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害死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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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從五年前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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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諾頓是一個22歲,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自小家境貧困,家人在中學以後經已無法供養他完成昂貴的大學學位,於是他只好放棄,選擇提早投身社會,在他感興趣的掘礦業裏成為一名掘礦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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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雖然無法如其他年輕人一樣在城市裏就讀大學,但他本性熱血樂觀,沒有被現實所打敗。他努力工作,積極掘礦,並且因其善良丶樂於助人的性格而得到大量同行的賞識,不少老工人均對諾頓的態度予以讚賞,年紀相若的工人也對諾頓的努力感到佩服。深受愛戴使諾頓在這行業混得相當不錯,不少有多餘的收入寄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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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安於這種平凡的生活,兩年後的某天,他在地底掘礦的時候,意外聽到了一些老前輩的私聊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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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額爾金,你想發大財嗎?」
「這裹有哪個人不想,除非他是貝佐斯。」
「哈哈哈哈哈⋯」來自兩個老男人粗壯的笑聲。
「我想賺大錢把個妹,然後暪著我老婆跟她環遊世界。」名叫葛羅的老曠工對額爾金説:「我許久之前聽說在醉花山洞的地底下,藏有巨大的金額和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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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正低頭掘著礦石的諾頓一下子因他的話瞬間吸引走注意力,他稍微放輕手中掘礦的動作,竪起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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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山洞?在後面以南那個?」
「是,我聽外面的人說是真的,不過他的石璧過於堅強,若然要打出地洞,必須透過使用炸藥。」
「我們都已經一把年紀,還想一夜致富,省點氣享受生活吧。」
「你𢤦屁,就是因為活到現在還是當曠工,更加要走旁門左道,這樣我才能有妹子玩,嘻嘻嘻。」葛羅一臉淫賤的眼神奸笑著。
「我不會陪你玩,我還是一個想疼老婆女兒的人。」
「嘖,果然年紀老了做甚麼都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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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就此結束,可在後面一直偷聽著的諾頓開始陷入沈思之中。
「醉花山洞⋯」
諾頓猶豫著消息的可信性,他希望勸自己不要去相信,但他其實心知肚明,他已經動心了。這些年來,雖然他的工作收入減輕了家裏少許的經濟負擔,但日子還是過得十分艱難。所以諾頓心𥚃貪念乍現,決定放手一搏。他不曉得他會因此犧牲甚麼,但他知道若然不行動,就甚麼都無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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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諾頓找了一群信任他的同行,告訴他們有這樣的消息流傳著,希望他們助他一臂之力。皆因諾頓手持的資訊非常少,先不提這消息本來就不知其真偽,他既不知道醉花山洞的實際地點,亦不清楚需要多強程度的炸藥,他甚至連那些財富埋在山洞裡多深,所以他沒法單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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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們聞訊立即起哄,爭相表示要一同前往,諾頓意料之外獲得熱烈的反應,於是自然的邀請所有自願者參與掘金之旅。然而,正當大家熱烈討論於若然成功,應如何分配掘出的財富時,渾然不知主媒者站在後面,打著他的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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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頭到尾也沒打算要將掘出的錢財分出去吧?」
這時,艾米麗已經冷靜下來,而且冷酷的在諾頓說話的時候插嘴。
「對,我表面上討好他們,告訴他們一旦成功,將會五五分成⋯」
「實際上是在利用他們試探消息的可信性及危險性,對吧?」
諾頓怔了怔,對著艾米麗呆滯的眨了眨眼,然後輕輕贊嘆:「想不到艾米麗你那麼聰明的。」
艾米麗悲哀的失笑的説:「假若是我,我也會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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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念,壓抑了本來存活在體內的一絲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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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諾頓和其他人展開了掘金的旅程,他們每天下班後均往醉花山洞那裏探索,有幾個在黑社會混的人不知在甚麼途徑裏找來了炸藥,走到在山洞的深處放置炸藥,然後引爆,每次爆炸後天花都會不斷掉落灰塵和碎石,四處的地方都會因而引起一連串震盪,諾頓絲毫不理會,直接第一個衝進山洞,然後瘋也似的尋找細心而閃爍耀眼的東西,可是,不管炸了多少遍,諾頓一群人仍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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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適可而止。」一名對地質結構頗有研究的同行對諾頓作出了勸說。
「再這樣下去,山洞的地質結構會被炸壞,屆時不止連累大家,你自己也要把命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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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念,壓抑了本來存活在體內的一絲善心,同時開啟了失去理性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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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被無數次的失敗擊潰,心中被對財富的欲望所侵佔,嚴重走火入魔。他對那些放棄的同行表達不屑,然後繼續與願意留下來的人繼續炸山洞。後期的諾頓簡直就是惡魔,他不但經常因失敗而呼嘑著他的同伴,更由互相鼓勵的角色變成指罵命令的上頭,這使同行的士氣越發低落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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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有位同行因見炸藥未見成效,加上被諾頓的多次責罵刺激,氣憤的將所有得來的炸藥一同扔進山洞,然後將火把丟進去,一把火將所有炸藥一次性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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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嗎?你想找寶藏還是把整個山洞炸沒?」諾頓看見同僚的行為,立馬激動的拉著他的衣領説。
「把它炸了,就沒了,你的希望也沒了,我們也不必在這裏了。」同僚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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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諾頓感到憤慨,這時山洞裏傳出比以往更巨大的爆炸聲,「砰!」山洞裏飛出多片碎石,四處塵土飛揚,惹得山洞外面諾頓一群人瘋狂地掩嘴咳嗽。許久,麈灰慚慚退去,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表面完好無缺的山洞,可是這次唯一不同的是,山洞裏頭居然有光芒隱晦的閃爍著。諾頓大吃一驚,和同行們不約而同地衝進山洞,他們意外發現炸藥在山洞裏頭炸出了一個缺口,缺口展露出一條未曾見過且通往一個密室的路,諾頓沿路走來到密室門前,門前被厚厚的灰塵佈滿,原來那光是來自反光的門把。他抬手摸著早已生鏽的門把,下定決心推門而進,伴隨著門吱吱呀呀的聲音,映入諾頓眼簾的是一大堆木箱子,上面盛有滿溢而出閃閃發亮的黃金,寶石以及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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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找到?」艾米麗瞪大眼睛,有點羨慕的説:「場面應該很壯觀吧。」
「的確,可是接下來,比我發現的更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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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在一堆財富前整個人都呆滯了,同行們好奇的跟了上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們的反應比諾頓誇張十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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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真的有黃金喔!太厲害了吧!」
「簡直難以置信。」
「我是在做夢嗎?你快打我一下!」
「我們趕快把他們拿出去!」說完,有位同行便蹲下,貪婪的抱起一盒箱子,但盒子離開地面的一瞬間,下面忽然傳來「卡擦」一聲,疑似是機關被啟動的聲音,眾人聞聲看去,害怕著會有甚麼動靜發生,不竟他們事前並不了解這個山洞,他們這樣冒昧闖進來,也不知道財富的主人有沒有設下陷阱。然而接下來,他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站著的地面忽然開始搖晃,天花的碎石和灰塵亂墜,四周的石璧發出不斷裂開的聲音,諾頓一個站不穩倒在身後的桌子上,同行們發現情況不對,連忙慌張的跑離現場:「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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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一個二個朝出口跑起來,唯獨諾頓心有不甘,他想起了父親長年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氣的樣子,以及母親每天吃著幾條青菜一邊抽泣的情景,於是臨走時還堅持在密室隨手拿走了幾件珠寶,他一邊撿一邊想:「把這些賣了已經夠撐幾年。」
就在此時,其中一位同行驚現諾頓並不在他們的隊列之中,他猛然回頭,驚現諾頓還在密室裏面,一鼓不知從何來的勇氣使同行回頭跑回密室,他向諾頓大罵:「諾頓!你還在這裏幹甚麼?快跑!」
諾頓這時剛好撿夠了,在同行的催促下一同狠狽的離開。
同行是一位比諾頓大幾歳的前輩,他平日對諾頓親如兄弟,兩人一路上跑著,諾頓屈身小心謹慎地抱著那些珠寶,而前輩則是一邊宏觀四方,一邊抬起手保護著諾頓。他看到諾頓不惜危險也要拿走珠寶,又回想起之前諾頓的表現,忍不住諷刺的説了一句:「錢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諾頓頓了頓,輕描淡寫說:「我家很窮,老爸沒錢治病在等死,老媽甚麼也沒有。」
「對不起。」前輩平日工作時雖然和諾頓交流甚歡,但卻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家景。他一直以為諾頓是那些書沒讀成所以被迫做工人,想不到他是因為家景而拖累了前途才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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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諾頓,你知道你這幾天是甚麼樣子嗎?整天錢前錢後,勞役同伴,為目的不擇手段,以前那個積極為人著想的你死了?」
「一直像烏蠅般說個不停吵死了,現在不是説這些話的時候!」
「如果你當初選擇另一條路,我們不會陷入此刻危險的境地!」
「我沒有選擇!」諾頓生氣的大吼,那彷彿是一聲哭訴,訴諸著世界的不公和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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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洞穴的石塊崩毀的越來越厲害,傾倒如雨,諾頓和前輩瞬間停止爭吵,畢竟逃命要緊。兩人邊躲著石塊的墜下邊向前走,就在此時,諾頓頭上一名巨大的岩石忽然崩裂,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岩石掉下的方位正於他之上,後方的前輩看到,立馬大叫:「危險諾頓!」
不由諾頓反應過來,前輩便傾身拯救了他,前輩粗暴地推開諾頓,使自己置於岩石掉落之下,岩石毫無差錯的墜在他之上,「碰!」,諾頓還一臉茫然的倒在地上,麈灰一時充斥著眼前的景象,待視覺再度恢復後,諾頓已經連前輩的身影也看不到,因為他已身葬於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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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諾頓失聲的叫著其名,親眼目睹身邊的人親眼死去,他內心感受到難以言喻的衝擊,上一秒還在跟他吵嘴的前輩,下一秒竟為了他犠牲。諾頓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開始大哭大叫,像瘋狗般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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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算甚麼,竟值得他人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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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的事,諾頓已經無所得知,因為隨後洞穴深處發生巨大的爆炸,形同天崩地裂,隨著他的叫聲被石雨所淹沒,諾頓的意識也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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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坦言過去的一切,艾米麗聞後顯得有點呆滯,她赫然發現原來眼前那個會為救隊友不惜一切,在她面前表現得愛惡作劇卻又很溫柔的男生,居然和她一樣曾經因為金錢而出賣了良心,唯一不同的是,她害死的是不認識的女性,但他害死的卻是自己身邊的同伴和朋友,比她更是切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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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現在總算多了解諾頓多一點,例如知道他左眼的疤痕是源於爆炸,起初見面的陰沉感是源於他內心因曾害死同伴而自動產生的孤僻感,但這就是全部了嗎?她總感覺碰到他的地方很淺,只接觸到外層和以外的地方,仿佛只要撕開表面的假像,就會看見內裏住著深不可測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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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貪婪的,我老爸之前就是因為不斷賭錢把家裏所淨無幾的錢輸光,結果有病也沒錢付費,結果弄得如此地步,嘛,這太概就是自作孽吧。」諾頓搖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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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現在安好嗎?」
「去年就去世了,現在只剩我一人。」
「抱歉,真的抱歉。」艾米麗今天烏鴉嘴上身,連續兩次也踏中地雷。
「沒事,不用在意。」諾頓一笑而置之,看樣子應該是早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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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莊園的目的是為了安葬你雙親嗎?」
「不是,我是希望捐給以前工作的礦工公司。那次意外之後,公司員工和資金都損失慘重,我引咎辭職,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想用贏來的錢匿名捐回去。可能算不上甚麼大忙,但我還是想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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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諾頓又用淡如水的穩重聲音道:「吶,現在你有覺得討厭我嗎?」
艾米麗毫不猶豫地扭頭回答:「當然沒有。」
「是嗎?」諾頓露出一臉欣慰又悲傷的道,似乎背後隱藏著甚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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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我為了利益出賣同伴,很混蛋嗎?」
「假如你是混蛋,那我也是,我可是前血薔會的成員喔。」艾米麗聽著的同時身同感受,根本不會有理由讓她討厭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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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説得那麼自豪,笨蛋。」
「嗯,不過這下你和我總算同夥,我也更了解你了。」艾米麗語氣變得異常輕鬆,低頭床邊那雙纖細的美腳微微晃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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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難以置信的張開了嘴,他訝異原來眼前這個妹子原來在努力了解自己,看來是中午的話起作用了。他本以為艾米麗會如其他人一樣厭惡曾活在黑暗裏的的他,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用著那清澈單純的目光看著自己,果然她,真的是他心中的天使嗎?
不過,照片中除了諾頓以外的四個人,他們真正的死因並非爆炸,如果艾米麗了解當中的經過,恐怕也會知道她自己被諾頓要求成為專屬醫生的真正原因,這樣的話,她又能不能接受呢?她又會否一如往常地和自己相處呢?如果不能的話,諾頓沒有理由讓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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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已經習慣存有她影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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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開心的聊到半夜,直到諾頓開始打呵欠,艾米麗才心疼的離開。她臨走前又給諾頓叮囑,要是有事的話要立刻敲她房門叫醒她,諾頓笑嘻嘻的答應著才讓她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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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晩安艾米麗,不要太想我。」諾頓向艾米麗揮了揮手。
「鬼才想你。」艾米麗低下了頭,陰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卻遮不住她發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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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走後,諾頓走到床邊重新拿起照片,叮著照片上的五個人沉思。事故之後,他的個性又開朗陽光變得沈默寡言,因為害死同伴的他非常自責,從此拒絕與人來往,希望避免有更多人碰上他而陷入不幸,從此任由深埋在心裡的內疚種子植根。但是,他卻遇上了她,她的關懷以及仁慈,使他願意重新打開自己的心,接納身邊其他的一切。
「兄弟們,我曾承諾會不顧一切,即使失去性命也要補償你們因我而作的犧牲和損失,可我現在卻有了顧慮,因為我有了想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