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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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天開始,我和Sunny彷彿有了固定的約會時間,而地點就是屬於我們兩個的海邊。從不斷的談話裡,我們開始了解彼此,隨著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漸漸的,我們變成了好朋友。
同時,天空已經恢復成原有的蔚藍,雖然復原了,但仍然持續被追蹤報導著,成為大家閒話家常的話題之一。對我和Sunny來說,這也似乎象徵我們的相遇正在激起漣漪並且悄悄開始了。
Sunny跟我同歲,身高矮我三公分,她非常喜歡小孩子,這也是當幼稚園老師的動機。她坦承看到臉頰圓滾滾的肉肉小孩,就會有股想捏他臉頰的衝動,所以幼稚園的小朋友,她幾乎捏過半數以上了。不只是喜歡小孩子,她也很喜歡可愛的貓咪,總是受不了貓無意間所表現出的討喜動作,時常因為這樣而發出撒嬌般的叫聲,那是種會讓男人聽了感到一陣舒麻的聲音。
她平常的消遣,就是窩在家裡看電影,任何類型的片子她都喜歡,最愛的就是恐怖片了。但是她卻是每看必怕的那種人,明明看過這麼多恐怖片但膽子卻如同兔子般渺小,而頭髮就是幫忙她看恐怖片的輔助工具之一。因為她會用頭髮去遮住眼睛,從縫隙去觀看那若隱若現的畫面,要不然就是用手去遮,從指縫間去捕捉電影畫面。聽她這麼形容,還是很難想像那些奇怪的動作。
而她的個性很好懂,也很容易相處,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無法徹底了解她。就像秋菊和阿哲一樣,我們雖是好朋友,卻還有好多事情彼此都不曉得。
有時候Sunny會說一些我從沒聽過的事情,感覺那些事情都不是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就連她也會感到疑惑,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整個就是匪夷所思。例如她曾提到過這世界不如歷史課本所講的,其實曾經發生過第四次世界大戰,規模比至今的任何一場戰役都還要大。也許有好幾次搬不上檯面的大戰役發生,我根本無從得知,但至少沒聽過有第四次世界大戰這種東西,通常這幾個字只會出現在預言家或政治家的嘴炮裡。
聽到這類奇怪的事情時,我總會告訴Sunny那些都是幻象中的產物而已,又或者是哪一次睡夢中周公送的禮物也說不一定。雖然她也覺得很離奇,但就是認為有一定的真實性存在。
「我也會這樣,老覺得有一些夢是真的,但醒來後被『現實』狠狠賞了個巴掌,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但你還是持有一些疑惑去相信對不對?」
「好像是這樣喔。」
「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雖然知道是不存在的,卻還是保留一點點的對它的信任!」
我們兩個常常坐在沙灘上,談些不符合彼此年紀的話,想到什麼就說,沒有特定的話題,這樣的聊天是非常開心的。沒話說時,我們會躺著看星星,耳朵聽著海浪上岸的聲音,感受那跳脫吵雜生活的寧靜,我們也常常就這樣睡著了。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是讓我感到有好多的快樂因子,即便只是聊著瑣碎的事情,都會讓我感受到彼此之間微妙變化的珍貴。每當Sunny對我展露笑容時,會覺得一天的疲勞什麼的,都像煙消雲散般,一顆心被她的無意間透露的溫暖給暖暖包覆著,再有難過的事情都能夠釋懷。
我很喜歡她的側臉,深遂的輪廓讓鼻子顯得更挺,常常在一旁悄悄看著她的我,漸漸愛上坐在她旁邊的感覺,那是唯一能夠近距離感受到她存在的空間,不管從何種關係來看,這樣的距離是最棒的。
我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喜歡上Sunny,一但她心裡還掛念著某個人,那麼我……就不應該有喜歡她的念頭存在。想起Joyce和另外一個偉的愛情,如果在兩人心中還有對方的時候卻愛上別人,那樣的結果我想……會有說不出口的難過吧。
春天悄悄到來,中午休息時間,一如往常的在逃生口的階梯上吃飯,比較不同的是,秋菊還沒出現。
阿哲靠著一旁的手扶杆,拿著的筷子隨著說話而比畫,「秋菊有跟你說嗎?」
「說什麼?」
「還沒說嗎?」
「還沒說什麼?」
「嘖!看畫展的事情啊!」我停下咀嚼動作,開始翻著腦中的記憶庫,但雜亂的記憶讓我找不到有關畫展的事情。隨即回:「沒啊,她沒跟我說。」
「她要找你去看畫展啦!本來是找我們一起去,可是假日我要加班,所以兄弟!只好委屈點,你陪她去啦!」
「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陪她去當然可以啊……還是改下個禮拜,我們三個一起去?」
「下個禮拜畫展就變花展啦!時間早過了!」我笑了一下,繼續咀嚼口中的食物。
突然,逃生門被推開,轉頭一看,是秋菊。她拿著一疊資料,我們知道她可能連中午都要忙。
「偉,這禮拜假日有空嗎?」
「喔,好啊。」
「好啊?好什麼好?」隨即秋菊看了看阿哲,聰明的她知道意思了,回:「那下午一點半,我到你那裡去,先這樣喔。」
我和阿哲看著滿臉笑容離去的秋菊,才又繼續吃我們的飯。突然阿哲用腳輕輕踢了我一下,說:「不要亂對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喔!看完畫展就乖乖回家,知道嗎!」
「哈……放心好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阿哲喜歡秋菊,只是他一直不敢明講而已。
如果什麼都說出來的話,情況究竟會變的怎樣?也許三個人的關係就不再像現在這樣,會漸漸疏遠吧。這也是阿哲不敢表達愛意的理由,他很重視我們的友情。但要是秋菊也對阿哲有意思,那麼事情不就天下太平了?應該多少都會有點意思才對,畢竟阿哲長的並不差,算是優質了吧我想。但眼光這種東西很難講,總覺得告白這種事情是要有豁出去的必死決心才能去做的。
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我們三個人的關係,等到思想成熟時,也許大膽表明的話也不會讓這層關係瓦解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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