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落花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 八。她於我是餘生都不能辜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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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八。她於我是餘生都不能辜負

眼淺菇涼

Nov 25, 2019

199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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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琉湘，二十歲，是雲舞城繁花樓的頭牌。

十六歲的時候，我被人擄了一回，幸得秦武相救，不然此生大概毀了。

再次醒來時，我已在樓裡。彼時天已大亮，我在陽光中睜開眼，入目就是秦武近在咫尺的俊臉。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隨即猛地閉上眼，想著這必然是夢，得快點轉個畫面，偏偏這時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而來是一把清冷嚴肅的嗓音。

“醒了？”

那上挑的尾音，我份外熟悉，是屬於盛怒中的季玖京。

我心中一凜，顫顫驚驚地抬首，果然對上她那雙嚴肅的杏眼。

玖京姐顯然是一夜沒睡，眼下有兩道清晰的青痕。我正要開口，卻被她厲聲打斷，“醒了還不鬆手！”

我這才感覺到手下觸感不對，比之一般竹夫人要更結實粗壯，低頭一看，小臉唰地紅了——我竟是抱著秦武睡了一夜。

我驚得彈起，拉起被子就往身上蓋，剛把頭捂個嚴實，外邊又響起另一聲喚：“琉湘⋯⋯”

這回是一道低沉的聲音，秦武顯然是剛被我的動靜驚醒，嗓子沙啞，卻份外有磁性，僅僅兩字就弄得我臉紅耳赤。

他勸我把被子放開，我卻死命地抓著——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那張通紅的臉。

我不放手，他也不放手，一下子就這樣僵持在那裡。

半晌，姐姐才道：“你還有事，先走吧。我來跟她說。”

門開了又關，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那時才緩緩扒開被子伸出頭來。被下不通風，我已悶出了一身汗。我紅著一張臉，看著姐姐，眼神裡都是不知所措。姐姐輕嘖了一聲，不咸不淡地道：“還知道羞，應該沒嚇壞。”

她翻出一瓶膏藥，輕輕塗在我臉上，“消腫的，這幾日早晚都要塗。”

我點點頭，自知昨日被打成了豬頭。

姐姐又問，“腰痛不痛？”——我搖頭。

“腿痛不痛？”——我亦搖頭。

“膝蓋痛不痛？”——我再三搖頭。

“好，那你跪下。”——呀？我沒聽錯吧。

我在她無比嚴肅的眼神下，緩緩爬下床，跪在地上。

“手伸出來。”

我乖巧地伸出手，冷不防掌心一痛。我抬頭，這才看到她手中揚起的界尺。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打我，我心知她還在氣，自然不敢躲。

第一聲“啪”，她問：“知道錯了？”

第二聲“啪”，她問：“以後還敢出門不帶人？”

第三聲“啪”，她卻遲遲未語。

我抬首看她，方知道她已經哭了，淚珠劃過她那張絕色的臉，化了她精緻的妝。我心中一痛，忍不住也哭了。我膝行過去，隔著衣袍摟著她的腿，“姐姐，我知錯了，你別哭你別哭⋯⋯”

她一直沒說話，只輕輕順著我的髮。

良久，她才道：“琉湘你能不能不要再嚇我了？能不能不要再將自己置身危難？姐姐我沒什麼願望，這輩子只想你過得平淡安穩，安樂無憂⋯⋯”

她還在說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楚。我把臉埋在她裙袍間，一直沒抬起來，因為我比之前哭得更凶。

我覺得上蒼待我也算是公平，雖然早早奪去我的家人，但也還了一個會因為擔心我而哭，因為擔心我而惱，因為擔心我而打我的好姐姐給我。

我與她之間本無緣，偏偏四年前她親手締了那個因，還一路結那個果。我又怎能辜負她這份心情？

我在心裡暗暗地起誓，這輩子斷斷不能再讓玖京姐為我擔憂為我哭。

彼時我還不知道，誓言的存在由一開始就是為了違背，同樣，期望從來亦註定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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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你於我是唯一的選擇

#2 二。你於我是燭火，是螢光

#3 三。你於我是名正言順的依靠

#4 四。你於我是雪中的碳，暗室的光

#5 五。他於她是隱在心底的哀痛

#6 六。她於我是求不到劍的木舟

#7 七。他於我是第一次的春心萌動

#8 八。她於我是餘生都不能辜負

#9 九。他於她是不能替代的良人

#10 十。他於我是一時間的情根深種

#11 十一。他於我是一輩子的萬劫不復

#12 十二。他於她先是樓主，再來才是如意郎君

#13 十三。那於我是最好的年華

#14 十四。那於我終其生的惡耗

#15 十五。那於我是不該走的她的舊路

#16 十六。那於我是往事如煙如夢

#17 十七。那於我是不曾知曉的過往

#18 十八。那於我是不想知道的真相

#19 十九。那於我是多年美夢一夕碎

#20 二十。那於她是最好的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