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坐在莊園客廳的電視機前,雙眼看著上面播放著艾米麗等人戰鬥的畫面,但心神早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她滿腦子都是諾頓和艾米麗,並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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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從廚房裡面出來,看到薇拉在沙發上抱膝煩惱的樣子,想起了剛才艾米麗憂心忡忡的神情,便神猜鬼使的走了過去:「嗨,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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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薇拉的心臓被嚇得不輕,諾頓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對薇拉此刻來說尤其敏感,他這樣毫無預警地向自己走近,甚至開口關心自己,薇拉有點招架不住:「我丶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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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看你樣子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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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突然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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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住在同一個莊園,又一起打過排位,算是道義之交,有甚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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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來了。」薇拉別過頭:「反正你也是因為我是艾米麗的朋友也關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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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説完,諾頓當下直接無言以對,薇拉強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自嘲的說:「你倒是給我否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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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坐在沙發上,調整自己坐得舒服的坐姿後,對薇拉如此說:「我承認我是因為艾米麗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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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理所當然的解釋,説者無心,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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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以為你生病或者有心事,所以很擔心你。做她男朋友的,固然不想看到她之後愁眉苦臉的樣子,所以我才來找你談。」諾頓說:「你不想告訴我不要緊,但至少你找個人談,讓你打起精神,不然要艾米麗一直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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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三句艾米麗前艾米麗後的聽得薇拉很不耐煩,她盯著眼前的熒幕,在月亮河公園內,艾米麗正完成五台機的牽制,在開門戰中與屠夫進行最後的博弈。靈性的走位配合理性的判斷,令即便被定位於輔助位的艾米麗也得以完成高水平的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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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在場上閃耀著,可此刻落在薇拉眼裏卻是多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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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溫柔喔,艾米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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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值得的。」諾頓扭頭看向電視熒幕上的艾米麗,嘴上不自覺掦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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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一時語塞,諾頓表現得越溫柔,她內心越是妒忌,她忍不住將內心的話衝口而出:「你到底喜歡艾米麗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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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半響,他道:「全部吧,有關她的一切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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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艾米麗以前不是血薔會的成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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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有意無意的道,語畢,客廳陷入一片安靜,詭異的氣息從薇拉身後傳出:「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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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吧?她以前是專業幫懷孕婦女墮胎的醫生,血薔會就是專門提供非法墮胎服務的地下組織。」薇拉自說自話,並沒有留意諾頓臉上的表情變化:「身為醫生卻在做如此矛盾的事情,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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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落下,兩人再次陷入一片安靜,薇拉心虛的看向坐在她旁邊的諾頓,意想不到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諾頓前所未有的露出了凌厲的目光,身上處處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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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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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說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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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意味深長的説:「那我還真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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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雖然她現在已經改過自身,但事實上她的確做過這些事情。」絲毫沒察覺任何異樣,薇拉自說自話:「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離間你們,但你既然跟她在一起,這些事情最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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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她想說的話就會跟我講。」諾頓站了起來,轉身就離開,臨走前還故意開口道:「謝謝你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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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走後,客廳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空氣頓時變得安靜,薇拉內心頓時湧現大量各種情緒,思緒混亂的她漸漸小聲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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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都發洩了後,她匆匆地跑往洗手間梳洗,免得被其他經過的人看到。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鏡子映出了她秀麗的美貌,可她的曈孔卻映出了另一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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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將血脈相連的姊姊殺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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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搖搖頭把往日舊事都甩去,她決心面對現在的自己。此刻的她,不過是為了洩憤而故意説出黑朋友的話,並不是有意要傷害艾米麗。再説,若諾頓真的如他口中般愛艾米麗,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少事而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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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堅定了薇拉的信心,她洗了把臉,接著又走出了洗手間,一抹人影突然映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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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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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緹夏自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窩在房間裡,研究自己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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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緹夏在莊園的垃圾房裹抓了三隻老鼠做實驗體,然後故技重施。她先是用刀割開手臂並放出少量血液,接著分別用三瓶玻璃瓶盛載相同份量的液體。在第一瓶血液𥚃,帕緹夏紋封不動;在第二瓶血液裡,她則是加入了少量科學甜味調度劑;而第三瓶血液𥚃,她則是加入了食用香精。完成後,她倒入了各自三隻老鼠的膠箱裡面,想測試他們飲用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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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一瓶和第二瓶血液的老鼠完全沒嚐過,只有第三瓶的老鼠在稍微猶豫後用嘴巴碰過血液,接著不到一分鐘後死亡。帕緹夏後來又做出和第二瓶相同成份的血液,然後嘗試用針筒注射進老鼠的體內,最後老鼠同樣不到一分鐘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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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證明,帕緹夏的血液強度並受外來物質而減弱,而其濃烈的氣味為最需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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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氣味方面的專家,帕緹夏立馬想起作為調香師的薇拉。雖然説因為艾米麗的關係,薇拉顯然並不站在自己那一方,甚至因此而發生過過節,但帕緹夏仍然選擇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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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好讓請求薇拉改善自己血液的味道之前,帕緹夏事先想好一堆台詞和藉口,接著才一股作氣去找薇拉,結果當她來到飯廳門前,恰好聽到了薇拉和諾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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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辦了。」偷聽途中,帕緹夏勾起了一抹奸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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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薇拉也喜歡諾頓,呵,她還真的沒想到,明明之前擺出一副全力支持艾米麗戀情的樣子,原來那些都只不過是演戲。人的本性,在重要關頭總是隱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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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帕緹夏就這樣出奇不意地現身在薇拉面前,而薇拉對於帕緹夏的出現卻不以為意,當薇拉嘗試繞過帕緹夏離開,帕緹夏卻立馬往右一踏擋住她的身位,薇拉不耐煩的説:「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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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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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不要在洗手間睹我嗎?又不是去廁所在這裏礙著別人進出。」薇拉一邊碎碎唸一邊走出了客廳,帕緹夏默默跟在她身後,直到來到一個空曠的位置,薇拉才扭頭道:「你找我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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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語畢,帕緹夏從裙袋𥚃拿出一個玻璃小瓶子給薇拉,薇拉盯著那在瓶子裏晃來晃去的暗紅色液體,她美眉一皺:「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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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飲料,但它有個問題,就是氣味太濃烈了,所以我想請你改變成可讓人入口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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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加點香精不就行了。」薇拉邊說著邊接過瓶子,她打開木塞並用鼻子向瓶口湊近,隨之捲席而來的是極度嘔心的氣味,強烈的嗅覺衝擊使薇拉瞬生頭痛,她立馬遠離瓶子並猛烈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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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飲料?」薇拉斷斷續續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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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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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血液?」薇拉一時恍神:「你要給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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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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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對自己聽到的話感到難以置信,可當她盯著帕緹夏的眼睛,那毫不畏懼的眼神顯然沒有在說謊。薇拉重新把木塞蓋回去,並對帕緹夏問:「你想用它對艾米麗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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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弄一下她而已。」帕緹夏垂下眼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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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非一般的作弄,帕緹夏,我不知道你的血液是甚麼來頭,但你要是想利用它加害艾米麗,我不會幫你的。」説完,薇拉把玻璃瓶塞回到帕緹夏的手上,然後灑脫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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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婊子的模範生啊,薇拉奈爾。」帕緹夏在她身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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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傳入耳內,薇拉的拳頭稍稍收緊,剛才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又再度激起邪惡的風浪,她回頭看向帕緹夏,先前厭惡的眼神逐漸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