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薛恪回了家後,便時時有人來家中恭賀,總說他又在前線立了功,晉升將軍的日子指日可待,於是薛恪才從前線回來第四天,就已經接到不少的賀禮,卻又都被琴音給退了回去,為了擋這些逢迎的馬屁,琴音傷透了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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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傍晚,琴音剛送走一個前來賀喜的薛恪故友後,疲憊地回到房中打算休息片刻,突然間她看到擱置在房中的琴,於是興致一來地想隨意小彈幾曲,卻沒想到才剛起了個音,一根琴弦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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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斷弦,琴音感到有些訝異,因為她不論日子再忙,她都還是會每日抽空來保養這把琴,而斷掉的這根弦,她前不久才剛換過,理當不該在這時候就斷了。看著這根斷弦,不知道為何,琴音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下意識地琴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求只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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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薛恪晚上從校場回來,琴音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放下了一些。但在那晚,琴音卻做了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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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見家中滿是鮮血,而她找不到薛恪,她不斷地找著、找著,終於在院落之中找到了薛恪,但他早已身倒於血泊之中,毫無任何生機。琴音想大叫,卻發現自己叫不出了聲音,她撲向了薛恪的身軀,不論如何哭著吼著,卻都無聲,但淚卻是不斷地流了下來,濕了薛恪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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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他給喚回來,努力地想叫出她的聲音,但始終未果,她努力拍了拍他的臉龐,卻也始終沒有他的任何反應,於是她絕望地抱住了他,想跟他躺在一起,想跟他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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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才從伏在薛恪的胸膛上的角度,看見薛恪身旁還倒了另一個人,可琴音卻不知為何看不清那人身分,她抹了抹眼中的淚,卻怎麼也抹不清自己模糊的視線,她怎麼也看不清薛恪旁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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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不在乎了,薛恪走了,她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她繼續抱著薛恪,嘴裡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就希望能有一次,他能再次喚她一聲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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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琴音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嘴裡依舊大喊了一聲薛恪,嚇得睡在隔壁的薛恪立馬張開了雙眼,急坐起來查看琴音的狀況。而當琴音發現只是場惡夢後,她的情緒還是久久未能平復,不論薛恪如何安撫,她還是在閉眼時一直看見夢中的可怕景象,這就樣一直到天亮,琴音都沒有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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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琴音送走了薛恪後,她依舊坐立難安地在家中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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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晚,薛恪比平日都還要早回到了家,大約是擔心昨夜沒有睡好的琴音,於是兩人一同用了晚膳後,薛恪便早早地趕著她回去就寢,而他自己是讓人燒了一小桶的水,打算到後頭去沖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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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薛恪回來,見著房內鴉雀無聲,本以為琴音睡了,沒想到一進門卻見琴音挺直腰桿地坐在床邊,而她旁邊站了一名黑衣蒙面人,他手上提著劍,而那把劍正懸在了琴音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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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一見,全身的血液彷彿停了下來,連心臟也停止了跳動,甚至他的胃也隱隱抽痛著,他即便在戰場上見著萬千敵軍,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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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想做什麼?」薛恪不敢有一絲動作,戒備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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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校尉,大戰一別,可別來無恙?」黑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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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南國之人?」薛恪蹙眉一道,而後又緊張地說:「你若是要來找我報仇,請向著我來,放開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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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戰死,我們這些副將有何顏面回去見王爺,總得提了你的人頭,我們才能回去謝罪。」黑衣男子看著薛恪,眉目間充滿著濃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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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就在這,你們要我的命儘管來拿,你們先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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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琴音一手護在了肚子前,一手扶著床緣,但仔細一瞧,會看到琴音的手微微顫抖著,並悄悄地從床緣伸向了枕邊,她知道薛恪一直以來都會在枕下放一把匕首,那是他在戰場多年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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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恪當然看到了琴音的舉動,可他不敢表露出來任何擔憂的表情,免得面前的歹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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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琴音握住了匕首的那一刻,薛恪便開始努力地吸引起黑衣男子的注意,假裝好奇地問:「所以你們是如何摸進城內的?我們的城門可都是有重兵駐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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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扮成商戶,跟著一群商隊混進來的,你最近名氣甚大,所以你家的宅子特別好找。」黑衣人邊說著,邊在眉目間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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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看著他倆正對峙著說話,所以她悄悄地深呼吸了一次,她想起安南王曾經教過她,若要自保,就必須在一擊之內儘量傷到歹徒的要害,讓他再無還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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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心一橫便抽出了那把匕首,向他的腰後捅了進去,那名黑衣男子頓時痛苦地大叫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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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見狀,立刻衝向前搶過了他手中的那把劍,並護在了琴音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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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黑衣男子的一叫,卻引來了更多的腳步聲從遠處快速地靠近,這時薛恪才發現原來前來的刺客不止一人,外頭的聲響少說也有個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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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聽著外頭的聲響,心中暗自不妙,他瞇起了雙眼,憤恨地低聲道:「你們若真要為你們將軍報仇,我隨時在戰場上候教,你們幹這種暗夜家宅刺殺一事,說出去可真丟光了你們南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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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殺的了你,都是好計策,我可等不了下一次出兵的時機了,我現在就想殺了你。」黑衣人壓著腰上的傷,雖隱約露出了疼痛神情,卻始終展現出陰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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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房門被成群的黑衣人破門闖入,房間頓時被他們擠了個水泄不通。而幾名黑衣人隨即揮刀發動了攻勢,但卻被薛恪游刃有餘的劍法斬於劍下,甚至有一人的頭,是被薛恪一劍割斷了咽喉,於是他的頭顱就這樣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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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不要怕,緊緊跟在我的身後。」薛恪一邊聚精會神地與這些敵軍廝殺,還一邊安撫著他身後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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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薛恪的劍法向來是軍中數一數二的,他在此刻正發揮著他平日的功力,幾乎是手起刀落,一劍一亡魂,就當闖入房間內的刺客幾乎被他收拾掉後,薛恪小聲對著琴音說:「我們得闖出去,得找到機會逃出去才行,妳待會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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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小心些。」琴音緊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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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薛恪看準了時機,帶著琴音從房門殺了出去,兩人一路快步走到院落之中,與薛恪近身刀拼的刺客幾乎沒有人能活過三招之後,可就在琴音以為他們能成功化險為夷之時,耳邊近傳來了一聲斥吼:「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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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十餘隻飛箭一偏不倚地從四面八方向著他與琴音襲來,薛恪注意到他們這些飛箭來勢洶洶,情急之下他大喊了一聲:「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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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聞言迅速地蹲了下去,可她大著肚子,竟一時之間重心不穩地重跌在了地上,可她也沒有餘力關心自己,她見著薛恪雖俐落地閃著那些箭,卻依舊被幾隻箭頭給擦破了衣衫。而,那些箭卻始終沒有停下的趨勢,一波一波地向他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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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我們得走了。」他揮著手中的劍抵擋著飛來的橫箭,並向背後的琴音大喊。而琴音用盡全力爬了起來,卻感覺到她腿間的一股濕潤,她猜是剛才跌坐在地上時,羊水便破了,可她不敢跟薛恪說,就怕他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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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琴音爬了起來,薛恪便急拉著她,想要快步離開這箭海之中,卻在此時,有一隻飛箭以破釜沈舟之勢向琴音的後背襲來,但薛恪忙著與前方的刺客拼殺,待他注意到時,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其他的反應,只能以身護住琴音,於是那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薛恪的左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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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琴音見狀,著急地大喊了一聲。薛恪現在沒有穿任何的甲冑,那箭是扎扎實實地刺在了薛恪的胸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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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忍著那股劇痛,伸手一把將那箭羽折斷,僅留一小段箭柄及箭頭插在他身上,突然一名持刀的刺客在這時砍了過來,薛恪便將他手上的那柄斷箭羽,直直地插在了那名刺客的咽喉上,那名刺客便硬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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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要不要緊?」琴音焦急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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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戰場征伐之人受傷難免,叫妳見了可不要怕。」薛恪強忍著痛,開著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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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持刀的刺客見薛恪已傷,頓時士氣大發地衝了過來,而這傷確實減緩了薛恪的速度,他的身法已不像剛才那般毫無破綻,倒顯出有些困獸之鬥般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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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刺客竟在幾度過招之餘,轉身攻向琴音,嚇得她徒手握住了那鋒利的劍鋒,鮮血立刻從她的掌心溢出,隨後沿著銳利的劍身滴了下來,而那劍峰此時與琴音間挺的肚子只差了幾寸的距離,倘若琴音沒有徒手緊緊握著劍鋒阻擋他的攻勢,那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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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一見,也不管前方有多少利刃向他砍下,他轉身便將那名對琴音出手的男子斬於劍下,然後著急地看著琴音流著鮮血的雙手。就在這時,一把刀向薛恪的後背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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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讓薛恪痛得單腳跪在了地上,用手中的劍撐住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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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殺他,求求你們不要殺他。」琴音見狀,立刻撲擋在薛恪的身前,哭著向那些刺客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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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夫人別哭,待送走了他,我們立刻也會送妳們母子下去與他團圓。」一名刺客揚起了一絲冰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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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你們不要。」琴音哭得滿臉眼淚,只盼他們能放她夫君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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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讓開,不要哭,不要怕。」身後的薛恪,忍痛地向琴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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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尊夫人這麼難過,還是我慈悲一些先送夫人上路,讓她省些淚水,別讓她見著你慘死。」那人語畢後,握緊了手中的刀向琴音砍來,而琴音絲毫不做任何閃躲,死死地擋在了薛恪面前,然後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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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薛恪奮力將琴音向旁邊一推,她立刻摔跌在一旁的地上,回頭一看,已見那刀坎在了薛恪的脖子上,那刀劃上了深深一道傷口,她親眼看到了薛恪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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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琴音悲痛地大喊了一聲,她哭著爬了過去,抱著渾身是血的薛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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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要……」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徹心扉,她捧著薛恪的臉,見著他的眼正看著她的臉,他的嘴角似乎還在輕聲地說著:「不要怕。」可他的眼神卻漸漸地失去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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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不要……」她抱著他,倒在他的身側,她早已不在乎身邊還有多少刺客,還有多少刀向著她而來,她心已死,身還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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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刺客揚刀,打算一刀刺死琴音,不讓這哭得哀痛的婦女遭受任何多餘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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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股邪風而至,那風中竟藏著數以萬千的利刃,那群站著的刺客被逆風吹到閉上了雙眼,也在這時,一個個刺客魂斷在一陣風之下,他們到死,大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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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對,應該是說她根本已經不在乎周遭的所有事了,她此刻只專注在眼前的悲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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