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薇拉的婉拒了奈布的邀請,籌委工作只好暫緩。早餐時間比往常更快結束,飯廳充斥着壓抑感,彷彿她就是那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於是大家都紛紛離開飯廳,然後開始各自的自由活動。艾米麗和諾頓在廚房放好餐具後,諾頓頭也不回的離開,被遺的艾米麗大步追上前:「諾頓,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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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停下腳步,扭頭督了她一眼,轉身繼續走往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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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僵在原地。諾頓從來不會無視自己,難道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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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沉了下去,艾米麗像做錯事的孩子跟着諾頓走入醫療室,剛關上門,諾頓還是毫不在意她的存在。艾米麗多少覺得委屈,忍不住抱怨:「你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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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便聽見背後有聲音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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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知道這是在指薇拉的事,無言以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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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她這樣罵你,你卻獨自一個人忍受。你還當我是你男朋友嗎?」諾頓大聲質問艾米麗,兇惡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撞入艾米麗耳朵,態度恍如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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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在生病,我不好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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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自私,你自己隱藏所有情緒,從來不會好好表達,以為自己這樣就不會影響別人。其實不然,你有想過我嗎?艾瑪呢?我們這些真正關心你的人,被你心門拒絕在外,你以為我們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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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艾米麗的心沉了下去,原來諾頓平日都是這樣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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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已經不會對我說我愛你,如今連一點情緒都不說,是想把自己逼死嗎?」諾頓說完,無力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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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聽出諾頓趁機把氣撒在自己身上,有些情緒她忽略了關心,導致現在要一起面對。艾米麗緩緩走到他身邊,左手覆上諾頓的膝蓋,溫柔的説:「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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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沒有回應,甚至別過頭表達抗議,艾米麗無語的𣉢了𣉢雙眼,繼而主動上前扭著他的腰,放輕了聲音:「我道歉,你不要生氣。」語畢,又補上了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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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三個字,像魔法一樣溶化了諾頓的心,諾頓拼命忍耐想要回頭的欲望,可惜他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心軟,他回頭看著艾米麗,自己皺眉的樣子映子兩顆可憐的清曈上,反而顯得自己的小氣和醜陋。諾頓嘆了口氣,接著雙手抱住艾米麗,緊緊的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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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頭埋在艾米麗的脖子,淡淡的洗頭水香氣包圍著自己,艾米麗一直感覺到他鼻子裏噴出來的氣息,癢癢的害她很想笑,她別妞的擺動著身體:「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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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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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無奈地𣉢起雙眼,這個人到底想生氣還是要哄她,有時候男人的心怎麼像女人的一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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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輕輕推開艾米麗,換了一個較舒服的姿勢擁其入壞。他身上獨特的溫度和氣味傳來,艾米麗把臉埋進其溫暖的胸口裏,雙手爬上了他的腰,悄悄捏緊。直到這刻她才發現,自己的自尊心傷害了諾頓。因為害怕表達自己的內心,覺得展露自己的想法很羞恥,所以艾米麗一直不敢說出口。但有些說話,就算再親近的人也非能全然猜測得到。就算是品格再高尚的人,都需要被肯定。如今艾米麗懂得,諾頓需要自己的話肯定兩人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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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學習的。」艾米麗往懷裏蹭了蹭,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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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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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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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在地上,照亮了二人眼前的景象,諾頓寛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青絲:「我真的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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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態度怎麼變這麼快,剛剛不是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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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的,但對著你,再生氣也得消氣。」諾頓寵溺的聲音穿透她的心扇:「誰叫你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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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下去你感覺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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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不滿自己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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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害羞的別過頭:「不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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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我跟你一樣,常常不把愛說出口,那我們誰也不知道對方正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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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艾米麗低頭:「薇拉的事是我沒有講清楚,那時候你在養病,我知道如果我講了,你一定會生氣又不願休息,所以我真的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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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訴我,會讓我有被隱暪的感覺。」諾頓說:「作為你男朋友,有些事情還是希望和你分擔,你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你不需要獨自面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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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聽到有點想哭,原來有人同行的感覺是如此安心,在諾頓身上,她感受到其堅強和力量,因此願意放下恐懼,定意往後要將自己的事一同分享,令他們成為一對真正彼此扶持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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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薇拉……現在她每每看到我都惡言相向,或許是因為我交往之後,少了關心她們,所以她討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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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艾米麗。」諾頓搖了搖頭,雖然因為感冒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但他肯定自己暈倒之前薇拉單獨進入過他的房間,如果薇拉只是因為艾米麗忽略她而引起仇恨,根本用不著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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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這個人到底在想甚麼?難道這個人前面一直在演戲?但這樣做對她有甚麼好處呢?説到底,他對薇拉從來只當作艾米麗的朋友,對於薇拉,他實在有太多不嘵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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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艾米麗,這件事不要再想了。」諾頓牽緊她的手,安慰道:「要是再發生這些衝突,交給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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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你?」艾米麗皺起美眉,不理解諾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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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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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的眼神展現出堅決的態度,艾米麗很擔心,但也不好説甚麼。經過這幾次薇拉的挑釁,諾頓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