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東組曲 - 【薄暮不再】第十章：日常 (1)

【薄暮不再】第十章：日常 (1)

Aug 1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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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同樣陰暗腐臭的小巷。

還未走近，白郎已經能聽到對方咀嚼口香糖的聲音。他走到離那男子只有數步之遙，「喂」了聲。

男子這才扭頭望著這不過十幾歲的孩子，毫不掩飾眼神裡的不屑：「小子，你老爸呢？」

白郎不打算多說廢話，道：「我有錢。」

原來挨著牆的男子站直身，往狹窄小巷的兩邊望了眼，確保沒有他人後，朝白郎勾勾手指，示意他走近。

白郎只小小踏前一步，維持兩人之間伸直手能勉強碰到的距離，再度確認一遍小巷裡確實只有他倆，從裡衫袋取出一疊厚厚的現金，遞給對方。

男子略略點算一下，用腳撩起旁邊的背囊，在內抓出三塊白色的磚頭狀物體丟給白郎。

白郎臉色一沉，道：「數量不對。」

「小子。」男子蹲下把鈔票塞進背囊，道：「物價漲了。」

「這不合規矩。」白郎迫近一步，皺眉道：「就是物價漲了，今次交易內容也不應該變。」

「世界就是這樣啊，你回去問你老爸吧！」男子聳聳肩，敷衍道。

「是嗎？」白郎冷冷道。他受到的輕視從來不少，曾以為是年紀的問題，之後才知道這完全不關年紀的事，態度才是重點。

男子拉上背囊拉鍊，站起準備離開時，白郎丟下三磚東西，一手使勁把男子推至貼牆。

「想怎——」男子惱怒的話語嘎然而止，難以置信地低頭望向沒入體內的刀子。劇烈的痛楚反倒變成麻痺，下身幾乎使不上力，是白郎扯著衣領讓他不致癱倒。

「可以麻煩你把剩下的貨品給我嗎？」白郎平淡道，盡力無視粘稠血液順著刀柄流到手腕的溫熱感。

男子的力氣飛快流失，抓不緊背帶，整個背囊「噗」地掉落。

白郎用腳把背囊踢到對面牆，拔刀、鬆開男子，警惕地退後。

男子一失去支撐，便順著牆滑落倒下。他不敢亂動，雙手死死按壓著傷口，眼裡仍充斥著驚駭。

白郎打開對方的背囊一看，發現裡面貨很多，顯然男子接下來還要見別的客戶。他擦乾淨手和刀上的血，只拿走該拿的分量，就把背囊扔回給對方。

男子面露不解之色。白郎一邊整理自己的背包，一邊道：「我付了多少錢，就要多少貨。至於價格上漲的事，我們可以下次商討。」

「希望下次能合作愉快。」他不帶感情地扔下這句話，便背上背包，撇下浴血男子離去。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VmdkQMIz

白郎從床上彈起，大口呼吸著卻仍舊驅不走那窒息的感覺。手中黏膩的感覺嚇了他一跳，但原來只是手汗。他默默坐在床上，讓心跳速度平復下來，才走到窗邊撩起窗簾。

街燈的暗黃與深藍的夜色較量著，遠處天邊卻已冒出一層薄薄的白。

該回去繼續睡嗎？白郎垂下疲倦的雙目，感覺自己今夜好像從來沒睡過。

門外一陣抓搔，接著是重物掉下的聲響。白郎打了個呵欠，拉開門，一邊扶起那歷經風霜的貓跳台，一邊無奈地望著那隻在廳裡跑得正歡的黑毛球：「小黑，你冷靜點好嗎？」

黑貓的回應是玩得更瘋，在廳中傢俬上竄下跳。

白郎無奈地搖搖頭，逕自去洗了個手，重新躺到床上。如果馬上能睡著的話，他還能多睡兩小時半。

「喵。」小黑衝了進房，跟著鑽進被窩。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0mHQFY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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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不再】第十章：日常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