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下午迎接猛烈的太陽,整個屋頂被陽光覆蓋,絲絲陽光經由窗戶透進室內,在一些銅鐵的雕像上反映出耀眼的光芒。吃完飯後,一眾求生者留在客廳休息,而艾米麗和艾瑪依靠著窗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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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坎貝爾先生已經忘了這件事,害我一直耿耿於懷。」艾瑪不滿的説。
「嗯,所以你不用再躲著他了。」艾米麗喝了一口茶悠然的說。
「嘛,其實他不原諒我的話,我還是有秘密武器的。」
「甚麼秘密武器?」艾米麗歪了歪漂亮的臉蛋,好奇的説,畢竟在所有求生者中目前和諾頓最熟的人是她,她倒是想知道有甚麼她是不知道的。
「你先別吃醋,我可以給你看,但你要保證不會打我。」艾瑪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堆照片,上面全是過去艾瑪給艾米麗拍下的照片,有的她在笑,有的沒有,但肯定所有畫面都相當美麗,畢竟艾米麗是美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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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張開嘴巴呆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訝異的說:「這就是你所說的秘密武器?」
「對,諾頓要是看見這些照片肯定會原諒我的,不過這照片用不著就是。」
「不是,這⋯你用我的照片幹嘛?」艾米麗一下子不忿地把照片奪走,但眼神和語氣卻遮蓋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開心?」艾瑪交叉雙手挑起眉頭:「沒什麼,就覺得他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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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是艾米麗自己最想聽到的答案,但驚喜來臨之時她還是招架不住,她體內的神經線被狠狠地挑起,整個表情管理失控:「你胡說。」
「艾米麗,你雖然一臉嫌棄,但心裡不是這樣想吧。」艾瑪曖味的說,接著突然用手繞過艾米麗的肩膀,然後壓下她整個身體,無視艾米麗喊痛的樣子,艾瑪嘴巴靠近她耳邊說:「你喜歡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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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
艾米麗依舊保持固有傲嬌的姿勢,冷冷地否認,但當她抬頭餘光看到客廳遠處和奈布威廉談天的諾頓,不禁回想起今早諾頓溫柔地對她時,她整個心都亂了。她其實還沒搞清楚這種感覺,但艾瑪卻告訴她這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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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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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艾瑪,甚麼是喜歡?」艾米麗目光停留在半空,情緒毫無波動的問艾瑪。
「…不就是一個人喜歡跟另一個人相處嗎?」艾瑪呆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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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是太焦急想知道答案才會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艾米麗搖了搖頭,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人們常把「喜歡」這詞掛在嘴邊,可他們真的明白甚麼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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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不懂,她的確喜歡跟諾頓待在一起,喜歡跟他聊天,喜歡跟他分享;被他回應的時候,她會覺得很幸福;看到他帥氣的臉龐,她會覺得心動,可這不一定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新鮮感。那到底她的感覺,是喜歡,還是其他?
「喜歡不就是希望去愛他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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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歐娜?」祭司菲歐娜忽然從艾瑪身後走來,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為眾女性所羨慕,而且菲歐娜平日就像一個親切的姐姐般照顧她們,所以艾米麗和艾瑪十分喜歡菲歐娜。艾米麗問:「你甚麼時候在這裏的?」
「菲歐娜姐,你偷聽我們講話?」艾瑪裝生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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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就聽了一點點。」菲歐娜不好意思的笑著,接著又對艾米麗説:「你在煩惱對坎貝爾先生的感覺嗎?」
「你小聲點,他會聽到的。」艾米麗四處張望,確保無人注意她們,才鬰屈地對菲歐娜傾訴:「大概是吧,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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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子。」菲歐娜像哄小孩的抬起手摸摸艾米麗的頭,艾米麗也乖乖的沒有反抗,菲歐娜說:「如果你時常為他著想,那已經是喜歡了。如果不是喜歡,你會不希望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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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醫生,喜歡照顧其他人最正常不過。」
「你說得並非無理,但兩者性質截然不同,舉例來說,醫生會照顧病人是職責,但你的情況已包含私人感情,你不但會關心他生活的一切,亦會阻止他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你說,這不是希望去愛他的表現嗎?」
艾米麗表情僵住,似乎不太懂得回應:「嗯…」
「慢慢想,艾米麗,他可能也在等你。」菲歐娜露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美麗笑容,表示她給艾米麗的提示也到此為止,她相信像艾米麗如此聰明的女孩,總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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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米麗尚在沈默思考的瞬間,一直沒作回應的艾瑪忽然探出頭來,她對大人的話題沒太多插話的空間,只刻唯有透過發問來刷存在感,她問:「菲歐娜姐,你本來在這裏幹甚麼?」
「啊,我差點忘記了。其實我在預備下個月的祭典,你們想擺攤位嗎?現在可以跟我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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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是莊園每年一度的嘉年華活動,每年求生者和監管者都可自己擺攤賣自己的產品,例如賣香水,魔術用具,醫藥等等;也可以佈置攤位活動,例如有射擊遊戲,種植小植物,占卜等等;亦會有人表演,例如舞藝,唱歌等等,可謂莊園𥚃的一大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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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今年正打算賣點小植物,可以給我一張表嗎?」艾瑪表現得有點興奮的問。
「好。」菲歐娜將手上一份申請表遞給艾瑪,接著又問艾米麗:「那你呢?沒記錯的話你上年已經擺過了吧,今年可以嘗試才藝表演喔。」菲歐娜提議道。
「可是我沒甚麼才藝,不好出來獻醜。」艾米麗反應過來後試圖拒絕,但艾瑪忽然又説:「艾米麗你唱歌不是很好的嗎?」
「我也覺得不錯。」菲歐娜「呵呵呵」的發出悅耳的笑聲:「如果艾米麗你想明白了,唱歌說不定是一個渠道讓你抒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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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考慮一下。」艾米麗始終猶豫不決,因為菲歐娜的建議,是否決定唱歌已成為她對諾頓感覺的判斷關鍵,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的決定,事實上即使她上台唱歌,其他人也只會當成普通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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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菲歐娜友善的笑了笑便離開,客廳的角落再度剩下艾米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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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艾瑪憂心地望著扭頭看向窗外失神的艾米麗,她倆認識整整一年,艾米麗一向做事得心應手,她從未看過艾米麗會為一件事如此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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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呢。
同一時間,諾頓、奈布和威廉坐在沙發上談天。三人分別拿著啤酒,盡情的享受悠閒的午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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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兄,按照你現在的技術可以上排位了吧?」
「不好說,今早沒拿最佳演釋的三場都是因為我秒倒,我還是菜。」
「屁話,你是新手當然菜。」奈布不屑的對諾頓諾道:「不過,這樣的進步比卡爾和伊萊可觀。」奈布哈哈大笑,毫不保留的貶低卡爾二人。
「奈布,不要太過了。」威廉說:「我之前已經將救人的技術傳授給他,至於他可以學懂多少就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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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還看不起那傢伙的泡女技術,太劣了吧。」奈布説完一口氣喝完了瓶裏的啤酒。
「泡女?」諾頓聞言眼神變得稍微緊張。
「是啊,卡爾喜歡上你女人了,雖然沒有證據。」
「喂,這樣隨便告訴别人好嗎?」一向正直的威廉察覺這可能侵犯卡爾的私隱,但奈布卻覺得沒有所謂,更理直氣壯的道:「他不是別人,是情敵,他當然有權知道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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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明白奈布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果不其然,卡爾那次所做的是針對艾米麗,正常人不會這樣出亂子,只要那些千方百計想引人注意但失敗的人才會發生那樣的局面。諾頓這樣一想,握著啤酒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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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在先,她不是我女人。」
「隨便你怎麼説。」諾頓不自然的模樣全數納入奈布眼內,奈布輕浮一笑置之。
威廉腦袋雖然略遜奈布,但也曉得湊熱鬧地説:「諾頓兄,你喜歡艾米麗吧。」
「我沒説過這樣的事,也沒承認過。」
「裝啥逼,我不信私底下你沒撩艾米麗。」奈布不屑的説:「你看看我的兩點方向,那裡有個人正因你而煩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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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按著他的話看去,只看到窗邊的艾米麗和艾瑪,不必明示,奈布所指的就是在低頭思考的艾米麗,不過出乎他意料,她顯然是在煩惱著甚麼,緊皺著美眉,難道她遇上麻煩了?諾頓並不樂於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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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你無關。」諾頓斜視著他,內心卻似乎因被說中而感到稍微慌亂,為了不再被吐話,他正欲離去,對面卻迎上菲歐娜的面孔。菲歐娜拿著一堆紙過來,向三人揮了揮手:「哈囉~」
奈布凝視著她的美腿,諾頓在努力回想她的名字,威廉向菲歐娜點了點頭:「你有事找我們?」
「抱歉阻礙到你們,那個…莊園的祭典下個月就舉行了,你們這裏有人有興趣做攤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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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祭典,諾頓之前在別人口中略聞一二,他是沒興趣擺攤,他只想和艾米麗一起逛;威廉也沒有太大興趣;奈布則說今年會和瑪爾塔一起開攤,所以先拿了一份表格。至於表演,三人更完全提不起勁,菲歐娜只好失望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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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歐娜走後,奈布對諾頓說:「別說我不提醒你,這次祭典是增加感情的機會,趁著這次表現一下吧,呆子。」
諾頓聽到這話後對奈布的態度有點忍無可忍,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忍即將爆發的怒火,表面裝平靜的說了句:「我把剛才你凝望其他女人腿的事告訴瑪爾塔,再看看誰才是呆子。」
奈布咬牙切齒:「…算你狠。」
「我來莊園可不是為了談戀愛的,你們別插手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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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有點搞不清狀況呢。」
三人背後忽然揚起一把聲音,女人柔弱細小的身影覆蓋在三人頭上,他們一扭頭,映入眼簾的是盲女海倫娜。她拿著一枝手扙,用手扙的頭段點著地下,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
「嘛,這也難怪,不竟剛進來的新手都以為只要在互相廝殺的世界裏生存就可以回去亨清福,哼,天真至極。」
諾頓聽著一大堆中二病的名詞在沉思,海倫娜以為他被自己言詞給嚇到了,誰知道諾頓呆呆的吐了句: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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