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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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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是誰，為什麼能讓憐如雪氣成這樣？江杞還在疑惑時，知情的寒巧凝有了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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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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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沒說話，六苦長老先開口了，她早已注意到後方的寒巧凝，硬著頭皮道：「別嚇壞弟子了，這件事讓師姐自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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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回頭，看到寒巧凝抱著被嚇壞的江杞，盛怒的情緒轉為悶火，那些在夢中反覆折磨人弄出的情緒，憐如雪不想在現實見到，就撤掉再戰問：「帶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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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追來，不意外。她跟若芷真熟，見出自己的反應會有動作正常，只是幹嘛帶江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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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無意間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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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的語氣讓江杞以為自己是什麼靈寵，見到有大事發生，急忙帶過去助陣或賣萌舒緩氣氛——結果還真猜對一半，雖然寒巧凝的原因，是為了避免憐如雪讓這裡見血。她有預感，如果沒帶江杞來，事態會更嚴重，若芷真收拾起來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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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印證她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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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為這說法皺眉，就在此時，六苦長老也走到她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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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先帶弟子們回去。若有其他事情，同鶉安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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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單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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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談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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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的眉頭再次緊皺，頗有要直接把若芷真帶到柳山的氣勢，但此刻身後站著兩名弟子，也只能甩袖帶她們離開；若芷真目送她們離去，當寒巧凝回頭盼一眼，她的心猛然一跳、欲言又止，逼自己回去與他談話，雖然心有隔閡，但是必須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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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覺得有貓膩，可是連寒巧凝都沉默，自己就跟著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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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柳山，江杞被憐如雪拖回去訓練，途中有長老跑來柳山問事情，看著師徒「友愛」的修練過程，都是問完話就走，沒人敢在校場前停留太久，懷疑憐如雪是不是現在才報枸杞的魅惑之仇，才出現弟子跪在校場上乾嘔，師尊倒是拿著木劍站著不動，等她嘔完就繼續打，沒有一絲喘息機會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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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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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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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舉起木劍，江杞強忍不適繼續學新招，真不行時就停下來嘔，覺得實在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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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憐如雪在苦山動怒，讓靈力暴增太快，導致情蠱有提前甦醒的傾向，可還沒教完江杞新招，這次閉關預計兩個月，眨眼間秘境就要開啟了，時間不能浪費。江杞感受出憐如雪的急迫，就硬著頭皮上，決定先學會所有招式再說，至於儲存在寒霜裡的靈力一直在體內亂竄引起的不適……時間久就能克服，這次驗收沒得到憐如雪點頭，可不能學新招也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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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憐如雪沒明說，江杞知道這次去秘境，自己有保護孤晝蟾跟安雨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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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隻小的，見到江杞這驚人毅力不敢怠惰，在旁跟著鞭策自己。慕夜陽帶完外門弟子回來，被他們著魔般的氣勢嚇到，用晚膳時拿了二十顆大飯糰，每顆偷藏幾塊肉進去，這才動筷吃飯，發現坐在對面的寒巧凝十分古怪，似乎有心事，怎麼今天就他一人最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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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苦長老上柳山時，已經月牙高掛，又見到五名內門弟子在校場坐著，但這次除了寒巧凝以外都拿著飯糰啃，圍繞在不知為何這時間用膳的憐如雪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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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就算了，妳怎麼也在外面吃？」她一時忘記要幹嘛，就是這句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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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原想開口，但憶起早上的事就悶著不說話，夾一塊豆乾到弟子的飯糰上；江杞心花怒放，居然可以吃到憐如雪親手夾的豆乾！雖然不只分她一人，正在吃飯糰的都有一塊，但她的有多蔥花，比其他人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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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陽張口要吃，注意到江杞銳利的視線彷彿在說「你不是已經用過晚膳？」，他手一抖，把飯糰遞過去……憐如雪筷子轉半圈，用握把的地方敲他們倆的頭，再多夾一塊肉給江杞，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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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苦長老扯扯嘴角，這是故意裝作沒聽到嗎？她將視線挪到寒巧凝身上，一向喜歡的弟子歪頭，終於有人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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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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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明明是以往溫柔的態度，六苦長老卻有說不出的隔閡，道：「只是來說一聲，師伯要下山三個月，你們這段時間自己注意安全，若是如雪閉關期間出問題，你們弟子直接去第一峰請掌門聯繫玄靈派過來，苦山暫時無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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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剛要答覆，被憐如雪出聲打斷：「同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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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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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手一緊，輕輕放下碗：「行。巧凝，送六苦長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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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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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苦長老知道憐如雪沒把再戰丟過來算客氣了，她看寒巧凝起身，依舊帶著往常的微笑，不安卻隨著兩人沒入樹林的陰影而擴大。枝葉隨風作響，月光散落於細縫間，寒巧凝安靜地陪她走山階，閉口不語，等到達山下後，若芷真往苦山方向走幾步，回頭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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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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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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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階上的弟子笑容溫和，如同以往恭敬，明知那男人的身分，卻選擇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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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感謝她的體貼，心裡卻沒那麼好受，開口：「師伯想查清楚兒子當年早夭，是真病逝還是詛咒才跟他走，沒有其他意思，都過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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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寒巧凝忽然一笑：「師伯不是說我們只當牀友，為何特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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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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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話沒錯，可是看到她就想解釋……解釋自己不是會跟舊情人糾纏不清的牀友嗎？這有啥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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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您的。」寒巧凝綻放笑容，多了分熟悉的暖意，也不再有隔閡感，一步步走向若芷真，握住她的手：「弟子很開心師伯願意主動告知，路上小心，期盼您平安歸來，弟子會顧好師尊跟其他弟妹們。苦山的事務也請放心，雖然鶉安師兄不到火候，但有谷海師兄跟其他長老能幫忙，請您放心地完成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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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凝只想說這些嗎？不問詳細點？例如為什麼一定要跟他走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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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弟子相信師伯。」她笑著：「光是您見到他就不自在，可願意同弟子說這些，就已經分出勝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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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無法移開視線，寒巧凝手掌的溫度，比起那人說過的山海誓言，還有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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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回手，若芷真一愣，見到寒巧凝拿下脖子上的玉佩，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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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弟子出生第一天就帶在身上的玉佩，師伯回來時記得來柳山歸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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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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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握緊玉佩，難得不是先有欲念，而是純粹想吻一個人而低頭，兩人唇齒交纏、吻得難分難捨，要不是還保有一絲理性，若芷真很想現在把人帶上床，只能強忍住慾望，笑道：「師伯會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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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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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送她回苦山，但時間已經拖太久，寒巧凝回頭走上山階，忽然感覺到寒意而抬頭，差點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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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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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坐在樹上，一語不發，揮袖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