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燦爛，放肆有你 - 09 在路上等你 (4)

09 在路上等你 (4)

Oct 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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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了一路又一路，運動量超標，成落落都快要散架了，於是便趕緊回房補眠了一下，幸好成奶奶也還在午睡，才沒有驚動到她老人家。

睡夢中，她又夢見自己被王超等人追捕，但這次她不是一個人，而是方學跟她一起，拉著她的手向前跑，憑著他極佳的體力和運動神經，很快就將那些壞蛋拋離身後。

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後，她將自己藏起來的記憶棒交給方學，十分自豪，「方學！這個給你！用它來打敗劉森他們吧！」

「好呀！」面前的男孩露出王子般的微笑，「落落公主，謝謝你！果然只有你能幫得上我！」

「嗯！」成落落加深笑容，卻突然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欸？不對⋯⋯方學你、你為甚麼會在笑啊？還笑得⋯⋯笑得這麼奇怪呀！」

男孩表情始終如一，連微笑的角度也沒有變化，「怎麼會奇怪呢？我一向都是這麼笑的呀！」

「不對！」成落落退後一步，縮回了拿著記憶棒的手，氣噗噗的道，「方學才不會這樣笑呢！你不是方學！你是誰啊！」

男孩維持著那柔和得有點可怕的神情，伸出手掌向她進逼，「落落公主，你在說甚麼呢？」

成落落想跑，雙腳卻被地上爬出來的藤蔓纏住，她慌張地放聲大叫，「救、救命啊！」

男孩越湊越近，機械化的笑臉幾乎貼著她的鼻尖，原本雕刻般精細的五官漸漸溶解，變成了劉森那張猙獰可惡的臉。

「我就是你的方學王子呀！」

「啊！」

眼前一黑，成落落猛地驚醒，後背被冷汗打濕了一大片，心臟也砰砰砰地亂跳個不停，害她好一會兒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她摸著胸口，慢慢喘著氣，劉森向她撲來的畫面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好可怕啊。

會笑的方學。

居然會變成劉森。

幸好現實裡的方學不愛笑。

不然她肯定就被騙走了。

她轉過頭，發現奶奶不在旁邊，想著奶奶可能是餓了又不好意思叫醒她，便下床穿上拖鞋，打開房門，就聞到一陣香甜的白粥味道，還聽到有人在交談的聲音。

幫傭阿姨晚餐做粥了嗎⋯⋯

好香呀⋯⋯

成落落流著口水走出去。

不過客廳裡怎麼不開燈呀？這大晚上的奶奶看不清楚很容易摔倒受傷的⋯⋯欸？但是地上怎麼還有光⋯⋯

「啊！」

成落落走到客廳，直面落地窗外大剌剌的晨光，驚嚇得兩手掩著嘴巴發出一聲怪叫。

幫傭阿姨聞聲過來客廳查看，見她出來了便笑道，「哎小落你起來了呀，餓不餓啊？我做了粥還買了油條炒麵，趕緊洗洗過來跟你奶奶一起吃吧！」

說完，幫傭阿姨就回去廚房繼續工作了。

成落落壓著自己的雙頰，兩側的軟肉都凹了下去一臉的不可置信，「嗬！不會吧！我居然從昨天一直睡到了現在！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就突然跑了幾百米，怎麼也能這樣睡得死死的！

難怪方學會說她是豬！

咕———

成落落一呆。

她按著肚子，扁起嘴欲哭無淚。

嗚嗚嗚⋯⋯！看來她真的是隻豬啊！

餐桌前。

成奶奶一臉慈愛，瞇起的笑眼彎彎，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餓了一整個晚上，剛起床連臉都沒洗的寶貝孫女睜著大眼睛，扒著一桌的食物狼吞虎嚥。

吃了一半，成落落覺著有些口乾，停下來喝了一大杯水，撒嬌著跟成奶奶抱怨道，「奶奶，你怎麼昨天不喊我起來吃晚餐呀？我都快餓壞了。」

成奶奶已經吃飽了，但是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滿足，「我打給小萱那孩子問她要不要回來吃飯，她就說啊你辛苦，累了一整天了，如果看你睡得太熟，就不要特地叫醒你了。」

「可是我昨天七點都不到就睡了⋯⋯」成落落攤開手指計算了一下，乍驚，「那不是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嗎！」

她直接就睡了個半天啊！

「有甚麼關係呢，累了就要休息！不然累壞了那多不好！」成奶奶心疼她連睡覺都不能隨心所欲，「落落啊，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要是做不來就不太勉強自己，奶奶去不去醫院那都無所謂的。」

「當然不行啦！」成落落反應大的站起來，「奶奶你身體好不容易才變好了，所以一定要繼續跟醫生見面才可以完全好起來的！」

「我就是怕你辛苦⋯⋯」

「一點都不辛苦哦！」成落落開朗地舉起兩邊手臂，做出強壯的姿勢，「現在的工作我超喜歡的！因為可以幫助到我身邊最重要的人，還可以賺錢給奶奶你看醫生，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哦！」

成奶奶心裡欣慰又歉疚，「既然這樣，奶奶也不阻止你了，只是如果你甚麼時候覺得做不下去了，一定要停下來好好休息。」

「嗯！我會的！」

成奶奶想到甚麼，又說，「對了，你看甚麼時候跟小萱那孩子說說，我們過一陣子就搬回去老家吧。」

成落落聽到成奶奶的話猝不及防，「搬、搬回去？這麼突然嗎！」

住在這裡，可以天天吃到幫傭阿姨做的飯，可以跟沈惠萱常常見面說方學的事，奶奶又有人照顧有人陪她聊天不會寂寞，一切都很好，為甚麼要搬走呢！

「小萱那孩子工作忙，本就沒多少時間休息，現在還要顧著我們這一老一小的，你說她該有多辛苦啊。」

「可、可是！我們陪著惠萱姐可以讓她不孤單啊！每天她工作到很累回到家都有我們迎接她跟她說辛苦了，我相信她也是很開心的！」

「哎唷落落，這裡始終不是咱們自己家，再怎麼舒服也不是我們自己的地兒，不能一直這麼住下去的。」成奶奶語重心長，終究還是說出了本心，「奶奶年紀大了，沒剩下多少年可以活了，走的時候也想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這樣奶奶也走得安心。」

「奶奶！」成落落小臉皺成一團，最抗拒聽到成奶奶說這種話了。

「好，奶奶知道。」成奶奶怕她哭，連忙安撫道，「奶奶的意思就是，老家那房子才是我們的家，奶奶在外面住久了也會想家的呀，畢竟那裡有很多我們的回憶不是嗎？」

成落落握著成奶奶的手，抽了下鼻子，委屈巴巴的，「我知道。」

老家的房子從成落落父親出生以前就開始住了，後來成爺爺走了，她父母又英年早逝，成奶奶一手拉拔她長大，多年來的歲月都在那間房子裡度過，見證了她和她父母的整個人生，在成奶奶心裡自然是意義非凡的。

成落落明白，可是她更希望成奶奶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

「奶奶知道，你跟小萱感情好，但是你也總不能一輩子黏著她呀，她將來還要嫁人結婚的，難道到時候你還帶著我這老骨頭繼續住在她家裡面呀？」

成落落扁嘴，確實又沒想到這麼長遠的問題。

「這件事也不急，等過一陣子，小萱沒那麼忙了，我們三個再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啊？」成奶奶輕拍她的手背，祥和笑笑，「趕緊吃完飯就去上學吧！」

成落落嗯了一聲，草草吃完面前的早飯，收拾好幫傭阿姨給她準備的午餐盒，就跟成奶奶道別出門上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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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夢見劉森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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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在路上等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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