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們聞到我的味道了。
遠離街道上的人群，我一個轉彎，走進了無人的巷弄。那股強烈的味道還沒增強，但我明白時間所剩無幾了。
我面對巷弄的紅棕牆壁，伸出雙手，接著使出自己在人類面前壓抑住的力量。起先，力量讓我感到一陣酥麻 ; 接著，源源不絕能量充斥我的血液至伸出的雙手，興奮的顫慄總是使我飄飄欲仙。
我將巷弄的空間扭曲，打開我創造的裂縫，釉綠的草原之海印入眼簾，那片天空和諧又蔚藍，遠處草原上的小屋顯眼又溫馨，而我正是要回去那。
準備動身的剎那間，我身旁巷弄入口的空間開始扭曲，頸部上的紫鑽項鍊發出紅光，那股味道甜膩到了令人作嘔。
我的神經跳動，還來不及衝進開啟的裂縫，幾隻噬巫魔就蜂湧而出。
情急之下，我只能暫時使用一半的力量支撐裂縫的開啟，其餘的力量都用力瘋狂的將牠們彈開。
噬巫魔發出低沉呼嚕聲，牠們醜陋而四肢發達，有著毒液的牙齒鋒利而致命，身上散發人類不會察覺到的甜美臭味。
我移動腳步慢慢後退，悄悄的將裂縫拉向我這邊。牠們總共有三隻，這樣的數量算是少，平常牠們都是五到八隻成群結隊。
儘管如此，身旁沒有那把能殺死牠們的刀，光靠我現在分散的力量，三隻也是很有風險的。
而且我知道牠們如果抓到我，就會將我的心臟吞噬掉，我就會成為一個乾癟的女巫乾了。
狀況危急，我只能埋頭硬上。
我率先攻擊其中一隻，用力量將牠甩到對面馬路，一台車剛好將牠撞飛，只能好險人類看不見我的力量與噬巫魔，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剩下的噬巫魔在錯愕的下一秒朝我咆哮，我見時機可貴，立即跳進裂縫中，其中一隻爪子只撕裂了我的皮革外套，在我關閉裂縫當下也夾斷了一隻跟進來的爪子。
我放鬆下來，大口吸氣，看著草地上扭動的斷爪，我毫不留情的用力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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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跨越蔓延至小屋外頭的草原，白紋蝶翩翩起舞有如飄然的棉花，蜜蜂則穿梭在小屋旁邊種植的石楠花裡頭。
我走向門口，一邊伸手掏出口袋裡的信封，信封有些沉重，一個鼓脹的東西正撐著信封袋。我皺眉，當成拉傑給我時，明明是平扁的，為什麼這時候會變成有形體？
正當我思考的當下，小屋的門突然開啟，簡站在門口，精緻的面容被討厭的緊張弄得憔悴，她一手握著頸子上的項鍊，慌亂到無法定神的視線在看見我平安無事後平靜下來。
她露出欣慰笑容，走過來抱住我。「妳這次真的要嚇死我了。」她的語氣有著緊張與斥責，我微笑回抱她。
她好像是摸到我背後夾克被撕裂的痕跡，突然之間推開我，青苔色夾雜銀色光芒的綠眼慌張的四處尋找我受傷的地方，只要我一出遠門回來時，她就會焦慮的一塌糊塗。
「我沒事，簡，別緊張。忘了我這次只是去找拉傑嗎？他只是想要給我東西。」我說，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臂膀，她只是嘆氣。
「偷偷去見被通緝的巫師，這不是什麼安全的旅行，貝兒。況且妳一出去就是兩個星期，我絕對有權利如此慌張。」
我笑了一下，隱藏自己的憂慮。她說得沒錯，拉傑的確因偷竊數顆巫師寶石而被通緝，但他仍然是我小時後最好的朋友。
為此我才願意再見他最後一次，試著看出他為何這麼做，結果到現在我還是不懂他為何做出偷竊巫師寶石。
一聲動物的叫聲讓我驚嚇起來，我皺起眉頭看著屋內，正好看見一顆有著棕色捲髮的頭從窗戶處縮下去。諸巫在上，她幹了什麼好事？
見我怒目而視的看著屋內，簡搶先拉住我，露出以前她做出會讓我不開心事情時緊張兮兮的笑臉。「是我讓她養的！潔瑪喜歡小貓。」
青筋在我眉毛處活躍的跳動，我依然皺著眉頭，簡不但讓她養了一隻我最討厭的動物，還給這個小麻煩取了名字！該死的！這兩個禮拜怎麼就發生這種蠢事？
「我不喜歡！我討厭貓咪妳不知道？而且不要替她亂取名字，說出自己是誰那是她必須做得，妳不要像之前一樣同情心氾濫。」我說道，接著甩開她走進去屋內。
那個麻煩鬼坐在沙發上瞪著我，手中抱著那隻橘色條紋的邪惡貓咪，我從來都不喜歡那個物種，牠們的呼嚕聲總是會讓我想起噬巫魔。
麻煩鬼用她人類的雙眼看著我，眼神看起來就和我第一次遇見她時一樣，純粹的野人小孩。
那一次，我在追查噬巫魔的動靜，結果在街道上時看見她，奄奄一息虛弱的躺在紙板上，我知道她快死了，卻沒有人類願意幫她。
凝視她銳利的棕眸一段時間後，在我回神時，我已經從那個垃圾堆抱起瘦弱的她，做出禁忌的行為將她帶回我的住所。
結果現在這個麻煩鬼住在這才五年而已，就給我做出令人髮指的行為，剛收留她時就已經桶出許多婁子，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妳不能養牠，讓牠滾出我的屋子。」我命令道，她不悅的皺起眉頭。
簡這時走進屋子，看著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她走過來開口解釋:「那是她的生日禮物，貝兒。我答應讓潔瑪養的，她很喜歡。」
我頭用力撇向簡，不理解她的行為，幹嘛討好一個人類小女孩的歡心？收留她已經是我覺得很瘋狂的決定了。「生日？什麼時候？」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2Y5KLvhq
這時換她對我露出斥責的挑眉笑容。「前天，妳那個時候不在家，所以我替她慶生的。」
「她又沒說過。」我反駁。
簡嘆氣，我不喜歡她這樣做，就算我的年紀比她大上很多，太多了，可在她面前我偶爾會覺得自己不如她成熟。那雙女巫的雙眼彷彿凝視我女巫的靈魂。
「是妳從來沒試著了解過她。不管是名字或生日，那都是她告訴我的。」她說，見我睜大眼睛，她輕笑。「妳根本不知道她會說話是嗎？」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AIA2NcCL
一陣尷尬湧上面頰，我的確以為她不會說話，畢竟這五年來她從來沒對我說過話，但又為什麼隔了五年才開口告訴簡自己是誰？
我又看向麻煩鬼。「妳一直以來都會說話？」見她停頓一下然後防備的點頭，我頓時無言的搖頭轉身走上樓，一邊聽見簡對"潔瑪"說了些話。
走進房間，我第一個動作就是將信封拿出來，接著把夾克丟進壁爐，讓烈焰焚燒已經沾染到毒液的夾克。望著火焰，我沉默不語，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收養那個女孩，早知道就該放任她自生自滅。
房門被打開，我知道是簡，她的腳步聲總是輕柔而近乎無聲。「她算是妳的女兒，貝兒，妳知道的。」
我快速轉身，激起背後壁爐中火焰高昂，如同我眼中的怒火一樣。「她不是我女兒！她只是個人類孤兒，來這給我添麻煩的。而且她還欺騙了我，隱藏自己可以說話這件事五年了！」
聽見我這麼說，她的情緒也被我挑起，簡走過來面對我。「這很正常！人人都有防備心理，妳對她太嚴苛了，蜜拉貝兒！她跟我一樣喜歡石楠花，她愛唱歌，她有個破碎的家庭，這些妳有願意去了解嗎？
她不知道妳為什麼討厭貓，不知道妳為什麼這麼討厭她，更不清楚為什麼妳救了自己。這些......妳有願意讓她知道嗎？」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v5i5dVCE
我百口莫辯，她生氣時總是能夠說出一針見血的話，卻又正確到讓人無法反駁。
「妳出去的每一次，她都跟我一樣擔心，妳知道嗎？」
沉默一會，我搖頭。她大聲嘆氣。「現在不管怎樣，我會讓潔瑪養貓。而貝兒，不要那麼防備她，既然妳願意收留她，為何不放下戒心去認識潔瑪？」
我雙手環成保護自己的樣子，別開頭手捏緊著信封，那個鼓脹物隔著信封袋刺著我的肉，彷彿在示意我開口。簡的目光仍然看著我。
「妳說潔瑪不是妳的女兒......那句話妳是真心的嗎？」
我移動視線望著她，她的表情複雜，充滿期待與因少許難過而有的防備。我避而不答，走向衣櫃並且脫下骯髒的衣物。
她算是我的家人嗎？我的女兒？我有真心想要了解她嗎？等我換好衣服轉身時，簡早已經離開了房間。
我知道她肯定跑去找潔瑪了，為此我開始沉思她的話。我其實不是那麼喜歡人類，童年父母就交代過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女巫身分。
但那個女孩......潔瑪，我卻一時未知的衝動帶回了她，讓她知道自己和簡的真實身分，我將危險暴露在她與我們身上，這樣的選擇讓我感到罪惡，活了這麼久，我真的有成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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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星幕讓天空換了場景，我沒有與她們一起吃晚餐，選擇待在房裏整理噬巫魔的最近動靜。
牠們嗅覺一代比一代還要靈敏，後代的毒液也變得越來越致命，我這次只被抓破衣服算是好運，難怪簡會如此擔心。
雖然我給她自己做得巫師寶石，好讓她能夠知道我處境危不危險，但如果噬巫魔變得越來越強壯，就算我是個成年女巫，也不一定保護的了她們。
現在牠們知道我的氣味是如何，而且之後牠們也認出了我去哪裡那就麻煩了。
我得搬家，我得帶她們去更安全的地方。更加與世隔絕的地方。
我站起身，眼角卻看到拉傑給我的信封袋，我還沒拆開，因此它完好無缺的被我放在旁邊。我伸手拿起來拆開，將裡頭硬物倒出來時，那七彩的絕倫之美讓我目瞪口呆。
巫師寶石一直以來都有分，一個是女巫或巫師擁自己的法力做得;一個是從遠古流傳到現在的，當然還有用稀少能夠一瞬間殺死噬巫魔，強大巫師的心臟所做出的寶石。
看到那清澈的藍白色寶石，我不敢相信拉傑到底做了什麼。
「該死的！」我對空氣咒罵，這塊寶石會害我被處死，而且其他人也會發現潔瑪。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Y1WU45sY
我看見信封還有一張紙，我匆忙的拿出來，當讀出他寫了什麼時，我當場用手焚燒那張紙。我必須把寶石歸還給巫師會。
我走下樓到暗無燈光的客廳，確認簡正在睡覺後，我打算趁現在趕快去歸還，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拉傑給了我什麼，越多人知道我們的處境就會越危險。
我走向門口，一個叫聲卻出現在沙發上。當下我繃緊了神經，手捏緊寶石，但不管是頸子上的還是手中的卻都沒有發光，為此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潔瑪的貓。
那邪惡的小東西跳下沙發，跑過來蹭我的小腿，我無法動作，心臟狂跳。
「石楠花。」一個聲音從黑暗中竄出，我睜大眼睛看著潔瑪走過來抱起小貓。我看著她，那是我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錐嫩的就像嬰兒一樣。
她的棕色雙眼在月光下幽幽發光。「妳要......出去？」
片刻我才知道她在問我問題。「對，別叫醒簡。」她點頭，轉身打算離開。一時衝動，我拉住她。
「我忘了替妳過生日......抱歉。」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k0fSKoDe
潔瑪回頭看我，不發一語，但她的眼神卻彷彿藏有許多話。小貓在她懷裏掙扎，她不為所動。「沒關係......簡替我過了。從來沒有人給我過生日，而且我還得到了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只有點頭。妳是否願意去了解她？我閉上雙眼一下，她是我隱藏巫師會的一大秘密，如果我交出了寶石，她不就會被發現？
睜開眼，她依舊看著我，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討一個十四歲的人類女孩開心。「潔......瑪，過來，我想我還是可以給妳一個生日禮物。」
她的眼睛頓時充滿好奇的光芒，雖然仍有一些警戒，但她還是走向了我。我蹲下身，拿出手中，在黑暗中依舊反射光芒的寶石，她一下就被寶石吸引，目不轉睛的看著。
「這個給妳，有生之年答應我不會取下。雖然這個對巫師跟女巫才會有用，不過我希望妳能當作護身符，相信它會保護妳，這樣就好。」我說。
她對我露出孩子天真的期待眼神，我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幫她帶上了寶石項鍊，接著藏進她的衣服下。「好好保管，不要讓人看見好嗎？」
潔瑪皺了眉，但卻對我點頭。
我微笑，她停頓一下，也露出可愛的微笑，那是第一次看見她對我擺出笑容，她的笑容讓我覺得十分熟悉。
我站起身，搬家這件事仍然得繼續。
「去睡覺吧，潔瑪。之後沒多久我們得搬家。」我說。
抱著小貓的她一邊摸著衣服下的寶石一邊抬頭看向我。「為什麼？」
「有壞人在找我們。」我直言不諱的回答，欺騙小孩不是什麼好事，這我很早就明白了。
「妳會保護簡嗎？」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排除自己，我仍然震驚了一下。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7q49MMtQ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沒有退縮。「我會保護妳們，簡跟妳都會。」
或許我試著在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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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總是很難尋找，簡每次都不滿意我讓她們挑選的地方，直到我告訴她自己姑婆所遺留在人煙稀少的森林中的，一座設有隱形魔法的小屋，她才同意。
我還以為她會滿意美麗的房子，結果她選擇的卻是我姑婆為了逃離巫師會而建造的醜陋小屋。
我讓她們有一個下午能夠收拾東西，經過我回來的那天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待在同樣的地方越久就越讓我不安。
潔瑪依舊話不多，但我試著聽從簡的話去了解她。她喜歡動物，喜歡石楠花，喜歡音樂，討厭下雨，也不太會識字。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我的進展讓簡很開心。
拿好行李，我叫她們去外頭等我，自己則在屋內開始銷毀所有東西，不能讓巫師會發現潔瑪的存在，為此我只能讓這裡看起來像是空無一物的小屋。
我伸手一揮，面前的物品開始分解接著消失不見，雖然東西會消失，回憶卻不會，但我仍然感到有些捨不得。
當我清除完二樓時，一陣尖叫從外頭刺入我的耳膜，頸部的寶石也綻放強烈光芒。我無法呼吸，瞬間跑向窗戶，用力量打破玻璃。一跳到對面，我就看見簡在遠方與一大群，從裂縫跑出來的噬巫魔搏鬥。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牠們發現。潔瑪抱著小貓石楠花縮在簡附近的大樹處，一隻噬巫魔看見了她，石楠花對著牠咆哮，可我明白潔瑪根本看不見牠們，只是看見簡正在跟無形的東西打鬥。
我二話不說衝過去，使出力量將靠近潔瑪的噬巫魔打飛，並且拿出腰上能夠宰殺牠們的刀刺入牠的心臟，噬巫魔立即斷氣。
我看了潔瑪一眼，眼神著急。「躲遠一點。」
「那些東西是什麼？」她尖聲道，淚水在她棕色雙眼打轉。她看得見？怎麼可能？人類看不見牠們的。
無法多問，我只能皺起眉頭選擇之後再說。「壞人，快去躲好！」說完，我跑向正在單打獨鬥的簡。
我衝到她身邊，她雖然沒有被咬到，但多處都被抓傷了，必須治療。我看著氣喘噓噓的她。「去潔瑪那。」我說，將其中一隻靠近的噬巫魔打暈。
「不行，貝兒。牠們數量太多了，至少有十隻，這不尋常，牠們一定聞到有著強大力量的東西。」簡說，臉色已經蒼白。
「......那我們得快速解決，不然就會引來更多。」我再次率先攻擊，衝向其中一隻，在手心引出火焰，在牠撲向前來時焚燒牠，再把刀刺入牠的心臟。
「貝兒！小心！」簡突然尖叫，等我察覺時，一隻噬巫魔用爪子攻擊我，我的手臂湧出熱燙鮮血，刺痛讓我哀嚎。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nWvMoW6V
牠再次朝我撲過來，我使出力量將牠打在地上，牠發出哀嚎直到我扭斷牠的脖子。
傷口不深，但卻感染了少許毒素。我轉身想找簡，卻發現她擋在潔瑪面前，七隻噬巫魔團團圍繞她們。
不。
我奔跑過去，簡一定會犧牲自己，她的個性一向衝動。她的力量還未成熟，我不能讓她那麼做，我不能讓她害死自己。
「簡！—」我一邊忍住傷口踉蹌的跑向她們，一邊伸手想要使出力量。突然之間，一隻噬巫魔從旁撲倒我，我掙扎，牠張開血盆大口打算吞噬我的心臟。
我的怒火直升，用盡全力將牠彈開，牠發出尖叫聲卻無法動彈，我憤怒的將刀插進牠的心臟處。
一陣能量湧現，震撼整個草原，我張目結舌﹑惶恐不安的看向簡伸出雙手，她的力量源源不絕的噴發出來，她整個人像是太陽一樣的發光，在她面前的噬巫魔被她的力量撕得粉碎。
接著連同我的心一起，她頓時消失不見。
我衝過去，跨過地上燒焦的屍體，到她消失不見，只留下生前衣物和我給她的項鍊的地方。
我顫抖的尖叫，跪倒在地，她死了，我的簡死了！跟我父母一樣，他們用盡力量，然後消失不見。
我還沒能夠喘息，小貓突然發出淒厲的吼叫，我流著淚回頭一看，牠們的裂縫又跑出了幾隻噬巫魔。恨意充滿整身，我恨不得讓牠們痛不欲生。
一陣強光湧現，巨大的力量在我身旁爆發，我震驚萬分的轉頭一看，潔瑪正大聲尖叫，雙手面對那些噬巫魔，頓時之間，牠們全都開始抽蓄接著身體爆炸，裂縫也瞬間合起。
光芒在她停止力量後黯淡下來，潔瑪轉過身，紅通的雙眼不再是人類的棕色，而是如同白雪般接近透明的藍色。
我仍然握著簡的項鍊哭泣，她一直以來都隱藏她的身分嗎？
潔瑪走過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胸口放置寶石的地方十分平坦。彈指之間，我彷彿明白了。她曾經是個人類，直到我給她的寶石融入她的體內。
現在，因巫師寶石的關係，潔瑪變成了女巫。它屬於真正該擁有它的人。我想起拉傑在那張紙寫得話。
潔瑪看著我手中屬於簡的衣物，她的面容扭曲跪在我身旁一同哭泣。而我再次被黑暗的悲傷感吞噬，我無法接受簡的死亡，我痛恨自己的無能，我沒能保護她們。
「對不起......」我抱著她的衣物顫抖的哭泣，就算我明白簡再也聽不見我的聲音，那讓我嚐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雙小手突然擁住我，我睜開眼看向抱著我的潔瑪。「她會原諒妳的。」我哽咽的抱住她，說不出話，說不出她這個安慰讓我五味雜全。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K4ITZBcX
潔瑪突然掙脫我的懷抱，接著拿出一個折起來的照片，裡頭是我跟一個小孩的合照，我笑得很開心，而裡頭的小孩也是。
我接過照片，內心又是一陣翻騰。
「簡說妳的確不是什麼好媽媽，但妳仍然收留了她，就像收留了我。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妳仍然盡心盡力照顧﹑保護我們。
簡說過妳是愛我們的，我現在相信這些話，簡也相信，所以她一定會原諒妳。」
潔瑪說道，那雙已經變化的雙眼中，終於沒有了防備。我下顎顫抖，說不出話。
「我想把這些東西葬在石楠花下，簡一定也希望如此。」片刻她開口，我抽泣著笑著，的確，她曾經這樣說過。
「走吧，我們回家。」過會，我蹣跚的站起身，轉身對她伸手，她也毫不猶豫的握住我的。
夕陽的餘暉下，我和她一同走進我開啟的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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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潔瑪的聲音從樓上響起，吸引坐在沙發上看著貓咪2號向日葵玩著毛球的我的注意力。
十年了，她變得越來越像簡，愛嚷嚷，愛魔法。我一直隱藏她的秘密直到現在，我打算向巫師會告知潔瑪的存在，但我絕不會說出她曾經的身分。
她腳步倉促的走下樓，棕色大波浪捲髮在她背後晃蕩，她個子變得比我還高，眼睛的顏色依舊是寶石的藍白色。
她變得很漂亮，力量也隨著年紀增長而越來越強，有時還能夠察覺巫師或女巫的能力波動，完全是因為寶石的關係。
「怎麼了？」我看著臉上充滿驚喜的她，好奇一問。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ePGSRO7p
潔瑪抱起過來蹭她小腿的向日葵，眼神閃閃發光，似乎還有著淚珠。
「妳不要嚇到，也不要昏倒，貝兒。」她的話讓我挑眉。她的笑容蕩漾。「我覺得簡還沒死。昨晚我感覺到她的力量，就在剛才我又感受到了，貝兒，簡她絕對沒有死！她還活著！」9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ViAbE13V
當我震驚之時，外頭大片的石楠花彷彿隨著她的話而飄動起來，太陽終於再次照射出溫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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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完成了，但好像寫了有些太多而且又爛QQ對不起看完的各位讀者
希望我的有符合規定，沒有的話請告知我，我會立即更改，謝謝XDD((Sorry，滄藍姐，來不及把故事轉換成幻獸那類，就已經寫得太長了QQ
總之謝謝大家看完！原諒我的爛文筆跟內容qw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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