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裴琳就被安排到了私人病房,做了些初步檢查,吊了點滴,並且安排了教授級的人物親自來給她看診。
等待教授過來的期間,護士和裴母幫裴琳換衣服,發現了她身上各處觸目驚心的痕跡,裴母倒抽一口涼氣,驚問到底是誰把她女兒打成這樣的。
護士面有難色,低聲向裴母解釋這看起來並不像是被打過的傷痕,小心翼翼地說出她的猜測,裴母聽畢頓時臉色劇變。
她匆匆出了病房,拉過在走廊聊電話的裴富到一邊說話,「琳琳她爸你過來一下!」
「甚麼事!」裴富被迫著掛了電話,很是不耐煩,「我在談生意呢!你不在裡面陪著琳琳出來做甚麼!」
「老公⋯⋯!」裴母難掩沙啞的聲音,神色悲痛,「不論我怎麼想,琳琳⋯⋯!」
「琳琳怎麼了?」
她摀著胸口,哭腔爆發,「琳琳好像是被人汙辱了!」
裴富怒喊,「甚麼!」
裴母把剛才換衣服的時候,護士跟她說的覆述了一遍,越說越痛心,最後是連話都說不下去了,掩臉嗚咽。
「混帳!」裴富恨得咬牙切齒,一拳打在掌心上,「居然敢碰我裴富的寶貝女兒!誰給他的膽子!這是不把我裴富放在眼裡了!」
「我家可憐的孩子⋯⋯!怎麼辦⋯⋯!」裴母一雙眼紅透,扯著丈夫的手臂搖動,「孩子她爸,不如我們報警吧!一定要把傷害琳琳的人給抓起來才行!」
「不行!」裴富臉色一變,斷言拒絕,「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聲張!」
「為甚麼!」
「難道你不記得了麼!」裴富厲聲道,「還有幾個月足球總會就要換屆了!這次是我當上副主席的好機會!要是琳琳的事被別人知道了我顏面何存!到時候不僅副主席,連委員的位置也肯定保不住!」
「都這個時候了你⋯⋯!」裴母雙眼驚愕,簡直覺得心寒,「你居然還顧著自己的面子!難道你的事業會比孩子的清白更重要嗎!」
「總之!」裴富決絕道,「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這裡的醫生護士,一定要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那琳琳呢!琳琳的清白呢!難道就這麼放過那些傷害她的人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我這是為了她好!她一個女孩子的,這種事傳了出去你讓她以後怎麼見人?你這個當媽的真是一點都不會替孩子著想!」
「那也不能甚麼都不做!怎麼能讓那些傢伙逍遙法外!要是他們再去傷害別的女孩子怎麼辦!」
「其他的人是其他人的事!現在事情都發生了你才來報警有甚麼用?好好照顧琳琳讓她趕快好起來才是你應該要做的事!」裴富滿嘴道理的教訓她,嫌棄道,「我平常就讓你看緊點孩子你不聽,成天去打牌喝茶!現在好了!出事了!」
裴母瞪著一雙愕然的眼睛,「我顧著打牌?我不看著孩子?我那是為了我自己麼!那都是為了給你打通人脈!讓你在總會裡坐穩位置!你居然還怪我!那你自己天天都在外面鬼混那算甚麼!」
「胡說八道!」裴富睨著她,「甚麼鬼混?我那是應酬!你一個女人甚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你真的以為我甚麼不知道!」裴母看他矢口不認更是激動,再也沒甚麼好忍的了,「上個月你喝醉酒強上了一個見習生,搞大了人家肚子!結果人家父母要告你,你還找人去打他們要人家閉嘴!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做的這些齷齪事才害我們琳琳變成這⋯⋯!」
啪!
裴富惱羞成怒,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發夠瘋了沒!我的事甚麼時候輪到你來亂說!你不要面子我還要!」
因為他們爭執聲浪甚大,四周漸漸聚集了圍觀的病人和家屬,其中不乏偷偷舉起手機拍起來的人,也有想要過來勸架的醫護人員,卻被裴富這一巴掌震得急急煞停了腳步。
「難道我說錯了嗎!」裴母被打到臉都歪了,卻一點也不怕他,反正魚死網破,「你在外面搞幾個女人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你說我疏忽琳琳害她出事那就不行!」
「你給我閉嘴!」裴富被她氣得心窒,破口大罵,「再吵!我就讓你淨身出戶!以後在這裡再也混不下去!聽懂了沒有!」
裴母臉色變綠,摀著一邊紅腫的臉,雙眼充滿怨恨和憤慨,卻緊緊閉著嘴,再也不敢頂嘴。
她多年來忍氣吞聲,即使明知丈夫在外面搞三搞四也沒有抱怨過半句,為的就是裴太太這個頭銜和以後裴富死後可以分到的遺產,怎麼可能就這樣一無所有!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在外面養的那些女人!
「給我滾進去!」
裴母深深不忿,卻只能聽從裴富的話轉身,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走回裴琳的病房,猶如一個徹底輸掉的敗將。
「看甚麼看!都給我散了!」
裴富朝人群吼了一通,加上也沒戲看了,人們魚貫而去,走廊回復寧靜,只剩下這個要盡面子的大男人。
他插著腰看向窗外,老臉變沉,算計著些甚麼,而後拿出手機,撥出一個沒有儲存起來的號碼,壓低了急躁的聲線。
「是我!有個人要你處理一下!儘快的!」
隔天。
幫傭阿姨提前給她準備了早餐和盒飯,所以成落落早早就去了學校,咬著三文治在門口等裴琳回來,打算一看到她就抓她到旁邊問問酒吧裡的事。
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是一鼓作氣的,沒多想後果,只想著一定要從裴琳身上拿到更多有用的資訊,才能幫到方學洗脫冤屈。
可是時間越過去,那股隱約的緊張就變得越清晰,加上她吃完了三文治沒事可做,站在那邊像是罰站的姿勢,進來的同學都會不自覺掃她幾眼,彷彿她真的做了甚麼錯事,害她更加不安了。
只是等到上課鈴差不多要響了,裴琳還是不見蹤影。
裴琳怎麼還不回來呀⋯⋯難道她是壓線派的嗎⋯⋯?那樣的話⋯⋯很難找到機會單獨問她的啊⋯⋯大家都要趕著跑上教室⋯⋯
結果一直到上課鈴響了,裴琳都沒有出現,教務主任趕著她回去上課,她才迫不得已放棄自己的勇氣,垂頭喪氣地回到教室點名。
班導很快進來點名,說了些報告事項。
「最後,還有一件事情。」班導合上檔案夾,「裴琳同學身體抱恙跟學校請了病假,歸期未定,但暫時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會來學校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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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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