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避開眾人的視線跑到宴會廳前的花園,小時候眼中的迷宮高牆現今只是到我下巴的高度。加費爾牽著我跑去迷宮中心的亭子,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勻稱修長。
我笑著把紋章別在胸前脫下了身上的斗篷說:「可以的話真的不想在夏天時再穿著禮服跑步。」他也笑著脫下了斗篷:「贊成,不過正好是金針花的花期。」他摘下身旁的一朵花,放在我的髮髻上。
「在德洛國它叫忘憂草。」
加費爾坐到我身旁,我紅著臉重新牽起他的手,撫上了他因長期握劍而長出的繭。
「你真的很努力在練劍。」手掌,指頭和拇指根部都長出了老繭。
「你也很努力練弓吧。」他反握住我的手,輕輕撫摸著手掌的底部,指間和虎口,然後又牽起我另一隻手撫上指節和指尖。
我垂下眼簾苦笑著:「我們都為成為君王而很努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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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在加費爾的肩上,手與他十指緊扣;一起看著眼前的星海和銀白色的月亮。遠處傳來宴會廳的吵雜聲,但此刻彷彿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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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兩年後要繼承皇位有什麼感覺?會緊張嗎?」
「還好,至少我從懂事以來就知道終有一天要成為國王;只是對於如何跟候爵和屬臣們周旋還是會有點壓力。你呢?」
「你記得貝克族長優諾西的事嗎?」我把他收在胸前的深藍色寶石拿出放在手心上,又把我的暗紅色寶石吊墜放在一起。
「你指她衝到梅林島屠殺所有莫斯家族後代的事嗎?只是聽聞過,不太清楚。」
「嗯,當年尼特娜女大公的長孫柏瓦達殺掉列芙寧女皇的王夫後,莫斯家族雖然被奪去爵位,二等親內都被處死。但列芙寧女皇念在尼特娜女大公生前是艾德女皇最重要的手下,也是唯一有爵位的人;便把二等親的女眷和其他族人流放到梅林島並且三代以內不能離開。二十一年前優諾西剛上任族長到梅林島視察時,發現莫斯家族後代打算謀反便先斬後奏屠殺所有後代。父王當時剛繼承皇位,極需要四大貴族族長的支持來平定扎赫國王的部下,所以對她的行為不能重罰。但我知道現在父王對當年的決定感到自責,即使需要族長們的支持也不應該輕罰她屠殺的行為。」
兩顆寶石在黑夜下都變成了有深度的黑色,淡青色的斑塊和白色針狀的花紋變得若隱若現。
「父王今天重新提起這件事,我怕我成為女皇後會做出同樣的錯事,為了自身而做錯決定。」我憂慮地握著手中的吊墜,加費爾把手蓋了上來,另一只手抱著我的肩。
「你覺得凱特國王當年做錯了嗎?」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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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事情的對與錯是很難被劃分,試想下如果當年凱特國王重罰優諾西族長令她失去族長一位,她就不能帶兵親征;更無法在幾年前狄俄國群島與海盜的一戰取得勝利。更多平民被犧牲時,如果當初奪去她族長一位又可能會變成一件錯事。雖然她的性格有點惡劣,但無法否認她對皇族的忠誠和實力。同時她對他國來說是一個威脅,令人不敢打你國家的主意。我們沒有辦法預知確實的未來,但我覺得最重要是你所做的決定是為人民著想,你會為你的選擇負責任;保衛國家的安寧。」加費爾用臉頰輕輕蹭著我的頭髮。
「嘻嘻,你這樣說話很有君王的感覺。」我雙眼帶著笑意,心裡的陰霾終於被驅散。
「我也覺得,不過.. 噓,有人過來。」加費爾一手把我整個人埋進他的胸膛,躲到桌下。
我雙手抵在他胸前,閉上眼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是急促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有陣淡雅的大馬士革玫瑰味道,令人安心。我滑下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撫上他壯實的背,想抱緊我面前茶褐色頭髮的男生;但睜眼時卻看到堤雷恩皇族紋章上刺眼的金色獅子。
「貝拉,不用怕,他們走了。」加費爾拍了拍我的肩膀但聲音卻變得有點沙啞。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zBNc2SRzG
「嗯。」「你..」
我抬頭問他:「你可以暫時摘下紋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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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費爾低頭,睫毛擋著了燭光令他目光變得暗沉。
「為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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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摘下胸前的紋章,我捧起他的臉撫上他的薄唇,閉上眼,輕輕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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