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想應徵科長的葬禮主持人了......』本月領受了兩位新人—鬼本游莉和片暮青響,二人只會在葛桐市接受三周的受訓,炎瑞尼為承辦受訓的輔導員,瞧見游莉野性的髮色,覺得人生難度再添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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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去哪了?」炎瑞尼看著這個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女孩,心裡總有一股氣塞在喉間。鬼本游莉往自己嘴裡送進一顆喉糖:「聽說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回老家了,沒怎麼認識,就是一個孤僻的中長髮怪人。」他聽完心底暗暗吐槽道:『我看怪異程度妳也不惶多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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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中,除了已經成體的煞之外,還有不少魔物、魍魎,祂們源於集體潛意識,通常沒有殘存生前的意識或怨念,單純服從原始作惡,炎瑞尼口述起了這些邪靈:「祂們跟煞不一樣,不會有生前24小時的空間,也不會在白天出現,只不過一樣要用鎮煞術才能消滅就是了,四等考試通常都是水鬼、山精這種魔物,這妳應該很清楚,所以就不用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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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來到一處破敗的廟宇,耳聞廟公信用大敗捲款跑路,小廟內的神明失去了信徒的供奉紛紛出離出走,讓低靈得以入室易主,祂們蠶食著這片土地的能量,周邊的務農人哭訴著連年的歉收,完好的梨切開竟流出攝人的血水,甚至吸引了一批自詡女巫的草民們前來興師動眾,把無知演繹得繪聲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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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不在小時候克服,那我們長大之後就可能變成如此。」炎瑞尼有些驚訝游莉突如其來的話語,儘管陰風陣陣,他仍接過話頭:「變成那樣就不會怕了嗎?」游莉反詰道:「是因為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籌碼了。」炎瑞尼神色泰然,雖本沒有特意專注於對話,不過卻是少數幾次在交流上毫無負擔:「看來我是來不及了,雖然不曉得妳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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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夜古會長得很像超級瘦的黑貓,只不過少了一隻眼睛跟多幾隻觸角,跟海膽有夫妻臉,祂們擅長致幻術,不要盯著......」沒等炎瑞尼說完,游莉便揚起鐵扇,迅風成刃,各自添上一刀後,將其抹消!她轉身說道:「收工囉。」沒想到炎瑞尼又補充了幾句:「伏夜古如果打不過會叫支援,而且可以聚集成更大隻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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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幹嘛不早......講......」游莉方要從胸前口袋拿出陰門豆追擊,卻被幻術止住了身體動作,全身陷入僵直以及失重感,但一旁的炎瑞尼卻絲毫不受影響:「對抗魔物和煞的時候,可以將靈氣具現化來防止祂們非物理性的攻擊。」他接過游莉手中的血色豆子打量了一番,隨即握緊在掌心:「嗯......這豆子沒有賦予魔力,我可以複製。」成堆的陰門豆複製出了百餘顆,立刻甩向巨大化的伏夜古,裡頭的經血成功燒傷了祂,雖然體型倍化,但速度出奇快,一不留神又分解成數隻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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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瑞尼調侃道:「是誰說要收工的呀?還被幻術定在原地,聽一下妳的脈搏,配合脈搏會比較好引出靈氣。」游莉回嘴道:「囉...嗦......啦!」幾秒鐘的功夫,她的脖頸小幅度的扭動著,似乎正在搶回身體主導權,靛色的靈氣隨著指尖傾洩而出,她反手抽出神樂鈴,以同樣的方式封鎖逃竄四處的伏夜古,另隻手高舉一枚白缽,伏夜古們看見缽底的赤印,漸漸化作液體向中心收攏,伴隨高密度的抖音流進缽裡,游莉使勁將缽倒扣在地上,抄起神樂鈴的握把將其狠狠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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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迂迴的靈氣退去,游莉卻覺得有些粗喘,炎瑞尼告訴她用元神保護自己的身體本就是一件費力的技術,更何況她是首次嘗試,不過這項技法卻能在對決取得上風,這三周的實務訓練便是要求鬼本游莉能將靈氣隨時凝煉成型。游莉正想雙手合十祭拜,卻被炎瑞尼阻止:「雙手合十表達招呼和允諾,像這種鬼廟一旦妳向祂們招手,很快就會被追上的,鎮煞師如果被煞附身的話,那就等同於輸了,也沒有鎮煞的必要了,直接殺死肉身是最簡便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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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象統領』的解法有二,其一是投下『上帝之骨』,次一是設下『肉屠彌』。」萬象統領四字再次被提起,鬼本游莉還沒急著發問,繼續耐心聽著輔導員的解說:「鎮煞師死後都可以選擇一位人士進行『祝福』或『詛咒』,如果對象是直系血親的效用會更強大,發送出去的祝福和詛咒可以在同一人身上產生抵銷,之前有前輩因為祝福成功使出萬象統領的案例,所以前人說起來還是蠻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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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尷尬,炎瑞尼從狄女士那兒打聽來的應該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怎麼偏偏這麼乖僻呢?
『是我講述太無聊了嗎?雖然已經預期到新人很難帶了,但這樣莫名順利更可怕呀!如果跟她隨便搭話,還有可能被誤認成利用職務搭訕下屬的色氣輔導員......算了算了!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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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廟不處理嗎?」游莉開口問道,音色乾扁不大立體,炎瑞尼大概聽出女孩已經用盡大半氣力了,或許跟她採用的鎮煞器具有關係。仔細端詳了半晌,卻得出令人駭然的結論:「妳被......標記了?」他不可能看錯的,炎瑞尼的鎮煞術相當仰賴大腦的邏輯開發區,因此視力所及的信息流是不大可能分辨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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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莉給予了肯定的答覆,但她並不認為這件事項需要對外提及,她看過那樣憐憫的嘴臉,如果不在童年克服它,那成年後就會一生懼怕它,甚至變成它的樣子!
『等等等等等等!我以為她16歲絕對是個天才來著的,竟然在被標記的情況下跟煞戰鬥嗎?那......那不是隨時可能被煞找上嗎?而且還是在不會靈氣具現化的情況下......現在的新人都是瘋狗嗎?』炎瑞尼瘋狂逼問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發現:『是剛剛引導靈氣的時候跑出來的嗎?所以這枚印記該不會......自始至終都不是標記在鎮煞術或是肉體上,而是靈魂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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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二人相互對視,相互對對方感到疑惑,炎瑞尼率先會過意,大致明白為何狄女士會如此器重這個女孩,除了神道女巫的特殊身分外和份量足夠的八字外,恐怕鬼本游莉這一路都是在無人指導下憑著自己對鎮煞術的理解走過來的,市面上針對培育鎮煞師開設的補習班或專班,都會面臨一個根本的問題—天賦的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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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確實狀態不太好,如果晚點沒有其他課程的話,我就提前就寢了。」炎瑞尼還沒校正好自己的腦子,鬼本游莉又補上一句:「對了,這個印記的事情不要隨便跟其他人說,另外,那個陰慘慘的傢伙不會來了,所以接下來三個禮拜你都要看到我,所以趕快習慣吧,我是已經適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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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臭屁......」彷彿又回到原始的鬼本游莉,不過如果是天才且努力型的訓員,炎瑞尼也能鬆口氣,至少三周不用回辦公室看科長那張死臉也算是一種員工福利吧?返家時印記之事再次闖進他的腦門:『就像戰士後背的盔甲破了一個大洞一樣,居然用那樣的身體闖過了三等考......表示她平常就有刻意在隱藏印記的習慣吧?今天讓她嘗試顯化說不定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如果是我害她的話,未來的我會愧疚嗎?不至於吧,我向來對後輩都是很冷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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