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poésie avec soupir de météore
流星詠嘆之詩
The poetry with sigh of mete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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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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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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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皇后與瘸腿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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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金芒的光輝降下,這天是獅子領國的帝皇選拔之日。
戈德溫站在光鮮亮麗的金獅劇場後方緊張地大口喘氣,舉止端莊、打扮合宜的皇后則是站在一旁攙扶著他,溫柔地激勵帝皇——準確來說,直到踏上登基典禮的迎賓紅毯以前,他的身份仍是王儲。
正式登上帝皇寶座的前提是:戈德溫必須說服眾人,獲得強大的盧卡斯家族支持,他們擁有強大的金獅部隊,同為獅子領國的矚目勢力,沒有人敢怠慢那位新任家主哈蘭–盧卡斯。然而基於戈德溫片面撕毀婚約、迎娶伊凡娜的緣故,他們很可能在最後的選拔階段投下不信任票,迫使議會解散,戈德溫得儘量避免這種情況。
「啊!戈德溫,我的王,請你鼓起勇氣,秉持信念,這一切都是為了糾正腐朽的世界秩序,繁盛我們的領國。」透過輕微顫抖的手,隱約察覺那份焦慮的皇后向前跨出兩步,從容地替帝皇束緊領巾,拭去汗水,頻頻拉動拖行在地的藍緞披風,一如往常地綻放微笑:「倘若羅威爾的六芒榮耀確實眷佑這片土地,那麼你的勝利必會來臨,他們終將跪地臣服,聽從你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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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娜,果然我、我還是…」戈德溫欲言又止地低垂著頭,縱使早已想好質詢時的應對說詞,他對說服領王這事依然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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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可以的,我的丈夫!請你回想我們做過的諸多努力,親近領民、慷慨賑災、督察貴族、馳騁戰場、剿滅匪賊,這些工作你都表現得相當出色!除了你,戈德溫–愛德華茲,沒有誰更具資格站上歌劇廳的演講舞台,你是最強盛的愛德華茲家族領袖,他們會明白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彷彿看穿王的遲疑,善解人意的皇后立即握住那對柔嫩掌心,順從地靠在帝皇胸前,極力撫平王的擔憂:「請向所有領王展現金獅王者的風範,揭露我們的付出成果,證明你的才能功績,讓那些質疑你的貴族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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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證明王的器量…妳說的對,伊凡娜。豈能如此輕易忘記?怯懦不前並非領導皇朝的雄獅本色,羅威爾不需要迂腐愚蠢的王,唯有賢明之人能夠成就祖輩的偉大夙願。過去的膽怯、恥辱應該扔進火堆焚燒,連同那些陰暗躲藏的悲慘日子。現在,我將成為嶄新的帝皇,踏上煥發金光的偉大征途,實現難以想像的不朽霸業,誰都無法阻擋金芒雄獅奪回妳的祖國都城馬格尼弗森–史東,這些都是我的承諾。」何等威風的王者發言!
頓時,戈德溫的臉上煥發光芒,判若兩人,宛如領受灌注全身的六芒祝福。他的步伐沉穩,雙眸迸出火光,自然地將手平舉額前,從容走向幕簾外的演講舞台,那是深受激勵、一掃陰霾的清爽表情。
多虧皇后,那次演講非常成功,就連哈蘭都願意投下贊成一票,這段理柏埃遜與愛德華茲家族的政治婚姻也逐漸被人認同,就連莊園裡的農夫都曾為了一睹帝皇與皇后的風采拋下鋤頭,獻上甜點,讚賞地豎起拇指,因為他們都聽說過皇后對王的建議:減輕農地賦稅,改由販賣高經濟價值的作物「羅盤草」來彌補資金缺口。
至於為人頌揚的皇后究竟如何與帝皇結識,這還得從命運之神的巧妙安排說起…
那日,她在草原意外邂逅斷腿的幼獅,及時止住湧泉般的鮮血。
那日,他再次於瀰漫霧氣的面紗湖畔遇見了她,傾聽關於傭兵王朝的悲傷故事。
那日,伊凡娜開始替王療傷,細心療癒那顆藥草大師也無法根治的膽怯之心,揮散那些縈繞許久的閒言閒語,背起專屬帝皇的「重鑄榮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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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娜,妳是最出色的皇后!」那日,帝皇在群情激昂的喝采聲中如此稱讚妻子。而她則是謙遜有禮地低頭鞠躬,反過來誇耀丈夫:「吾王,伊凡娜深感榮幸。但你才是最優秀的世界之王,請你再次昂首挺胸,自信地探索這個世界,我將追隨你的步伐持續前進,時刻陪伴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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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今日。
直至生命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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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伴隨帝皇的哭號瀰漫風中,揭開爭搶流星、全面進攻的征服者序曲。
隆重的戰前盛會現已淪為戰場,奏響此起彼落的淒厲慘叫,企圖掩蓋戈德溫的徬徨求助,徒留劍槍交錯的刺耳碰撞,敲碎帝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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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娜?為什麼?為什麼是妳?不、不…這種事情不該發生!藥草大師?藥草大師在哪裡?侍衛,快請藥草大師過來!」向來驕傲自信的高貴帝皇早已失去冷靜,手足無措地抱著淌流鮮血的愛人身軀,一邊慌張望向陷入混亂的四周,一邊叫喚隨行軍隊的藥草大師,即使這一切都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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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傷勢相當嚴重,穿著藍色絲質長袍的左肩幾乎被徹底劈斷,搖搖欲墜地無力下垂,搖曳擺盪,露出白森森的肋骨,泉湧般地流失所剩不多的鮮紅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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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威爾的皇后…能夠…守護…帝皇…」熱淚猶如雨點落下,洗滌那張擠出微笑的蒼白側臉,滑過斷續吐出的虛弱字句:「戈德溫…我的王,我…有…盡到…皇后的職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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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別說話,」帝皇心疼地搖了搖頭。即使瀕臨崩潰,戈德溫仍然溫柔地安撫對方,一再說出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伊凡娜,不會有事的,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藥草大師會細心治療妳的傷口,一旦康復我們就能再去一趟那片煥發金光的美麗海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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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向…菲爾…問好。」彷彿看穿戈德溫的心思,或者她已接受命運之神的宿命安排,伊凡娜沒有回應帝皇。
她知道這是告別的最後機會,對他,這位傾盡一生愛護自己的崇高帝皇,以及他,那位領導風之團、較她年長,與她一起認識這個世界的寬廣遼闊,度過許多美好時光的狂風之子,黎希喀比亞,人稱黑色啄木鳥、理柏埃遜之熊的菲爾–麥卡尼。
如果時間允許,伊凡娜還想再見菲爾一面,親自向他道歉。當年,為了理柏埃遜的命脈得以延續,舍恩之女,伊凡娜–泰勒答應嫁給看上自己的皇朝帝皇,藉此換取羅威爾的停戰與包庇,免受思佩愛克斯的殲滅威脅,但是這一舉動也讓菲爾無比心碎。
迫於無奈,縱使他能諒解,伊凡娜也無法原諒自己的背叛行為。雖然她對帝皇的慷慨憐愛相當感激,甚至願意為此付出生命,時至今日卻仍牽掛著他。
理柏埃遜,意即解放,瀕死的傭兵公主終於卸下枷鎖,再次扮演不受讚揚的丹頂冠鶴,打開拘束自由的肉體牢籠,重拾令人懷念的過往身分,鬆開雙手,盡情乘風翱翔,與他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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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備受尊敬的羅威爾皇后倒在悲愴哭號的帝皇懷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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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娜?」帝皇難以置信似地睜大雙眼,一手輕撫她的側臉,一手緊握逐漸冰冷的纖細掌心,痛苦地渾身顫抖:「別、別嚇唬我,我的皇后,我的妻子,請妳睜開眼睛…不要這樣對我…伊凡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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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的咆哮響徹戰場,痛心地仰頭痛哭,猶如折翅墜地的瀕死獅鷲。
與琳達–斯奈德的預期完全吻合,失去皇后的王崩潰了。
「為什麼?我的妻子犯了什麼過錯?為何淪落這種下場?不可饒恕…不可饒恕!該死的惡徒,理柏埃遜的狼…殺害伊凡娜的兇手!下達我的命令,逮住那名叛逃傭兵,我要剝下他的人皮,折磨他、羞辱他、凌虐他,通知羅威爾皇朝的所有領王,懸賞金八十枚金朱諾,全面通緝諾爾–派特洛,由我親自制裁這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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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下手持大劍的藍巾刺客!」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中,呆站原地的重裝士兵總算回過神來,扔開大盾,舞動長槍,一齊奔向肆意逃竄的敏捷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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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住他!鮑伯!」他們奮不顧身地推開蜥蜴戰士,擠進浴血廝殺的戰場中央,豎起雙耳聆聽後方傳來的嘹亮呼喊,亟欲抓住飛掠眼前的靈巧身影,那位名為諾爾–派特洛的「弒后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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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逮到狼沒那麼容易。
他的雙腿比風還輕,身姿遠比燕子靈巧,自然地於草地滑行翻滾,飛快踏上背對自己的士兵肩膀,凌空躍向迎面馳來的漆黑戰馬,牢牢抓緊那對援助之手,戲劇性地於她身後迴旋一圈,順勢踹開一名飛撲向前的持劍士兵,安穩坐上馬鞍。至於「她」…還能是誰?當然是理柏埃遜的狐狸,梅格–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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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六芒,他有同夥!」更多長槍,更多利劍,更多飛矢。士兵無視啃咬同伴的蜥蜴戰士,齊聚靠攏兩人的所在位置,倉促瞄準嘶鳴躁動的「繁星」頸肩,搶著為羅威爾的高貴皇后報仇:「阻止那匹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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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連同那位黑衣女子一起幹掉,他們是一夥的!」一名士兵跟著點頭附和,握緊長槍,率先奔向那位瞪視眾人的浴血惡狼:緊接著他的頭顱飛了出去,伴隨噴湧而出的飛濺鮮血。
意外來的太過突然,以致沒人知曉發生何事,直到這位無首士兵的身軀傾斜倒下,蹲伏在地的母狼身影才被眾人捕獲,爆出一陣驚呼。
昔日她是羅威爾的勝利女神,如今卻是殘殺同胞的嗜血夢魘,從容地自士兵面前站起:「相當遺憾,你們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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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險境之中,出乎意料的援軍總是格外耀眼,尤其是她,那位細心呵護狼的琳蒂希雅。倘若梅格願意掉轉馬頭,英勇闖入那堆反射白光的密集槍林,他就能夠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帶著母狼離開,可是…不,想都別想。
梅格–希爾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判斷局勢向來都是她的拿手好戲,漆黑軍師總能憑藉敏銳的直覺避開危險,進而選擇有利於她的聰明決定,顯然琳達–斯奈德不在狐狸的考慮範圍。對她來說失去地位的「皇朝之劍」早已喪失價值,雖然母狼曾是狼的重要伙伴,但她並非梅格熟識的友善對象,狐狸不僅對她一無所知,甚至還能從她身上嗅到不祥的危險徵兆。
確實,梅格的猜想完全正確。
就在剛才琳達已經淪為羅威爾的頭號獵殺目標,狐狸最好還是與她保持距離,而且越遠越好。然而,風之團的年輕軍師忽略了另一件事:坐在身後的持劍惡狼也是不相上下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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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妳在幹嘛?梅格?我們必須回頭,琳達還沒——」橫掃而過的大劍敲開槍尖,左側、右側,左側、右側地輪流交替,默契地與繁星的衝刺節奏同步,驚險擋下數枚意外劃過的斜射飛矢,全力保護輕咬下唇、專注逃亡的狐狸不被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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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她被包圍了,她死定了,誰都救不了她。」相較頻頻回頭,著急喊叫的狼,梅格倒是顯得相當鎮定,一再夾緊雙腿,命令繁星加速竄逃,魯莽撞開忙於交戰的倒楣士兵,躍過劍技精湛的老練修女,豪邁地於所經之處捲起一陣氣旋:「哼姆,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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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我們不該拋下皇朝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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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不一樣?說好什麼?諾爾,我們幾時有過保護琳達–斯奈德的奇怪約定?我的目標一直都相當明確,那就是將你從羅威爾皇朝的惡女手中劫回,至於她的下場我一點都不在乎!」疾驅於遍佈鮮血、斷肢的紛亂林道,梅格–希爾悄悄壓低身姿,倏地,毫無徵兆地向外狠踹,一腿踢飛攔阻繁星的士兵頭盔,不耐煩地回答:「她是你的朋友,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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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愣住了,梅格的分析完全合理,而且邏輯清晰。反觀自己都提了什麼要求?強迫這位搭救狼的善良狐狸栽進更嚴峻的險境?天殺的諾爾,幾時你也變得如此糊塗、自私?
諾爾猶豫地咬下嘴唇,一邊抵擋湧向兩側的皇朝追兵,一邊回望縮小遠離的單薄身影,什麼忙也無法幫上。無庸置疑,他是琳蒂希雅的惡黨同夥,也是漆黑軍師的實質戰友,諾爾必須在此做出抉擇,率先挽救受困掙扎的落難母狼,抑或陪同胸懷理想的狐狸離開,畢竟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琳蒂希雅?
梅格–希爾?
或者…伊莉莎白?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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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嘶…偉大的…諾爾…嘶嘶…勇士…嘶…朋友,黑衣…女士…嘶嘶…同伴!」正當諾爾苦惱地皺起眉頭、深陷猶豫之際,這隻體型嬌小的蜥蜴戰士已經偷偷攀上馬鞍,舒適地趴臥在諾爾肩上,彷彿那兒才是牠的專屬座位,嚇得諾爾差點滑下馬背——他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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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伊莉莎白,是敵人,敵、人!」梅格靈巧地扭動腰臀,成功避開刺向他們的騎士長槍,順帶擲出藏於腰包的白亮小刀,精準命中緊追而至的倒楣騎士,完美射進防備脆弱的咽喉部位,嘴角悄悄浮現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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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諾爾…
他用力地眨下雙眼,直到確認沒有看錯,這才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等一下,什麼?伊莉莎白?妳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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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和梅格搭上關係?
為何蜥蜴人會參與這場浩大行動?
太多太多疑問哽在咽喉亟欲得到解答,不過這還得等他們擺脫持續湧現的皇家騎兵,以及那位緊追而至、高舉「不落皇朝」的金髮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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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這件事情,還有…連同你幹的那些好事都等之後再說,現在我們得先躲避羅威爾皇朝的追捕。」再一次,繁星奮力地抬起前腿,昂首躍過橫列前方的臨時盾牆,載著他們馳向偉大不凡的尋星之路:「抱緊,要加速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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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繁星,萊可塞斯大森林的深處,那群神秘未知的蜥蜴生物早已離去,相貌奇特的修士也已消失,他們毫無徵兆、猶如狂風暴雨地突然來襲,又如潛伏深海、數量龐大的魚群倏然消失,獨留琳達對抗解放實力的金獅哈蘭,吃力地周旋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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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算鏖戰。
準確來說那是單方面的實力輾壓,名為愛德華茲之約的傳奇利斧正在招喚死神,挾帶驚人的恐怖氣流,一圈接著一圈高速旋轉,宛如疾行平地的巨大車輪,持續衝擊舉劍招架的負傷母狼,無情啃蝕銀白色的「翡翠」劍身,敲出一條又一條怵目損痕。
相較雙手大劍、長槍和大槌,翡翠長劍先是欠缺長度上的優勢,其次還少了強韌厚實的抵禦能力,進一步放大不如哈蘭的力量劣勢,造就無法挽回的傾頹局面。
諾爾曾向琳達提議,相較翡翠長劍,金獅鷲尾弓也許更適合她,這種武器不僅擁有射程上的遠距優勢,即使力氣不及哈蘭,她仍具備拉動弓弦所需的強大臂力。
可惜這項提案被婉拒了,姑且不論她得放棄長久鑽研的皇朝劍術,重新學習拉弓瞄準的未知領域,更糟的是弓弦時常會於射出箭矢之際掃過她的那對豐碩乳房,疼得母狼渾身顫抖地彎腰跪地。至於大斧和大槌…對她而言過於笨重,她可不像眼前這位強健金獅,具備難以置信的驚人怪力,單手就能把玩一百六十磅的沉重巨斧,一再試探翡翠的殘餘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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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去眼珠,割下舌頭,屍首懸吊於獅子領國的城牆上方供人嘲笑、唾罵,這就是妳的結局。」再一次,愛德華茲之約從天而降,精準擊中橫劍格擋的長劍中央,近乎震碎托住劍刃的母狼掌骨:「琳達,沒想到妳會墮落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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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適可而止吧,哈蘭,沒有人會聽信那些迂腐可笑的廢話。」忍耐疼痛,任由被劍割傷的虎口滲流鮮血,即使單膝跪地也不屈服,反倒一邊咧嘴冷笑,一邊展現前所未有的抗爭姿態,原來這才是琳蒂希雅的真實樣貌:「我正打算邀請這群士兵加入揮灑鮮血的狂歡派對,妳也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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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別搞錯,妳的對手是我,我會將妳的人皮剝下,剁成碎肉,餵食街道旁的流浪野狗。」極其冷靜的語調回答對方。與此同時,哈蘭再度加強雙手的壓制力道,持續向下推進,輕易地於母狼右眼劃開一條鮮紅傷疤:「妳不應該被人視為同類,喪失人性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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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哈哈哈哈!真嚇人。」母狼咬緊牙關,死命抵抗,哪怕鋒利的斧刃與她的眼瞳相距不到微小的十分之三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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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妳最好心懷敬畏!」瞪大雙眸,威風喝斥,金獅憤怒地向她降下制裁,儘管翡翠仍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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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懷敬畏?皇朝最強,妳應該感謝我。多虧我的忠心狼犬替妳剷除那位溫柔貌美、氣質出眾的皇后,否則妳一輩子也別想贏過那顆礙事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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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別把我們混為一談!陰險惡毒的女人,並非所有人都和妳一樣扭曲卑劣,身為戈德溫的忠心護衛,守護伊凡娜也是我的份內工作,正直善良的皇后應當獲得尊敬!琳達–斯奈德…我要肢解妳的骯髒雙手,切斷妳的頭顱,撫慰戈德溫大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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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我猜他會哭得更加厲害,妳的猙獰表情會嚇壞他的,哈蘭。」狡猾地偏移身軀,猶如湍急溪流中的靈巧游魚,滑溜躲開劈向側肩的華飾戰斧,不放棄地搜索對手的動作破綻,一旦逮住機會,翡翠就會在金獅的結實腹肚切開一條殷紅細線,因為她的身軀未被盔甲保護。
她與哈蘭都一致認為:與其穿戴笨拙厚重的全身鎧甲,局部輕裝更能發揮潛能,搶先一步發動襲擊,傷害對手的脖頸與甲縫,進而獲得勝利。畢竟,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對吧?
這個論點也許有其道理,不過相較神采奕奕、威風揮斧的金獅哈蘭,另一側的母狼卻已遍體鱗傷、疲憊不堪。顯然她還不夠強大,外加先前與士兵的交戰消耗,除非奇蹟降臨,撼動金獅的絕對力量,否則…皇朝之劍別想抗衡哈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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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皇朝最強的狂暴金獅面前,母狼沒有任何優勢,只能屈膝臣服。
她曾以為自己是高掛天際的永恆太陽,然而匆忙掠過的飛逝流星才是她的專屬結局,沒有人會給予憐憫,沒有人會伸出援手,唯有恥笑、辱罵、懲罰,因為她應該被如此對待,因為她是卑劣可憎的墮落戰士、不再領受祝福與讚揚的惡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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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誤會妳了,琳達。一直以來我們都被妳騙了,將妳當作看重榮譽的坦率戰士,沒想到妳的內心竟然扭曲到這種地步。妳會帶來禍害,甚至覆滅整個皇朝,我必須現在將妳根除!」金獅奮力地向下跺腳,躍起雙腿,揚起沙塵,正義凜然地迴旋劈下,彷彿堅定不移的群山都能被她撼動,揮出難以抵擋、毀滅靈魂的致命打擊,迫使站在附近的圍觀士兵紛紛後退,免得遭受波及。
與此同時,蹲伏已久的琳蒂希雅則是瞇起雙眼,熟練地將劍斜持後方,等待微乎其微的逆轉機會降臨——只要她能趕在哈蘭的「金獅斷頭台」墜下以前舞出「切雨」,一切都還未結束。
但是…我的天,到底是誰給母狼這份勇氣?
她的對手可是無人能敵、功績顯赫的怪力戰士,而他,那位屢創奇蹟、能夠抵禦金獅的唯一王牌早已不在身邊,琳達如何贏下這場戰鬥?
虛假的反攻機會並不存在,引頸期盼的逆轉戲碼更是癡心妄想,唯有超乎想像的絕對力量從天而降。
「切雨」沒能及時舞出。
「金獅斷頭台」遠比預想來得更急更快,一擊敲斷造型優美的銀亮劍身,連同琳蒂希雅的希望一併粉碎。
霎時,戰敗的母狼被她反手擊飛,破布似地騰空翻轉數圈、摔落地面,悽慘地痛苦哀號。血液源源不絕地滲入母狼眼眸,一再刺激反抗命運的堅韌意志,催促不願屈服的琳蒂希雅儘快爬起,然而,哈蘭的行動卻比負傷的母狼更快,不過兩秒,強健的粗壯雙腿已經奔至氣喘吁吁、跪地爬行的琳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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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埃默洛爾德!哈、哈…淨是扯我後腿,偏偏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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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華飾的銳利戰斧沉甸地鏟進土中,威嚴地佇立於戰場中央,宣示著正義之獅的勝利。
她,豪邁地跨出右腿,狠狠地踩在母狼身上,防止掙扎扭動的獵物逃脫。
她,兇惡地瞪視對方,扔開無用的斷刃劍柄,試圖抓取鄰近的遺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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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翡翠與愛德華茲之約同樣出自工藝精巧的瓊斯家族之手,與其檢討贈予此劍的埃默洛爾德,倒不如先審視自己如何?是否因為妳的品德不配擁有,翡翠才會離妳而去?」哈蘭迅速抬起左腳,藉由踩在母狼後背的右腿當作重心,熟練踢向觸及槍柄的母狼右手,一舉撲滅琳蒂希雅的最後希望:「順帶一提…瞧,琳達,放眼望去,哪裡還能看見諾爾–派特洛的身影?沒有,就連那位被妳收養、愛護疼惜的情夫都拋棄妳了,答案難道還不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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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妳的廢話真多,哈蘭,怪不得戈德溫看不上妳。省點力氣吧,忌妒不會讓他發情,畢竟妳的王是瘸子,他的第三條腿很可能抬不起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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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汙濁不堪的下賤婊子,妳竟然敢調侃帝皇?我要撕裂妳的臭嘴,現在!」對於哈蘭來說,辱罵自己還有轉圜餘地,恥笑帝皇的殘疾瘸腿絕對不能原諒,那是她的過錯,飽含傷痛且不願提起的愧疚。
金獅憤怒地瞪大雙眼,連續狠踩母狼的背,彷彿想要將她踩進地心。
而她,激怒哈蘭的琳蒂希雅忽然開朗地大笑起來,宛如身置輕鬆愉快的嬉鬧派對,不僅無視哈蘭的施暴警告,甚至還變本加厲地挑釁對方:「嘻嘻嘻!好吧,來呀,來懲罰我呀,哈蘭!割開我的胸膛,切下我的頭顱,扯斷我的腸管!妳以為我會逃避卸責、跪地祈求王的寬恕?不,不…我的狗屎人生已經毀了,所有財富、榮耀、地位都會失去,我才不想承受接下來的地獄生活。所以…來吧,殺死我吧!讓我品嘗這份痛苦,當作告別這個世界的最後筵席,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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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看得出來琳蒂希雅瘋了。
詭異擺動的四肢、瘋狂轉動的失焦雙眸,以及流淌唾沫的顫動嘴角,怎麼看都不像認知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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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如妳所願!罪有應得的懦夫…死吧,去向六芒的英勇魂魄懺悔妳的惡行!」經過改裝加長的愛德華茲之約再度舉起,驕傲地指向太陽,斧刃反射著白亮刺眼的懾人光芒。
然而,正當哈蘭憤怒地揮落巨斧,即將終結這匹墮落淫亂的母狼之際,騎士長的宏亮叫喚卻在這時傳來,及時制止那對高舉過肩的結實手臂:「請等一下,哈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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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戴維?塞希莉亞?」巨斧不甘願地停滯半空,語氣混合著不悅與些許煩躁,好奇地反問對方:「你們也想參與琳達的告別典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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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蘭大人,伊凡娜皇后死、死了。」趕至哈蘭身邊的塞希莉亞先是吞下口水,隨後倒退兩步,膽怯地縮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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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我知道,這就是我高舉愛德華茲之約的原因。」哈蘭鼓起臉頰,同時又瞪了琳達一眼:「我要替傷心哭泣的帝皇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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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停、停停停!哈蘭大人,請先放下那對大得嚇人的誇張斧頭,帝皇想先審問她的行刺動機和天降流星的相關情報。」眼看哈蘭的雙手又欲揮下,年邁的智謀之始連忙跨出箭步,舉起拐杖,巧妙抵住愛德華茲之約的實木斧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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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流星?」哈蘭皺起眉頭,疑惑地翹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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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妳也聽說過吧?能夠實現心願的神秘傳說。」希歐先是「喀喀」乾笑兩聲,接著又故作神祕地放低音量,逕自賣起關子:「據說琳達豢養的那位叛逃傭兵知曉天降流星的確切蹤跡,哎呀!老夫怎麼沒想到呢?說不定這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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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希歐,不必過度揣測。」哈蘭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不耐煩地移開巨斧,直截了當地問:「戈德溫大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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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留存琳達–斯奈德的性命,將她丟進地窖。」直到看見高舉向天的巨斧頹下,站在後方的戴維這才鬆手,任由那對粗壯臂膀重獲自由:「帝皇想要親自審問天降流星的所在之處,藉此喚回伊凡娜的靈魂,這是復活皇后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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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蘭不悅地輕嘖一聲,隨後瞥了戴維一眼,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會遵從戈德溫的旨意,讓她無時無刻都期盼死亡。不過…皇朝之劍沒有理由繼續存在,她的揮劍右手必須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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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辦吧。」戴維擺了擺手,惋惜地嘆了口氣,對於久經訓練的戰士來說,他很清楚失去慣用右手代表什麼意義。
今後,羅威爾引以為傲的強悍騎兵將會蒙上陰影,黯淡失色,平庸的副官汎–梵高根本無法頂替琳達,這種事情就連負責打掃的後勤侍衛都了然於胸。可惜是她,偏偏是她,這位前途一片光明、備受看好的閃耀新星竟然犯下如此過錯,即使弒殺皇后的刺客是狼,飼養他的皇朝之劍同樣擺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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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你們就是不想輕易放過跋扈囂張的琳達女士,對嗎?」望向轉身離去的希歐等人,放棄掙扎的母狼突然笑了,她的語調變得極其怪異,雙眸燃起許久未見的熾烈瘋狂,彷彿殘存體內的最後一絲人性都已被她抹滅:「除了死亡,妳還打算對我施予其它更過分、更可怕的折磨,藉此滿足妳那自以為是的可笑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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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必焦急,婊子,好戲還在後頭,等到阿法爾與皇朝騎士提著諾爾–派特洛的頭顱凱旋歸來,我會讓妳見識何為地獄。」哈蘭輕蔑地發出一聲冷笑,同時對準她的臂膀舉起大斧:「在那之前,截斷妳的右臂將是我的首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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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是嗎?這是真的嗎?哈蘭?你們願意替我從狡猾的狐狸手中奪回甜心?」彷彿獲得獎賞似地,琳蒂希雅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倒還欣喜萬分地全身顫抖,癲狂地仰頭大笑:「噢,感謝六芒,這真是太完美了,哈哈哈!拿去吧,拿去吧!切斷我的臂膀,連同五指一起丟進湯鍋烹煮,分享我的血與肉,告訴那些即將踏上戰場的英勇士兵這是勝利女神的獨特祝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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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女神?咳、呸!羅威爾第一蕩婦還差不多。」哈蘭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神情輕蔑地朝她吐了一口唾沫。
結果出乎她的意料,琳蒂希雅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歪著腦袋,輕鬆愉悅地與她四目相交。尾隨在一連串詭異猥瑣的怪笑聲後,緊接而至的是興奮期待的急促喘息,一再催促冷眼俯瞰的哈蘭儘快行動:「啊!羅威爾第一蕩婦?噗嘻嘻,真是動聽,我很喜歡。話說妳還打算磨蹭多久?嘻嘻!快點,我等不及了,快點切斷我的右臂,好讓我能享受血肉分離的痛楚,嘻哈、嘻哈、嘻哈!快點,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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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般的粗魯呼吸,低賤可恥的反常請求。這次,母狼終於引來圍觀士兵的好奇側目,現在,琳達一點也不像過去那位自信高傲,時常將榮耀掛在嘴邊的皇朝之劍,除了哈蘭,所有人都覺得琳達瘋了,因為她的情夫沒有遵守誓言,不計後果地陪伴在她身邊,而她則為對方放棄挽回地位的辯解機會,葬送自己的榮譽和未來。
可是皇朝最強並不這麼認為,而且她是對的。
為了情夫放棄皇朝之劍的尊貴地位,以及令人羨慕的優渥生活?不,那是因為琳達相當清楚:一旦事跡敗露、長久建立的形象崩塌,無論多少辯解都無濟於事,遲早她會丟失已然瓦解的昔日信任,不如直截了當地表明立場,藉機拉攏立場搖擺的新生惡狼。
琳達–斯奈德沒有失常,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就連看似脫序的瘋狂言行也是她的精心策畫,即使大多數人都並未察覺。
「琳達,我開始心疼埃默洛爾德了。他被妳的假象欺瞞,誤會妳的本性,以至淪落這種下場,妳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作嘔。」
風,捎來了血的氣味。
飢渴難耐的嗜血戰斧總算如願以償,劃破她的光滑肌膚,割開她的血管,切斷她的手肘,確實執行愛德華茲的命令,任由怵目驚心的鮮血泉湧噴出,四散飛濺。
琳蒂希雅的舞劍右臂被劈斷了。
沉穩、冰涼的鋒利斧刃呼嘯而過,乘載著無辜之人的生命重量,向她傳遞瀕死前的劇烈疼痛。緊接著,強大的眩暈尾隨而至,閃電般地竄上腦門,幾乎令她昏厥。
而她,遭受懲罰的琳蒂希雅卻在痛苦的悶哼聲中揚起嘴角,彷彿能從失去右臂的折磨獲得快感,一邊扭動不停抽搐的負傷身軀,一邊愉悅地咧嘴大笑,哪怕她的生命正從傷口源源不絕地飛速流失:「哼、噢吼!噢,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好棒、好棒,太棒了!就是這份疼痛,迷人的窒息感覺,噢,我還想再品味一次!來吧,金獅哈蘭,連同我的左手也切斷吧,我愛死它了!請妳繼續肢解我的左手、我的雙腿!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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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次金獅沒有回應她的請求,僅是冷漠地狠踹母狼一腳,留下負責捆縛的數名士兵,拖著染血的愛德華茲之約離開:「該死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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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捎來了痛苦的回憶,帶走屬於她的愛人,奪走她的榮耀。
母狼的呼喚迴盪於捲起狂嵐的森林中央,聽起來好似在笑,卻又像似在哭,一遍又一遍地淒厲嚎叫:「哈哈哈哈!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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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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