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快速移動,空襲錯落在二人之間,硝煙散去後,一隻雪白的手掌撥開踢擊後緊握成拳,神道戒指充盈的聖光裹挾著少女的全力一擊轟出!這招扎實映在凶煞的面門,隨即而至的側踢,更是重重落在祂的軀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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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揚起的沙塵絲毫不影響二人的交戰,幾番交手過後,鬼本游莉似乎在截斷對手小腿後迎來了上風,有了金石戒指的加持,力量趨於劣勢的游莉總能在肉搏戰中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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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聲此起彼落,高喊口號的音量逐漸轉小,轟炸聲似乎略勝一籌,愛國者們對著被火藥彈氣侵占的蒼天叫喊著,像一台以熱情為基底的永動機,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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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煞沒有雙目,卻在眼窩凹陷處流下了兩行淚水,是對自己生前的感慨?抑或是那般自尊招惹的遺憾?在這塊憤世忌俗的大餅上,他人卻是嗑得津津有味啊!男人死死掐著自己的喉嚨,伸長著舌頭想舔食他人的不幸,游莉的喉頭立刻被共享的巨力緊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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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此時游莉發現一個令她冷汗直冒的狀況,那就是她無法退出生前24小時空間!常理來說,鎮煞師能更自由進出空間,但眼下,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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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意了!這個煞本來就是帶著赴死的決心化整為煞的,怎麼可能會讓我逃呢?』乾嘔的猛烈奮力衝撞著喉壁,雙脣在一吐一吸下逐漸花白,嘴角不自覺流淌著冷凝的唾液,隨著游莉雙膝跪地後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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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莉的左手不自覺向後彎曲,扭轉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後應聲斷裂!失去雙臂的眼下似乎連鎮煞的希望都變得飄渺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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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生前24小時都可以讓鎮煞師來去自如,三等考和四等考最大的差異在,發生了超過教科書理論外的情況,因此一千個人裡頭,通過的人數頂多三、四個,五個都稀罕呢!」狄女士再次繞回靜謐的洞穴口,這樣悄無聲息的監考已經過了19小時了。鎮煞師在這種情形下無法選擇,但是煞卻可以,因為那是祂們集合念想的異空間,萬一最後逃跑了,這場考試也只得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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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失敗了,以16歲來說也無可厚非,算是非常寶貴的經驗,說不準後年就能輕鬆過關了,反正筆試成績能夠保存一定期間是吧?」狄女士朝洞穴裡望了一眼,便心滿意足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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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鎮煞術我一點都不懂,我只懂分辨寶石等第和純度,以及判斷最有價值之物,我之所以接觸這個行業單純是因為興趣,即便沒有這方面的才能依舊飽含著興趣,我喜歡發掘有才能的人,喜歡看著他們實現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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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電話被接起,素白的手腕垂掛著銀製花紋手環,指尖敲擊著手機背蓋,祖師對著電話說道:「想想還是覺得刺激,所以來關心一下,目前如何?」狄女士咯咯笑道:「師爺,這是你今天打的第三次了,就這麼關心這個小女孩嗎?我得吃醋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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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代如出一轍的狀況後,祖師提出了另個提議:「同期的還有個叫做片暮青響的年輕人,嗯嘛......沒見他報名三等考的樣子,實在太可惜哩!一個月後還有一場對吧!讓他加考那場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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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女士聽著來趣了:「哦~師爺什麼時候會注意女人以外的玩意兒啦?」祖師爽朗地笑道,舉手投足都是老人的範兒,連用字遣詞都高齡了起來,但肉體卻是貨真價實的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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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嘛......像他那樣八字單薄的人,這輩子是沒什麼好運氣的,算是給他一個機會,錄取之後會幫他安排同省分的缺額的,儘管讓他考吧!」沒想到這番豁達的言論,稍稍引起了狄女士的懷疑:「這算是公器私用嗎?走後門可是會被謠傳的,對他也不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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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鼓起單薄的唇,腦筋繞了地球一周後,腦海裡的內閣成員們達成一致協議:「是的,我確定,就像妳欣賞游莉一樣,我也想創造機運給他,嗯......我現在啊!可是年輕人哩!任性點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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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我會看著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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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瘋狗一條......』游莉前後搖晃身子,努力抖動褲兜裡神樂鈴,但爆炸聲不絕於耳,這點音量實在無法傳達太遠!
「唔!」強忍著喉頭的不適,游莉的雙眼立刻抽換,瞳孔變得細長如鷹,眼底轉黑,點點星芒不規則流轉著,雙眼釋懷地一開一闔,痛感似乎漸漸消失,身體浮空而起,再次揮動神樂鈴,音量瞬間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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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且祥和,莊重亦自由,即將墜落的彈藥傾刻間寧至於空中,游莉踏著虛空,僅一瞬便來到對手身側!
「天罣。」五顏六色的大繩重重落在男人身上不斷纏繞捲曲!游莉踩上其肩,用力抽射踢斷了男人的頭顱,大褂緊緊拘束著剩餘的軀幹,一道道令符閃著金光包圍著,一聲令下!化作金黃的羽翼盡速斬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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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繩飛碎成無數素白纖維飄散在空中,時間依然凝滯在那一刻,緩緩托著游莉降落。空間像被點燃的草紙,一片片彎曲了下來,宛若對鎮煞師的致謝,捲曲、剝離、從而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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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地如大夢初醒,眼皮還有些睡意壓著,身子卻好端端地跪坐在原地,第一眼入目的便是已更換一套華服的狄女士,她親切的口吻宣布著考試合格,但在耳裡聽起來,總像是被什麼東西罩住一般含糊不清般,字幕與音軌連接不上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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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身體已經持續運作二十小時了,肌肉痠痛跟犯睏是家常便飯,重點是一定很餓了吧?妳想吃什麼?炸雞還是披薩?這種情況通常吃點高熱量的食物,恢復會比較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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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女士的話語像是斷續的雜訊,又像是被後製過的效果音,要聽得長久才能拼湊出完整的語句,這樣溝通還是蠻艱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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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放屁哈哈哈!但是沒力氣放了,全身都好痛,所以我最討厭用這種方式解決煞了,唉!逼不得已又用了神道型態,這可是會折減壽命的,怎麼可以用在這邊?氣死人啦!太不划算了!看在我那麼辛苦的份上,希望神道天女能給我打個折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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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拉回到醫務室,鬼本游莉正在大啖著成堆的炸雞山丘,忽然聽見右側的床位傳來了耳熟的聲響。
「我真的覺得立法委員應該推動『在病房嗑炸雞』這件事違憲!」這樣的說話風格,游莉馬上聯想到了伊茂伊山,於是便回嘴道:「你不也吃過了嗎?人家可是剛醒呢!」隨手搖了手邊的杯子,渾圓的冰塊於杯壁相互擦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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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囉!三等不容易的。」這句話再次讓游莉回想起那不合算的考試過程,心底又罵了自己一輪,隨即轉開話頭:「啊那個海帶頭呢?常跟你混在一起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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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希望妳這樣叫他的......片暮被抓去三等筆試了,聽說是祖師指定的,他也沒能拒絕。」伊山答道。
「他哪有那個膽子?」游莉的嘴唇紅了半截,顧不上辛辣硬是回了幾句:「他那什麼破爛八字?三兩七錢呀!」被辣醬浸染的雞纖維,一把把被塞進口中,有些嗆口,但爽辣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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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妳沒看過他的鎮煞術,花招可多了呢!」說到這份上,伊山竟還有幾分自信,像推薦得意門生般那樣乾脆,雖然只得到游莉的一句沒看過,不過伊山卻是相當欣賞片暮作為鎮煞師的潛力,對於祖師的欽點,他也是費了一把功夫才說服他應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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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不下了,剩下給你。」
「好耶!很辣嗎?」
「不會。」
「咳......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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