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明今天不曉得嗑了什麼，一個晚上傳給他十幾條信息，沒點開他就繼續傳，余哲凡就盯著電腦未讀的綠色數字不斷跳增，直到許書明最後一句落在“你看著怎辦吧”，又過了半小時才不情不願點開。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CK3yB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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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明像是不會用標點符號，每句話條條都打完就發，什麼哈哈還是我覺得就零零落落幾個字也可以發好多遍，搞得他信息一直跳，要不是認識許書明夠久他鐵定直接把人拉到黑名單。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HzXf6Z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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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表達什麼”，懶得看這麼多訊息的余哲凡直接讓許書明上交大綱，照往常一樣他幾乎不超過十五秒就已讀，又會在三十秒內做回應。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IH5jlwLa
許書明先是發出一條“你怎麼還不懂”，然後又是一聲“唉”，真他媽的余哲凡只覺得自己脾氣太好，他耐心等待對方最好給他一個心服口服的解釋，許書明在一分鐘後發來了一條語音訊息。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UekcyO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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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他一起吃飯，我覺得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他沒想這麼多。」不知怎地，余哲凡不是很喜歡許書明的結論，他想說自己沒在意，但這理性和感性上都說不過去。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aDdtwNoT
但他不是很想花時間鑽牛角尖，余哲凡乾脆攤牌：“你管太多了。”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olA1E8YM
“嗚嗚好心被哲凡啃。”真的是你他媽的，許書明最好不是在變相說他是狗。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9Ogllj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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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凡闔上筆電，決定暫時不讓任何電子產品侵入自己視線，許書明雖然講話白目但腦袋還算清楚，知道對方不會再多造事，也可以順便幫他看住某些人（比如張家儀），余哲凡大發慈悲不多計較，只要他不算親近但也不算遙遠的“熟人”管好他忙碌講廢話的嘴。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hy2SUo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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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讀完該讀的書，也洗好澡準備結束心力交瘁的一天時，余哲凡才再次打開手機，果不其然又有一堆訊息轟炸，他好像只要不理會這些東西十分鐘，其他人的時間就會轉得飛快，通知聲叮得他暈頭轉向，所以余哲凡早就習慣通通靜音，並不理解為什麼芝麻小事都值得傳到群組，更疑惑那些不斷刻意私訊自己的人有何居心。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viL7UN2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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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余哲凡會花一些時間清理訊息，並不喜歡把那些未讀放過夜，這讓他沒有完全結束一天的感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N1A4PvDg
他好像不得不社交、不得不回應別人的期待，就連這些想像都有可能是他給自己的壓力，余哲凡曾想過或許別人根本不在意他有沒有回，他大可說自己因為有限制好友或者不常使用這些社交APP而漏看訊息，但他沒使用這些藉口。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FxY3BU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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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會造就這個既好笑又矛盾的畫面，他會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回應蠻有趣的，也會不耐煩的輸入沒關係、我瞭解了。除了和許書明聊天外，他的文字和語言好像從來沒有和真正的心聲對映過。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Hrt1gB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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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回完後半個小時就會瞬間蒸發，那將會是一整天最累的時刻，因此銜接好好睡上一覺會是最好的流程。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3ogpa4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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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凡把手機接上充電線後關上檯燈，好一段時間他只是睜著眼盯頭頂上的天花板，意識模糊時，好像感受到手機傳來震動，余哲凡抱著隔天早上醒來絕對要看看這膽大的好傢伙是誰，眼皮緩緩降下，進入夢鄉。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kP7kN7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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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半，他早該想到那個好傢伙只會是許書明，在看見傳來的訊息後余哲凡更是覺得老天可能嫌他破事不夠多──杜君旭已經迅速找到了願意和他練習的好心人，而那好心人不是誰、偏偏是整天想著怎麼順理成章要到他電話號碼的劉曉玟。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JvDVEgcM
雖然劉曉玟應該是不曉得自己和那傢伙的癥結，但每個行動加在曉玟身上都有可能帶有含意，這是余哲凡痛苦深切的經驗。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x8NkdI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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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學一個月他還不認識這女人，不曉得她還真的有那麼點本事。有天他請假沒到學校上課，剛好那堂又是必修，他自然向從開學以來就有意和自己親近的曉玟借筆記，雖然大抵知道她的想法，余哲凡卻完全抱著反正不可能在一起、借個筆記也不會代表什麼的心態裝傻。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vFE54T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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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誰曉得這個環節就是少女行動的契機，她開始有意無意私訊他，雙人坐時也會刻意幫他佔身旁的位置，好幾次余哲凡想故意忽略，然而他們那一群人又會自作聰明的給他使眼色，用讓他起雞皮疙瘩的奇怪腔調問說怎麼不去那邊坐？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PZ0eW7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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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他生氣的是許書明也是共犯之一，和書明有些共同電波、異常會識人的張家儀反而全程閉嘴，似乎早就看出他的不情願和少女的自作多情，從頭到尾笑笑壁上觀，眼裡都是余哲凡啊余哲凡你就活該，叫你這麼愛裝。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WRfXnD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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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時劉曉玟似乎不甘於只維持現狀，也多多少少意識到余哲凡想著能忽略多久就忽略多久，因此他們找了一天相約出來，劉曉玟看余哲凡回應得乾脆甚至有些期待，殊不知男方只是想利用這個時間好好講清楚、彼此界線劃乾淨。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KCxwZ4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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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們準時來到咖啡廳（劉曉玟本想約晚餐時間，吃完飯還可以順理成章去夜深人靜的校園散步獨處），緊接著世紀賣慘環節一禎禎在余哲凡面前熱映，不到二十分鐘劉曉玟就被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家庭故事說哭了，余哲凡立刻頓悟連續劇演得都是真的。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VSXTf8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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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往他們投過來的目光不斷增加，劉曉玟也聲淚俱下演得活靈活現，余哲凡終於做了今天第一個有失他美好外皮的舉動──朝天花板翻白眼，短短一秒的時間，劉曉玟不哭了，女孩眨眨還沾著淚珠的睫毛，哲凡表情換得快速，她甚至懷疑剛剛的違和是自己的錯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PyF1No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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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玟，我已經大概知道你的事情了，聽起來的確不太好，我想你應該也沒有和太多人說過吧？」余哲凡喚回自己標準不會出錯的親切笑容，如果劉曉玟足夠聰明，就會瞭解余哲凡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希望這不是你和其他人交好的罐頭故事。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yebRS2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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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我要怎麼和其他人說？一定只有熟悉和信任的人才會講。」劉曉玟抹抹眼淚，桌上已經被她堆了好多團衛生紙鼻涕球。她清清哭啞的嗓，扭捏說著：「我、我升上大學後，你也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事的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0CtXj6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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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抬舉，余哲凡忍不住想，但仍然太看得起他了。余哲凡陷入沉默，直到劉曉玟望向他時，才又拉起笑容：「嗯，我知道了，但我想你今天有些其它話想和我說吧？」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Xe1dfZ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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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曉玟眼裡閃過五光十色，余哲凡心想她大概在好奇自己到底是木頭還是故意這麼問，然而愛情使人盲目，曉玟寧願相信她愛的人是塊被茫茫大海泡爛的木頭，儘管由女方做這樣的詢問似乎不太常見，但臉皮誠可貴，愛情價更高。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8TLncD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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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就要出，卻被余哲凡一陣搖頭唐突打斷。不知何時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也沒有要繼續兜圈子下去：「你不用說沒關係，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JkZPqq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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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劉曉玟有些糊塗了，一下子要她說現在又不讓她講，但尷尬只停留在她嘴角一處，很快女孩刷紅臉蛋，想到余哲凡可能在鬧她玩呢。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G5BTpZyr
再者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情了，洋溢在愛情即將盛開、有著興奮心情的劉曉玟頓時變得服服貼貼，余哲凡說接下來的話他們能不能出咖啡廳再聊？劉曉玟也只管點頭答應。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N3COJ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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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太過開心，點頭點到根本沒注意哲凡說些什麼，直到他們來到校園裡一處鮮少人經過的地方，天時地利人和氣氛佳，劉曉玟心臟快要蹦出來，余哲凡淡淡朝她望來，語氣沒多少起伏：「抱歉，我沒有要和你交往的想法。」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CJUbzn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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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玟的眼淚倏地掉下來，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余哲凡將她刻意帶到無人的地方，因為這樣她哭得超醜的臉就不會被人見到了。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YPOrP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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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全劃清關係，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該給女孩留下任何希望，於是余哲凡只是遞出早就在包裡待機許久的衛生紙，撥通電話給他們那群與曉玟最熟悉的女性朋友，沒想讓曉玟一個女孩蹲坐在那邊哭，也不打算留下來陪伴對方。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LqYoe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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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欣怡的宿舍就在附近，匆匆趕來後看見蹲在地上哭的曉玟立刻怒視在旁什麼也不動作的男性，哲凡慶幸自己沒找錯人，簡單交代發生了些什麼事後欣怡的態度也軟下，點點頭說知道了。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14i9vj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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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過後，余哲凡本以為所有事情宣告結束，但他從沒想過劉曉玟是個為愛痴狂的女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aZF9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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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和鐵一樣冰冷且堅硬的拒絕後不禁沒有打退堂鼓，整個人還往奇怪的地方發展，說追尋愛情本來就是這般困難，她好久沒有遇到像余哲凡這麼懂得分寸的男人（很後來哲凡才發現那天撥電話叫黃欣怡來陪她成為另一顆愛情發芽的種子，拎喇阿咧），她要的就是這樣愛恨分明界線清楚的另一伴，幹，早知道他那天應該放生瘋女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kFIAJb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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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話說清楚也有好處，至少所有人都知道余哲凡對劉曉玟沒有那種心思，流言蜚語和或暗示或公開的慫恿也都停止了，只剩下劉曉玟大膽瘋狂的公開示愛，他們也逐漸習慣女孩吃閉門羹，誰叫男方不是沒把話說清楚，只是女追男的畫面偶爾還是會成為閒暇聊天的話題。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tc52n4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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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和劉曉玟不算太愉快的過往經歷，余哲凡捏著眉坐在床邊，好久都不想下床梳洗。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NrpJbyJe
他知道劉曉玟不是那種喜歡幫忙別人或平白無故做事的個性，從她單方面強烈追求自己的舉動就可以知道，那女人只管自己想要的東西能不能到手，其他都只會成為她抵達目的的手段，某方面來說他們極其相似，但余哲凡打賭自己比劉曉玟有更多良心和會做人。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49bOE3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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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劉曉玟不可能瞬間變身大好人要開導杜君旭，裡頭肯定有一些端倪。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PNRGpG0r
然而就在余哲凡困擾得頭疼時他意識到哪裡不對──杜君旭關他屁事？許書明又他媽幹嘛特別和自己報備那傢伙的事？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WCteIi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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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幫我盯緊”的訊息已經發出，許書明也照常發揮十五秒已讀，三十秒回應：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CmG06qJc
“哈哈，好喔”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GMc6DT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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