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明和曹宇直打哈哈了好半天才離開，他離開後曹宇直又倒一杯顧嚴明帶來的酒，垂眸沒看坐在對桌的他們，自顧自地說：「我確實喜歡同性，之前沒說只是單純覺得沒必要，你們要是覺得不舒服，那就當沒我這個朋友也行，我會尊重你們。」
兩人顯然被這事態發展搞懵了，一時之間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後，杜弗笑了一下，曹宇直這才抬頭看他。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vSl7ytoT
杜弗聳了聳肩，說：「喜歡同性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搞得像得了瘟疫似的？我不覺得這種小事能成為我們做不了朋友的理由。」
曹宇直挺意外地看著他，片刻後才笑了出來。杜弗挑眉回視他，畢竟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甚至不曾遇過他揚起這麼沒有負擔的笑容，大多時候頂多都是抿嘴笑，如今卻是笑出了門牙。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sqO19Aki
他沒想到自己三兩句言語就能讓他笑。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MLqfBFei
似乎帶著些許慶幸與如釋重負。
江謀仁終於回過神，有些窘迫地撓撓頭，說：「我還真沒跟同性戀當過朋友，但我個人不排斥就是了，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跟你相處這麼久竟然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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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把整瓶酒都喝光了也沒半點醉態，一邊吃生魚片一邊說：「你們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多數人都對同性戀避之惟恐不及。」
杜弗笑了笑，他這句話已經清楚表達他自己曾經的遭遇，便說：「那我們恐怕就是少數人了。」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AtJx1W5d
他把嘴裡的生魚片吞掉，滿意地舔了一下唇，而後問：「所以你才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EHuK7Syb
曹宇直看著他點頭，「嗯。男女都一樣，被騷擾怕了。」
「啊？」江謀仁愣了愣，「誰敢騷擾你啊，膽子這麼大？」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hUPtmkg0
曹宇直自嘲般地笑了，「這事情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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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在國小四年級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喜歡的似乎是同性。別人總說哪個女孩如何如何，但曹宇直總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會喜歡異性，又吵又鬧整天扯著高分貝的嗓音聽了就令人厭煩。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4gxOkxTC
有一次有個女生給他遞上情書，他什麼也沒多想就退回去，被同儕朋友笑了好久，說人家一個小美女你怎麼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怎麼也該摸摸小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很軟。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SX8pgzYk
可曹宇直光想像就覺得不舒服。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niMTDpXf
非常不舒服。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3DRBVXy2
誰管她軟不軟。
這時候恰巧又是某些女孩開始發育的年紀，那女孩在班上算是比較早發育的那一批人。幾個同學拿了H漫給曹宇直看，對於性事還處在年輕懵懂階段的曹宇直，光是想到女性貼在自己身上都覺得反胃，更別提給他遞情書的女孩還真的貼到他手臂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APPQEzJC
噁心到他都想把手給剁了。
後來不諳世事的小曹宇直，把自己喜歡同性的事情告訴幾個小夥伴，他們無法理解怎麼前幾天健康教育課才上過有些人會喜歡同性，轉過頭曹宇直就變成了那類少數人。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7FQFGPFP
這個人太奇怪了。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sbzXZHhj
他是怪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P2naR2k1
這毛病會傳染的吧。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Yf43AdZp
他靠近我們是不是喜歡我們。
於是乎，這群小夥伴就帶頭排擠他了。一傳十、十傳百，不出三天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班級，甚至蔓延到其他班。曹宇直從班上的人氣王轉瞬變成大家排擠的對象，要不是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實在嚇人，估計就有人出來動手動腳了。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epIYhsRR
後來他因為這件事情回到家沮喪很久，曹宇帆察覺到異常所以私底下問過他，他也一五一十地說了，之後曹宇帆便讓曹軒合得知此事，並連同曹宇直在學校的狀況都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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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愣了愣，問：「那你爸有生氣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xIHN8DGD
他會這麼問也並不奇怪，一般家庭本就很難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更何況還是像曹家這樣的大家庭，必然更加重視傳宗接代。
曹宇直卻搖了搖頭，打開剛送上來的酒倒上一杯，邊喝邊說：「挺讓我意外的，他沒有生氣。」
他不顧兩人的表情，語氣平淡地說：「我媽死得早，我出櫃那時候就是她死後沒幾個月，她死後我甚至跟我哥和我爸都不曾好好聊過天，那次會跟我哥說，也單純覺得只是在學校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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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晃動酒杯，小劉在這刻也像終於想起那年的大少爺有多失意落魄，眸底的思緒很不清晰，把當年的動盪壓得死緊，「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性向不是讓人拿來戳脊梁骨的理由，如果是，那證明我活得太窩囊。」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val629wq
曹宇直輕笑一聲，「因為他就能成為萬眾矚目且無人敢得罪的那一個，有他作為榜樣，我憑什麼覺得害怕或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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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許久後才終於從他簡短的話語聽出弦外之音，震驚得合不攏嘴，杜弗也只是乾巴巴地問：「你爸......也、也是？」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ADhjtmm8
「對。」曹宇直笑了，「和剛剛的顧叔。」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NIe2n6JI
江謀仁被毀得三觀不剩，不知道有錢人原來這麼會玩，一開口就得結巴：「你、你、他......那你......」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MabeiEo2
「我不太在意。」曹宇直又喝了一口，「那個年代不自由，他們這段婚姻只是各取所需，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鞏固雙方家族的同時還能遮擋住別人眼中的醜聞，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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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和曹軒合交談的話語讓曹宇直過了很久才平復，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終於弄明白媽媽死前那段平靜的詰問出於何處。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EPrKN96K
婚姻桎梏虛有其表的愛人，綑綁空有血緣的家人。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9QKRw16l
這句話是怎麼把兩個人死死扯在一起，又是怎麼把兩個相愛的人硬生生拆散，這點曹宇直直到遇見魏寧後才深有體會，也才在多年後終於證實那不是所有婚姻的固定形式。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1MkSZfnr
當然那也是後話了。
曹軒合在那刻也只是告訴他，記住這些人現在對你是甚麼樣的嘴臉，在他們認清你是誰的時候，又是怎麼樣的嘴臉。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O6HFwkCP
諂媚的模樣能讓人反胃到吐出一肚子酸敗氣味的胃液，年紀尚輕的曹宇直在那年早早體會。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XUM4mJC3
只要有錢，性向根本不足以讓人嗤笑，但你卻能把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像螻蟻一般踩在腳底下踐踏。
他們還會笑著跟你說爽。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mKHldjZG
再來點，我樂意。
§落花的碎嘴時間§
是的沒錯別懷疑，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2yJhEBlW
《向陽》沒交代的小彩蛋來了(◕ω◕✿)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vaTNGdk4
關於那段話的意思在這部沒有多做解釋，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DTpDUlU8
如果沒看過《向陽》的朋友只能到那才能知曉囉，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E0f5LUB2
不過不影響此篇觀看體驗，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6gOp130c
沒看過的小夥伴別擔心(◔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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