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里的时间到了2010年3月份,又是新的一年,又是一个新的春节。
在这个春节里,去亲戚家串门,我不想和亲戚们说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句话不想说,总之就是不想多说一句话。
想起多年以前我是非常愿意和亲戚们聊天的,自从我二叔组织的那次不让我上大学的大家庭聚会后,我就不愿意和亲戚聊天了。
那次会议上痛苦的阴影在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因为我仿佛丧失了对我这个大家庭的归属感了。不仅仅是没有上大学的问题,而是我的自信心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看见他们我就心里难受自卑,亲戚们看我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愿意多和我说话,只是冷漠我,也许他们心里都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可都有意回避我,他们怕以后我需要钱的时候,向他们求助吧。
这个时代,亲人见事都躲的远远的,可想而知这个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也许我不能这样想,说不定不是社会变的冷漠无情利益熏心了,而是我的大家庭比较特殊吧。我的内心也没想过求助他们,上大学都不帮我,我还指望他们帮我吗,那天,我三姑还那样骂我,在这个大家庭中所有人都躲着我,逃避我,我也想逃避他们。我深深的对这个大家庭没有归属感了,感觉看见他们心里就莫名的难受,我回想着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变了吧, 08年之后整个社会风气都变了,人们的眼里只有车子、房子、票子,不会有其他的精神、情感之类的东西了,或者精神上的情感不那么重要了吧,钱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
我在我二叔家里异常的难受,我发现二叔也是彻底的变了,过年的时候,我三姑父承接以前不让我上大学的观点,在过年的聚会上说给我盖房的事:“现在已经两年过去了,于东已经21了,不能再等了,保林和保山两个赶紧把这事办了。”
我二叔想让我爸出大头,我二叔搭钱。我爸说一分钱都不出,当时我三姑父就给了我爸一嘴吧子,当时家庭就乱糟糟的,有的亲戚都怪我,认为是我把大家庭搞的一点都不和谐的,我既感到无奈又感觉到无助,我错了吗,我来到这个世上错了吗?是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也许这个社会变了吧,变的笑贫不笑娼了吧,大家把钱看的比亲情重。
大家愿意用虚假的没有情感的亲情骗自己,用虚假的家庭和谐骗自己,也不愿意正面家庭出现的问题,也不愿意承担那份责任与担当,这样的家庭组织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春节过去了,年也结束了,我想起了我学车时那位大哥和我说的话,我也许真的应该离开我二叔出去自己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二叔身上,我的命运应该由我做主,我二叔现在真是想拥有的比自己能拥有的高很多,本身没这个实力却想着能得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物质。如果这样他哪还有闲钱帮我。在给我二叔工作的这半年里,他真的像那个大哥说的那样,没日没夜的使劲的用我做体力活,为的就是节省一两个人的工资,因为用我可以给他白干,不用付工资,而他们却抽出时间去玩,让我加班加点的做,我突然看清他们了,原来现在人的贪欲是无限的。
如果我在我二叔这极有可能被他剥夺应该有的一切,他们不让我上大学的目的就是成为他们的苦力,使劲的用我给他们创造那微薄的利润,可到了说给我盖房子的时候却找理由推脱,先让我爸出钱,如果我爸不给我出线,等我30岁再盖房子,这在农村根本就没意义了啊,因为我没有上大学啊,在农村如果等到30岁那一切都晚了,这个社会使得人的贪欲是无限大的,如果我在我二叔这这样的干下去,如果他有一天为了自己的物欲把打算我给我盖房子的钱花了我又能怎么办,这其中的风险使我越来越不安。是什么风险呢,是我察觉到我二叔的实力越来越差,缺乏商人应有的前瞻性和智慧,经常耍小聪明,把提高利润放在了一些芝麻蒜皮的小利上,放在和工人周旋劳动时长上,这样一个商人是没有格局的表现,以后很难赚大钱,只能靠狡猾赚些蝇头小利。再加上我二叔的两个儿子不断成长起来,以后他两个儿子需要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这让我心里感觉到更加的不安。
开工的一天早上,我忍不住就出去找工作去了,我想要尽快脱离我二叔,可我身无分文,自从从我二叔这干,我二叔没给过我钱,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我必须先找个管吃管住的工作岗位,找了一天也就是饭店能包吃住。
我回到家后,二叔皱着眉头,气冲冲的把我说了一顿,说这一天,没干几个活,这使我的内心更加的反感他了,我觉得这些劳动跟本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干这些也跟本就成长不起来,我要做一个创业者,一个管理者,干这些劳动我自己都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低级。还有他们不许我有休息的时间,因为我想利用休息的时间学习管理上的知识和技能,我二叔每次看见我学习明显他就不高兴,因为他就是想让我成为他的免费劳力。我在这,一见不到市面,二学不到能力,三没有工钱,我想,我必须和我二叔提工资,让他给我发工资。无论如何要给自己一个保险,一个安全垫,只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我对我二叔说:“二叔我想要您发我工资,我现在需要钱,我想看看凭我的能力现在能赚多少钱。”
听见我这么说二叔大怒,骂我不懂事:“白养你这么大了,还和我要工钱,我不给,你把我气坏了,还和我要工钱。”
我有点愤怒又有点无奈,但是我就是要工钱,我不能这样下去,我现在已经没人疼,没人爱了,如果我自己不为我自己争取,谁还为我争取,难道等于佳和于轩长大了,那个时侯被这个时代淘汰时,我和你们要你们还给吗。
我二婶听见我这么说对我很生气,叫我二叔不要和我说了,我心想要是没有于轩,什么都好说,现在你有两个儿子,我是否还有机会,你们到时候是否愿意管我,就算你们到时侯愿意管我,你们还是否有实力管我,你们有实力管我,你两个儿子会不会有意见同意你们管我。我的理智告诉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必须要,因为不让我上大学又不给我盖房子这件事情已经让我看清你们了,因为你们脑子里想的就是对我的未来是不负责责任的。
我和我二叔僵持了半天,我二叔最终就是不愿意给我工资,我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了,我拿着行李离开了我二叔家去了我应聘的那家饭店。
这家是一家火锅店,生意特别的火,它的前身是一家小肥羊连锁火锅店,后来老板掌握了火锅的秘方,自己脱离连锁,自己做自己的品牌,定位不是特别的高端,但追求的是性价比,味道很好,菜品要比其他饭店同价位的菜精致一些,穷的人过来吃能吃的起,富的人过来日常随便吃吃不掉档次,就是这样一个定位,成为了整个县里不是最赚钱但成了最火的饭店。
每天到店里吃饭的各个阶层的人都有,每到吃饭的点我们就特别的忙,但是终究每天还是有休息的时间,在这家饭店里,我从最底层服务生做起,但我心里很明白,我是有梦想的,我的人生不应该停在这里,我既然已经在学历上和别人有了差距了,我就不能在能力上和技能上落下,我的心还是在互联网上,我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可以实现的突破口,那就是平面设计和网页设计。我买了很多这方面的书,虽然每天都是特别的劳累,但是每天我都能坚持第一个起床用两个小时学习这方面的技能,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学习,我对这些软件技能非常感兴趣,当时我非常急切的希望拥有自己的一台电脑,实际操作一下,可是我没有钱,买不起电脑,我只能通过书本上的图片学习这些软件。
在这个饭店中我也遇到了一个以前同一所高中的女生。我们同年级,以前我去过她们班玩的时候见过她。可是女人一进入社会就会大变,她现在已经不是她们班里的前排的那个充满阳光笑脸的小女生,而是对我们底层员工很不屑,面对我们,她眼里崭露出来的是不纯真的笑,而是一些我觉得说不出来但内心很反感的东西。后来我和店里其他的同事聊天了解到,她高中毕业后去了北京的大饭店当服务员,然后到了这就空降为领班,大家对我说一开始觉得她人还可以,后来就变了,就因为她有对象了,对象是一个富二代的家庭,开着个奥迪a6,她就觉得她了不起了,就从来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变得老辣蛮横了。
我开玩笑的对他们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其他的同事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
一个月后,这个女生干满一年后就辞职结婚去了,一个一个的经理和领班觉得在这太辛苦相继离去,而我得到了提拨的机会,我的机会是源于我的为人在底层员工中的口碑不错,很多底层员工非常认可我,老板也是一个非常爱学习的人,老板看的出我非常爱学习,于是,我从底层提拔上来就成了众望所归,把我从后台服务生推向了前台楼层代领班的位置。
在这个店里,我很清楚我的位置,如果从协调组织规划分配能力,我的能力在这个店里应该是顶尖的,一个小小的领班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胜任不了的,相对于后台,我觉得前台很好,能学到很多东西。相对于饭店管理上的知识,我更喜欢借上菜的机会听食客们的对话,这一个月来听到的大部分对话能非常好让我亲身感知和认识这个社会现实中的浮躁,急功近利,一切向钱看。
有一天我给一个包厢的客人上菜,我走进这个包厢时,里面有十几个人在开庆功宴,我和几个服务员在给他们上菜时,坐在主位的一个女士站起来示意大家干杯:“祝贺我们今年上半年销售业绩突破1000万,我们今年下半年要再接再厉突破2000万,一起干杯,加油。”其它的人跟着随声附和一起加油,举起酒杯干杯,我看了那个女士一眼,看着怎么有一点面熟呢,但是就是想不出来,我走出了包间,其中一个服务员对我说:“组长,这波人真有钱,他们点完菜,然后发钱,我看见一大皮箱子钱,每个人多的五六万五六万的发,他们好有钱啊,看的我心里都痒痒。”我严肃的看了看她,对她说:“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么没见过世面,把客人服务好,多推几个提成高的菜,你也有奖金发。”
她嘴里低声低语的说:“哎,要是能靠推销菜品拿到5万奖金那得啥时候才能等到啊。”
我说:“不远了,50年以后吧,到时侯5万块钱当5千块钱花的时候。”
其他的几个服务员相视笑了笑,我说:“你们都站好岗,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走到了前台,看了看房间预约表,刚才那包厢的预约人是一个公司,上面写着“起点置业”我心里一想,起点置业,这时我的心里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想起了刚才面熟的那个女士正是我去年在溜街时举着招聘两个字的人,这个人就是当时让我加入她的团队的那个女生。
只因现在变化太大,穿的太正式了,根本就没想到她是那个刚出校门的女生,我又想起那时她告诉了我他们团队的地址,叫我有时间去看看,我经过那里很多次,只知道门脸上面的牌子写着是起点置业,但是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看了几眼就走了。
哎,房地产销售,当时我看不起的虚拟行业正如日中天,我一直在寻找的实体制造业可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操作的项目,我又一直向往的互联网行业,可我连个互联网技能都没有,我根本就踏不进互联网这个门槛。
此时,我越想心情越失落,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错过了一个积累资本的机会,我思考了许久许久,我只能躲在一旁,目送着这个团队饭后离开他们的包厢,那个女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我看到她开的是一辆白色福特蒙迪欧,看到这些我心里更加的失落,她算是成功创业了吧。我突然觉得现在我自己很可笑,因为我总是取笑别人以开什么车来论一个人的成败,而如今我确以别人开什么车来论别人的成败,人的心里认知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总是要受社会群体思维的影响。
现在的饭店里,食客们议论的最多的话题还是房地产,都是一些买房子的话题,在饭桌上四处借钱买房子比比皆是,我觉得他们都疯了,我总是疑问,房地产真的能这样一直涨下去吗,降了一点点他们就急了似的买。
食客们有议论房价会涨的,有议论房价会跌的,但是认为房价会涨的占绝大多数,看到饭局里和亲戚四处借钱买房子的也占多数,这让我不得不否定我认为房价不会涨的疑问,因为大部分人认为会涨,而且大家都愿意拿出真金白银买这个涨,那它有什么理由会跌呢,哎,现在社会的文化就是流行买房子,没房子就什么都干不成的,可是这些不属于我,这些游戏只属于富二代玩的游戏,只属于有父辈资本积累者和有爹妈管的人,可就凭我的工资还挣不到房子的涨幅啊。
食客中,还有一部分是和房地产的附属制造业有关的,家具城老板还有家具摊位老板,他们经常带着自己的销售员吃饭,销售员绝大部分是一些学历不高,长得还算漂亮而相对于她们老板非常年轻的女性,在他们酒足饭饱后,我偶尔无意间在他们隔壁收拾房间时听到一些钱色交易。因为我们的包厢隔音效果真的不是很好,我在隔壁包厢打扫卫生无意间听到这些,心里感叹,这个社会真的是笑贫不笑娼了,我的心情一开始听到这些是异常失落的,后来,多听到几次后,也就没有失落感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有一次我看到了我璐表姐儿时的玩伴儿来我们这吃饭,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只知道她在家具城做家具销售,我走到她旁边和她打了招呼,她突然有点刚嘎,不好意思,我纳闷她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看旁边搂着她的差不多比她大了20岁的老男人把手慢慢的从她肩膀拿了下来,我突然明白了,我对他们说:“你们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吩咐,我是这个楼层的负责人,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我就在那边,祝你们用餐愉快。”
我说完话后,我就赶紧离开了,此时包厢已经定满了,他们也只能在大厅就餐了,在他们的就餐的桌子上来了很多人,我观察到她根本已经不是和我表姐一块玩的那个爱开玩乐,大大咧咧的人了,她现在特别的拘谨,而且明显感觉和那个老男人的关系不一般,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蜗居》,果然这个社会被这部电视剧引导的大众文化都把当小三当成一种潮流了。
哎,想想也是,她以前就是好吃懒做,沦落成现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心理感叹金钱的魅力真是够大的,也许是我无法跟随这个世界的步伐吧,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就这样,在忙碌的工作中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2010年8月末,这天上午我在工作时,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今天我请曹子坤吃饭的情景。
这两年里,看见别的情侣手拉手时,我偶尔会想起她,想起她对我好的种种瞬间,有时侯人不得不相信,人是有心灵感应的,在没有任何物质作为依托纯正的喜欢一个人时,双方会用自己的心进行交流,不用说一句话,不用说一个字,那种感觉就是很透明,因为你想的就是她想要给的,她想的就是你将要做的, 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心灵联系,即使没有任何的拥抱和身体上的接触,你都能感受到对方透明的心,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那种感觉越强烈。
我正在收拾二楼的包间,我突然很想去一楼走一下,当我从二楼下来走到一楼时,我看见一楼大厅的卡座上坐着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头并没有朝向我,而是朝向我当前位置的相反的一侧,我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但是内心的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没错这就是曹子坤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绝对是她,但是我没有再看她,也没有走进她,因为我根本没有胆量,我觉得我现在很丢人,父辈也不管我,混的这么的惨,自从看了《蜗居》后,我再也不敢联系她,我也只是默默的看她的qq空间去了解她,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现在这个挫样。
突然我心里很难受,我想不要看见她,不要和她见面,要见也要等我飞黄滕达的时候,而不是现在,现在见面,能有什么用,自从我看了《蜗居》后,我就觉得我给不了人家幸福,我的家境怎么给别人幸福,有这样一个爸爸不管你,老了如果要是摊上你,别人要是跟了你,你不是给人家罪受吗,父辈不愿意帮你管你,凭你现在的实力就相当于在大街上裸奔的感觉,你能给别人什么,你连个住处都给不了别人,有爹不管,有亲亲不疼,跟了你只会受无尽的苦。到了最后你的爸老了,要是走投无路来找你来,你怎么办啊,就这么一个只会坑自己亲人的王八爹,你怎么保证你和她的家庭和睦,最后你很可能是妻离子散的下场,最倒霉的还是你的孩子,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样饱尝人间的这种痛苦。试想我的孩子虽然不像我这样,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管自己,小时候,吃喝病都不管,但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幸福,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别的孩子起跑线是正100而我的确实负100,想到这,我就更不敢对她有什么喜欢的想法了。
此时的我非常的自卑,我看见她没看见我,我匆忙的又跑到了二楼上面,一直到了中午,我在二楼楼梯口,我听到她姐姐嚷了她的名字,我记得曹子坤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从小她都是穿她姐姐穿剩下来的衣服,用她姐姐剩下来的东西,她姐姐此时正要叫她到二楼来,想到她这时要上二楼,我赶紧躲进了二楼的包间里,我不想看到他们,过了许久,我一边工作一边藏起来偷偷的看他们的包间,忽然一个男生从她们包间里出来,个子非常的高,一看就是一个大学生模样,年级和我差不多,看着不像曹子坤的弟弟,倒是很像她的男朋友,我心想,这样也好,总之比和我在一起强,比我在一起幸福,不像我,至少别人有爸妈管,买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能保证最基本的一亩田地两头牛。
想到这我又开始叹气,我这用这种心里活动自己欺骗着自己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的命好苦,怎么遇上了这么一个爹,连大学都上不成不说,就连盖个房子都不愿意管我,更别提买房子了,在他眼里我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关心我在干什么,他从来也没想过我,他也不想用他的人脉圈子帮我找份体面的工作,总之在他眼里我就和他毫无关系一样,而如今这个时代已不是改革开放开荒拓土的时代,以现在我赚的这点工资,根本连抵抗通货膨胀都是问题,更不用提盖房,买房了,现在是一个资本投资主导的社会,白手起家已经成为历史,我一个连容身之地都没有的人怎么办啊,老家的房子不是我名下的,我爸是一点人性都没有的人,将来我要是自己盖了,装修好了,哪天他说这房子是他的,他要卖了换钱,他自己用,让我滚,我去哪说理去。法律都不能帮助我,这房子没写我的名字呢,我爸又是一个极其腹黑没有人性的人,那我的一切努力不打水飘了。
我觉得我很艰难,一个重要原因是我没有父辈给我资本,现在干任何生意,创任何业,没有钱砸,那就是一句空话,因为改革开放的拓荒时代后,现在该有的都有了,你进入的市场不是0起点市场,而是个竞争性市场,你面对的竞争者,兵精粮足,资本雄厚,设备先进,如果没有后台资本给你撑着购置先进的设备,你怎么和别人竞争。
还有我认为最最恐怖的一个原因,底层收入覆盖不了支出,因为我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所以收入的增长幅度小于支出的增长幅度,如果这样下去我如何进行初始创业资本的积累,而没有钱,找不到钱,现在创业就又是一句空话,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我的记忆碎片开始模糊的出现了裂痕,我感觉头部疼痛的厉害,直到一个场景才清晰了起来。
一个中午,我们不是特别的忙,没有几个人吃饭,一对女士来我们这吃午饭,吃着吃着,一个女的谈要给另一个女的介绍对象的事。
“哎,我说的那个人怎么样,那个人可好了,人又体贴,又老实,又诚恳。”
“人好有什么用,能养我吗,结婚和人长的怎样,人好不好有关系吗,首先要有房子有车子,然后他爸爸的也要有经济实力,要不就算了吧。”
我听到这个女人说话我就来气,按照你这种想法,你就去当小三合适,无知,当小三是条不归路,因为太过现实,而忽视了人的发展,你以为凭借年轻可以就把一辈子的钱赚完了吗,蠢蛋,因为你的认知决定你没有创造财富的能力,到时侯你不劳而获的心从男人身上赚的钱最后都会被通货膨胀吃掉。现在男女平等了,应该增强自身的本领、技能和智慧,现在不知道珍惜自己的青春,出卖自己的色相,待你赚的钱被通货膨胀吃掉后你还想会依靠有钱的老男人,可你那时人老色衰后还能把握住专捏年轻女人的老色鬼们吗?此时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哎,我又再瞎想什么,也不能忽略小三的智商啊,没准小三用赚的钱买房子呢,房价为什么这么高,这么多人买,这其中没准就有小三买房子防通胀搞得呢。哎,不要想了,小三的都是出卖色相而不是出卖智慧的,怎么会有这种智慧呢,我感觉她们也就是跟风,电视里演什么,他们就认为应该是这样,这群女人肯定都是看了《蜗居》的,被《蜗居》作者愚昧无知的观点和价值观所引导的。本来这个社会就已经很现实了,蜗居使她们更加毫无忌惮的为自己找理由强化了这一现实。
听着她们说话,我站在原地发呆,我突然感觉人性真的很复杂,《蜗居》的作者是个女性作家,我从来都不歧视女性,但是该作者想要突出天下所有的女性都是对的是没有错的,女性只是被社会环境逼迫的这个观念让我不敢恭维,因为该作者只是过于感性,而不负责任的把过错都归于这个社会,她认为社会这样,女人就应该现实。可是他忽略了社会是由人组成的,所有的行为都是人性使然,《蜗居》作者用肤浅的感性的认识,而去抨击这个社会又有什么用?她的观点是女人无错,社会有错,但社会关系是由人性构成的,如果不是人性价值观出了问题,又怎么会使社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喊着抓贼的人最后成为了贼,作者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强化了这个社会的阴暗,最后她的作品只是成为女人行使人性阴暗面的借口,强化了她所抨击的那个社会的现实使得这个社会还在成长的年轻男们无限的绝望,使他们还没起步就已经宣判死刑了。
钱在现代社会不是金子不是银子,只是一对不能保全价值的纸和数字,人永远是这个社会最宝贵的资源,而不是这堆纸和银行里的一对数字。因为人可以凭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创造这对纸和数字,而且是无限的创造,难道拥有这些智慧,愿意付出汗水,但目前没有房子车子的人就不值得女人给他们机会吗?
我的大脑总是这么不可思议瞎想,我此时赶紧回过神来离开了大厅,到了二层,帮二层的同事上菜,这个屋子里一看都是比较有钱的老板,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年长老男人举起酒杯向饭桌其他的人敬酒说:“我儿子呢,刚刚大学毕业,虽然我觉得他开这个卖家具的淘宝店并不靠谱,我心理疑问这能行吗,但我还是要支持他,我能帮助他的也只是提供资金和人脉的支持,我觉得他刚出社会,我一定要让他有信心,无论何时爸爸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说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这时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老男人又接着说:“我们爷俩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家具厂的老板给予我们的支持,以后犬子有什么过失之处,大家多多教导,我感谢大家了。”
我上完菜,从这个包间出来后,又想到了自己,我想起了我和我二叔说要做互联网跑腿服务,被我二叔抨击想法不切实际,不愿意帮我的情景,他说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切实际了,我想的出来能干的他不帮我,我看到他所说的实际都是一些恶性竞争的行业,这样的行业我要是进去,又有什么机会呢?哎,现在真是个拼爹的时代,也难怪一楼那女的要对象的标准是,对象的爹也要有经济实力。
此时我的心情更加凉了,老天啊,你让我去哪找到我的容身之地啊,这使得我开始没心情工作了,发了一下午的呆,到了晚上,我复读班的班主任龙老师来了,龙老师家里比较清贫,30岁了还没有成家呢,今天看到他穿的特别的帅,和一个女士在大厅吃火锅。看见龙老师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今天他是过来相亲的,我赶紧走了过去给他点菜,他们要吃火锅,我赶紧给他们推荐鸳鸯锅,一半是大棒骨清汤锅,一半是秘制热辣锅,我告诉他们吃锅之前一定要先喝碗清汤锅的滋补大棒骨汤开胃,我亲自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在他们吃涮肉的时候,给他们配上一壶豆浆,一口肉一口豆浆这样是非常美味的。而今天晚上也是非常的忙的,我让我服务员送了一个果盘给他们,一日为师,就永远是我的老师。
大厅里是非常吵闹的,在工作的的时间里,我也偷偷的朝老师他们那边看,我是真的希望我的老师赶紧摆脱单身啊,可我看他们两个的气氛还真的很严肃啊,聊的不是很开的样子,我心里真的为龙老师捏了一把汗啊,我老师是一个正人君子型的,非常的谦恭,彬彬有礼的,越是这样我对他越感到不安,给我的直觉是老师这次凶多吉少啊。
因为我在这个饭店里看的真是太多了,形形色色的各个阶层的人都在这个饭店里出没过,来这个饭店相亲的情侣也是不少,那些真正牵手成功的,男方都是那种特别没礼貌,爱动手动脚,在我眼里特别坏的男生,我一直对此很奇怪为什么好男人就没好报呢,可我又无法理解这件事。
他们饭后,我看见和老师一块来的那个女士先走了,我送走我的老师的时候,我的老师不以为我的职业层次低,还在别人面前夸耀我是他的学生,这让我很感动,我更觉得他是个好人,可我觉得他这次相亲凶多吉少,太多的经历告诉我,追女生这件事上来说好人很难有好报,送走老师后,我问我们楼层的阿姨和服务员,我的老师相亲结果怎样,阿姨说:“我听见你老师对面那女的问你老师有没有房子什么的,家里的一些经济情况。”我心想,老师一向清贫,也不像有的老师那么腐败,哎,我回想起刚才,看那女的在和龙老师对话时的神态并不是很甜,总之眼神中没有对龙老师钟情的感觉。
晚上下班后,我躺在床上迟迟不能睡去,在想着以前食客们说的话,我感觉我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只能创业拼一把,可我在这拿这点工资,以现在的物价养活自己都困难,我充满着绝望,如果真的要是没有希望了,后面的路只有自杀才能解脱,总之我感觉到很迷惘,我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我只想离开,一个人把自己封闭起来,我想找点快乐的事情去做,我突然有点不想奋斗了,我觉得我的奋斗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我觉得如果脱离了父辈的经济基础现在奋斗根本就没有希望,我的内心闪现只有四个字“无能为力”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这种失败又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这种挫败感是我自己再努力也解决不了的。
睡不着的我从床上起来了,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进了网吧,开了通宵,现在只有游戏才能让我快乐起来,玩累了后我又想起了曹子坤,打开网页进她的qq空间里,可是我不敢和她聊天,我想她进入社会也必将走上现实之路,我现在和她聊有什么意义呢?
我偷偷的流着眼泪哭了很久,我没有对这个社会的愤怒和那种愤青式的抱怨情绪了,我现在只有无能为力的麻木感。
不知不觉已经白天了,可我仍然不想上班,只有网吧才能麻痹我自己,我在网吧玩了一天一宿后看着新闻,我看到一条“富士康十三连跳”的新闻吸引了我,这条新闻写着:“2010年1月至6月,一共有13位年轻的富士康职工选择跳楼结束他们鲜活的生命,富士康被贴上血汗工厂的标签。2010年5月26日,在深圳龙华厂,富士康科技集团总裁郭台铭首度公开面对数百家媒体。当着千余人,他深深三鞠躬,‘除了道歉还是道歉,除了痛惜还是痛惜’······”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想了,是我二叔给我打来的,原来家里的亲戚去了我工作的饭店吃饭发现我突然不在那了,店里的服务员也很纳闷呢,还向我的亲戚打叹我的消息呢,我二叔觉得很不对劲,就给我打了电话,第一句话就问我:“怎么不从那干了,你现在在哪,赶紧家来吧。”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肯定会给自己希望,即使希望是假的也要相信,认清这个社会现实后,我明白现在创业成功的背后都有父辈的支持,我必须要有父辈的支持。
我听到我二叔给我打电话,我的心里突然还有点感动,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我证明我在这个世界还有意义,在我最绝望的感觉来临之时,我想我也只能靠我二叔支持我了,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因为这个社会根本不是我能改变的了的,我要在这个社会生存我必须适应这个社会,认可这个社会的价值观,认可社会拼爹看脸,笑贫不笑娼的价值观,因为只有这样,我自己才能给我自己点希望,不至于自杀,我对这个社会根本就无能为力,包括我自身没有学历的现实,我上不了这个台阶,我就无法摆脱这个层级限制,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二叔让我回去给家里干活,为了给我自己一种虚假的生存希望不至于自杀,我抛弃了我所有的雄心壮志,抛弃了所有的我想要自由的想法,我现在渴望被剥夺自由,从而抛弃我自己买房子的责任,因为我目前在没有学历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进入高工资处于快速发展上升期的行业,反正我的现实情况也是我二叔,我爸造成的,不如把责任抛给他们吧,我为了逃避我自己的现实,我又回到了我二叔那里。
就在这时,我从实验仓里醒了过来,师傅韩雨清和张雨在摄录台前看我的记忆碎片,我走到他们旁边简单交谈了几句,就开始录制我这次记忆碎片的心理感受,师傅和张雨在我身旁旁听,我对着麦克说:
“这次记忆碎片里,我看到和我同校的一个女生进入社会底层后发生了变化,在我们底层员工看来她变得蛮横老辣,这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就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进入底层社会对待底层人要时刻高调一些,因为当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底层社会素质较低,文化素养和觉悟较低,你要时刻把别人踩在脚下,否则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实力,也无法服众。但一但进入高层次的社会,面对有文化素养和真才实学的人就要时刻保持低调,进入高层社会如果态度不对,即便你再有实力也会遭到其他人的弃用或着带来很多意外的麻烦。
但当时我有一个毛病,总是不分人群的在别人面前有意无意的表现我低调的一面,我总是把我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表现很低调的一面,可是这种低调换来的是大家都不信任我,觉得我没有能力,觉得我不行。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明白,低调这个词,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只有成功人士才能用,低调、谦虚这两个词在货币超发的时代里不属于社会底层人士,如果想低调一定要分清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所面对的人是什么群体。”
我拿起我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张雨趁这个时机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这次记忆碎片里你又一次离开你二叔那半年后又回到你二叔那的心理机制的运行过程。”
我说:“愿闻其详。”
张雨:“这一过程是这样的,你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你所依赖的经济、社会环境没能为你实现个体化自我愿望而提高的必要基础,你的父母和二叔又不让你上大学,你的个人自我无法超越你自身的客观条件发展了,你认识到你二叔你爸连你上大学的钱都不出,未来两三年内给不给你盖房子也不无法确定后,你发现原来不属于你二叔家。
你二叔对你的态度是不确定的态度,你爸又抛弃你,这导致你的内心丧失了归属感,你的内心明白你不属于任何人,此时你内心的家已经不存在了,也就丧失了为你提供安全的那些家庭关系纽带,你对你二叔的家没有归属感,这就会导致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脱离你二叔,从那时起,你就对你二叔有逆反心理了,不想听他的任何话了,你想要的是只是自由,逃避那一种被奴役的感觉,你需要一种自由把自己的心灵解脱出来。因为你二叔对你采取的是不确定性态度,这让你的未来感觉没有确定性,与其让别人控制你而得不到确定性,还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来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还有你也考虑到当时的社会价值观已经影响到了你二叔,你二叔可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物欲而牺牲你,所以你的脑子里想的无论如何也要离开他。
而到了2010年10月份你又是为何回到你二叔那的呢?因为你恪守着经济独立的理想在社会中经过一段时间后,你发现在社会上那些成功的和你年纪一样大的人都是有父辈的资本积累和背景做支撑,在父辈的帮助下获得的机会。可是你自己呢,一没有父辈的支持和依附,二没有本钱,三没有学历背书,四没有背景,处处被别人压迫。在父辈有权有势有本钱的孩子们面前,给你的是无尽的打击,你毫无还手之力,你看到身边一些没有父辈作背景的人在社会上逐渐的丧失了经济上的独立和安全感,你就对这个社会有种深深的无能为力感。你开始无法承受自由之重,这时的自由便成了你难以忍受的负担,你慢慢的就失去了生命的真正的方向,感觉自己以前的那些理想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所以你有回到你二叔那里的想法,是想要屈服于你二叔来摆脱不安全感,内心便产生了逃避自由的强烈冲动。”
师傅韩雨清接过张雨的话说:“我针对于东的问题做一些补充,2008年至2010年这个时间段,你步入这个社会环境后,根本无法自由的发展,那是一个货币投放逆天的时代。
只要货币超发,社会的造富模式就会改变,通货膨胀预期就会加剧,货币超发导致那些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大发展,有资本的人就可以把资本变成资产,再把资产抵押向银行进行借贷再投向泡沫资产赚钱获得资本利得。
因为货币扩张政策导致极低的利率,极低的利率和借款的货币时间价值的共同作用下,泡沫资产的价格以势不可挡的态势再一次推高,这些有资本积累的人赚的盆满钵满,而你这种没有父辈给自己作资产背书的人,没有自由发展的可能。”
张雨接着说:“所以在这种环境中,你认识到你虽然挣脱了束缚自由的纽带,你获得了自由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你认识到要想从这个社会生存,你必须依靠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个时候你的心里想的是逃避自由投靠一股强大的力量来获得安全感,一般人这股强大的力量是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可你的父母抛弃了你,根本就不管你,所以你自己的心里为了避免让自己的内心彻底崩溃,你自己为自己设计了一个虚假的希望,这个希望就是你二叔,你能想到的只能是你二叔的家庭而已。
你在这一过程中,摆脱了外在的权威,感觉到自己的独立,在独立后,在这个社会上,又觉得自己微不足道,无能为力因此很焦虑和孤独,所以想依靠别人来获得内心的安全感。”
韩雨清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借着这个机会张雨对我说:“你每次离开你二叔那,你总是有自己创业的想法,可是你所在的客观条件生不逢时,如果是刚改革开放那时,你这种有创业信念的人在基础行业一定会获得成功。
可是,你步入社会的时间点是在08年货币扩张之后的2009-2010年,这时的贫富差距已开始拉大,就像我刚才说的,富人的资本和资产在货币宽松的环境里可以更好的获得授信得到低息贷款然后再投向泡沫资产获得利得财富,相反穷人因为货币超发后因为通货膨胀生活开销越来越大,不管工资是否上涨,资本的积累肯定会受限,而且通货膨胀会导致创业成本的升高,你的经济独立性已经受到破坏无法进行创业,这就粉碎了靠你自己的经济独立来进行创业的梦想,你曾经想通过个人的努力获得成功,但赶上了货币的超法,通货膨胀。
而你的价值观又非常的固执,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制造行业,不去跟风拥抱泡沫开始膨胀的房地产行业,这更使你无法翻身,你内心的无能为力感和孤独感使你自己很是无奈,最后只能放弃自由再次回到你二叔那里,幻想着你二叔能管你,这也就成了你心中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不仅是你,就算许多有父母帮助的一些人也只能屈服于富人,成为他们的劳动工具来解脱,毫无疑问,这是处于垄断地位的人想看到的,这样可以防止个人具有创造性方面的勇气和信心,永远带着无能为力感和绝望感听话的被垄断人控制。可即便是这样垄断者在这种环境里也不好受,因为他必须屈服于‘经济机器’经济机器驱使他和别人竞争,让他对自己的资本积累永远无法满足,他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在精神上依旧是有一种孤独感,无能为力感,永远无法摆脱资本积累这个目的。”
我说:“那我应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呀?”
张雨答:“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是爱与自发性的劳动,可是当时你刚进入社会后很难获得自发性的劳动,因为你的行为被老板所强迫,老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做,为了在这个专业化分工的社会,你没得选。
就算你内心对领导很不满,可还要虚伪的说一些他爱听的话,这样的环境使得人不敢真实的表达自我,和机器人一样跟从别人的主意,随大流,如果一旦不跟从别人,勇敢的表达出自我就被随大流的人认为是神经病。
这样思想就被绑架了,人就不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了,也就无法发挥创新的作用了。
所以无论何时你都不能为了赚钱糊口进行强迫性工作,因为这不是你自愿的,你要问你的内心,你要的真正劳动是什么,你的内心一定想要的是一种创造性的劳动,因为这种劳动的过程能真实的表达你的感受和思想,让你真正的找到你存在的价值。”
我说:“是啊,您说的是,当时人们的内心感受都是被房价压迫和奴役的感觉,这次的记忆碎片里我明显感觉到,饭店里食客们议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房地产,都是一些买房子的话题,请客吃饭四处借钱买房子比比皆是,话题大部分都是和房地产有关的,我记忆碎片里的这些问题,可以用师傅教我的理论回答了,主要原因是因为货币超发,大量的资源投入到房地产上,所以房地产异常的火爆,大家都在炒房子,而且人民都认为必须要负债才能抗通胀,所以大部分的社会基层财富也流入了房地产,当时有识之士都买房子,逐渐的就带动老百姓形成羊群效应。”
韩雨清说:“你说的没错,自从凯恩斯主义兴起之后,政府干预市场就成为一个理所当然,政府对市场最大的干预就是制度的指导和引领。从工业化和主导产业层面,政府干预最为重大的政策就是产业政策及其相关的财政政策。纵观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工业化进程和主导产业的选择历史,可以看出工业化的新的阶段以及新兴主导产业的兴起,都伴随政府制度的引领、资源和资本的投入以及随后私人部门投资的兴起,这实际上就是一个资本投资的进程。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四万亿的投资计划将中国的增长模式再次拉回到投资主导的模式中,一味依靠要素特别是资本的投入来提高产出水平,但是,可以看到资本的效率在明显地下降,2009年增量资本产出率竟然达到了6,这个效率是1988-90 阶段之后最低的资本产出水平,以后中国以投资拉动房地产维持经济高速增长将越来越困难。一是由于人口的老龄化到来,未富先老,未来储蓄率下行是一个趋势,三是行业和企业的利润水平将降低,普通百姓的收入增幅小于货币增发引起的通胀增幅,资本积累的速度将放缓,投资引致投资的格局将更加难以持续。
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并不在增长这个指标上,而是来源于2009年以来经济刺激的后遗症,即泡沫的问题,2009 之前,历史的经济发展经验证明未来在很长一段时期,全球经济增长总量的边际递减是不可抗拒的。
因为发达国家里,货币释放的能力已经达到极限,继续实行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的边际效用很低,可能无法对冲总需求的下降和生产率的下滑,这意味着实体经济对流动性的吸收和消化已经达到一个极值,长期流动性的拐点已经到来。经济周期在康波衰退之后的这个历史阶段里,实体经济无法继续吸收流动性,也就是说,微观主体已经无法对货币的宽松和持续宽松做出理性的反应,因为这个阶段,不断下滑的总需求制约了微观主体的行为,他们更加注重经济基本面和未来的预期,而对流动性宽松程度的反应已经下降。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中,问题的核心在于经济新的增长点,而不是我们还能把泡沫吹得更大,所以,按照康德拉基耶夫所揭示的人类行为规律,未来20 年就是洗去过去30 年繁荣中的过度需求成分,探索未来新的经济动力源,从而为下一次繁荣进行准备。”
我又对韩雨说:“这次在我的记忆碎片里看到了富士康十三连跳的新闻,这是不是和没有自由感有着紧密的联系。”
张雨说:“流水线工人为什么最容易跳楼呢,因为人在流水线上丧失了自由,人变得没有自我价值,自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感,无足轻重的重复着制作不完整的一个零件,就觉得这个世界有没有自己都无关紧要,这种无足轻重感,使自己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重要,这样发展到极端就丧失了活着的意义。”
我问:“那以前的工匠为什么很少自杀啊,他们也在做重复劳动啊?”
张雨:“因为以前的老工匠不是在单纯的仅仅做一个部件,而是在做整个的一个完整的产品,做出的产品是有自己的精神寄托的,老工匠不是像机器人一样在重复劳动,而是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把自己的思想和手艺融入在产品里,所以老工匠是非常有价值感的,流水线工人的危险之处是因为流水线使人丧失了主观能动性,丧失了创新精神,这就让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重要。在毫无创造性可言的流水线代工电子厂里,工人在这样的代工厂里成了这个大机器里的一颗螺丝钉,这个大机器有没有你这颗螺丝钉都无关紧要,他照样运转,在这种心理隐形下,电子厂里的工人感觉自己毫无价值可又无能为力,他们觉得自己对这个社会毫无价值可言,社会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自己就是一个机器人罢了,所以很多的血汗工厂里的员工跳楼自杀了,不是薪资待遇的问题,而是完全丧失个人主义后,内心出现了毫无价值感,没有归属感,自己在社会现实下又无能为力,如果寻求了自由,在这个社会经济机器面前无法生存,所以选择了自杀来逃避追寻自由,逃避社会生存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师傅韩雨清又开口对我说:“针对你的这个疑问我来补充一下,在你的记忆碎片里1994年的时候可以深刻的体会到,在1994年消费周期大发展的时候,当时你二叔在自己的作坊工厂里给工人们发工资时,工人们都是其乐融融的,因为当时物价非常的便宜,老百姓赚的工资完全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有充足的钱进行基本生活消费,也有余钱存在银行里。
当时人口众多,需求巨大,产出的产品因为需求完全不愁卖,而94年至98年贫富差距也是很小的,大家每天在一块工作和聊天,既不孤单也不孤独,没有生产线流水作业,人们都有自己的社会角色归属感,对工匠精神有一种归属感,人们当时生产的不是一个部件,而是一整个的产品,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带有自己的灵魂和精神的,这让在当时那个年代生活的人们多了具体的个人主义,可以实现人内心深层次的精神价值,这种精神价值的实现让人们觉得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是有用武之地的,从而也对这个社会有了安全感和归属感。
然而2008年后的社会,因为货币的大量投放,房地产迅速的发展,产生了泡沫自我强化的效应,也产生了通货膨胀,这两种因素叠加,人们被社会形势所逼迫不得不一切向钱看。
人们被形势所迫为了生存不得不放弃工匠精神,追逐金钱,追逐金钱的目的是尽快买房,人们不得不屈服于金钱,不得不疯狂的追逐房子,而为了金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放弃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放弃自己想创造的发明,这样人们就无法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在创造和发明上,因为这些创造和发明所带来的收入远没有成为流水线似的工人带来的收入多,更没有炒房子从事房地产行业带来的收入多,人们将被迫随大流追逐房地产行业来生存,而放弃创造和发明的主观能动性后造成整个社会的创新动能不足,所以这时的个人创新显得十分的匮乏。”
我又问:“那从社会角度上讲什么是创新呢?”
韩雨清思考了片刻说:“创新吗,创新是基于集体主义视野下进行个人主义主观能动性创造的过程,我们不能抛弃集体主义,但我们也不能完全的否定个人主义来扼杀创新。”
我又追问:“那08年后货币过度投放后是如何扼杀创新的呢?”
韩雨清:“有时解决经济难题必须要运用货币政策,但当时货币政策最大的问题是流向了房地产这一具有泡沫属性的金融资产,大量投放的货币流向了房地产和附属行业后,使得房地产泡沫自我强化到一个非常大的程度,房子的价格水涨船高,社会中的个体人对成功的评判标准就成了拥有一栋房子,这也就导致我刚才和你所说的情况,导致老百姓没有创新的信念,而是将拜房子当作自己的信念,造成社会创新匮乏。
第一个方面是底层老百姓不得不放弃工匠精神,成为房地产行业的一名流水线工人,不管是建筑工人还是前端的房产销售,而且在其他制造行业中也不会成为为了发明和制造产品在制造业体现自己灵魂和工匠精神的劳动者了,因为通货膨胀逼迫他们不得不赚取更高的工资来养活自己和家人,他们不得不涌入对房地产泡沫追逐的大潮。房地产泡沫自我强化造成的赚钱效应使得更多的人才涌入房地产及附属行业,这导致科技创新产业在资本上和人才上得到的支持资源就会非常的匮乏,无论国家如何的支持和扶持科技创新产业,但国家扩大投资投放出来的货币流向了房地产,因为赚钱效应在房地产行业,所以人才和资本等一切资源只能涌入房地产行业。”
我说:“为什么08年后当小三的越来越多,而且我发现在当时成为一种风尚了呢?”
张雨思考了许久后说:“结合韩教授所阐述的观点,2008年后社会逐渐的分裂成两个阶层,一个是买的起房或正在囤房和炒房的阶层,一个是买不起房的阶层,有房一族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归属感、自身也有一种安全感。没房的阶层对这个社会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使得他们内心产生了两种破坏性的应对机制。
一个是搞破坏的想法,他们希望大家一起死,发生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后大家就都一样了,因为世界被摧毁后,世界就从新开始了,这样以后大家不分背景和本钱的在同一个起跑线起跑,公平的竞争,这样上天仿佛给了他们机会,可是本质不是这样的,危机过后,是那些拥有巨额流动性现金的富人有机会,而普通穷人在危机过后会因为生活开销变得身无分文,所以这种危机过后同一起跑线的想法是不现实的。
第二种就是依附一个强大的权威来为自己提供房子从而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和归属感,这种应对机制是以获得安全感为前提,牺牲了价值感和道德感来获得安全感后,又会深深的追求归属感,这种人实现归属感的方法是以破坏别人的价值感和道德感为主要方式,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小三了,她们牺牲自己的价值感和道德感当了富人的小三后,房子和物质方面带来了短暂的安全感。在获得安全感后,价值感和归属感的空缺又使她根本就快乐不起来,必须要刷存在感。
还有就是一般当小三的人都是长相很好,却没有真正的能力和实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人,这是她们只能出卖自己的色相的原因,但出卖自己的色想成了别人的小三后,虽然生理上也许不会孤独,但是她们心里会非常的孤独,当她的心里非常的孤单寂寞难耐时,这让他必须寻找一种归属感,一种价值认同感,然而她自己也明白她自己除了色像本身也没什么价值,自己内心的真实价值感很低,如果不是自暴自弃的承认了自己的没有价值,也没有必要不想奋斗,放弃了道德观念而依附一个有财富和权威的人来保障她的生活。
小三和别人相处时,别人的价值观很难会和她成为一类人,所以小三通常会用搞破坏的方式破坏别人的价值观,然后再塑造别人的价值观与自己的价值观相同,用这种方式找寻归属感,比如时常在别的女士面前炫耀自己成为了别人的小三后,获得了优越的物质生活,变相鼓励别人和自己同流合污,成为和自己一类的人,最后使这类人成为一个集体从而产生归属感来逃避当小三给自己带来的无价值感和无道德感,直到所有人都这样了,那也就没有无道德和无价值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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