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術」,戰國400年流行的鄉村巫術,用以召回在戰場死去的豪傑們,在屍體尚未涼透前,鼓動心念促使已死去的肉體短暫恢復行動能力,連滾帶爬回到家鄉受葬。心思家眷者,爬回眷愛之人之床榻;心傾戰戈者,戰至肉體催朽不復;心念仇家者,報抱而後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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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屍體拔地而起,頂著被洞穿的頭顱,兩眼發白咬向哨兵的脖頸,挽去一塊血肉,頓時血肉橫飛,同夥星散地補了幾槍後,老人再次倒地,這次的反應要比上次更短潔,一個後仰穩住身型,灰溜溜的手掌按上他的腦瓜子往牆上撞,一下兩下三下,這個哨兵再也叫不出聲了,大把血沫濺灑白牆,些許肉泥倔強地扶在上頭不肯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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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齁!不管看幾遍都覺得有趣。」黑渡要宗跟著老人的背影走進單位裡,倒臥在血泊的兩位哨兵以一個不合常理的怪異姿勢起身,其中一位的脖頸還在噴血,並不是脈搏尚存帶動的出血,而是純粹肌肉運動擠壓的緣故,黑渡看了一眼便先行讓道:「你們先進去好了,我的西裝是訂做的,我怕......」兩員傀儡居然還保存聽力和理解能力,向著裡頭筆直走去,黑渡驚嘆道:「哇!難道這就是......AI的始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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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甦生、反殺、倒下、再起,同樣的場景連番演繹數次,這座收容處已被完全拿下,踢著腳邊冒著煙硝的彈殼,黑渡終於見到了這一趟舟車勞頓的目的。披頭散髮形似流浪漢,隔著簡陋的欄杆、因溫差破裂的木質地板,水龍頭上開到底部,只能流出涓滴的自來水,上舖的老兄聽不懂本國語言,只能拎著亞麻被瑟縮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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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手指向地面,所有傀儡像斷了線的木偶應聲倒地,黑渡看了一眼腳邊西裝褲的血漬,眼神裡滿是無奈。男人雙手撐地仰頭說道:「比預期的慢了一點,開門吧你還在等什麼?」黑渡環繞四周,一臉不可置信地答道:「你讓我在這坨屍體裡面找鑰匙嗎?會不會太冷血?」他隨即提起一個屍身還算完整的警衛來到前頭,只見男子湊近盤腿而坐,專心運化體內的氣血,緩緩吐出一縷流動緩慢的氳煙,在前面轉個跟斗匯聚成球體後,兵分五路灌入警衛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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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如何?雖然我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借屍還魂的場面。」黑渡說道,他看著囚房內向後躺倒的男子,除了靈魂完成移轉外,肉體也有了明顯的消瘦,能從宿主上帶走多餘的力量也是很考驗功夫的。男子快速回過神來,完成魂體的附著,儘管些微肌肉還沒適應,但開口說話不成問題:「我是馬戲團的嗎?有啥好看的。」黑渡答道:「還能打嘴砲看來是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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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公事包裡只有簡單的土黃大衣和米色袈裟裙,黑渡也沒料想到切換肉體可能會導致尺寸不合,在對方換裝時,他看了一眼囚房問道:「你不順便救你朋友出來嗎?」男人瞥了一眼,再次挪動裙襬的角度:「在這邊嘛......呼!總得找個人陪聊,但也不是關個幾年幾月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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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茅山術的兩大宗師都出關了,打起來肯定是核災等級的。』男人打岔道:「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很吵!」他居然能聽見黑渡的心聲,屢屢被震驚而遇發覺得有趣。男人名叫龍岳霆,透過元神的移轉得到一個魁武的身軀,且能一併接收宿主剩餘的壽命,八字有實足的七兩!顯貴有餘的七兩!不僅使他天生就能防範低靈,他也是極其少數能直接傷及現世凶煞的鎮煞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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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渡要宗與龍岳霆的合作行之有年,但龍岳霆是如此地心高氣傲,不願意百分百服從對方的指示,他隨時都有可能離經叛道,畢竟以他的資質可是能媲美一個國家的軍力,黑渡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明裡表裡都順著他的意思,自己也讓學生日玄會面過他,龍岳霆對他的評價挺高的:「心理素質過人,對鎮煞術的運用兼具上世紀術士的孔武有力和這世紀術士的行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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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佩多瓦,溫帶海島國(N38’.W34’)
南國霧軍,航海時期因船難造成上萬名士兵溺死,該宣戰國不戰而敗,國王、皇后與兩名皇女於宮內自殺謝罪。
其後數十年,超過千件擾船事件發生,漁民於清晨捕撈作業時,聲稱看見木造海船載滿武裝分子自海霧中啟航,金屬鏗鏘聲不絕於耳,起初官員判定為鄰國倭寇橫生,但十層樓高的船竟總能在破曉前消逝於海平面,收帆於黎明。
西歐幽靈戰船—霧軍,霧季時嚴禁打撈並舉辦海祭儀典,出航遇見霧軍時,關閉所有燈源並迅速繞道,並迴避所有霧區,以免長槍利矛穿身,祂們戰意從未消停。
凱各侯爵曾率眾組織商貿船隊北上,附師賢巫、煉金學家十餘名,經貿團隊完成外交後平安歸國,多數船員相繼以精神疾病、癲瘋、自殺、猛疾離世,凱各侯爵拒絕主教受封公爵,並公開遺棄信仰向眾人表示:「我寧願放棄我的信仰,轉頭與上帝為敵,也不願再次渡過那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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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賽維亞,熱帶高原國(N26’.W52’)
非洲烈風煞神,路賽維亞為當地語言之音譯,其意為「一切極惡之地」,當地族民為抵抗列強殖民所取之名,足足十萬名族人的高原種族,精通巫藥、占星、泥符文等神祕學,境內氧氣濃度高,男女饒勇善戰且不懼疼痛,對於列強的入侵抵死不從,死前紛紛指向天喊著路賽維亞,詛咒這片土地日後寸草不生、無利可圖、滋養疾惡、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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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頂光凸露出赤裸的紅土地皮,經年刮著時速200公里的強風,連生物都無法靠近,殖民國只能將其作為囚犯流放之地,儘管語言不通,周邊民族依然深切記著這座高原的故事,並囑咐老幼千萬不可上山,據說煞神本體是一顆巨大的眼珠,當與祂直視,無盡的風刃便會在一瞬將肉體化為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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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十字群島,熱帶島洲國(W173’.S11’)
洋洲兇靈,遠古熱病,這裡有著上帝制衡人類留下的一道保險,據政府研究其毒性不定,有長達三周左右的高燒、骨頭劇痛或幻覺症狀,無特效藥物醫治,當地盛行人血、人肉治療法,且必須吃患過熱病得人之血肉方可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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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傳其形象為穿著蓑衣的矮人,拖著擁腫的身軀和大鼻子在海邊垂釣,向其攀談、回話或對視便會在三日內患上熱病,若是幼童或心理不健全之人患病,則會在入夜時升高體溫,發狂尋找血肉之食以回應神經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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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頒布特別法,要求熱病通報,並於死後捐納遺體供巫醫煉製血肉藥,同時惡意獵殺、地下交易等挾帶著地方勢力併起,甚至冷血槍殺不願意配合的巫師。政府曾明令禁止一切觀光活動,後續研究發現只有當地人才會換上此種熱病,因而再次開放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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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渡要宗,你是站在末日的那側,測試世界的底線,因為諸神總是袖手旁觀的,我給了你好幾次贖回的滿月,剩下蒼白的狂瀾和被遺棄的因果,時間已著手倒計,欠你的人是人非將不會再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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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荒誕一笑說:「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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