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結束後,我跟瑪莉與迷思地京劇團的工作人員在客棧大廳一同享用晚餐。我在走道裡走著,正想著要不要闖進羅連克的房間看看姜振榮所說的那個大箱子時,正巧看到胡勇良與楊時秀和郝世祥坐在後院裡聊天。
胡勇良向我招手:「魏蘭,過來聊聊。」
既然胡勇良都這麼叫我了,我也只好過去。現場還有楊時秀和郝世祥,胡勇良是在幫我製造可以與他們談話的機會吧!
胡勇良問楊時秀:「你果然還是認為兒童失蹤的事跟我們京劇團有關吧!」
楊時秀說:「嗯!我也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們所到的鎮上都會有兒童失蹤?莫非我們是個被詛咒的京劇團?」
胡勇良說:「是郝世祥這麼說的嗎?」
郝世祥說:「不然還能怎麼解釋?一定是被詛咒的京劇團。」
胡勇良說:「沒有什麼詛咒,而且如果真的有人要詛咒我們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詛咒我們團員本身就好,卻要詛咒我們所經過的小鎮?」
郝世祥說:「如果迷思地京劇團被冠上“被詛咒的京劇團”的名號,這樣迷思地京劇團就接不到工作邀請。」
胡勇良對我說:「魏蘭,妳是個有小孩的人,妳也會擔心吧!」
我假裝點頭。
郝世祥對我說:「那妳還是不要加入被詛咒的京劇團,趕快帶著小孩離遠一點吧!」郝世祥第一次對我說話了。
胡勇良開玩笑地打了郝世祥一下說:「怎麼這樣對人家說話啦?」
胡勇良說:「我們的新團長羅連克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到羅連克,楊時秀跟郝世祥對他的評價是讚不絕口,盡是說出他的好,他如何照顧成員他怎麼跟成員談心、以及當新進演員迷惘時還會對他開導,就像所有人的父親一樣。我第一次看到羅連克時也覺得他是個和藹的大叔,跟我那表情嚴肅的父親相反。
但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在今天早上,當我對他提起兒童失蹤案可能與迷思地京劇團有關時,他卻突然兇了起來。
楊時秀跟郝世祥說的話,都不是我現在想要的情報。
楊時秀跟郝世祥離開後院回各自的房間休息,留下我跟胡勇良。
胡勇良對我說:「妳有什麼想法嗎?有幫到妳嗎?」
我問胡勇良:「你為什麼要幫我?」
胡勇良說:「當然是希望妳可以趕快破案啊!」
我說:「你為什麼會希望我破案?你是希望我可以像我的父親司馬懷英那樣快速破案嗎?我告訴你,我不是我的父親司馬懷英,我是司馬蘭。我跟我的父親不一樣,我不是一個優秀的偵探。我沒能給你希望,我只會讓你失望。」
胡勇良錯愕地看著我,他沒有說話。我看了胡勇良一會後便離開後院往走道進去。
離開後院第一件事就是找羅連克的房間,明天就是中秋祭典的最後一天,我一定要跟羅連克問清楚,如果確定羅連克不是兇手的話那兇手還有可能會是誰?今天一定要問清楚。
終於找到羅連克的房間了,我的心臟跳得好快,我舉起手準備要敲羅連克的房門,正當我要敲下去時,有一隻手突然出現,抓住了我正要敲門的手。
我往手的方向一看,阻止我敲門的人是瑪莉。
瑪莉說:「今天就先這樣結束吧!我們回家。」
「可是我還沒……」
「我們回家。」瑪莉再次對我強調。
我放下要敲門的手,讓瑪莉牽著我的手回家。
回到魏家,我跟瑪莉還有魏薔三人一起在客廳討論進度。
瑪莉問我:「我想妳心裡應該已經猜到兇手是誰了吧?」
我問瑪莉:「猜到?妳怎麼說我猜到了?」
瑪莉說:「不要懷疑,就是妳心裡正懷疑的那個人。」
「那個人?妳在說羅連克團長嗎?可是我還沒找到任何可以指證他的證據,也還沒去羅連克的房間確認姜振榮所說的那個大箱子。」
「妳如果就這樣進去他的房間,他會對妳做出什麼事來我可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妳先放棄去他的房間,回來討論進度後再行動。從早上他對妳的那種反應,我就猜到他內心肯定有詭,不然的話說到兒童失蹤案他怎麼會那麼激動?如果不是他跟這件事有關就是他是兇手本人。」
「他是兇手本人?也有可能。我看到他在中午休息時間穿著全套戲服在廟前廣場跟小孩有說有笑,中午那麼熱,他還受得了一直穿著全套戲服坐在廟前廣場,其他工作人員都盡量穿著輕便的衣服了。」
在一旁聽我們講話的魏薔說:「這不是重點吧!妳就因為這點斷定他是兇手嗎?」
我說:「不!這是重點!天氣這麼熱,明明是休息時間為什麼不趕快把戲服脫掉,整套戲服穿在身上很熱的,尤其是夏天的中午,雖然已經秋天了,沒有像盛夏時期那麼熱,但中午還是很熱。如果在天氣這麼熱的情況之下他還要這麼做一定是另有目的,不然的話一般人哪受得了?想想看小孩子喜歡什麼?他們喜歡玩偶,如果有大一點又會動的玩偶小孩子都一定會湊上前跟玩偶互動。羅連克在中午休息時間也要穿著全套戲服坐在廟前廣場,因為這樣子可以吸引小孩子上前與他互動,跟小孩熟了之後再把小孩誘拐走。至於他的誘拐手法?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連劇團的人也不知道有發生兒童失蹤的案件,他一定會先把小孩帶到沒人的地方再綁架……」
「但是先把小孩帶到沒人的地方再綁架,帶小孩回去客棧的路上一定會被路人看到,而且這個鎮又那麼小,大家幾乎都互相認識,遇到可疑的人一定會上前關心。」瑪莉反駁我的推測。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手法綁架小孩?要找到證據就一定要闖進他的房間,在還沒找到證據之前我們也只能先懷疑他,明天我們就闖進他的房間吧!」
「明天就是祭典的最後一天了,我們還能在什麼時候闖進他的房間?或許中午休息時間是最適合的。」
「嗯,只希望他到那個時候還沒動手。魏薔,在這之前也只能請妳好好看著妳的弟弟妹妹們,真抱歉我的能力只能到這樣,我不是我的父親司馬懷英。」
魏薔對我說:「妳不用道歉,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叫妳要逮捕真兇,我只委託妳調查迷思地京劇團。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委託的人是偵探的女兒司馬蘭,不是大偵探司馬懷英本人。妳不需要跟妳的父親一模一樣,妳只要用妳自己的方式辦案就好,況且兒女也不可能會跟自己的父母一模一樣。」
我被魏薔的話感動了,我對魏薔說:「我一定會幫妳保護好妳的小孩。」
魏薔說:「等迷思地京劇團離開之後,我們南翔鎮的孩子都平安無事,這樣妳的任務就結束了。我當初只是想知道兒童失蹤案是不是與迷思地京劇團有關。」
散會後,我跟瑪莉回到主臥,正當我們準備要關燈睡覺時,魏薔突然出現在主臥門前,她的神情非常焦急。
「阿海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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