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今朝的例會上，阿 Kim 是真心替我打氣，原來她只想鋪好下台階，好使在事情砸了時候將我變成代罪羔羊，讓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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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的世界比我想像中還複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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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女神阿 Kim 從來都只把我當作是一隻棋子，一時我是替她攻城掠地的將軍，一時我也是為她捨身保帥的棄卒，兩者皆在她的撥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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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這是顧全大局？還是絕頂自私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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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我走回自己的房間，十分鐘的 Break 一早已過，但這時房中只剩下 Alex 和兩件叫 Florence 和 Sandy 的「擺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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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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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攤起兩手，答：「你出咗去之後，Angie 同 Daisy 都出埋去，話突然有個好緊要嘅客要臨時見佢哋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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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頹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明知這個會是繼續不了，便歎一口氣，道：「散會啦，散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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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話一出，Florence 和 Sandy 的臉上才浮現出半點生命跡象，由「擺設品」變回「活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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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離開後，Alex 搖著頭，低聲跟我說道：「老闆，呢壇嘢我哋搞唔掂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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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基金會單嘢一早內定咗畀『高瑞』嘛。」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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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點一點頭，再道：「呢個情況都唔係最大鑊，入 Tender 嘅嘢邊有話實得，我係怕以我哋 Team 嘅能力，連一份『四正啲』嘅 Submission 都做唔到出嚟，到 Tender Assessment 時連分都畀唔到就畀人 DQ 就一定會成為全行嘅笑話，到時大家搵定工轉行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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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正正說出了我最擔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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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又道：「我哋『川泓』一向都係做開 Retail Client，直到 Chloe 姐入咗嚟至開咗條 Team 做 Institution 客，所以我諗成間『川泓』得佢至有做 Tender Submission 嘅經驗，你不如趁離開 Submission Deadline 仲有時間，搵佢傾下叫佢幫下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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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房坐你有人工加，全因為我撬咗佢個大客另起一條 Team 至有，你話佢會唔會幫我哋？」我失笑的反問：「加上呢壇嘢擺明係佢全心跣過嚟等我哋出醜，搵佢傾咪盞畀佢笑多鑊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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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Alex 低頭不語，我又問：「照計你都跟過 Chloe 姐一段日子，你應該對成個 Tender Process 要做啲咩，些少都有啲認知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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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哋大家坐埋同一隻船，如果我識我點會唔訓身幫你搞靚佢？但係我之前跟 Chloe 姐嗰陣做阿四之嘛，落樓下買外賣或者拎月餅畀啲客就有我份，入 Tender 呢啲大單嘢又點會輪到我？加上個市係點你唔係唔知架啦，家陣佢哋嗰邊都係湊返 existing 啲客架咋，好耐都無試過有咁大單嘢去 pitch 啦。」Alex 皺著眉頭，隔了半晌，再道：「睇返我哋 Team 嘅情況，Florence 同 Sandy 返嚟公司做乜都唔知，更加唔好話叫佢做 Submission，Daisy 無錯係好有經驗，但係都係做開 Retail Client，至於 An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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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急地問：「Angie 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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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諗諗下我幫你查 Angie 時，睇到佢未入『川泓』之前好似係喺間大行入面做過條 Institutional Team，當時仲贏過唔少 Tender 返嚟添架。」Alex 拍案叫道：「如果佢肯出手，份 Submission 一定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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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Alex 這麼說，看來現在除了 Chloe 姐之外，全公司就只剩低 Angie 可以幫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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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Angie 一向看我不順眼，現在的她一定不肯幫我手，如果 Elise 真的跟「拔道」的校長說不開除家雄，我便可以拿這件事和 Angie 化敵為友，只有這方法，才能把她拉攏到我的陣營，把這次 Tender 的難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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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Elise 的澳門之旅，我和小卡西也出了不少力，這刻我只希望這位德高望重的校董不會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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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枱頭的電話響起，是來自一組有點熟悉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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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來接聽，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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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稱呼你為卡西，定抑或係冼生？」聽筒傳來一把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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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係？」我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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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剛勁的答道：「我係『拔道書院』嘅古穎涵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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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者竟然就是香港首屈一指之名校「拔道書院」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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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古．．．．古校長．．．．」我雖然和「拔道」的校董有一手，但也一時被古校長的霸氣攝住，舌頭竟打起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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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校長接著再問：「有空嚟敝校會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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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還未定下來，慌忙地應著：「係．．．．有．．．．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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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咁一陣見。」古校長快人快語，說罷便匆匆掛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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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低聽筒之後，我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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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事情是順利的話，古校長根本無必要接見我，她要見我肯定不會簡單的對我說句：「恭喜你，家雄可以繼續升上六年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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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對話的開頭，古校長還知道我的真名是卡西，那顯然是已拆穿了我冒認家雄監護人的把戲，這肯定是 Elise 有跟古校長說出我的身分，如果 Elise 連我「能幹」的事也跟她提起過，那麼古校長也會要求得到同等待遇才可以考慮放過家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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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上這間歷史悠久名校的校長，年紀也不可能年輕吧？要是來的真是一個老太婆，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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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為了前途而出賣小卡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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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懷著沉重的心情駕車到「拔道書院」，泊好車後，在大堂遇見上次的校工伯伯，這次他卻變得很客氣，看來古校長有一早跟他交帶過我的光臨，他更主動地帶我到校長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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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校工伯伯引領我到校長室門前的一個 Partition 才恭敬地離開，那裡坐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想必是古校長的私人秘書，我有見過很多如她這般年紀的秘書也不太顧及自己的儀容，但眼前的她卻穿了一套筆直的行政套裝，臉上化了得宜的淡妝，雖然談不上漂亮，但予人一絲不苟而整齊的印象，更可聯想到房中的古校長肯定是一個極之嚴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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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約咗古校長會面。」我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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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秘書站了起身，敲一敲身後的門，門後隨即傳來一聲「請進」，她便打開門帶我進校長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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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房內，我邊走邊四周打量著，發覺這間辦公室真的很大，房中裝潢古色古香，擺設舊而不破，兩邊牆壁排著由地板頂上天花的巨型木書架，中間寬敞得還可放置用來會客的梳化和茶几，茶几上有一套齊全的茗茶器具，處處散發淡淡書香和茶香融在一起的氣味，果然是名校校長辦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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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坐在那梳化上的位置，就是面向著辦公桌，古校長見我安頓後便站了起身，我即時隔空都能感受到她非凡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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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雖然校長的人工不算太高，但她是學校實際的領導者，誰可以、誰不可以在「拔道」讀書也是她的決定，一直以來，不論名人或高官，為了讓自己的下一代可以就讀這所名校，便必然想巴結古校長，所以，她這刻所散發出來的，是一種習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內的氣焰，就是這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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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古校長的步近，我才發覺她非但一點也不老，而且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美人，只見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往後紮了個髻，容貌端莊，氣質高雅，無框眼鏡的鏡片下一雙明眸神采盎然，勻稱修長的身段穿上一件典雅的白色洋裝恤衫和及膝褶裙，露出晶瑩白皙的肌膚，看上來頂多三十多歲，對於一個校長來說，這年紀簡直就是年輕得有點兒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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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見 Miss Ho 的時候，還以為她在校裡已是秀色可餐的美女教師，這時跟古校長碰面，才發覺 Miss Ho 的程度實在差得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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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在擔心可能古校長會提出跟 Elise 一樣的要求，現在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真是求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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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3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ARTaPyo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