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略有點年代的紅色鐵門前,冷若水邊自誇的說:「這附近很難找到車位的!還好我平時有『敦親睦鄰』的好習慣,隔壁新大樓的管理員才肯通融給個車位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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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增年邊瞧著黃伊,邊對冷若水說:「是!真是很好的習慣。不知道她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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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水一時興起自誇的忘了開門,這時才想起回家的目的,忙將鑰匙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唉唷,差點忘記要進去,小心樓梯唷。」開了門後,趕緊補充道:「不是什麼豪宅,別介意。房子小雖小,但是什麼都有,天氣熱,我上去馬上就開冷氣。」說完,兩隻小胖腿就急忙衝上樓去,黃伊站在門外仔細端詳著四周,直到朱增年舉起手,笑說:「長官,您先請。」才緩緩移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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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踏上大小、高度適宜的水泥石階、看著一旁鋪著褐色塑膠皮的扶手欄杆,沒有多餘雜物放置的乾淨樓梯間,心想:「挺普通的一間舊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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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就看到一戶人家的灰色鋼門大開,她站在門前往內仔細看了看,忖著:「這間小套房式的住屋,環境清潔,頗適合冷警員。但不知道那位神祕人士的品味,是否和冷警員相同?不過,既然是二房東,想必應該和冷警員相差無幾吧!」嘴角邊又露出一抹未令人發現的淺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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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黃伊只站在門外不進去,朱增年朝裡頭喊:「人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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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水在屋內回答:「還沒耶。不然,哪會這麼乾淨?冷氣已經開了,要等一下才會涼,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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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增年又問:「要不要脫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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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直接踩進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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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增年舉手示意:「長官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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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走了進去,冷若水示意她坐沙發。朱增年則是自動的在入門處不遠的三甲板製的桌前四方板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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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水忙著關門,又打開近門處的冰箱,拿出些鋁箔包飲料,遞給朱增年一個,手上捧著幾個走到黃伊面前:「長官,不要客氣,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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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瞧一下冷若水捧著的飲料,黃伊搖頭說:「給我杯熱開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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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真是與眾不同。這麼熱的天氣,還要喝熱開水喔?喝冰的比較消暑啦。」冷若水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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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露出淡淡微笑,並不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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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增年見狀,忙在一旁緩頰:「每個人喜好不同嘛!長官想喝什麼,妳去倒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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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極度不情願地把手上飲料全放在小茶几上,冷若水轉身走到廚櫃前的烘碗機裡,拿了只玻璃杯出來,從保溫瓶中倒了些溫開水,走回黃伊面前,一屁股坐在她右前方的沙發中,順勢把杯子遞過去:「長官,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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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段「遞水」過程,朱增年心頭的鼓「咚、咚」驟響,暗自罵道:「若水啊若水,怎麼可以沒大沒小的在長官面前坐下啊?還這樣沒禮貌的把水給人!真是豬腦袋,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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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板著臉應聲:「擺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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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了一聲,冷若水心想:「二個星星就這麼跩唷?活像管隊長的翻版!他不欣賞女性,覺得女生辦刑案簡直是花拳繡腿的行為。這在刑警隊是公開的事情。怎麼這位女生會成了他的左右手,真是奇哉;看來,這個黃長官,能夠得到二條槓槓加二顆星,心機肯定很重。」把水杯放在桌上,自個兒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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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玻璃的落地門外,陽光穿透晶瑩剔透的玻璃壺,在桌面上散出一道彩虹,陽臺上頭曬著的衣物,不知是因為微風、還是陽燄的關係,左右輕舞著;尤其那件加大尺碼的白色胸罩,晃動的更是厲害,招惹所有人的目光,彷彿要人猜想它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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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熱炎的日曬,再堅韌的仙人掌也不禁枯黃了,個個坐在牆上兀自展現各式各樣萎靡的型態;冰箱三不五時傳出一陣「喀啦」的聲響,像是脫著犁的老牛,使盡全力往前走著;進門處右側的矮櫃上頭,雜亂的堆放著各種紙類、瓶罐;冷氣機送著涼爽的風卻吹起空間中細微的塵埃,忽左忽右的飄浮著;米白色的牆面,在近沙發座位上方,有著像噴射機向上飛行過的深黃色污漬;兩個廚櫃:一個橫在進門處擺放木桌與廚具之間,裡頭盡是些科普書籍與時尚雜誌;另一個則在沙發正前方電視機旁,櫃中放著許多假髮與矽膠製的手皮、臉皮。若在暗夜中走進此屋,一定先被這栩栩如生的物件嚇著,自以為走進了連續殺人魔的屋裡,然後連滾帶爬的竄出門去,再也不敢進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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