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各位夫人小姐都做得不錯⋯⋯,」繡娘走下來,一一瞧了台下眾人的作品,又道:「今日傳授香囊的縫製方法給各位夫人小姐,往後若是還想換花樣,步驟亦是不變。」
見繡娘走近,她縮了縮手中的香囊袋子,很是為難⋯⋯這麼醜,看來是沒什麼天賦,是不是乾脆退課算了?
「首輔夫人,莫擔心,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定會有進展的。」那繡娘見了她手中的成品,倒是是不以為意,面色溫柔、親切地道。
見繡娘看完,她立刻將那香囊袋子往懷裡收去,仍是不好意思地道:「那還有勞趙姑娘教導。」
「不敢。」那繡娘笑道,她見時間差不多了,轉身向大夥兒道:「今日便到這兒吧。」
同行的林珊替她收拾了材料與工具,這時一旁內閣游大學士家的三夫人湊過來,對著她笑道:「首輔夫人不必在意,像你我這般,自小家中以男子方式培育,為的是將來作為士大夫,更甚入朝聽政、輔佐聖上,是故養成時便無傳授女紅、持家之道,在這方面不熟練,也是正常。」
「多謝游三夫人寬慰⋯⋯如趙姑娘所言,這女紅我再多練習些時日,總歸比現在的好。」那歪歪扭扭的縫線、月下幽蓮成了福壽菊花,她都沒敢拿出來,還思索著這香囊是不是重新拆了再縫。
這時,只見凝湘院的院司走了進來,道:「各位小姐與隨侍們還請移駕到一旁的瓊苑⋯⋯各位夫人們可休憩片刻、用些茶點,一會兒符先生便到。」
在侍女送上茶點的片刻,她向林珊道:「妳先隨他們去吧。」
「可是林珊想陪著夫人⋯⋯。」
「哈哈,林姑娘有這心不錯,但接下來這門課,妳聽不了!」游三夫人不減其爽朗性格,笑得旁人紛紛側頭來瞧。
「是啊、是啊,接下來這門課,只有出閣的姑娘才聽得,你瞧那些未婚的小姐們,這不是都得離開嘛!」旁邊其他夫人調笑道,鬧得林珊面色微窘。
林珊前腳剛走,那符先生後腳便到,見授課的是一名做郎中打扮的女子,一干人等更是嘖嘖稱奇。
「各位好,這門『打翻春池』便是由在下授課,還請諸位夫人多多指教!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各位不必害羞,儘管發問便是,在下不能說無所不知,但在這領域,我若說第二,可沒人敢說第一,哈哈哈——!」
見來人是一年輕女子,她幾乎愣著說不出話。
想想凝湘院以教授女德聞名,課程繁多,如女子儀容到糕餅廚藝,甚至還有持家籌算等課程,原先是為了待字閨中的女子所開設,後因大景女子皆有致仕機會,在婚前並無學習如何侍奉夫家,許多女子出嫁後透過關係來到這兒,這才特意開放課程給已婚女子,然而,傳聞凝湘院等有門神秘課程,只有已婚女子可報名。
凝湘院總管嬤嬤遞來的包套課程表中便有個「打翻春池」,一問之下才知是房中術,正想著要不要退掉⋯⋯那總管嬤嬤笑道:『首輔夫人還別衝動,咱們這課程的回饋可是相當之好,各位夫人們還總央求著授課先生開進階課程⋯⋯我瞧首輔大人當值壯年,這方面應該還是可以的罷,夫人可不能落下了。』
最後在總管嬤嬤的堅持與她面紅耳赤的情況下,她便成了這門課程的學員之一,為此,她還特別囑咐總管嬤嬤別說出去⋯⋯連林姍等人都沒說,尤其是千萬別讓先生知曉。
「本堂課程教材便是在下拙作一本,除此之外還會搭配⋯⋯一些教具,到時候還望各位夫人莫要嫌棄。」聽到教具,台下幾位夫人掩笑著要符先生拿出來給大夥兒瞧瞧,那符先生便拍了拍她的藥箱,又道:「夫人莫急,時候到了,自然用得上。」
「聽說這符先生不知使了什麼方法,弄來據說是男女⋯⋯私處形狀的木頭模型⋯⋯說是為了方便教學。」游三夫人又湊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道。
她大吃一驚,正想著這可真是驚世駭俗,忽聽前方傳來——
「哎~那位夫人,在下這兒可不止有木製的,還有玉製的呢⋯⋯就是寶貝了些,這會兒沒帶出來,怕嗑壞了呢⋯⋯下回帶來給各位瞧瞧。」那符先生耳力極好,隔這麼遠都能聽見她倆咬耳朵。
「先生下回可一定要帶來啊!」
「是啊,也好給咱們開開眼界!」
除了台前那幾位夫人外,其他人都以面紅耳赤,唯獨那符先生好似不覺得有什麼,坦蕩的態度簡直讓人折服,那符先生廢話不多,發了教材後便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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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與林珊一出凝湘院,就見一位凌府小廝站在門外,方見不遠處街巷口停了一輛馬車,才知是先生來了。
上了馬車,見凌晏如坐在上首,她道:「先生怎麼來了?」
「無事,便來接妳。」凌晏如一邊批閱手中摺子,今日大理寺處理了一樁舊案,結束後他見時間差不多,便讓馬伕繞過來,在這兒等她。
「多謝先生了。」她忙道。那日書齋的突發事件倒是讓她有些尷尬,正想著怎麼迴避時,這凝湘院開課的消息傳來,簡直如獲至寶,趕忙報名⋯⋯這時與先生獨處,好似又回到那日,這眼神都不知該放哪兒好。
近日,因身份轉變,凌家並無長輩,這持家之道便落到她頭上,雖有凌府總管幫襯,她仍是不甚熟悉,打聽之下才知,凝湘院竟有相關課程,想來平日閒暇,便請示了先生,只聽先生道:『妳之才,在朝堂⋯⋯這些事自有人做,不必過於上心⋯⋯若想去,亦可。』
這便趕在凝湘院下半季課程開始前完成了報名,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學新玩意兒。
她上午替先生整理書齋及府中雜事,午後來這兒待一兩個時辰,便又趕在先生忙完後回府一聚⋯⋯只是今日時間湊巧,竟碰上先生來接。
「妳我之間不必言謝。」只聽先生又道:「今日所學何事?」
聞言心頭一跳,今日教授的課程中,一是女紅,二便是那「打翻春池」,不必思索,能向先生說的也只有這女紅課了,道:「今日課程教授的是女紅,授業的先生是京城內有名的繡娘趙姑娘,由她傳授繡工之道,今日教的便是製作香囊。」
又是香囊?凌晏如心中一堵,可轉眼一想,應是課程所需才縫製,道:「可還上手?」
她下意識地想去拿木箱裡的香囊,突然想起袋子上的胖大菊花,猶豫了一陣,終究沒勇氣給先生瞧,便道:「嗯⋯⋯還有待練習⋯⋯。」
見她這般遮掩,凌晏如不禁想起那時,她坐在房裡一針一線縫著「香囊」,不僅不怕他看,還道那是給花忱的⋯⋯與今日這般相比,天差地別,便有些好奇,道:「花了兩個時辰縫製,總該有些成果,不給我瞧瞧?」
一聽,心更是撲通撲通地跳,見先生眼神瞥向一旁的木箱,裡頭不僅放著香囊,還有一本不可與人道也的冊子⋯⋯更別提這女紅課程僅一個半時辰,後面這半個時辰便是那「打翻春池」⋯⋯可先生誤會了,她是不是應該糾正先生呢?但如此一來,先生便會知曉⋯⋯萬一還考校她,那可怎麼辦吶?
「待縫製完成,再給先生一觀。」一瞬間,她已做了決定,先生誤會便誤會了⋯⋯姑且暫守秘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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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紅櫻盛開,窗下春水依舊,那俠客許久不見她,這會兒便不吝嗇使力⋯⋯那女子雙膝跪地,玉心橫流、喊聲不斷,任由情郎作亂⋯⋯。』
月兒高掛,她獨自一人坐在自個兒房裡,瞧著今日自符先生那兒獲得的「教材」,某些段落不僅有配圖,甚至還有解析⋯⋯她除了面紅耳赤外,亦覺得甘拜下風。
她知某些世家女子出嫁前,會由家中女性長輩準備春熙圖,為的是讓新娘知曉洞房花燭夜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她沒想到,這符先生居然以話本為底,圖片為輔,達到類似春熙圖的功能。今日課堂上更聽符先生說,她還有本教材是解析男女身子構造的,讓大夥兒拭目以待⋯⋯。
別說拭目以待,這教材連拿著都要燙手,今日課堂上,全程她都是尷尬著聽完,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瞧,還被一干夫人們打趣⋯⋯
『首輔夫人如此羞澀,可是尚未行房過?』呃⋯⋯洞房花燭夜她醉酒,應當是沒有罷。
『夫人這般容貌,更別提洞房花燭夜是每個姑娘最美的時候,首輔怎麼可能放過。』別說放過了,根本是她自己纏著先生,上下其手還兼索吻。
『哎,我看夫人閉月羞花,怕是首輔大人疼惜了罷。』疼惜了嗎⋯⋯不知道,但先生好似不以為意,自書齋那日都過去幾天了,也不見先生⋯⋯那啥。
『南塘的趣聞我都聽說了,凌首輔抱著夫人夜逛大街,怎麼可能忍這麼久,哈哈——』哎,這事兒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夫人都知曉了嗎?
許是她看起來最為青澀,那些夫人們老是打趣,她又不是外放的性子,只得稀裡糊塗帶過。
拾著冊子,閃神間,忽聽門外輕響,只見是先生來了,她左看右瞧,倉促間沒地方藏,趕忙中便將這教材放在屁股底下,隨手拿起其他教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先生。」她忙道,這會兒還記得提醒自己千萬別站起來,這便坐著迎接先生。
「挑燈夜讀?」凌晏如道。
「閒來無事,複習⋯⋯,」她揚了揚上手中的冊子,笑道:「複習前幾日教授的內容罷了。」
「稅賦論?」
「⋯⋯。」她這才發現,隨手一抽的冊子,竟是《稅賦論》。每回隨手亂抽的冊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稅賦乃國之根本,用以推行各項政策,其後更衍伸出《鹽鐵論》、《度量制》等學問,往大的說,其影響的可是廟堂社稷,往小的說,其運行機制便如宅第門戶,由家主賦予內務、總管等人權限,統一發配資源,便是持家之道,樣樣都脫離不了。
只是當初的包套課程可沒有這個,還是偶然瞧見牆上榜單的簡介,方知凝湘院竟有此課程,她知先生有意推行新稅策,便想著藉此機會了解一番。不過,這會兒只是先拿了教材,壓根就還沒開課,何來複習之說?
最近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可這話說了收不回來,內心直打突,就怕被雲心先生發現。
然而,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只見先生好似頗感興趣,拾起她手中的冊子,道:「上回在馬車上不便與妳商討百工之道,這回便遂了妳意。」
「⋯⋯。」不、不,這並非我意⋯⋯她在心中吶喊,卻只能乖乖坐著,等著先生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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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刻鐘,她便感覺招架不住。
屁股底下那本書更是體現了何謂「如坐針氈」,總讓她在不經意地偷偷移動屁股,卻因回應得磕磕絆絆而讓先生多瞧了幾眼,簡直是後悔極了。
似是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凌晏如闔上冊子,鋒銳的紫眸中湧現一絲笑意,抹去了平時的冷肅,他道:「超出課堂教材,表現尚可。」
聞言一愣,她才發現竟是被眼前的男人擺了一道,原來方才論的內容都不是出自眼前這本《稅賦冊》,她瞪大眼,卻又百口莫辯——若按照她先前所言,她應該是讀過這本書的,然而先生問起非書中內容,她應當知曉,但事實卻是⋯⋯一概不知。
心中一頓悶塞,又氣又無奈,索性拾起茶盞,自顧自地飲茶。
凌晏如好似不受影響,起身走到書架旁,將那《稅賦論》往架上一放,忽道:「見妳坐立難安,可是身子不適?」
「不、並未⋯⋯咳⋯⋯我身子安好。」突如其來一問,她險些嗆著,見先生走近,她忙道,「先生莫擔心!」
估計是她的行為實在太過反常,便引得凌晏如瞧了許久。
她捧著茶盞,一雙輕靈眼眸飄來飄去,不甚自在,卻見先生仍是不停打量,她備感心虛,忙道:「先生莫要將大理寺那套用在我身上。」
眼前的男人始終沉默,這便讓她更加不安,尤其是那雙鋒銳的眉眼一掃,眼神探究,渾身上下不停湧起顫慄,心中又急又慌,忙道:「先生這樣瞧,好像我是犯人似的。」
聞言,凌晏如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緩道:「那我便直問了⋯⋯座下是何物?」
「⋯⋯。」彷彿晴天霹靂,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方才見妳面色有異、眼神飄忽,似坐立難安⋯⋯後見股骨不似往常,背脊難以挺正,聽音似非布匹聲響,便猜座下有物。」凌晏如道,長指輕輕敲著桌案,嘴邊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眼前這猜謎可比他經手過的案子要簡單得多。
雖知先生之能,卻不知先生敏銳至此,她猶豫再三,終於緩緩起身,自屁股下抽出那本藏了許久的書。
見先生伸手欲取,她趕忙將書抱在懷中,慌張不已:「這、這還是熱的,先生別碰!」
坐著超過一刻鐘,這書封一摸有些熱度⋯⋯她都不知體溫如此之高,這會兒怎麼好意思給先生碰這放在她屁股下的書?
「無礙。」凌晏如語氣平靜,可是壓根都不介意。
她見先生大掌還懸在半空,內心天人交戰了會兒,最後還是乖乖將書本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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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在一旁,她像犯了錯的學生,垂著頭,不敢瞧他。
見先生隨手一翻,便是一張男女交媾的解說圖,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怪沒事去報名什麼「打翻春池」。她實在想多做解釋,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見先生又翻了一頁,莫約是話本情節,內容不外乎是那俠客又怎麼對那女子使壞罷⋯⋯。
「咳,先生,這是凝湘院某堂課的⋯⋯教材。」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卻眼巴巴瞧著先生,就是希望先生別當真,她可不是亂藏春熙圖。
屋內一片死寂,始終不見先生說話,而她,別說內心尷尬了,這時若給她根柱子,她絕對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就在她思考到底要撞柱還是飛奔回到南塘避避風頭時,只見先生終於闔上書,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緒,語氣平穩道:「收好。」
一聽,她如釋重負,連忙拿了書,咚咚咚地跑進內室,將床板一掀,把書丟了進去,再關上床板。這東西,還是上課前再拿出來罷⋯⋯平時還是得收好,要是不巧被林珊等人看見,她可就真的不用見人了。
行雲流水完成這動作,方覺得不對勁,她走出內室,見雲心先生還沒走,似乎正瞧著架上的藏書,她試探問道:「今日先生提早到了,方才又特意考校一番⋯⋯先生可是⋯⋯?」
參與凝湘院的課程已有些時日,今日課後先生早到,晚上逮著機會刻意考她,這連番作為細瞧了才發現問題,一絲猜疑湧上心頭,這時也無暇顧及面子了,這事若是不問,可是心塞難受。
「不過是事前取來課表罷了。」凌晏如目不斜視,視線還停留在那幾本與稅賦相關的書冊,淡然道:「其餘課程都好理解,就那『打翻春池』可疑了些。」
「⋯⋯。」倒是真相大白,原來先生有課表啊!
「那符悦也是個奇才,若願致仕,翰林院、太醫院都是去處。」
「呃、呃⋯⋯是⋯⋯符先生的確是奇才⋯⋯。」這時仍覺得尷尬不已,連忙附和,想起前些天書齋那事,今日又碰上這場面,簡直是不知怎麼面對先生了,見外邊天色昏暗,似是已近深夜,便藉故道:「時辰不早,先生還是早點歇息吧!」
然而,卻聽先生道:「便是見時辰不早,這才來尋妳。」
平日先生忙於公事,總是夜深才回房,就算想與先生一同就寢,卻總敵不過睡意,這些日子來經常都是她先就寢,先生隨後才來⋯⋯睡著了便少了面對面的尷尬,但今日這般清醒,倒讓她有些不自在。
和衣躺下,雙手縮在身前,有些拘謹,雖知熟睡的自己可不在意這些,小手探入先生衣襟都是常有的事,可清醒時便放不開手腳,身子碰到先生的衣物都顯得燙手。
隱約的銀光灑落,過了片刻,瞧擁著自己的男人似是熟睡,便稍微放鬆了身子,心想:先生日理萬機,不僅貪早起床,每日又是深夜才回房就寢,不禁心疼起來⋯⋯瞧那平日凌厲鋒銳的眉眼難得舒緩,銀雪般的髮絲落在身上,少了往日的冷靜肅殺,增添一股平和之氣,倒與平時相去甚遠⋯⋯幸好這樣的雲心先生,只有她瞧得見。
「夫人這樣瞧⋯⋯可是要讓我耽誤明日早朝?」
冷不防出現一句聲響,又把她嚇得差點叫出聲,一時竟有些氣悶,還想著要如何發作,就見先生抬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語氣有些玩味,道:「這眼神太炙熱了些。」
「⋯⋯先生自作多情,我才沒有。」她閉上眼,坦然地像是一切都與她無關的模樣,心中卻想大聲吶喊,什麼時候開始先生竟也會打趣她了,偏偏這些玩笑話還讓她百口莫辯!
聽她如此辯解,凌晏如倒是沒有說破,抬手將她摟個更緊,輕道:「那便休息了吧⋯⋯夫人多日不曾送我上朝了。」
「⋯⋯。」
還不是那日在書齋中一時意亂情迷,被凌府總管瞧了去,也不知是怎麼傳的,這些日子見家僕們瞧她好似帶著笑意,府中熱情的幫廚大娘、管事婆子見了她就老說凌府要添丁啦、終於有點新氣象啦,還總嚷嚷要趕忙縫製些孩子的衣物,吃穿用度不可少⋯⋯她不擅於應付,索性避開這種場合。
前陣子還堅持每日要送先生早朝,那日過後就再也沒有,想來竟讓先生懷念起來了?可又想起先生曾讓她一個人傻站在涼風中,瞇著眼、仰著頭、撅著唇,卻遲遲等不到先生親近⋯⋯如此劣跡斑斑,卻也不失一個理由。
⋯⋯一隻大手伸過來揉了揉腦袋,就像幼年時那樣,她只好道:「確實是多日不曾送先生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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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先生出府,才剛轉過身,就見凌府總管與管家婆子帶著打趣的眼神,她面上又紅又羞,竟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在凌府別院時,見家僕下人各個拘謹,說話時畢恭畢敬,幾位凌家舊人中,除了總管外,其餘人對待先生的態度都是敬畏中帶著三分疏離,直到她嫁入凌家,這才發覺是先生治下嚴,性子冷肅、話不多,外人不輕易靠近,這才讓家僕們盡可能繞著先生走。
可這些日子來,府中幾位婆子、大娘待她極好,而她性子隨和,主僕間的相處便少了些隔閡。
見她眼神尷尬,那管家婆子張嬸笑道:「夫人,方才的事,大夥兒都沒瞧見⋯⋯要是有誰不守規矩,眼神賊兮兮地亂飄,咱第一個修理他。」
「就是、就是,要能入得了凌府,最首要的標準就是眼色要好!主子不讓看的事,下人們連瞥一眼都不行!」總管還在一旁附和,她見情況似要失控,連忙稱總管婆子辦事妥當,接著抬腳就要往內堂走去,只聽他倆還在後頭嚷嚷——
「新人還是蜜裡調油的時候,粘膩是正常的⋯⋯只是,張嬸我伺候大人多年,就沒見過大人那個樣子。」
「瞧大人如此疼惜夫人,小的很是欣慰。」
她邊走,紅暈早已襲上臉蛋,心道:你家大人私下的模樣可比方才更誇張。不僅鬧她,更甚打趣,私下還會為了辣椒醬跟她討價還價。她拉著領子,想起今早的事,這身衣裳還是先生替她換上的⋯⋯她的堅持在先生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全程羞著臉,她只慶幸僅換了中衣,最裡邊的肚兜先生可沒碰。
「我瞧這進度,明年生個大胖小子應該也不為過⋯⋯是該先張羅了,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只聽張嬸還在後頭談論著,她立刻加快腳步走回房裡,下人退去,她羞紅著臉坐在榻上,摸一摸雙唇,只覺得整個人極需泡泡冰水。
有了前車之鑑,這回她可是乖乖地做好為人妻的本分,打點了一切,直到先生上馬車前,面上掛著的仍是再標準不過的笑容。
『先生慢走。』她微微欠身,姿態標準,凝湘院請來教授儀態的教習嬤嬤要是瞧見了,估計也會稱她孺子可教罷。
『嗯。』
微低著頭,聽先生發話,這才起身。
東方魚肚白,府外的大街上人煙漸起,那道朱紅大門已經敞開,眼見時辰不早,先生卻還沒踏上馬車。
『先生?』
正疑惑,只見雲心先生往前走了幾步到她身前,竟托起她的臉蛋,端詳了一番⋯⋯後趁她不備,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道:『昨晚累著夫人了,等會兒再回去睡一會兒。』
接著不待她回應,便逕自上了馬車,轉眼便出了凌府⋯⋯這才有了方才婆子與總管的打趣。
她雙頰又熱又燙,想著先生真是可惡,說那什麼令人誤會的話!還有⋯⋯親什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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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書齋。
「棋譜⋯⋯應該是放這兒⋯⋯稅策相關的在另一排⋯⋯。」
今日,商會送來了這個月新出版的書冊,忙了一日,終於有時間整理書架,她將過季的書冊按類別分好,新的書則放在顯眼處,以便先生取用。
「夫人,有些書看上去有些時日了,這書架空間有限,暫時都先取下了。」
「一會兒整理了放進書庫,有些書先生還常用,別跟著拿走了。」她先是幫忙過濾了幾本書,接著讓幾位家僕打包舊書,等會兒送去書庫。
一番忙碌渾身是汗,瞧時辰尚早,她還來得及去沐浴,方才下人通報,先生還在大理寺辦案,莫約還要半個時辰才回,讓她別等。
趕忙沐浴回來,巡視了書齋,見一切如初,便放心下來。
打算沏一壺先生最喜的洞庭碧螺春,一旁泥爐上架著鐵壺,在等水燒的期間,取來一本今日送來的棋譜,倚在書架邊,一頭青絲鬆鬆地挽著,姿態閒散,瞧得津津有味⋯⋯以至於來人了都沒發覺,直到自個兒籠罩在一陣陰影中這才驚覺。
「先生!」忙轉身過來,見雲心先生身上穿的已是常服,顯然是回府後先行更衣,這才來找她。
「棋譜?」沒料到她竟如此入迷,凌晏如也有些意外,直到瞧了書封,才知是最新蒐羅的棋譜。
「是啊,多學些,也好與先生對弈⋯⋯省得先生又拿我當試驗。」想到上回先生棋風丕變,殺得她措手不及、灰頭土臉,那時方知先生雷霆手段。
聞言,凌晏如揚眉,道:「這還記上了?」
見她仍是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內心好笑,想著她自入了凌府,作風始終規矩,明面上挑不出什麼錯,頗有當家主母的風範,可私下兩人之間的相處總帶著些許火花味兒,似乎誰也討不了便宜,除了⋯⋯某些時候。
泥爐上的鐵壺滋滋作響,見水燒開,她便走過去沏茶,一時間茶香瀰漫整個書齋,倒柔和不少此時的氣氛。
將他慣用的釉黑紫金茶盞放在書案上,接著又去一旁取來了茶點,凌晏如見她這般張羅,這才想起進府時,總管特意道,今日商會送來一批書冊,午膳過後,她都在書齋忙碌。
轉頭一瞧,書架上果真擺著一批嶄新書冊,案上的文房四寶亦是仔細打理的模樣,不免感概,眼前的女子大事穩重、小事機靈,放在後宅可是屈才⋯⋯凝湘院的課程在他看來不是必要,可見她日日勤奮好學,便放手讓她去了。
「先生,這天熱,食些清涼退火的茶點,消消暑罷。」
纖柔皓腕伸了過來,指著盤上茶點一一介紹,可她說了什麼,他並未聽清,眼中盡是那雙紅潤雙唇開開闔闔的模樣⋯⋯今早輕品她的芬芳,一日下來,甚念。
臂膀一攬,將她抱在腿上,道:「今日終於明白,夫人以德報怨之意。」
猛地被先生抱著,她一時有些傻愣,卻立刻明白過來,先生所謂的以德報怨——今早先生在家僕面前吻她,這會兒她還替他殷勤地整理書齋、做茶點。
她輕哼一聲,語氣有些委屈,「先生走後,還被家僕們打趣。」
「都說了什麼?」
家僕們說了什麼,她可沒好意思說,想來都是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她索性扭頭,問起先生今日在大理寺忙辦一樁大案,「不提這了,先生說說那茶樓殺人案可有什麼線索?」
「可用的線索不多,但已找出嫌疑之人,今早派人去捉拿了,興許不日就能有結果。」凌晏如也沒防她,這樁殺人案牽扯了不少達官貴胄,因那茶樓來自同文行,盤根錯節,勢力錯綜複雜,光是梳理就花了不少時間。
「邸抄都傳遍了,我見嫌疑人中還有曾經的明雍同窗⋯⋯先生,大理寺是如何從茶樓中的客人找出嫌疑人的?」瞧了今日邸抄及下人們傳來的口訊,除了擔心之外,倒也好奇大理寺的辦案手段。
凌晏如見她這般好奇,卻刻意賣了關子,道:「大理寺能人多,手段自然也多⋯⋯就是不便與夫人說。」
「⋯⋯。」倒想起臀下藏書那日的糗事,毫不懷疑先生的說詞,思及至此,竟有些尷尬起來,瞧先生同樣沉默,莫不是也想起了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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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生腿上,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四肢僵硬,坐立難安,只覺得特別燥熱。
頸邊若有似無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想躲,可腰上的臂膀讓她動彈不得,前方又是書案,她像是被牢牢禁錮在先生懷裡,只能被動閃躲著那些讓她感到顫慄的舉止。
她輕皺著眉,想著這態勢有些失控,她慌張地瞧著書齋外,擔憂是否又有人出入,忙拉著腰上那隻似要作亂的大手,語氣慌張道:「⋯⋯先生。」
「何事?」凌晏如難得嗓音暗啞,一雙手摟著她,低首湊近她的頸邊⋯⋯也不知何時開始有的習慣,只覺得擁著她,感到分外滿足。
一股極淡的清甜香氣自她肌膚傳來,同床共枕有些時日了,他想了許久還是不知道這香氣從何而來,自家皂香味兒他還是清楚的⋯⋯直到後來方知,有些人是天生帶著異香,興許她便是如此。
貼近頸邊,那兒溫度高,香氣更明顯,他細心嗅了會兒,從頸項到耳後,再從耳後,一路滑到鎖骨⋯⋯沐浴過的肌膚更加水嫩,隨意挽著的髮絲在他幾番動作下,早已披散在肩上,青絲落在雪白皮膚上,更顯嬌弱。
「⋯⋯會有人來的。」她輕聲道,頸邊的動靜輕柔至極,卻帶起最難耐的刺激,身子好似禁不起這樣的撩撥,一股燥熱湧起,她面露驚慌。
「莫慌。」身後的男人貼著她道,說話的氣息隱約落在耳上,她閃躲了一瞬,接著又被摟進懷裡,只感覺耳垂一陣濕熱,竟是被輕輕地含在唇中⋯⋯。
一聲輕哼傳來,凌晏如動作未停,雙唇沿著頸邊而去,另一邊大手探入她的衣襟,幾下就撩得她止不住地顫抖。
退去外衣,肩上那條惹眼的紅繩落了下來,那件櫻紅色的肚兜鬆鬆地披在身上,可那隻手早就在底下鼓動,時而揉捏、時而輕攏⋯⋯大手退開,肚兜便又順勢地覆蓋在肌膚上,勾勒出一道渾圓飽滿的形狀。
她又慌又羞,一雙小手被先生捉著,只能眼睜睜瞧著身上衣物一件件落在地上,卻別無他法。
她曾見那本「教材」中所提的事,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可千言萬語都比不上實際操作,真的被先生碰了身子才發覺,有些感受是文字無法比擬的,此刻腦中混沌,身子燥熱,下身異樣,雙腿忍不住縮了起來,卻被伸來的大手一擋⋯⋯裙擺捲起了一角,長指探入底褲,直搗花心而去。
凌晏如見她面色緊張,雙腿併起,小手揪著他的衣物,抿著雙唇,似是忍耐,便道:「若是不願,便說一聲。」
這事對他而言並非必要,本欲待她習慣,卻總難以抗拒她的甜美芬芳⋯⋯不願讓她厭惡,就算再辛苦也得忍著,可此刻卻見她只是搖頭不語,凌晏如低頭細聽,才聽她輕聲道:「我並非不願,亦非厭惡,只是⋯⋯只是⋯⋯。」
只是個半天也沒下文,可多少還是聽出了意思,凌晏如心口一鬆,語氣玩味道:「是夫人上課不專心,還是那教材沒寫?」
聞言一噎,她該說那課程還未如此深入,還是該說那教材她尚未看完?瞧先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竟道:「先生有所不知,那課程之後還有模範、教材還有導讀呢,說不定到時候先生還要向我請教。」
「⋯⋯。」凌晏如揚眉不語,見她眉眼得意,雙唇湊近她的耳邊,輕道:「那時候再向夫人討教⋯⋯這會兒還是先聽為夫的罷。」
鮮少見先生這模樣,更遑論這樣自稱,一時羞赧⋯⋯忽見先生將她抱到書案上,姿勢曖昧,連忙想從案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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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旁,涼風穿過窗櫺、溜進房中,吹不散一室紅潮。
當朝首輔用來辦公的書案,早就沒了平日的整肅,此時上頭坐著一名女子,雪色肌膚露在外頭,那身蔥綠衣裳落在案上,她像是被包裹在嫩綠花苞裡的花蕊,青澀中帶著一絲嬌媚。
雙腿微曲,長裙退到膝上,她羞地撇過頭不去看,卻阻止不了身子的異樣。
長指在花心游移,尋到了最敏感的花核,刻意多停留了會兒,就見她急忙夾緊雙腿,一隻手推著他的胸膛⋯⋯可他才不會輕易打退堂鼓,方才說了,既然要教,就教得徹底。
低頭輕舔她那纖細的頸, 上頭兩條紅繩已鬆,但那肚兜仍是頑強地掛在身上,他見她雖害臊,卻還不忘拉著這塊薄透的布料,猶如溺水之人抱著浮木⋯⋯可她卻不知,這若隱若現的模樣,更顯誘人。
那樣程度的遮掩,在他眼中根本不堪一擊,抬手就能伸進去,他一手攏著胸前白軟,一手不忘在她修長的腿間揉著那紅潤的小核,直到她輕聲嘆息。
她的唇就在他耳邊,輕喘嬌嘆,一聲都不曾遺漏,見她這樣難耐,卻始終拘謹,不禁使人想一再試探。
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兩瓣貝肉中來回摩挲,探到花穴入口,先是一指,接著探入兩指⋯⋯緩慢抽送, 幾下就帶出許多蜜液,沒一會兒,便感覺懷中的她劇烈顫抖,掌中一片濕潤。
趁這當口,他抬手撩起那件礙眼的肚兜,就見胸前兩團白軟輕晃,紅蕊傲然挺立,像是迎接他似的。
雙唇輕吻而上,舌尖輕舔⋯⋯一碰就刺激得讓她輕顫,他刻意多關照幾下,只見紅蕊帶著水光,在午後斜陽的映照下,顯得嫵媚至極。
下身長指還在抽送,上頭舌尖仍在作亂,她擺著纖腰,一聲聲難耐的叫喚溢出唇邊,她又慌又急,深怕外邊家僕聽見。
「先生、先生⋯⋯嗚⋯⋯。」她想起身,可雙手推不開身前的男人,雙腿又發軟,她語帶哭腔,急道:「這、這樣會被聽見⋯⋯嗯⋯⋯。」
一開口,一聲讓人害臊的嬌媚嘆息湧現,她羞得想埋進先生懷裡,可又想起一切始作俑者也是先生,一時氣惱,急得差點要哭出來,這動靜大,要是又被家僕瞧見、聽見,她的面子往哪擺?這還要不要待在凌府了?
可眼前的男人好似無動於衷,見她急得小臉通紅,道:「凌府下人們耳聰目明⋯⋯夫人安心受著便是。」言下之意竟是凌府下人們會自行迴避,讓她不必擔心,只需專注眼前。
他低頭又想去關照那令人沉醉的身子,見那胸乳渾圓白皙,紅蕊點綴其上,銀雪紅梅似的萬分惹眼,方才不過是輕舔了會兒,便始終緊縮挺立著⋯⋯大掌輕揉,五指施著力度,只覺得又嫩又飽滿,兩指輕揉著紅蕊,像極了鳥喙銜著果子似的。
一手撐著書案,低頭瞧她,見她埋首於衣裳中,藉由這樣的遮擋,掩飾她清甜的嬌吟。
「⋯⋯那日過後,書齋方圓之外無人可進⋯⋯不必拘謹。」見她這般,凌晏如還是不賣關子了,想來這事她終將知曉,不如盡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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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人回到房中,見她無聲的縮在自個兒懷裡,小臉紅通通的,卻是不願瞧他一眼。
把人放在榻上,差人送來熱水,正打算拾起帕巾替她擦拭,轉頭就見她躲在被裡,只留一頭青絲在外。
⋯⋯看來是過火了,凌晏如站在床邊,心道。
想起那些綺麗的畫面,好不容易壓下的燥熱又升起,可轉瞬一想,操之過急興許讓她反感,總之來日方長,此事應徐徐圖之,便上了床榻,把人摟在懷裡。
「讓夫人惱了,是我之過。」這天暑氣重,躲在涼被中仍是悶熱,他抬手越是想掀開涼被,她越是躲⋯⋯見她還想掙扎,這會兒乾脆摟緊了些。
「先生早知書齋方圓之內無人可近,為何還如此故意⋯⋯。」方才裸著身子躺在案上,行的事兒又如此出格,口中溢出的聲響她都不敢聽,可先生好似不以為意,只是慢悠悠地撫著她的身子⋯⋯更過分的是,見她慌亂,手上動作更緩,存心要讓她出糗似的。
還別提,那撫著腿心的動作越慢,她越難耐,一時不察,身子急遽顫抖,便弄得書案上蜜液點點。
『所幸夫人聰慧⋯⋯這案上擺著的,只是一般薄紙⋯⋯。』
往常,為了方便先生辦公,她總會貼心地將幾件重要的摺子、公文放在案上,今日恰好並無,便只擺著一卷薄紙,倒讓她「誤打誤撞」。
可見先生低頭瞧著案上「傑作」,她簡直想立刻捂著先生雙眼⋯⋯但此時渾身發軟、雙腿被制,又見大掌扣住她的膝窩,她忙著求饒。
『⋯⋯別瞧那裡。』
可眼前的男人存心要磨她似的,這時大掌一撥,最私密的那處便無遮掩,倒是赤裸地展現⋯⋯方才有多刺激,此時花穴就有多水潤。
『夫人真是敏感。』
⋯⋯躲不開,腳踝被扣,她推著男人的肩,卻只是徒勞,眼睜睜地瞧著先生俯下身,做出讓她幾近潰堤的事。
『先生、先生⋯⋯那裡、那裡不可。』她縮著身子,想併攏雙腿,可大手箝制著,忽覺那處一陣濕熱,接著又是花核、穴口,她以為瞧不見便好些,豈料知覺被放大,先生的一舉一動都分外明顯。
慌張地想阻止,她只覺得那兒私密⋯⋯怎麼能舔?
舌尖頂著最敏感的小花核,來回撥弄⋯⋯長指頂開嫩肉,指尖探入,由慢到快,沒一會兒便蜜液四濺。
⋯⋯好些折騰,她早就沒了力氣,凌晏如見她眼角泛著淚花,這才罷手,把人用大氅裹著,便帶著她回房。
「不許在書齋。」
忽聽懷中傳來悶聲,見她如此介懷,只道:「嗯,聽夫人的話,不在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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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
窩在先生懷中,想起書齋的事,仍氣得牙癢癢⋯⋯先生又道,若是還氣,便讓她隨意整治⋯⋯可她見情勢如此,倒有些退縮。
男人的身子,她不熟悉啊。
似算準她壓根不敢,這才讓她「隨意」整治罷。心中憋屈,這會兒才覺得知識重要,那課要專心學,教材要認真看,這才好整治。
她枕著先生的胸膛,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想起曾在那本教材上,好似曾隨手翻到女子撩撥那俠客的情節⋯⋯。
面上頓時發燙,她還記得一旁的配圖,是女子跪在男人的腿間,雙手扶著⋯⋯咳咳,止不住腦中思想,深怕先生發現,便縮了縮身子,把小臉埋在先生臂膀裡。
還是不要了罷⋯⋯怎麼好意思?
腦中盡是些綺麗思想,既然男人都可以如此親近女子那處了,那女子是不是也能⋯⋯這想法一旦萌芽,便無法阻止這小腦袋瓜,她都懷疑是先生帶壞她了!
還在猶豫,只見腰間大手往下而去,撩開裙擺,向她那圓翹雙臀而去,她忙抬頭,只聽先生道:「在想什麼?」
「⋯⋯。」想怎麼⋯⋯欺負先生?她面色羞紅,雙眼飄忽,沉默不語,這些事怎可能說與先生聽?
「方才見夫人形跡可疑,便想莫不是想好如何整治?」
「並、並未。」她忙道,先生的話落在耳邊,麻癢不已,又道:「何來形跡可疑?先生可不能隨意誣陷。」
許是今日佔了上風,眼前的男人此刻倒是大度,語氣難得輕鬆,道:「錯怪夫人了⋯⋯只是這些時間也不見夫人有何作為。」
她一聽倒是有些激動,心想不過就是撩一撩,應該不難罷⋯⋯別亂扶什麼不該扶的就行了,思及至此,便抬手向眼前這白皙的肌膚摸去。
相比她僅著一件外衫、內在赤裸,眼前的男人可是穿著完整的常服,唯一露在外邊的肌膚便是頸子,那領口微低,瞧了會兒,這莫約是唯一的突破口⋯⋯。
怯生生地伸出手,一碰,肌膚比想像的更燙,嚇得她立刻往後退,豈料,中途被一隻大手捉住,只見先生眼神意味深長,道:「平日見夫人摸得自在——」
「我才沒有!」她連忙打斷,也不管現在情況有多曖昧,急道:「那、那是睡著的時候!」
每晚枕著先生的胸膛入眠,經常睡醒便見先生衣衫凌亂,自個兒小手還在那白皙胸膛上摸呀摸、臉蛋蹭呀蹭地,初始還想著是不是先生趁她睡時故意擺弄,可幾次半夢半醒間,才發現她是始作俑者。
「我並無意⋯⋯這樣摸!」她又忙著解釋,見先生嘴角一勾,如今瞧著她的神情十足玩味,真不知先生怎麼看她的。
「無意之間是真意?」
「⋯⋯。」
凌晏如難得輕笑,一手還捉著她的小手,將她往前一拉擁入懷中,此時只覺得她有趣得緊,知她臉皮薄,又見她面色尷尬,便揉了揉那小腦袋瓜,道:「鬧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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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交會,舌尖相抵。
耳鬢廝磨了會兒,她終於肯抬手摸一摸了⋯⋯在清醒的時候。
男人的肌膚摸起來不太一樣,鎖骨也沒女人這麼輕巧,頸子還有一個凸起的結,胸膛摸著硬些,腰腹更是可見肌肉紋理明顯。
摸了好陣子,方覺得先生長年勤於政事,竟保養得不錯,她沒來由地感到自豪⋯⋯忽與先生對上眼,有些心虛,只見先生雙臂撐著床榻,眸色深暗,沉吟不語。
「⋯⋯。」小手懸在半空,不是往下就是往上,可實在沒膽再往下而去,只好又將小手往先生腰際摸去⋯⋯上頭視線好似針在扎,她卻裝做不在意,摸著摸著,又往胸膛撫去。
忽然,眼前一暗,先生俯下身,唇靠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夫人可還滿意?」
滿、滿滿滿意啊,可是能否別在耳畔邊輕聲說話呢⋯⋯這身子猛地湧起顫慄,好似又回到午後的書齋,躺在案上、一絲不掛,任由先生予取予求的時刻。
冰涼的唇貼在她的頸邊,輕咬中伴隨著舔舐,她不禁發出一聲聲嘆息。
趁她不備,大手又往下而去,幾番撩撥⋯⋯陽剛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胸前盡是吻痕,渾身淋漓,雙腿因刺激而緊緊夾著,竟把先生的大掌夾在腿中。
簡直是騎虎難下,放鬆也不是,不放鬆也不是,現下瞧先生那雙節骨分明、卻掌天下之大權的手在自個兒腿間游移,做出的盡是些害臊之事。
一條長腿扣在男人的腰間,迫使她展現最私密的地帶,長指仿著男女交歡的步伐,在幽徑中抽送⋯⋯。
「先生⋯⋯。」終於忍不住,她伸手去抱他,求他近些⋯⋯更甚抬腳輕勾他的腰,雙唇微顫,語帶懇求。
這樣一勾,下身不免輕碰著她,可卻不見她閃躲,好似全忘了原先是如何羞澀,他見懷裡的她如此直白大膽,試探道:「可願?」
耳畔的嗓音暗啞,說話間還透著一絲少見的隱忍,眼前的男人顯然也是悶得狠了,可這一路來始終不曾勉強她,心中感動,回應他的方式更是熱烈,長腿勾得更緊,此時感覺腿心被一物狠狠地頂著。
再也不想管那些婦德、女誡,什麼世俗規範、框架窠臼,她通通不要了,此刻只想讓褪去所有,就算再赤裸,她也甘之如飴。
伸手想去撥弄先生身上的衫子,可雙手被緊緊捉著,她輕嚷兩句,只聽男人摟著她,道:「不勞夫人了。」
讓她代勞簡直是折騰,那雙柔夷帶著涼意,軟弱無骨,這樣撫摸、亂蹭,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只會瞬間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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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花穴被緊緊撐開,一陣痛感襲來,不禁使她輕蹙著眉。
好似察覺她疼了,身上的男人一邊輕吻著她,一邊不忘撫著最敏感的那處,直至她終於放鬆眉頭,這才開始挺動。
慢些,感受幽徑裡的鼓動,嫩肉包裹著那物而來的異物感更加明顯;快些,頂撞的速度與伴隨來的聲響讓她羞澀至極,卻也立刻將她推上雲端。
雙腿橫在先生的腰上,腿心大開,隱約只見一物向花心撞去,她只匆匆撇了一眼便不敢再瞧,輕靈的雙眼此時也不敢與先生對視,便轉開視線,橫著手臂,刻意將那聲聲嬌嘆擋在唇邊。
忽見一隻臂膀伸來,將她小手往旁一帶,另隻臂膀扣著她的腰身,那雙薄唇湊上來,尋到了胸口的綿軟又是舔拭、又是輕咬,腰間動作仍在,這樣上下同時刺激,惹得她難耐呻吟。
「先生⋯⋯嗯、嗯⋯⋯。」
瞧見自個兒胸上紅蕊染著水光,那舌還在逗弄,眼前畫面早已讓她羞澀不已,然而下身那處正敏感,想躲又偏偏被扣著腰,恍惚間只感覺腿心一陣濕潤,止不住地顫抖,雙腿緊繃,狠狠地夾著先生的腰。
凌晏如見她面色紅潤、眉眼羞怯,可眼前這具青澀白皙的胴體卻迎合著他,大掌將那雙修長腿兒往上一托,更好瞧清她嬌弱的那處,他繼續挺動下身⋯⋯一進一退,就見那兩瓣水潤軟肉含著柱身,弄得花穴上頭的珍珠早就鼓了起來,小巧圓潤,觸感軟嫩,他抬手輕揉,便感覺花穴陣陣緊縮,猛地吸著自身陽物。
見情景如此,他更是不吝發力,繼續頂撞,徑直將她頂得渾身發顫,一雙小手緊抓著床被,兩條長腿蜷曲著,弓著身子,整個內室盡是她的甜吟。
退了開來,凌晏如把人抱起,讓她背對跪著,圓潤的臀翹著,只見臀縫還留著方才的蜜液,又將下身湊過去、輕蹭起來,頂部刻意摩挲著那凸起的小圓核⋯⋯。
「⋯⋯嗚⋯⋯不要、不要碰。」她扭著腰,覺得這舉止無疑就是酷刑,怎能這樣磨著那處,這會兒下身湧起一股燥熱,她深怕自個兒又按耐不住,這床榻間瀰漫著淫靡之氣,方才又幾度失態,她又羞又燥,不知道先生還要怎麼對她。
凌晏如在她身後,一身寬肩窄腰,薄汗點點,見這場景只覺得她當真可愛,扭腰擺臀的樣貌雖說是想阻止他,可怎麼瞧都像邀請似的⋯⋯他表情玩味,接著伸出長指在那兩瓣貝肉間滑過,刻意動作放緩,便聽她慌道:「先生、先生!」
「何事?」他語氣冷靜,故意裝作方才那些玩弄都不存在似的,邊說,還邊將長指探入其中。
「先生⋯⋯。」她忙回頭瞧他,語氣不安,眉眼讓人憐惜,可見身後的男人好整以暇似的盯著那處,一時惱羞,想去撥開那雙作惡的手,可幾度高潮卻無力的身子壓根不是這男人的對手,她見情況如此丟人,便想起身。
瞧她這般泫然欲泣又忙著起身的模樣,凌晏如立刻伸手扣著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撥開她的腿兒,將下身對著她的腿心一頂,又進入了她。
這回,沒了一開始的生澀,花穴又濕又熱,陽物一下下頂開內壁的軟肉,直往深處而去。他一手撫著臀兒,一手往前伸,大掌攏著她的胸乳,軟嫩卻沉,五指揉捏⋯⋯他湊到她纖細的頸脖,炙熱的氣息落在耳畔,他壓低嗓子道:「夫人可還受得住?」
「⋯⋯。」冷不防聽先生這樣問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不論是什麼回答都難以啟齒,可此時腦中已管不了這麼多,窄緻的花穴再次被巨物造訪,動作又如此羞人,更難耐的是,這後入的姿勢可比方才更加敏感,沒一會兒只覺得下身一熱,身子猛烈抽蓄,竟是洩了。
床榻一攤水痕,她險些哭出來,從沒感到如此尷尬又難過,一顆心慌亂不已,更是不敢回頭瞧先生。
「還是一樣敏感。」
忽聽耳邊先生輕聲道,語氣帶著笑意,好似打趣,她倍感委屈,說話帶著哭腔:「先生不許這樣弄了。」
可凌晏如是什麼人⋯⋯這樣委屈控訴壓根起不了作用,更遑論這樣的舉止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他不僅未回應,更是刻意加重挺動的力道,同時手上亦未停歇,哪兒敏感哪兒去,不把她弄得全身發軟、香汗淋漓,可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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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
其實打翻春池那個本來是要放在正文裡的,後來調整到番外,所以前面才會這~麼~長都還不飆火箭,啊不過下篇應該滿滿的都是夫妻恩愛吧,到時候直接拔掉煞車
哦對了,說個花亦山都市傳說———
六邊形戰士雲心先生的生物不行。
(被一招你大爺的弄死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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