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東組曲 - 【薄暮不再】十二章：後天 (1)

【薄暮不再】十二章：後天 (1)

Aug 23, 2022

119

5 Mins Read

警局裡依然一貫看似繁忙卻清閒。慕郎剛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今村就一臉作賊心虛地竄了過來：「誒，有進展嗎？」

要是有你在就會有更多進展。慕郎首個反應便是如此，不禁冷冷瞟了對方一眼：「沒什麼。」

「這、這麼兇幹嘛？」今村被意外地嚇到，縮了缩。

慕郎撇撇嘴，道：「被他們逃脫了。」

「呃……」今村即使想安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唯有說他原來要說的事：「其實我是來傳話的，他們發現你在休假前沒交槍，叫你盡快去報到，檢查一下。」

慕郎眨眨眼，道：「好。」

累積的工作有點多，但都是些小偷小盜，不然就是街頭鬥毆。慕郎漫不經心地滑著滑鼠滾輪，滿腦子仍在想白冥霧。

手頭上的線索全斷了。再去追橋本會那邊……不但他可能無法應付那些麻煩，也不能再讓哥哥擔心了。

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到那人渣的行蹤？慕郎閉起眼，思索著。

原料供應……買家……不，這兩條線索已經盡了，該回上一層。橋本會……不行。再上一層……光莉……

原來只是我不願面對嗎？慕郎微微一苦笑，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去研究過光莉死亡相關的任何東西。

遺體報告、發現地點、附近監視影像……那麼多可以調查的東西，被他刻意拋在腦後。

「今村——喂，今村。」慕郎小聲地喊道，朝斜對面的今村招招手。

今村遲疑數秒，最後還是小步跑了過來，皺眉道：「幹嘛？」

「你可以幫我……拿……」慕郎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可以幫我拿光莉的檔案過來嗎？」

「不可——啊？」今村一臉疑惑。

「不可以嗎……」對方的拒絕在慕郎意料之外。

「不是啦，想說你剛才態度那麼差，我無論你說什麼都先拒絕再說。」今村臉色有點凝重：「可是你是認真的嗎？我是能幫你拿到檔案，不過——會很辛苦吧……」

「我必須看一下。」慕郎抿了抿唇，補上一句：「我已經有心理準備。」

「既然你都決定好了，我待會就拿過來吧。」今村知道勸他都是白費氣力，卻仍忍不住叮囑道：「可別勉強自己。」

凌晨三點是無光無聲的時分。即使是野貓和烏鴉，也知道現在該以沉睡去迴避潛伏的利爪尖牙。

一輛廂型車停在堤岸上，引擎聲消散後，幾個黑衣黑褲的蒙面男子下了車，從車廂後部抬下幾個箱子。

確保四下無人後，他們先後抬著大箱走下樓梯到堤岸下的明渠，朝著黑漆漆的下水道入口進發。

在錯綜複雜的通道後繞了數不清的彎，前方突兀地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帽衫的蒙面男人。

「放這裡可以嗎，白先生？」雖然這種事情已經做過無數次，男子還是一再確認。

白冥霧點點頭，監視著幾人將物資放到幾輛板車上。

黑衣人來回數次，箱子都疊起數棟。領頭者鬆了鬆筋骨，道：「全部都在這裡了。」

白冥霧低低「嗯」了聲，把一直提著的手提箱交給對方。對方沒打開檢查，直接領隊離開。

在送貨人離開視線範圍後，白冥霧又等了兩三分鐘，才按下褲袋裡的遙控。旁邊平平無奇的石牆忽然往內陷，從正中央分成兩半，一左一右地滑開，現出後方空間廣闊、燈火通明的房間。他推著板車，逐個箱子運入倉庫內，最後關上身後石門。

石門完全闔上後，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出來，幽暗而霉臭的下水道再次恢復一貫的平靜。

單單整理這堆東西已經耗了他半小時。白冥霧滿意地看著一牆擺放整齊的貨物，推著唯一一個外側畫了記號的箱子回去實驗室，悠閒地拆開箱取出內容物。

其他箱子裡都是半成品——從很久以前他就是直接用半成品加工再出售，畢竟從零開始實在太費時間和空間了——只有這個箱子是他本次特別要求的材料，他有別的事想要研究。

將材料分門別類地放好在桌上，白冥霧又檢查一番工具的狀態，重溫一次自己前些時日寫下的筆記。

他想嘗試製造可以刪改記憶的藥物。

乍聽上去似是天荒夜談，即使存在這種東西，應該也只會在國家秘密軍隊的手中。但白冥霧有別的理論：從許久以前他就知道，人類的大腦無法分別夢境與現實，亦無法分辨毒品引致的幻境——所以毒蟲們才如此渴求致幻藥品，即使在外人眼中他們只是癱軟在地上傻笑，但對本人而言，他們確是短暫地離開了殘酷的現實世界，在理想鄉中自由翱翔。一切一切，對大腦來說，同樣都只是名為「記憶」的化合物。

那麼，如果用催眠的手法，將幻境替換原有的真實記憶呢？如果能運用毒素，攻擊儲存著原來數據的腦細胞呢？雖然還是很初步的理論——甚至只能說是一個想法，白冥霧覺得可以一試。

反正「星夜」也差不多開發到極限了，能改善的只剩下簡化製作工序。就目前而言，還不是緊急的研究項目。

那麼，第一步應該是——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sCXLSsgi

ns 18.68.41.179da2

【薄暮不再】十二章：後天 (1)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