喊了一聲,亞瑟便聞聲前來查看,立刻抽了幾張紙巾壓在他手上,罵罵咧咧的嘮叨他的粗心,隨即又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重,關心的安慰了幾句。
佩德羅只是笑著吻了吻對方擔憂糾結的臉,引來亞瑟無奈的嘆息。
儘管即時用衛生紙按壓好一陣止血後,刀痕仍舊留下鮮明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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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最近開始結痂,有些搔癢的令人分神。尤其是夜晚沒有事情可做時,更是擾人的無法安心入睡。
深知不能去抓以免傷口再次開裂,但卻又難忍折磨的癢意,睜著眼等待睡意席捲意識。
乾躺半晌,佩德羅選擇向亞瑟求助,他側身轉向對方:「亞瑟,我傷口很癢,怎麼辦?」
英國人在黑暗中睜開眼,先出口的是警告:「不準抓,又受傷我可不管你。」
接著,亞瑟握住了他受傷的手,遷到身邊,溫暖的體溫傳遞過來,亞瑟開口:「我替你保管。」
佩德羅微笑,回握住對方的手,那一點癢意消失在愛人的手心裡,他閉上眼睛,專心感受手上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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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國
航海之初,佩德羅曾跟隨船隊一路繞過非洲,停泊印度、東南亞、中國,途中還遇到許多有趣的小島。
最初踏上那片陸地時,打扮奇特的人們拿著刀包圍他們,眼神警惕。很快,一個身材矮小、擁有著墨黑色頭髮的青年走了出來,拘謹而生疏的向他們打招呼:「諸位異邦之民遠來此地,在下是日出之國的日本,請問有何處是能幫上忙的嗎?」說著,他還鞠躬致意。
佩德羅試圖與他親近,對方卻文鄒鄒的回應了一大串他聽不明白的說詞:「在下會慎重考慮的。」、「會找人討論研議的。」⋯⋯將其理解為文化差異,佩德羅持續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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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著海港,日本的海是清澈的藍色,捲起潔白海浪。坐在岸邊觀海,除了純粹的欣賞風景外,更是在度量海象風向。
「本田。」佩德羅友好的朝黑髮青年笑,對方一貫相當謹慎小心的點頭回應:「佩德羅君。」
佩德羅望著海,忽然感嘆:「你很像我一個歐洲的朋友哦。」航行在外早已過了數年,順著季風洋流航海,家鄉的陸地像是遙不可及的回憶。許多船員無力再回到祖地,或葬於他鄉,或是沉入深海,永遠飄盪。
本田菊跪坐在佩德羅身邊,問:「您是思鄉了嗎?」
望著海,佩德羅漫不經心的說:「嗯,或許吧?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想得起來喔。」他依舊能記憶起葡萄牙沿岸吹來的海風,完全不同風格的建築,磚石鋪排的街道,皇宮的富麗,教堂的神聖,人民說著各自方言交流 ⋯⋯那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但卻又深深刻在他的存在裡,他的意義。
本田菊瞭然,點頭:「那或許就是在思念伊人吧。」
「伊人⋯⋯」佩德羅喃喃,忽然笑著說:「對了,你真的和我那個朋友很像喔。你們都很警惕,而且還都是島國,剛開始的時候總是生疏的拒絕人接近,啊,不過他更兇狠一點,會跳起來打人喔⋯⋯」說著,他的語氣散發出懷念。
「但是如果用心去接近的話,慢慢的也會接受自己喔?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啦。」佩德羅想像著對方的身影,有些好奇又惆悵的想,現在的亞瑟是什麼樣的?還是他印象中的小少年嗎?
「外表看似堅強,實際上意外的敏感、脆弱,相當在意別人的眼光,卻又彆扭的不願意主動去說,也不大擅長社交。」
「他身邊沒什麼真正交心的朋友,把自己武裝起來,但其實內心很孤獨。」本田菊靜靜聆聽著,回覆:「在下和萬物四時生在一起,又能與人民一同,並不感到孤獨的。」
佩德羅眨眼:「是嗎?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存在,如果沒有同伴的話,終究還是會寂寞的吧?」本田菊沉默,於是他繼續說:「畢竟可沒有人能和我們一起打發近乎永遠的時間啊。」
海浪拍岸,規律的響動著耳膜,本田菊淡淡回應:「或許真就是如此也說不定。」
難得的,本田菊好奇:「您的那位朋友呢?」
「你說他怎麼想嗎?」佩德羅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笑著說:「嗯,不過亞瑟還是有人陪伴的,雖然我看不見他們。」
「他們?」
佩德羅看向他:「說不定你家也有呢,妖精、仙子、幽靈⋯⋯」
本田菊渾身一機靈:「請不要說這種玩笑!」
「這不是玩笑哦。」佩德羅認真的說:「我相信他們存在,儘管我看不見。」
本田菊愣一下後道歉,說明:「在下家確實有不少這種傳說,不過若要跟妖怪成為朋友⋯⋯恐怕是很難得的吧。」
「那或許你們應該見見面。」佩德羅繞回一開始的話題。
本田菊平靜的望著對方,雖然笑著,雖然說出的話毫不在意,舉手投足和語氣間,卻都散發著淡淡哀傷。他微笑:「在那之前,在下認為,您應該先去和他見一面。」
佩德羅微微驚訝,隨後嘆了口氣:「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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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海與天空僅以一條線區隔,更遠處的陸地完全看不見,彷彿海洋無窮無盡。但佩德羅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到家鄉,回到那個有著獨特海風氣味的家,鋪排灰色磚石的街道,皇宮穹頂的吊燈,教堂聖潔的窗花,熟悉溫柔的口音。
佩德羅會回家,然後去見亞瑟,去見他,去見那個、他所思念的伊人。
Sinto sua falta.
I m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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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
亞瑟對於在工作場合牽手感到些許不自在,儘管他們的關係幾乎眾所週知。
他喜歡兩個人在公事場合上像同事一樣交流,不將感情參雜入公務讓亞瑟更能專注而有效率,思緒也更為清晰。
對此,佩德羅表示理解。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在開會時相鄰的座位偷偷牽住對方的手,用指尖在英國人的掌心裡刮搔,打量對方通紅的耳尖。
壞心思的捉弄被壓低聲音喝斥後,佩德羅只是微笑著放開手,滿臉寫著下次還敢,過不了多久又重新牽起。
畢竟,兩個小時的會議實在太過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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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時間,反倒沒有人會主動提起要牽手,多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散步在花園間,趁著亞瑟細心觀賞花卉草木時握住對方毫無防備的手,多數時候,英國人都不會拒絕。
但若論及由亞瑟發起的牽手,卻是少之又少。
彆扭的英國人總是如此,不習慣表達情感,肢體動作往往紳士不踰矩。
兩人一起去旅行逛街時,忘記牽伴侶的手更是常態。
儘管說不上特別介意,佩德羅在某次搭手扶梯而亞瑟再度沒有牽手時,模仿最近看見的網路情侶就這麼站在原地,等待對方發現。
英國人默默的搭著手扶梯距他越來越遠,似乎沒有察覺異狀。佩德羅無奈笑著看他的背影,如果亞瑟真的從頭到尾都沒回頭,他其實也不太會生氣,憑亞瑟自己事後的愧疚就足夠難受了(就算是自己的任性撒嬌,心軟的英國人依舊會自責),況且生氣並不是他拿手的情緒。
手扶梯上升一半,亞瑟偏過頭像是要找身邊人說些什麼,突然驚覺自己的夥伴沒有跟上。他轉過頭,慌張的左右看,終於看見一臉無辜站在手扶梯處的狡黠愛人。
「你⋯⋯!」亞瑟翻了個白眼走上扶梯,再搭乘向下的手扶梯前去找人。
氣呼呼的拽過仍傻站在原地的葡萄牙人,亞瑟等待他的解釋。
「你忘記牽我了,亞瑟。」佩德羅理直氣壯的說。
英國人生氣起來皺著眉、瞪著眼睛的模樣在葡萄牙人眼中毫無威脅,宛如一隻過分熟悉的驕縱貓咪,全然只有可愛。
雖然有些氣憤,更多的是無奈心軟,還有幾分自責,亞瑟在佩德羅肩上用力拍了一下,隨即緊緊牽住對方的手,語氣不佳:「牽緊了,你是小狗嗎?別再走丟了。」
揉了揉疼痛的肩膀,將手指插進亞瑟的指縫中,佩德羅依舊笑吟吟的跟在主人身邊,重新踏上手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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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差
聽見有人在任意評論膚色,追捧任何特定一種時,亞瑟都只想翻白眼。
都21世紀了,還有人在搞偏見歧視,尤其是那些唯獨鍾愛白皙膚色的人。這些事情關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囂張的到他面前說,甚至在自家男友面前評論對方淺褐色的皮膚時,亞瑟實在是忍無可忍踹了他一腳,最後還是佩德羅攔著他沒讓他把人揍一頓。
亞瑟憤憤咬牙:「要不是你歧視的人攔著我,我一定搞死你!」
佩德羅從身後環抱著亞瑟,心裡只覺得替自己伸張正義的男友可愛極了,不過這人還真是沒腦子,居然敢直接當面對著他們說,也不怪亞瑟這麼生氣。
亞瑟覺得那些人根本就不懂。說什麼膚色相近的人才應該在一起,說什麼種族論,簡直是腦子有病。
當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形成膚色差時,或是一起自拍合照時造成的對比,他都覺得漂亮極了,簡直再合適不過。佩德羅的綠眼睛在較深的膚色下顯得更深邃神秘,深棕色的頭髮巧妙的修飾臉型,帥氣的不知道贏過多少人。
還有一種膚色差也是亞瑟喜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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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佩德羅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上時,形成的大面積膚色對比總是令他羞恥的興奮。
亞瑟忘記自己當時為何會答應在更衣鏡前的邀請,只能大概推測他又把自己的理智丟掉,隨著愛人的誘哄胡亂答應請求。
佩德羅從身後抱著他,一雙手上下愛撫著他的上身,在鏡子裡的如實映照下更讓亞瑟有「被人觸碰」的感覺。
手掌移到胸口,輕掐按弄,一枚粉紅便在他手裡綻放挺立。若是放在腰部,便會趁機揉搓輕撫,使身體燥熱的泛起薄粉。
「嗚⋯⋯」稍深的手不容質疑的分開白皙雙腿,在等身鏡前敞露出狹窄入口,令亞瑟羞恥的不敢直視。
自己靠著的懷抱抖了抖,發出一聲輕笑,一個吻落在他泛紅的耳尖,低聲說:「看一看嘛,Artie.」
亞瑟被哄著往鏡子裡看,只見自己幾乎整個人都癱軟在佩德羅懷裡,對方一手環著他的上身用指尖在乳珠上打轉,一手早已移動到褶皺處時不時輕壓幾下,強烈的視覺刺激衝擊著大腦,他惱羞的用腳蹬了蹬鏡子。
一時的掙扎令佩德羅來不及反應,一節指節便這麼戳了進去,嚇得亞瑟瞬間靜止不敢動。
一連串的笑聲自身後傳來,亞瑟又丟臉又氣憤卻不敢再做些什麼,只能用眼神瞪著對方,像在控訴。
佩德羅吻住他,情緒立刻又被拋到九霄雲外,慾望逐漸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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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指伸入如脂軟嫩的肉穴中,裡頭潮暖緊緻,熱情吸附著侵入者,往深處邀約。佩德羅分開手指,鏡子反射出內壁拓開的縫隙,露出裡頭的殷紅顏色。
「Artie, 你裡頭好粉。」亞瑟滿臉通紅,羞恥的說不出話。
他伸手抓了抓正在吻自己耳後的男人,用盛滿水光的眼睛去看,用眼神哀求對方不要再說了。
佩德羅狡黠的笑著,迷戀於亞瑟既害羞又沉迷其中的可愛表情。炙熱在體內翻湧著,他抽出手指,狀似抱怨的輕嘆:「你把我的手弄濕了,怎麼辦?」
亞瑟無意識的伸舌去舔,溫熱粉紅的舌尖從指間穿過,他叼住指頭,含入嘴中。
極度挑逗而不自知的行為惹得葡萄牙人再難把持的住,一雙褐色手臂環住他的腰,將他抱起至腿上。
深色手掌扣著白皙肌膚的腰,暗色肉柱沒入粉紅蕊芯,亞瑟忍不住呻吟出聲,發著哆嗦掙扎:「不、唔⋯⋯太色情了⋯⋯」
因羞恥而收緊的甬道刺激著埋入的慾望,葡萄牙人輕笑一聲,用手按了按亞瑟的小腹,彷彿色情片的場景般,最大限度刺激著視覺。「是你太色了,Artie.」
鏡面如實反映著狹窄穴口是如何被撐拓,如何戀戀不捨的緊緊包覆住征服他的罪魁禍首。「啊⋯嗚、啊啊⋯⋯嗯⋯⋯」從下而上的頂弄使亞瑟無處可逃,偏偏佩德羅還要添油加醋的在自己耳邊說:「Artie好像色情片明星哦,又白、又瘦的可愛,身體卻很舒服,夾得好緊⋯⋯」
亞瑟羞恥的絞緊不知廉恥的傢伙,試圖讓對方閉嘴,卻適得其反的換來更猛烈的操弄。「啊啊、咿!⋯啊慢一、點⋯⋯嗚」他張嘴呻吟著,來不及嚥下的涎水沿著嘴角流下,眼尾因哭泣而泛紅,畫面淫靡至極。
「嗚⋯⋯」將姿勢改換為更好施力的體位,佩德羅扣著亞瑟的腰專心攻陷敏感處,與愛人緊密貼合在一起。
亞瑟抬頭看著鏡面中彷彿在發情的英國人,那樣放蕩淫靡的呻吟著,羞恥心都快燒壞了。幾百年來煙酒毒各種成癮物大多都沾過,卻從沒有一件事比和佩德羅做愛還令人上癮。
自己真是⋯⋯過於放縱了。可鏡子中那人不知羞恥的享受表情讓亞瑟一瞬恍惚,隨即意識到——他心甘情願的沉淪。
強烈的電流席捲意識,亞瑟腦子一片空白,回過神時已腰軟的被對方輕擁在懷裡。
分明是溫存時刻,偏偏惡趣味的葡萄牙人還要在鏡前分開他的腿,銀色鏡面反射出微微紅腫的肉穴,和緩緩流淌出的濁白,彷彿炫耀一般的邀他看去。
亞瑟再度通紅著臉,夾緊腿轉頭輕啃佩德羅的肩膀處,身體卻老實的軟綿在對方懷裡。
佩德羅抱住他心愛的人,抬眸看向一雙對比明顯的褐色手臂環住泛著粉紅的白皙身軀,胸腔裡的愛意頓時洶湧泛濫,他習慣性的以一個個纏綿溫柔的吻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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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D
亞瑟從沒想過自己會需要用在bdsm中的aftercare。
佩德羅一直是個相當溫柔浪漫的伴侶,在性生活中一向很尊重他的想法,偶爾的惡趣味也並不過火,完全可以稱做完美。因此亞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莫名在一次美好的歡愉後驟然哭泣起來。
感到丟臉,亞瑟飛快摀住自己的臉,自責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負面情緒,反而更難冷靜下來。
佩德羅尚在喘息便伸手將亞瑟擁住摟緊,在阻擋的雙手上親吻幾下,溫和的問:「感覺怎麼樣?告訴我好不好?」
亞瑟搖著頭,在過快的換氣中斷續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些什麼?」他伸手輕輕揉著亞瑟的腰,不帶情慾色彩的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仍然無法停止哭泣,亞瑟感到異常的懊惱沮喪:「很難過、我不知道,控制不了⋯我覺得自己很差勁、很有病⋯⋯」
如此赤裸坦誠,亞瑟也感到恐懼,他懷疑起自己會不會被嘲笑,不信任感帶來不安,令他更加自責起來:「我害怕⋯⋯不要討厭我⋯⋯嗚⋯⋯」負面的漩渦將他越捲越深,而一切的起因都是那滴莫名其妙的淚水。
「我愛你,亞瑟。」佩德羅堅定的對他說:「我不討厭你,也不覺得這樣的你很難堪、很糟糕。」他吻了吻仍處在情緒中的愛人:「你能在我面前表達出來讓我很開心,能感受到你的信任不是件壞事,不要因此責怪自己。」
亞瑟反而哭的更兇了,溫柔的愛意盈滿胸房,他焦慮的哭訴:「我冷靜不下來⋯⋯我知道這不對、但是⋯⋯」
「沒關係。」佩德羅沒有責怪他毫無意義的焦慮,依舊穩定的安撫著:「我會陪著你的。而且這並不奇怪,你也沒有失控。」他向亞瑟解釋:「這是很常見的PCD,在虐戀中稱為drop,是激素水平不一造成的正常情緒波動,你沒有很奇怪、或是有病。」
得到解釋,亞瑟稍稍冷靜下來,將雙手放下改為回抱:「那要怎麼辦?我不想、不想這樣⋯⋯很難受,我不喜歡⋯⋯」
佩德羅微笑著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像現在這樣,你和我說說話,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想要我怎麼做就好。」他認真的注視著哭紅了眼睛的愛人:「我愛你。你可以向我反覆確認,我會回應你的。」
亞瑟一邊傾訴一邊整理著情緒:「我一直感到很自責、覺得自己很糟糕⋯⋯儘管我知道不是這樣,但我控制不住⋯⋯我很不安、我害怕被討厭、被你丟下,我信任不了你於是更加、⋯⋯」追根究底,是他厭惡著自己。
「我總覺得⋯⋯配不上你。」亞瑟苦笑著,藏在心底的自卑使他不敢相信得來的幸福,認為每做一次,都離終焉更近一步。
縱使早已知道自己的英國盟友是個相當的悲觀主義者,佩德羅一面感到驚訝一面又欣慰於亞瑟願意同自己說。他沒有去批判這些「過於脆弱」的情緒,只是誇獎道:「沒有很糟糕,你剛剛表現的很棒,是個很優秀的戀人,尤其是我喜歡的。」
「我愛你,連同那些你討厭的部分,所以不要否定自己。」他一笑:「我比你喜歡自己還要更愛你。」
有些實感突然就回歸了亞瑟的感官,漸漸的理智重新回到崗位,安心感也跟著回來。
眼淚不再從眼眶湧出,亞瑟同佩德羅擁抱著,覺得自己方才的情緒化好笑。
佩德羅卻告訴他:「沒什麼好笑的,那是你的一部分,是同樣被我愛著的一部分。我愛你。」
愣了愣,亞瑟仍有些不安的問:「我這樣會不會太脆弱?」承接他人的情緒是相當累人的,尤其是自己方才卡死在負面循環的時候。
「怎麼會?」佩德羅語帶笑意的彷彿他問了個好笑的問題:「多撒嬌一點吧,所有情緒都自己扛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點頭,亞瑟輕聲回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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