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碎片里,高三的第一次升旗仪式开始了,这天全校所有师生都要去大操场上升国旗,奏国歌,听校长讲话。
因为今年又扩招了学校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全校共计有3000多人,如果都站在操场一侧已经有点放不下了,所以站在前面的第一方列是高一女生,后面的是高一的男生,再后面的是高二女生,高二女生后面的是高二的男生,我们高三男生是最后一排,当然,我们前面的是我们班的女生。
升国旗奏国歌后,校长开始讲话,这时我的高一同学刚子走到了我的身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猫哥,拜托你一件事。”
我心想,刚子不是我们班的,他在校长讲话的时候跑我们这干啥来了,我疑惑的看着他说:“什么事啊?”
他说:“你帮我嚷一个人过来。”
听到这句话我更疑惑了,心里想你自己嚷就行了,为什么让我嚷啊,我说:“你自己嚷不就得了。”
他看着我非常横的说:“让你嚷,你就嚷一声就行了。”
我们班后面的男生开始偷偷的笑了起来,我说:“好吧,嚷谁。”
“你冲前面嚷曹子坤。”
我心想,听这个名字像个男孩子的名字啊,要喊应该从男生这两列喊啊,为什么冲前面女生那堆喊呢,我疑问的问他:“你确定?”
他看着我说:“赶紧的。”
我冲前面嚷了一声:“曹子坤!”
前面没人回应,最后面的几个女生开始给前面传话,一会儿,一个瘦高的女生过来了,这个女生正是那个我印象深刻的那个和别人换桌的女生,她走到我面前非常横的对我说:“你叫我干嘛?”
我透过她的眼睛看见她坚韧的眼神,突然有点害怕了,我回头看看刚子,刚子在我的后边装作完全和他没关系一样,腿一直不停的在抖,视线望着我们班最后面的男生,若无其事的装成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样子,我心想,这个刚子实在是讨厌,又在戏耍同学了,他高一就有这个毛病。
我指了指刚子说:“是他让我叫你的。”
她非常的不屑的走到了我跟前,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的跳动,她无礼的用手把我推出了男生堆里,走到刚子面前非常横的大声说:“你叫我干嘛?”
刚子把头扭向一侧装作没有听见,曹子坤放大了声音,拉高声调的嚷了一声:“你叫我干嘛啊?”
刚子装作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说:“我没叫你啊。”
曹子坤用有点抱怨的态度对刚子说:“那他为什么叫我啊。”
我心想这个他就是指的我呗,刚子扑棱着脑袋说:“我没叫你,谁叫你找谁去。”
他说完这句话,没过两秒钟我感觉我的后背突然一阵剧痛,我的后背好像被谁的拳头打了一下,力量还挺大的,我回过头去一看,是那个叫曹子坤的女的。
曹子坤非常横的对我说:“唉,你叫我干嘛?”
我的后背现在还在痛,痛的我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此时我握紧了拳头,心想,哪有这种女人啊,这力量也太大了吧,真想还她一拳,让她也尝尝滋味,我看了看了周围,心想还是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还是不能和女人计较,我忍了,此时我气愤的看了她有5秒钟了,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指了指刚子刻意压低我气愤的声音说:“他让我叫你的啊,你打我干嘛。”
我说了这句话后,我们班所有的男生哈哈笑了起来,她走到刚子面前非常委屈和气愤的大声说:“你不是说没叫我吗,为什么他说是你叫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刚子说:“没什么事。”
曹子坤生气的大声说:“没事,别叫我。”
说完就离开了,走到了女生堆里了,周围的男同学看了看我又开始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心里觉得特别的没面子,无缘无故的挨了女人一拳,而且还是特别痛的一拳,从此我要把这个女的拉入我内心里的黑名单,这个女生一定不是一个好女生,要是好女生怎么会和刚子他们来往,总之以后少理她才对。
周一晨会结束后,回到班上后,就看到我前桌的刘磊又开始给曹子坤递纸条,我看着曹子坤就憋气,但是想想毕竟和刘磊还是球友,很明显刘磊是要追她呢,算了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如果刘磊在别的男同胞面前说我坏话,我不是自讨苦吃吗,我要忍。
两节课过后,到了课间操的时间了,自从我们学校搬到县里以来,就很少做广播体操了,因为扩招的人太多,操场根本就散不开了,课间操演变成了跑跑步而已,跑着跑着要跑完一圈到了起点的地方时,发现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没有参加体育锻炼,我们学校是强制我们在校的每个学生参加体育锻炼的,怎么就她没有参加呢?
这个同学看起来非常的面熟,她让我想起了以前高二课间操的场景,高二的时候,每次课间操跑步的时候,挨着我们班的是6班,总有一个女生不跑步,而且他们班主任也不强求她跑,按理说这是不允许的,学校所有同学必须在课间操跑步的呀,为什么唯独她不用跑呢,那个时候正值夏日,这个女生时常穿着拖鞋,打扮的非常的清凉,因为她穿的很少所以看到她的皮肤非常的白,是那种不太正常的白,是白的没有血色的白。
看见她还让我疑惑的是学校明确规定不可以穿的这么少,但确允许她这么穿,一般穿成这样会受到学校处罚的呀,而如今这个任正好和我分在了同一班里,这个女生给我印象很深,可能我对坏女生总是印象很深刻吧,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屡教不改的坏女生,肯定是一个品德不好的坏女生。
课间操结束后,我们就一哄而散了,这时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回到班里后,我坐在自己的座位四周张望着,我看见那个课间操不跑步的女生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着,开学这么久了很少看见她和别的人聊天,我感觉她一点都不像一个坏女生的样子,反而那个叫曹子坤的女生倒是特别的喜欢和别人聊天,经常和自己座位周围的同学一起聊天一块打闹。
一天下午上课,老师点名让同学回答问题,“李妙芸,这道题应该怎么答?”
这时,课间操不用跑步的那个女生站了起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心想,原来是她,她的名字原来叫做李妙芸啊,名字还挺好听的呢。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吃完晚饭后在操场走了一圈,每到傍晚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学校的广播总是放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还有萨克斯《回家》,我在这习以为常的广播声中回到了班上。
我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曹超越嚷了我一声“于东,过来待会。”
我看见曹超越的后桌是李妙芸,此时的她也正在冲着我笑,我走了过去,我坐在了李妙芸旁边的座位上,曹超越用手指着李妙芸说:“于东,她刚才说你长得很漂亮。”
李妙芸笑着回应道:“不是啊,我说得是长得很帅好吗。”
·······
我们三个人傻笑了起来,我们三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看你,这样相面也不觉得尴尬,心里有一种平静和踏实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这段时间里,我每次课间出去总是碰见刘磊和曹子坤他们两个在一起,我每一次看到他们都和他们打招呼。在课间里、食堂里还有吃完饭回班的路上我看见他们就和他们两个打招呼,而刘磊总是对我爱搭不理的,有时候还装作没看见。
曹子坤则在一旁对刘磊说:“人家和你打招呼呢,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啊?”
我一次又一次的碰到他们,我总是微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可他居然还是没有理我,我心里有点怒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在一块踢球这么长时间了,都这么熟悉了,而且还是同班同学,和你打招呼你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看见了还装作没看见,你还狗眼看人低了怎么着,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受到过同学的冷遇过,你既然不理我,那我只好把你拉入我的黑名单,再也不理你们两个了。
可是我是一个心肠好软的人,当我又一次碰到了刘磊,我又一次和他打了招呼,可是他还是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好像他有多么高大,我有多么渺小似的,这次我真的生气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我看见他就开始觉得不顺眼了,可是世界偏偏这么渺小,我们又相遇了,这次相遇的是他们两个人,刘磊和曹子坤两个人,我没有向刘磊打招呼,只是向曹子坤打了招呼,可她也没搭理我,把我当成空气了,我心里感觉我怎么这么没自尊,热脸贴上冷屁股,他们两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两个人都是一个样子,哎,也可能不对,也许她为了要表现和刘磊价值观相同故意给刘磊安全感,所以对刘磊看不顺眼的人自己也要表现出看不顺眼的样子吧,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生一定是一个没有自我主见的人,肯定很容易随风倒。
又过了些天,我在去热水房打水的路上,看到了曹子坤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我看见她们迎面走了过来,我这一次不知怎么的竟然又和曹子坤打了招呼,但是她依旧没有回应我,我这次心里已经非常的平静了,迎面走过去后我们背对背朝向了,曹子坤身边的女生开口对曹子坤说:“阿坤啊,你怎么这样啊,刚才你们班的那个男生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不理人家呢?”我听到她在我后面又是懊悔又是自责的,我心想,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唉,算了,果然是随风倒,最好以后别见到她了。
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让我碰见她,第二天我去水房打水再次碰到了曹子坤,在10米开外我们迎面走着,我一开始我决定不向她打招呼,可是当我的距离她3米远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和她打了招呼,我想就当作一个礼貌吧,我现在根本不再乎她理不理我,和她打招呼那一刻,我都没正眼看她,我只是嘴里和手上向她示意了一下,可她这次确回应我了,这让我很不解,是不是所有女人都不在乎尊重自己的人而只在乎不尊重自己的人呢,我无法理解女人的思维为什么这个样子。
又过去了几天,隔壁班的刘鹏飞要组织一场足球比赛,邀我参加,刘鹏飞是我高二的同学,因为我们都热爱足球的原因,我们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不错,现在升入高三,我在8班,他在7班,而我们两个班都是文科班,男生比较少,所以我们7班和8班两个班联合起来才能凑够一个足球队的人数,我们的对手是13班,13班是一个中专班,是全校里男生最多的一个班级,里面有很多会踢球的。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艳阳高照,大家都在午休,只有我们三个班的男生来到了操场上。
在开踢前,刘磊确倒戈非要加入13班一伙,我们班本来就人少,会踢的人不多,他的倒戈使7班和8班更是雪上加爽,我心想刘磊怎么能这样抛弃他自己的班级加入别的班级里呢,好像他不是7班的人一样,这人实在是太不义了。
我们开踢后没一会儿,操场旁边有一个女生大喊道:“刘磊,刘磊,曹子坤让我过来给你加油来了,你要加油哦。”
刘磊大声对我们说:“我媳妇的人给我加油来了,我媳妇的人给我加油来了。”
这时的刘磊突然来劲了,完全和刚才踢球的样子派若两人,13班的听到他那样嚷,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磊用一个我看来非常业余的射门动作射门,居然还进球了,我心里开始生气了,心想,你个势力眼,你个叛徒,身为8班的,却帮着外班欺负自己班的,你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同班同学不屑,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有和你经常在一块的曹子坤,还给这样一个叛徒来加油了,我心里很火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叫你势力眼,我今天要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比赛中,13班男生比较多,会踢比我们多,所以他们一直强攻着我们,我们在后场根本就无法把球传到前场,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次反击的机会,刘鹏飞一个大脚往前传,我努力的向前跑,这时的我心里有一股怒火,心想我和你们谦虚和你们好脾气不代表我就是个懦夫,我一定要追上这个球把它射进去,我努力的向前跑着,可惜刘鹏飞传的这个球弹到了地上后,因为地上全是石子,球反弹到一颗大石子上,已经使足球偏离了它正常的运行轨迹,我射门的那一下已经无法的正面的发力了,但是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射门,这个球距离球门20m,门将也已经出来了,球也已经偏离正常的运行轨迹很远了,我只能用脚勾射了,完成了一脚难度极高的凌空抽射,这脚抽射是迎着球非正常的运行轨迹射出来的,我射门的那一刹那我都感觉要进了,但是就是差了那么5公分,球擦着横梁高了那么一点点,鹏飞赶紧跑到我的旁边,我对他示意说:“飞子,这是我门开场以来唯一的机会,我没有进。”
飞子说:“猫哥,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个球弹地后已经非正常运行了,能起脚射到皮球就已经很困难了,我都没有想到,你能把这个球用脚勾回来射正球门,这球能射向球门已经很不易了。”
我们两个跑回了我们自己的半场,当我转头看对方的球门时,在很远的地方,我看见了曹子坤的背影,这时她正走向我们的教学楼,比赛没多久也就结束了,我们0比4惨败给13班了。
虽然败了,但我们一点也不沮丧,因为我们本身就比对手弱,没有那么多男生,能凑够11个人都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输赢对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踢的是足球精神。
这天中午踢完球,下午上课感觉总是有点晕晕的,因为中午没吃饭,但我还得强支撑着听老师讲课,就在听语文老师讲课入了神时,突然听到班里后面有人小声的说:“因为他吗,不要再看他了,妙芸你怎么?”
突然声音开始变大了“妙芸、妙芸。”
听见嚷声,我们班里的所有同学都往后面看,后面好像发生了慌乱,我跟随着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妙芸晕倒了。
她同桌扶着她嚷着:“妙芸,你坚持住,我陪你去医疗室。”
老师问:“后面怎么了?”
李妙芸的同桌回答道:“老师,李妙芸的血糖低,她晕倒了要赶紧去医务室。”
老师说:“去吧,赶紧去吧。”
她的同桌和后面的一个女生搀着她一点一点的走出了教室,看着她脑袋都直不起来,身体瘫软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内心有点恐惧,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年轻的人血糖低的那么严重。
看着李妙芸被搀扶着离开了教室后,老师叫我们继续听课,此时我转过头来看着黑板,但我思维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刚才我听课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和我的内心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偷偷的看着我,在她晕倒的那一瞬间我那时的余光仿佛感觉到她用手戳着自己的脑袋,正看着我呢,我虽然当时没有在意,我的耳朵也能听到她的同桌和她在切切私语聊着什么,聊着聊着她就晕倒了,我又想起了以前她夏天穿的非常的少,课间操不用跑步的画面,原来她有血糖低的毛病,不能穿的太多,出太多的汗,更不能剧烈的运动出汗,我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我最受不了的是看见可怜的孩子,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特同情可怜的孩子。我又想到高三以来,我每次去食堂的路上,去水房打水的路上,李妙芸她对我是很热情的,总是喜欢猫哥,猫哥的那样叫我,此时的我陷入了沉思,我感觉我内心里的另一个我对我说,她会不会是喜欢你呀。我带着她喜欢我的假设,回想起以前上晚自习和课间的一些场景,有时我学习累了,会四处看看,活动活动脖子,一次我突然四处张望时,我有发现李晓雨呆呆的看着我,和我视线相对后,她马上就不敢直视我了,眼神慌乱的看别处去了。想到这,我心里开始自我责备自己了,唉,你再瞎想什么呢,你二叔让你上这学习来了,不是恋爱来了,想这些你对的起你二叔吗,以后不许想这些了,我马上从沉思中醒了过来,认真的听课。
下课后,李妙芸和她的同桌回来了,现在的李妙芸看起来好多了,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坐着,我心理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觉得她好可怜啊。
一整个下午我都克制自己不去想她晕倒这件事,我要把思维放在学习方面,晚上吃完晚饭去打热水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曹子坤和那个外班的女生,这次的我看见她就想起了那天她在操场上打我的那一拳,还让我想起了刘磊那个叛徒帮外班人踢自己班,她还派人过来给他加油的事情,一想起来我心里就生气,我的内心告诉我不要理她,我们迎面路过,我视她为空气般的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我经过她们身旁后,和她一块走的女生对她说:“你看你以前不理人家,人家现在不理你了。”我离她们越来越远,她们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我没有再听清楚了。
晚自习过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我回到了宿舍里躺在床上看书,宿舍里其他的人大家都在闹着,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一直到了很晚快熄灯的时候刘磊才回来,我心想,不用猜,这家伙一定是和曹子坤一起压大操场去了。
刘磊今天回来反常的特别高兴,不管见着谁脸上都乐开了花,见着宿舍里的其他人就说:“我媳妇给我买药了,我实在事太高兴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笑他,开他玩笑:“得个感冒给你买个药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他特别开心的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药,这证明我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呀。”
看他高兴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我心理突然有些难受,熄灯之后,值勤的老师走后,他还在因为这件事不断的向宿舍里其他男生炫耀。此时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有点难过,为什么有人喜欢叛徒,喜欢势利眼的人,为什么坏人有人喜欢,也许这就是现实吧,看来从今往后我做个坏人吧,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眼泪,仅仅流了一滴泪,我心里有一个自己又开始发问,于东啊,于东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操这心啊,你赶紧睡吧你,你来这是学习的,不是想其它事情的,明天还要学习呢,赶紧他妈的睡觉,我的心情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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