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髮女郎自睡夢中甦醒,最先迎接她的乃是熟悉的紅色床頂。
她推開厚實的棉毛被,立起上身撥開濕潤的髮絲,她白雪般的女體與長髮一樣濕潤,使得輕薄的白紗睡衣著附於肌膚之上,透出她的豐滿曲線。
坐著發呆一會,她輕移玉體拉開床廉,雙足落到與這座一體成型的床同樣顏色、飾紋的華美地毯。女郎略帶慵懶的環視了周圍,想說不管是這座床,或著這個房間,對一個女士似乎都太大了些,畢竟這房至少有個十、二十立方公尺寬。
清晨的陽光穿過設於牆壁的多片大型霧狀玻璃而來,反映出構成此房間所使用的深紅磚之色彩,呈現了亦紅亦金之光暈壟罩室內空間,而天花板則裝設了精緻的水晶燈。
雖然說這是她個人的房間,然而除了她的個人床與一些裝私人物品的大箱子之外,並沒有什麼大型家具,可見得此房單純就是個睡覺的地方。
房間一角有個沒舖上地毯,由布簾所隔開之獨立空間,她刷一聲拉開布簾,裡頭有著基本,但看得出價格絕不低的衛浴設備。她在那做了些簡單的例行公事,最後再螁下衣物,浸泡到昨日先準備好,飽含雪山草精華與其他多種花草調和成之藥草浴。
冰涼的感覺配合藥草的香氣,總是能消除這一帶氣候的炎熱感,以及起床時的種種不適。她愛憐的撫摸自己的身體,再將全身浸入水中只留半個頭,看著洗臉檯那的時鐘等候時間到。
時間一到,她走出浴缸,身也不擦、頭也不梳,就這樣濕淋淋走出布簾外。
此時房門打開,數十名服裝一致,各自拿著東西的女僕們井然有序排列入內;頭一批女僕們手拿浴巾與吹風機,熟練的為她擦乾身體每一吋以及吹乾毛髮。
第二批女僕先端來長椅請她躺下,再來各式其職的給她整理頭髮、修眉毛眼睫毛、給臉抹上太古精油來保養、修手腳指夾後上指夾油等等直到她本人照鏡子認為可以。當然,這鏡子也是由一名女僕負責拿給她看的。
第三批女僕們拉著好幾架的衣服與扛著珠寶箱,請她決定今天的主要衣裳,自然也不忘拿著本週的時裝雜誌之類的讓她確認現今的流行時尚。等她確定之後,女僕們條理分明的幫她穿好內衣褲、一整套式的心領式藍紗禮服,戴上基座一律為黃金、鑲上種種寶石的手環、耳飾、項鍊等裝飾品,
一直到女僕用珍珠串為她綁了各馬尾、左側髮戴上鑲有三顆紅鹭眼玉隨的黃金製髮飾,並且套上禮服同色系高跟鞋的時候,這個準備行程才大功告成,女僕們隨即快速拉東西出房,左右兩列站到走廊上恭候她。
青髮女郎抬高圓潤下巴,態度高傲的左手叉腰,像是模特兒走台步似姿態優美的邁出房門,踏上走廊―赫斯提亞•馮•卡卡多芬特,此乃她的名字,高貴華美的子爵夫人之名。
以上繁複的流程,是她每天早上都要走一次的標準流程。原因無他,只是卡卡多芬特家的一向傳統―『卡卡多芬特家的人,只要走出房門,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光彩亮麗,宣揚王國的光榮。』
對赫斯提亞來說尤其如此,因為經過八百年以來的世事變遷,家族直系子孫已經沒剩幾人,而她不但是,更是家族裡的長女。卡卡多芬特家向來是母系家族,因此赫斯提亞對內對外,皆是卡卡多芬特家的精神象徵,必須要徹底實踐家訓。
照平常行程吃早餐之前,赫斯提亞喜歡繞遠路,走到主樓的外圍城牆上去散散步。
恩德斯城,卡卡多芬特家的主要居城,建築於王國領土的左心腹地帶的恩德斯平原與山谷之交接處故得此名。是一座主樓緊貼山谷,再向平地發展的典型貝式主樓式城堡。
原初,恩德斯城的用途是據守恩德斯平原以及背後的山谷―通過這山谷,便是王都羅布里蘭,故城堡全體都使用堅硬的紅磚石材所造成,軍事城寨該有的設備一樣不缺,當赫斯提亞從最高的城牆上看下去時,便可以見到四層厚重城牆疊疊而開,每層城牆之間的房屋,而再通過門樓造型的雄偉城門之後,寬廣平緩的黃沙平原。
大片平原上可見數道人工壓製的道路,此乃王宮高層認為此地的位置可以當成本國的交通要衝所設置。
因緣際會之下,由卡卡多芬特家入手這座恩德斯城,同時也有了恩德斯平原的管轄權。但是恩德斯城終究本為軍事城寨,居住方面並不太理想。最大的原因出在恩德斯平原的氣候,該平原雖然廣大,可惜白天偏熱、晚上偏冷,土地也不肥沃,因此就是個荒涼的平原,少有人定居。
卡卡多芬特家族的人一向講究舒適享受,也曾數度想改進恩德斯城的居住品質,可惜不管做再多的內部裝潢、把城牆做再多的裝飾,也改變不了晚上得蓋上厚厚的棉被、早上卻得流滿汗水起來的事情。
比起恩德斯城,更多家族成員喜歡住在另一座城堡―仙多拉度城。赫斯提亞的母親是如此,年幼的弟弟也是如此,其他親戚更是如此。居住於此的家族成員,僅有她自己與父親大人,還有幾個她記不太得的遠親而已。
赫斯提亞事實上也很想移居到仙多拉度城,然而恩德斯城名義上是卡卡多芬特家的象徵,家族代表的她和父親可不能『擅離崗位』―想到這她咬緊了鮮紅下唇,心想總有一天要在附近蓋間發電廠或接通王都的電力,這樣一來就能在城內裝置傳說中機械文明的利器,人類偉大的發明,冷暖氣機了!
另一個說不出口的私人理由則是,赫斯提亞很不喜歡仙多拉度城瀰漫的那種……撥撩人性情欲的氣氛。她堅定認為這方面,不應該受到任何外力的干擾。
赫斯提亞邊想邊走過城牆,進到主樓內的外圍迴廊。此迴廊外側為拱型門的連接,可以看見樓外景觀,內側則舖滿了主題各異的彩繪玻璃供人觀賞……她走到迴廊盡頭,抬頭看向最深處也最大的彩繪玻璃。
依色彩鮮明的玻璃片所繪出的,乃是隻閃耀光輝的炎王龍,高飛如天空之太陽,而底下數不清的魔物像崇拜神明般仰頭望向牠。大多數人第一眼只會以為這是幅歌誦炎王龍的單調璧畫,不過再看仔細些,會發現炎王龍後面,還有一頭炎妃龍存在,畫中的體型、光彩明顯要比前者黯淡得多,而且魔物們沒一隻注意到她。
年幼的時候,赫斯提亞並不懂這幅畫有何意義,只知道當這畫完成,呈現於世人眼前時,引起了一些議論―眾所皆知,卡卡多芬特家的象徵魔物是炎妃龍,以炎妃龍為尊的家族,為何要放置貶低炎妃龍、尊炎王龍的作品?
大部分人認為,這畫是隱喻式的提出卡卡多芬特家與另一王族,格蘭克嚴姆家的關聯。自凱傑王時代以前,據說兩家之間便是同盟的關係。格蘭克嚴姆家擁有驚人的政經實力,而卡卡多芬特家擅長人脈連結與宣傳公關,彼此互取所需,扶持至今,同時也為國民所熟知。
然而不爭的事實是,喜好奢華享樂、治理能力差強人意的卡卡多芬特家族始終難以得到國民的廣大支持,況且家族的娛樂花費也與收入不成正比,時常需要格蘭克嚴姆家的支援。相對的格蘭克嚴姆家卻多得是謹守高貴風範、『精明幹練』的優秀貴族……這些現象造就十二王族中的地位,卡卡多芬特家向來落居人後,甚至被稱為―
格蘭克嚴姆家的附庸。
赫斯提亞不悅的思索這詞,她明白,這幅畫的意義其實不僅這樣。當然,她也可選擇無視,偏偏隨著時間,她漸漸的體會到這畫真正的意涵,而且難以脫身―當年她的親生父親,製作出這幅畫的心情。
夠了。赫斯提亞搖搖頭,停止煩人的思索,左轉入主樓內的會議廳。
「貴安,父親大人。」「貴安,赫斯提亞。」
一如往常,那位向來如冰結晶般冷硬的父親大人―梅赫羅斯早已先坐在長長木桌的主位上,長方形的空間內兩側站著等候服務的女僕及管家,可供五十人用餐的長桌放著兩人份的精緻餐點,並只點了一個金色燭臺。
赫斯提亞一接近,兩名女僕及一管家馬上接近,一人拉開椅子,另一人則替她圍上餐巾,管家為她到上皇家奶茶入咖啡杯。赫斯提亞記得曾聽母親大人說過,在梅赫羅斯繼承家業之前,每次的用餐,這張木桌不論人數多寡,一律是排上滿桌的豪華料理,吃不完的就看心情到掉或分給下屬們。
可惜梅赫羅斯掌權是赫斯提亞出生前的事,故她無幸看到這壯觀畫面。
兩人不發一語,各自食用餐點,差別只有梅赫羅斯拿了一份皇家日報再看。長久以來,赫斯提亞早已習慣這種冷漠情景,反正這位父親大人,通常都是這樣,吃完飯就要赴王宮或到那處理公事,一週談不上幾句話是正常的……話說他在看什麼?
「赫斯提亞。」「是,父親大人?」
唉哟,他講話了?真希奇。
「聽說妳今天有比賽?對象是誰?」「父親大人,是梅麗亞•馮•潔維克姆。」
「喔~潔維克姆家的二小姐啊?有自信嗎?」「輕而易舉,父親大人。」
梅赫羅斯輕輕點個頭說:「我聽賽非里昂說,這場比賽會請基路比爾擔任解說員,妳不邀他一同前往?」「不,父親大人,孩兒會自己去。」
他放下報紙,看向赫斯提亞問:「為什麼?」
赫斯提亞視線瞄到他放下的報紙,先吸引她的乃是化成灰她都認識的男人―基路比爾的照片―這麼說並不正確,因為該照片是昨日兩人一同出席某場活動時所拍的,赫斯提亞也有入鏡,只是他在正中間佔去大範圍,她在邊邊,宛如那幅畫。
高度不滿湧上她心頭,令她皺起平滑的額頭說:「我不喜歡。」
梅赫羅斯看看她再看看報紙,像是在說『原來是這麼回事』似點點頭,接著拿起報紙遮住臉。
回話結束了,她想。
「我想起妳的親生父親。」
沒有?真意外。
赫斯提亞表面無動於衷的回:「父親大人,孩兒不想談這件事。」心裡頭到飛到另一頭去了。
她的親生父親,十五年前因為酒醉駕車,行駛山路發生意外而死。那年她聽到這消息時,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不太感到傷心。有可能是她那時已三十五歲,早已成熟,又或許,起因為他並不是個好爸爸,赫斯提亞對他並無多少父女之情。
赫斯提亞印像中,她的親生父親有著濃厚的藝術家性格,喜好自由且多情―難聽的說法就是愛亂搞女人,並愛使用王族的身分騙女人,揮霍錢財、花天酒地,不顧家庭,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父親。
照道理說,她要恨她父親,豈料受傷害最深的人,她的母親卻告訴她說別恨他,而要可憐他的命運。母親語重心長說,在他還很年輕的時候,曾是個很有熱誠,富有藝術才華的好青年。
為何會墮落?母親說,那一年,卡卡多芬特家與格蘭克嚴姆家各自收編的雙胞胎兄弟。長輩們收養其中的弟弟,本是想要幫助正統繼承人有個幫手,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對兄弟的才幹如此驚人。
入贅格蘭克嚴姆家的哥哥,要不了幾年就展現出壓倒所有族人的力量,奪得了家族代表的地位。弟弟這邊雖不像哥哥一樣激進,他的聰明才智卻讓卡卡多芬特家的人全部自慚形穢。
「妳父親的自尊接受不了,」母親悲傷的說:「他無法接受有王族血統的自己,居然比不上一個不知打那來的野傢伙。」
母親接著說,她的親生父親百般努力想要證明他不遜於他,然而始終做不到。那個弟弟實在太厲害了,他完全比不上。
「妳父親向族裡長老尋求協助,哼,那些老頭正期待那個弟弟能像他哥,帶領卡卡多芬特家大振聲望,那在乎妳父親呢?最後,在妳十歲的時候,族裡長老一致同意,棄妳父親這正統繼承人,改令那個弟弟做繼承人。
妳父親,就此就崩潰了。」
後來的事情,赫斯提亞不用再問了,親生父親成天不在家,在外頭胡做非為,喝酒過一天―
「赫斯提亞?」
赫斯提亞突而回神,忙端正神情回問:「父―」她驚覺講不出接下來的詞彙,且很快的理解為什麼―她一時無法稱呼這造成親生父親死亡的男人為父親大人。
親生父親死亡後,母親顧慮到剛滿一歲的弟弟以及種種因素,便改嫁給『那個弟弟』,也就是梅赫羅斯,保住了第一夫人的位置。
聽到這消息時,赫斯提亞曾問母親怎能接受?而她回說她不恨梅赫羅斯,優勝劣敗,梅赫羅斯沒用任何無恥手段,甚至還幫助妳父親無數次,她無話可說,只能怪妳父親為何想不通,安分做個藝術家不就好了嗎?
母親說的話,她能接受。那段時期,她正依獵人身分奮鬥中,深知生命就是『狩獵或被狩獵』的真理。親生父親比不過梅赫羅斯而被擠下,唯能坦然接受。
(父親大人,您明明能留下那麼多的傑作,為何想不通呢……?)
思緒不受她控制,移轉到了那幅炎王龍畫,那是親生父親留下的遺作之一。赫斯提亞不情願的承認,她漸漸能理解,親生父親投注於這幅畫的怨念及悲哀。因為,她也處在與親生父親同樣的處境之中。
「妳怎麼了嗎?」「不,我沒事,父親大人。」
赫斯提亞再度連忙裝冷靜回應,梅赫羅斯臉孔紋風不動說:「如果有事的話,儘量說出口。妳可能忘了也說不定,我是把妳從小看到大的。我可是妳的父親大人喔,可不是伯父!」
「……嘻。」父親大人平常難得一見的表現,讓赫斯提亞莫名覺得滑稽。拜此所賜,她覺得心頭輕鬆多了。假如這是他刻意的行為,那赫斯提亞覺得可以認同母親後來所講的一段話―
「說真的,嫁了妳繼父幾年後,我覺得我當年應該直接嫁給他才對,他比妳爸有魅力多了。」
「謝了,父親大人,我很好。喔,我用完餐了,請收好,謝謝!」
赫斯提亞端莊的離開座位,甩頭背對梅赫羅斯邊走邊說:「父親大人,請您要看比賽,下次見。」
其實母親說的,赫斯提亞本就有同感,因此她並沒反對母親改嫁。對她來說,只是把對梅赫羅斯的稱呼從伯父改成了父親大人而已。
當然,她也絕不會忘記親生父親所遭受的痛苦,宛如用生命傳達她別重複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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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路比爾在他的奧羅多城內有他專用的鍛治屋,赫斯提亞也不落人後,自然有她自己專用的鍛治屋,不但聚集了王國各地招來的數名優秀鍛治師傅,而且把火爐之類的設備全部藏在壁後,比他家的更要清潔雅致,搭配上明亮燈光,名師的設計,讓整個鍛治屋就像名牌服飾店般亮麗時尚,就差架子上擺的是獵人裝備。
「製作好了嗎?」「好了!」
店內師傅一聲令下,兩人聯手將一套武具人偶搬出來,放到赫斯提亞不遠前。「哇喔~這裝備……不會太華麗了嗎?」她身後,身穿女僕服的瑪拉驚嘆道―本日人手不足,便將瑪拉召回城內幫忙。
該武裝人偶所穿的裝備,可見得是使用炎妃龍素材所製作,至少瑪拉看得出部分與女皇X系列同樣。此套裝備與女皇X系列相比顯然更加緊身,採取V型領口,下半身則是鐘型設計,裙擺長的看不見腳甲。
此裝備全身上下佈滿了華美飾紋,隨處可見炎妃龍毛皮,或炎妃龍毛製布料。瑪拉一面想這東西是花了多少隻炎妃龍的素材,一面想這套要多少錢?假如不是赫斯提亞就在一邊摸著布料,非常很滿意的模樣,她真想當場吐:「這件裝備就是硬把宴會用的禮服改造成的嘛?真的好用嗎?」
瑪拉忽然想到一件事要確認,她掀起裙子,看見腳甲雖然有,但腰甲到腳甲中間沒任何東西!「大……大小姐?」「什麼?」「這……這套裝備,沒有安全褲耶?」「當然沒有,我特別吩咐的。」「咦?!那您下面要穿什麼?!」
「妳真奇怪,當然是我現在穿的內褲。」「咦?!這樣不好吧?!至少再加個安全褲吧!」「我不要,身為一個好女人,我不想做那麼沒女人味的舉動。」「咦~~~~!那、那至少,您看這裙擺超長的!不小心踩到,跌倒會痛痛!」
「……妳想我是哪種會在重要場合失敗的人嗎(不爽)?」「不不不不!您當然不會!這裝備超讚的!我也想要!」「呵,知道就好。請你們裝上我的車。」
瑪拉眼睜睜的看著店員將那套華麗有餘、實用零蛋的裝備給收納到跑車後廂內,無以為力,蓋她知道赫斯提亞就是這樣的大小姐。好比面前這台從外國進口來,外型時髦的青色磁浮型跑車,她要買就是要買,完全不考慮後果。
(看那車頭,還裝個炎妃龍頭浮雕勒……管他的,今天撐過就好!)
赫斯提亞打開車門,坐入車內發動車子,然後戴上墨鏡。見她這樣,瑪拉立即擺出職業笑容說:「大小姐慢走~(呼!沒事了!)「妳說什麼?」「咦?」
赫斯提亞拉下墨鏡,露出她美麗深遠兼嚴厲萬分的鳳眼說:「快、上、車。」「…………………是,大小姐!」
三十分鐘後―
「嗚哇―――――――――――――――!」
一抹藍色身影疾速奔馳於恩德斯平原上的公路,如子彈衝過似楊起沙塵,上戴一名因暈車所苦,埋怨著何苦今天要叫她的女獵人兼女僕,以及另一名意志堅定,油門踩到底衝向目標的女獵人兼子爵夫人―
(你等著吧,我不會永遠當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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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一樣啦。」
作者的話(當年):「奇蹟阿阿阿阿啊!我居然可以整天坐在電腦前!一天就打出9頁的量阿!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好幾個月才一次的文思泉湧阿阿阿啊!難道本冰其實寫正經文才是寫的最順的?!
不過別期待我本週末又擠得出一回啊!我已經決定這周日要去約戰了!
下回依然是赫斯提亞大小姐的回合,說起來這位女士,還真跟瑪拉有某方面的異曲同工之妙?下回會有意外發展?
雖然沒啥人了,總之下回見拉!我要去溜狗了!
附帶一提,復仇者聯盟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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