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燦爛，放肆有你 - 17 再次前行的希望 (3)

17 再次前行的希望 (3)

Jul 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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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多給錢，然後只拿走一朵等下一個人來再買，這樣奶奶就可以一直一直的多賺錢啦，這樣不好嗎？」

「我給的錢足夠她休息三天。」

「可是奶奶未必想要休息啊，你沒看到她很精神嗎？她也許就是喜歡一邊賣花一邊散步，然後順便跟客人聊天呢！」

「照你這麼說，聊天還可以抵錢了。」

「那怎麼行啦！奶奶的花是拿來糊口的，這樣用聊天來免費拿走她的花奶奶很吃虧的，我們怎麼能佔奶奶便宜呢！」

「呵，你還知道甚麼叫吃虧。」

「因為我把她當成我奶奶啊！我只要想著，啊，如果有人這樣對我奶奶，我會開心還是難過呢？那就會知道到底這樣好不好啦！」成落落自信滿滿地咧嘴，「所以我覺得奶奶肯定不希望我們把她的花都拿走的！」

「歪理連篇。」

從地面到進入公寓，再到踏進電梯然後離開，成落落都在跟方學熱烈爭辯，到底把老奶奶的花全部拿走拿走的行為是對是錯，似乎還覺得自己挺佔上風。

結果最後，方學實在不知道自己抽了甚麼風，居然陪著她亂說了這麼久，頓下腳步，用一條問題終結了這場從一開始就毫無意義也毫無營養的低智商討論。

「這花，送人還是自用的？」

「嗯？」

「別告訴我，你過去買花是為了聊天。」

「不是不是！」成落落瘋狂擺手，「你剛剛不是說要去看望一個幫助過你的人嗎？我就想著只有果籃一種禮物會不會不夠啊，剛好又看到奶奶在賣花了，就立刻跑過去幫你買了！」

方學發出一聲嘲弄的笑，「你倒還記得。」

「甚麼？」

「記得自己不是在表演魔術。」

方學率先往前走，留下一臉混亂的成落落。

她花了十幾秒都沒能聽懂方學這句話。

買花跟魔術有甚麼關係呀？？？？

成落落思前想後，最終只能得出一個答案，可是對她來說有些超出認知範圍了，不是太能接受，但是她想到自己在樓下答應了方學的事，便把心一橫，抬起腳步走到他旁邊。

彼時男孩子已經在一戶單位前停下，放下了花籃在地上，空出一隻手來按下門鈴。

「方學。」

女孩子緊緊看著他，語氣慎重，有點破釜沉舟的意味。

「嗯。」

方學隨意地應了句，已經把方才那筆討論擱下。

心裡並沒有多少想法。

這段日子以來難得掏空了心思。

也許是歸功於那段營養不良的爭論。

「雖然我不會魔術，但我可以配合你的。」

「？」

方學並沒有很認真聽，所以起初只是以為自己聽錯，看向她的眼神也是你又在鬧甚麼的無奈表情。

然而女孩子眼目炯炯，一副要辦大事的架勢。

「你想我怎麼幫你？」成落落握緊小拳，戰意十足，「大叫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嗎？還是偷偷從後面把花遞給你？我把蘋果放在頭頂站到牆壁去也可以的！」

「？」

方學眉頭漸緊，頭頂持續輸出問號。

首先，蘋果放在頭上是哪招？要表演射箭還是射擊？其次她確定這叫魔術不叫特技⋯⋯

不對，從「魔術」這個詞開始就已經出了錯。

「少鬧了，今天不是你耍寶的日子。」

「甚麼耍寶⋯⋯」

成落落委屈巴巴的，明明就是方學自己說的表演魔術啊，她就是想略盡一點綿力幫幫忙，方學怎麼還說成是她來亂的呀⋯⋯

「安靜。」

門鎖傳來扭動的聲音，成落落只得噤了聲。

大門從裡面打開，門後出現了一張中年婦人的臉，成落落原本還陷在自己的小情緒裡，但看到了對方的樣子，頓時愣了神。

「打擾了。」

方學簡單的一聲招呼，婦人頷首回應，欠身示意他們進來，成落落才趕快打起精神，喊了一聲，「阿姨好！」

然後跟在方學後面進了屋。

這是一家很簡樸小雅的一房公寓，地方不大，傢俱裝飾也不多，只有基本必須的那些，但打掃得很乾淨，還有一種淡淡的油漆味，看起來搬進來並沒有多久。

婦人關上門，帶著他們到客廳那邊，接過方學手上的水果和花朵，「你們有心了，趕緊坐。」

雖說是客廳，但實際上跟廚房餐廳都在一處，一隻腳踏過去就是吃飯的地方，再踏過去就是做飯的空間，一氣呵成。

婦人倒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家裡有的不多，你們先將就喝著，下次你們再來，我再去多買些吃的喝的。」

「沒事。」

方學說完，提起茶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

成落落滿腹問題，但也跟著喝了幾口，隨即亮了眼，「哇，這個茶很好喝呀，阿姨你也一起喝啊！」

婦人未施脂粉，面容有些滄桑，皺紋頗深，聽見成落落的話才隱隱約約露出稍微明朗的表情，「落落你這個孩子，還是一如以往的那麼會說話。」

「是嗎？」成落落嘻嘻兩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是真的覺得很好喝呀。」

方學瞥了她一眼，沒作聲。

但表情放鬆，也有放任的意味。

「你們能來看我們，我真的很高興。」裴母扯了扯肩上的披風，「謝謝你們到了今天，還願意惦記我們母女倆的事情。」

「看到阿姨你我也很開心啊，上次沒有吃到你做的菜真的很可惜！我一直想著要找個機會再去探望你一次呢！」

「那今天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上次那些都是傭人做的，我手藝不好，現在做的也只是勉強能吃，不好拿出來招待你們。」

「沒關係啊！我也不會做飯，以前每次做甚麼都會烤焦，現在比較好一點了，就是偶爾會把糖跟鹽搞混哈哈！有一次不小心把洗衣粉當作麵粉了呢！」

裴母目露擔憂，「哎，這可不行啊。」

成落落說得眉飛色舞，「幸好奶奶發現了，立刻讓我倒掉！不然我可能就會成為第一個用洗衣粉做蛋糕的人了呢！欸？洗衣粉蛋糕吃了是不是會肚子痛？」

裴母止不住一笑，提醒道，「洗衣粉不是麵粉，可做不出來蛋糕呢。」

「對哦！」成落落憨憨地笑，「就算拿去烤箱裡它都還只是一堆洗衣粉啊！啊不對，拿去烤箱之前要拌蛋漿，會冒出很多泡泡的呀！」

一旁的方學表面端茶細品，波瀾不驚，實則指尖發白，聽得幾乎斷氣，就差在沒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把原話吞回肚子裡攪爛，一輩子不要再排放出來了。

廚藝不精原本就不是甚麼值得驕傲的事，這個笨蛋居然還敢拿那麼丟臉的黑歷史出來大說特說，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那腦袋有多奇葩似的。

還洗衣粉蛋糕。

不過最可怕不是這點。

而是她要真做出來了，估計一樣敢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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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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