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角與兔耳》 - 8. 夜半X回村

　　某天夜裡，半睡半醒的奧莉迪雅忽地聞得一些絲絲索索的聲響，她意識朦朧地張望眼睛，靠著石壁上油燈，隱約看見巴楠正拖住被子往水泉走。

　　奧莉迪雅心生疑竇，小心翼翼爬起來悄然跟上。

　　此夜正逢滿月，山洞外的泉水被皎白的光照得潔亮生輝，夜蟲的細鳴似與泉溪共鳴，畫出一幅安然平靜的境象。

　　奧莉迪雅並沒有跟出去，只是躲在陰影觀察巴楠的行動，只見他蹲在泉邊，不知為何半夜洗起了被子。

　　花好一會工夫，巴楠終於把污跡洗淨，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把被子掛在由奧莉迪雅自製的木頭曬衣架上。

　　巴楠把被子晾好後，站在曬衣架前呆立半晌，接著猛的扭頭快步走進了泉子。

　　奧莉迪雅看不太清他在做什麼，只見巴楠背住自己，一邊肩膀在微微聳動，接著過不了多久，低聲的喘息便悄悄傳到她耳邊。

　　「哈……哈……嗚——」

　　他盡力抑制著叫聲，在幾分鐘後他突然用力咬住嘴唇，接著身子一彎，像蝦子般把自己縮了起來。

　　時間再過半晌，巴楠慢慢吐出一口氣，雙手在水底像是進行著什麼作業。

　　這一通操作下來，奧莉迪雅已猜透了狀況，見他貌似完事，她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潛入山洞躺回原來的位置。

　　她閉上眼睛努力調整呼吸，以免一會巴楠回來發現她曾經醒來，不知過了多久，奧莉迪雅便聽見離自己不遠處，再度躺下了人。

　　巴楠很快便已入眠，奧莉迪雅緩緩掀起眼皮，安靜地打量起那副清秀的睡顏，內心卻翻起了一片波濤。

　　其實最近幾天，她已察覺到巴楠有點不太對勁，不但精神有點恍惚，經常看著她發愣，偶然還會莫名消失一小段時間，然而真說起來身體好像又沒什麼不妥。

　　直到今晚，她才終於確認那隱隱約約的猜想——巴楠進入發情期了。

　　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逢上難得一遇的時節，維斯族男性三至五年才回村子一次，而這難得要做的頭等大事自然當屬繁殖後代。

　　每個男性維斯族都彌足珍貴，因為數量稀少，繁殖後代的責任分散下來就尤其重要，多讓一個女性維斯族懷上子嗣，都有助於種族的繁榮。

　　身為醫者她深知推動種族發展有多麼的重要，照常理她應該主動提醒巴楠回到村子履行責任，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在她剛確認了自己心意的關節眼，才迎來這樣的決擇？

　　當晚奧莉迪雅睡得十分的不安穩，連帶早上起來時情緒也變得比平常低沉，和巴楠一起坐在火堆前吃早餐時，她猶豫了半天還是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巴楠，你上次回村子是什麼時候？」

　　巴楠聞言身子猛然一愣，視線頓時左搖右擺起來：「呃，我……忘了。」

　　看這心虛的模樣卻叫奧莉迪雅感到古怪，於是她繼續問道：「那你打算下次什麼時候回去？總會有需要回去的時候吧？」

　　她的話帶有絲暗示的意味，這個「有需要」說的是什麼需要，端看巴楠怎樣理解。

　　誰知巴楠的臉色竟變得更為難看，以乾澀的語氣應道：「我……不回去。」

　　「嗯？不回去？」奧莉迪雅總覺這答案聽著奇怪。

　　巴楠點點頭：「嗯，以後都……不回去。」

　　奧莉迪雅當刻有點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想，一邊覺得詫異，內心卻有點兒竊喜。

　　「真的不回去？」

　　她忍不住再次確認，卻讓巴楠起了疑心。

　　「奧莉迪雅，很想我回去？」

　　奧莉迪雅瞬間被問得心虛，但還是裝得若無其事地道：「我只是好奇，畢竟你們幾年才回去一次，我以為你會……比較期待。」

　　巴楠沉默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已經，發誓不再回去。」

　　奧莉迪雅心頭一顫，察覺到似是深有內情，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因為……」巴楠低下頭，他很少對奧莉迪雅作出隱暪，然而這次他就是怎樣都開不了口，抿住唇的表情看著可憐兮兮。

　　見狀奧莉迪雅也不忍再問，以膝蓋撐起移動，挪過去摸他的頭：「不想說沒關係，等什麼時候願意說了，我再聽。」

　　巴楠抬眸迎上奧莉迪雅溫柔的笑顏，悄悄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他把頭埋進奧莉迪雅的胸口，隔著那不大的柔軟，女孩的心跳顯得十分清晰，巴楠閉上眼睛，感受著帶有點點藥香的少女氣息。

　　因為姿勢的原故，巴楠的兔耳不經意碰到了奧莉迪雅的臉頰，她忍不住去摸那毛絨絨的長耳，並且偷偷的親了親。

　　她以為自己的動作沒被發現，巴楠卻忽然臉上一熱，抱住奧莉迪雅的動作僵了僵，他猛的拉開奧莉迪雅，紅著臉從地上彈起，慌張地拿著裝備就想離開山洞。

　　「我，我先出去了！」

　　奧莉迪雅看他突然落荒而逃，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剛想道歉，巴楠卻又折回去親她臉頰。

　　「早餐很好吃，謝謝，奧莉迪雅。」

　　他說話時耳朵一個勁地在晃，染得通紅的臉分明在笑，然而跑出去的架勢又似是走晚一步會發生什麼災厄，搞得奧莉迪雅匪夷所思。

　　「等——巴楠，你的便當！」

　　當她追出去時還哪來的人影，奧莉迪雅只能對著空曠的森林仰頭發愣。

　　巴楠的徵狀……有點不太妙啊，這樣都堅決不回村子，他的身體會不會出問題啊？

　　關於這一點，奧莉迪雅也沒想到會在當晚就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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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夜半X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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