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紅的挑釁,小白沒有半點處於劣勢的慌亂,談吐依舊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天命自有化解之法。」
「你在期待天來救兵嗎?」小紅以劍尖刺入護罩上的縫隙,特意把周圍的碎片一塊一塊的挑下來,享受把獵物逐步逼入絕境的快感:「那麼恐怕要你失望了。」
大黑和小黑仍然在歸途上不停奔跑,但奇怪的是離終點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周遭的風景一成不變,像是不斷在原地迴圈。
先停下來吧。」大黑命令鋼駝站定腳步,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大黑兄⋯⋯」觸覺敏銳的小黑也察覺到異樣。
大黑閉眼集中精神,用心探知周遭的魔力波動,半晌後如此判定:「是結界,我們正被困於結界之中。」
「究竟小黑和大黑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你現在一定在這樣想吧?哈哈哈哈。」
小紅依附在瑪特破敗不堪的身軀,撕裂的皮膚隨每一下動作脱落,暗紅的壞血和黃黑的體液從各處的破口溢出,在地上留下點點的痕跡。
小白瞇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紅的眼眸,平穩的語調隱隱透出沉静的怒意「不,我在想你們究竟對這些人類幹了什麼?」
「呵,沒幹什麼。」小紅心不在焉地着戳着護罩上的破口,不以為然道:「他們向我等出賣靈魂以換取力量,我等只是實現他們的願望,而這就是代價。」
「怎麼回事?」
「總有人會主動投靠魔。」小紅收起不羈的笑容,正色起來的他跟之前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語氣亦染上淡淡的苦澀:「瑪特和他的部下都是守城的士兵,理由不外乎為了保家衞國,為了對抗外敵,真是一群傻瓜。」
諷刺至極的是,人類失去神的垂憐後,為了對付獸人之國的入侵,走投無路的他們竟主動與魔作出交易,出賣靈魂,出賣肉體,最後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不過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人類,忠於自身的意志,貫徹自我的信念,比起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行屍走肉的神的傀儡實在好太多。」
㕷啦!
伴隨清脆的碎裂聲,翠色護罩徹底粉碎,殘片落滿一地。
「閒聊到此為止。」小紅拖着斷腿,一步一步走近跪坐地上的小白,半毁的臉扭曲變形,沾滿褐紅的塵土,開裂的嘴巴勾起極為詭異的笑容:「你的宿主⋯⋯小白的這副身體並不強壯,你清楚得很吧?放棄無謂的抵抗,老實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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