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差啊!反正你有一個月的假,壓線弄完就好。」
「痾......我只剩兩個禮拜了。」
「溝通不了就直接搶吧!你家也就你一個鎮煞師吧?」
「原本不是......但現在是了。」
晚間10:50分,片暮青響掛斷了通話,最後一句話讓伊茂伊山有點摸不著頭緒,但他卻認為以剛認識的同仁來說,透露這點消息已經足夠了,片暮抵達家鄉後一直不敢進門,只能在自家宮廟附近駐點觀察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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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這幾天只有進出幾次而已,難道請了新的師傅嗎?不對呀...請了外人還不待在宮廟裡面盯著,難不成找了個高人?他又上哪去請人經營這破宮廟?』幾百個問題一時間得不到解答,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宮廟前頭,凜然的門神像威武肅穆,他試著引動身上的青紋形成細絲打算撬開門鎖,卻被一支穿雲箭射穿黑墨!仔細一看,那支箭甚至是從大門的方向射出的,目眥欲裂的門神從門上脫身,再次拉弓瞄準片暮,右門神也從畫像裡脫身而出,掄起大刀發動攻擊,片暮引出全身的黑墨防禦成形,看著凜然不阿的眼色,心寒的是自家的門神已將他視為外人,並將他的鎮煞術判斷為邪術,也許是家父所為,更可能是門後的那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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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纏綿流轉,隨著片暮枯瘦的雙臂輪轉擺弄,黑墨左右護法,凝聚成屏障抵禦飛箭後再行合一接下大刀,眼見青紋欲裂,片暮連躲帶閃拉開距離,門神向前重踏一步,掀起的氣浪就足以打破他的平衡,儘管青紋操練地張持有度,在幾米高的神像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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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紋煞.斷......」漆黑的刀刃尚未發出,片暮併攏的指尖被男子夾開,他閃身出現在身側,悄無聲息地制伏住片暮,僅僅只有指尖的接觸,去彷彿氣力都在被抽乾!男子壓著金屬顆粒感的聲線說道:「動靜別搞這麼大。」眼前的兩尊門神頭也不回地踏進門框裡,再次融為一尊畫像鎮守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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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暈厥過後,黑夜如墨點般浸染視野,再無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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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鄉音的辱罵解踵而至,十幾年不曾更迭過的數落詞彙,甚至連那份惡意都夾雜著詭譎的懷舊感,男子嘴裡碎念著「湮雷國玉」,恍惚中,他上吊著的眼球快速轉動,肉體淺淺睡著,伴隨眼睛周邊肌肉的快速抽搐,老嫗央求著他快停下來,門外的術法卻未曾消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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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格局擴充了幾倍,但他已經躺倒了才對,怎麼可能在睡眠期間使用這麼大範圍的鎮煞術?』師父細細端看著,眼底如深海般淵廣靜謐,他讓廟公拿來他的法器「金藏」,那是一把一公尺長左右的金色獵刀,護手刻印無數經文,以黑色的麻線交叉編織握柄,並點上三點宛如太陽形狀的圓日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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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的龍紋隨著月光的加冕積蓄發力,裡頭的老母還在連打帶罵地喊著讓片暮醒醒,外頭的老父掛心著,這招下去會不會傷及自己的太太,要是還毀了宮廟的門面,這下可完全不好哩!於是唸叨道:「逆子!真他媽生了個逆子,走到哪裡都沒好事,都十幾年了為什麼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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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師父退去了金藏刀身上的正氣,望著持續收攏的黑墨符文,像是一層半圓形的結界,逐漸收縮至片暮的雙眼中,流線般的墨水穿透門板,在門神神像上連下幾道清晰可見的鎖鏈,反倒讓師父有了興致,他把獵刀交給廟公,進門看見老嫗與兒子扭打在了一起,片暮肉眼可見的虛弱,面色發白,脖頸上掛著冷汗,顫抖的嘴唇想替自己辯解,卻發不出一顆結實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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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直勾勾地盯著片暮,並囑咐道:「金藏拿去庫房放好之後就可以走了還有......那女人很吵,趕快把她帶走。」面對師父的疾言厲色,廟公卻表現地唯唯諾諾,只能為他一人言聽計從,半拖帶拉地拽著哭花黃臉的妻子趕緊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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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正眼都沒瞧上這家人一眼,只是瞪大著眼觀察著片暮的狀況,判斷是父母的聲音引發了不好的記憶造成的肌肉抽搐,這種恍惚狀態常見於乩身,體內有兩種以上魂體降身所產生的不自主晃動,外界的干預通常會讓附身者的意識脫離恍惚狀態進而解除,但若是這種非儀式性的完整退神過程,不但會消耗大量元神,也可能觸發靈魂還沒歸位,但肉體提前甦醒的情形發生。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7gBUR8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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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堂,易仕壇新任壇主,自去年開始接管片暮家的宮廟作為主持壇主,簡任十三職等,曾隸屬於監察院本土宗教科主任,是與東風莉娜同期的傑出簡任官,也是操持鬼本游莉薦任訓練考核的評鑑官。年三十有九,梳著武士頭,五官有著游牧民族特有的別緻輪廓,擁有逼近一米九的身高,還有終年錘鍊出的極致肉體,因評判鎮煞師高層大多仰賴法器以及鎮煞術鎮煞,而輕視與其肉搏的能力後遭遇轉調,但他依然以出色的戰技聞名於監察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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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東風莉娜都是出自同一位老師,也就是現任的祖師爺,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祖師爺上一輩子時教授的學生,也是祖師最後一屆的鎮煞師。雷家堂最終以第二名的成績畢業,他對莉娜很是不解,為什麼東風會把大好前程摔在地上,傾心投入男女之愛?他是這一代鎮煞師的孤行者,極其偏好單打獨鬥,也鮮少對同伴出手相救,他認為一旦產生這種希冀他人援助的心理,關鍵時刻必定加罪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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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謫居在小機關,還得從他的殺人前科說起,是的!他的確殺過人!也是耗盡了早年所有獎功勵賞和祖師的人脈才得以幾個月的刑期定讞,既可笑又荒誕!這行橫豎也是公務體系,也是超脫不開關係和利益的,祖師也因此欠了立法和司法圈很大的一個人情,更致使現行多項針對鎮煞師所研擬的法條,全都由上層一言定之,基層完全沒有參與權,他也因此轉身背離這個曾經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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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動了眼皮,基本確定魂魄都已復位,只是元氣大傷罷了,看著少年,憶起上回確實接到了行政院的委託,協助其開棺取出「湮雷國玉」,並限期繳交呈報,只見他神色冷淡:「都忘了當初口氣多囂張,換了承辦人之後還是學不會禮貌,這幫人也真夠可悲的。」看著神桌上的太座軍王,好似能跟祂心靈相通一般:「總得把之前輸的都套一些回來吧?」似乎隱隱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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