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菲泰爾要這樣保護我?」
「為什麼?這麼多人要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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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聲音在亞伯腦海不斷迴盪著,他長久以來習慣著低調,被周遭人群歧視;當然少數善良的朋友仍支持著他,然而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生被洪流推動著,其中包含自己是否選擇活下去的問題。
在菲泰爾離開房間後,亞伯開始想著剛才發生的種種。
他知道學校被人入侵,外人正試圖追殺他只因他召喚了條邪龍,而邪龍也確實造成了部分災禍,尤以其恐怖魔力。
「如果真的被發現是我做的,那麼學園懲罰我或把我送給外人殺掉,換回和平和艾琳娜,應該都是正常的解決方式才對。」亞伯雖然害怕死亡,但以他並未接觸整個世界局勢的情況下,只得出這樣結論:「就像亞伯將學員長遺失的水晶球還回去一樣,亞伯想要偷偷離開這個躲藏的地方,將自己的生命犧牲在對的地方,讓一切結束掉。」
「此刻,冒然地走出去應該是沒辦法的吧?」亞伯碎唸說道。
當時想要偷偷地將水晶還回去的話,不僅事情沒有辦法順利解決,可能還會引來了不必要的誤會造成學園騷動。
「而如果判死的話,我必須讓整個學院裡作戰的所有人都知道,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語畢,亞伯深嘆了口氣想起了艾琳娜的身影,說道:「我必須先要求對方放艾琳娜出來才行,但是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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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讓亞伯躲藏的房間只有一個出入口,為了不讓他人找到亞伯,這個房間並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換氣用的通風管,
其中大小約為二十見方的尺寸,要以亞伯的身形肯定是沒辦法爬出去。
亞伯貼近通風管聽見些微嗡嗡聲響,伴隨吹來的涼風他猜想通風管出口處應有個風扇好讓新鮮空氣進入此處,讓避難的人不至於在裡面窒息。
「如果,能夠看看通風管的外面確認一下就好了。」 亞伯一邊自喃碎嘴同時思考著這個問題。
然而,亞伯腦海裡突然一道陌生聲音滑過,竟是菲泰爾一會之前,和他說過的同一句話:「亞伯!如果你想變強,就得必須如此,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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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猶豫是否召喚出小松鼠,如此是這個身形應能讓小松鼠爬出通風管先觀察外面的情形,而他如果召喚蝴蝶去探查艾琳娜還有大家現在的位置;但問題是要如何從變出的小松鼠身上,知道自己想要的資訊呢?而就算知道了,又應該怎麼處理?
總之,在學會如何跟召喚生物交換資訊之前,從通風管探查外面情勢的想法勢肯定是行不通的,亞伯心想。
「思考吧!亞伯!思考出屬於你自己的魔法道路。」 陌生的聲響再次在亞伯腦中響起。
亞伯房間裡來回踱步,按現階段能夠出得了房間的地方,唯有剩下一道房門了。可外頭又會有多少人?他能不能有效地對付?
對方不一定會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其實是自己吧?
畢竟很少人能夠想到一個沒有自信、常被霸凌的亞伯會是他們要找的邪龍照患者,如果一踏出房門就被殺掉,那事情會沒辦法順利解決。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是能在最多人的廣場內於眾人面前召喚邪龍,藉以表明身份並要求交出艾琳娜與停戰請求。
「故此,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必須到達廣場前存活下來。」亞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己魔法屬性的不同,但其體格、力量、反應都遠遠不及其他同學,更遑論是偷偷鍛鍊的菲泰爾,此刻他腦中沒有任何戰術能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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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有屬於自己的做法。」陌生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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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做法啊 ......。」亞伯停下了腳步,右手撐著房間的石牆,不禁又懷疑起了自己:「這樣的廢物魔法有什麼用處? 好痛...」
手指傳來的刺痛感剎那打斷亞伯思緒,瞧望一眼才發現,原是掌心被石牆生長出來的纖細芒草給劃傷,這芒草平時看似無害,但誤觸確實還是能割傷手指。
「呵呵,看到了嗎?」腦中再度陌生笑聲,接續說道:「你的魔法絕對不是廢物,或者應該說,大自然中沒有任何事物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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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現在說話的是誰,但我大概有點頭緒了!」亞伯握住了右手,往房間的門口畏手畏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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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早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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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會願意和我這種怪胎同歸於盡,說不定,你也是算是個怪胎了呢。」菲泰爾以僅存一息努力地笑著說道。
阿弗洛蒂也似是滿足般地燦笑回應著他:「彼此彼此,到地獄可要再打個痛快吧。」他的笑顏彷彿說明著久未一遇的勁敵般,經歷過這場戰鬥會已然是滿足了。
菲泰爾的死,早已烙印在亞伯眼底,他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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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下定決心阻止戰亂的亞伯,一出房門便看到自己兄弟的罪狀及死亡。
也許是對自己弱小只能見死不救的悔恨,抑或是初次見到死亡的殘酷,又或者說是自己未向菲泰爾問出事實的不甘等。
各種情緒在亞伯內心一次炸裂開來。
亞伯努力想嘗試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只得看著身軀猛然往地上一跪,雙手環抱著頭崩潰般怒吼,這一幕都映入到了五劍士眼中。
而倖存者之一的費里曼,見如此場警他更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亞伯,舉劍對其無奈嘆道:「可對不住了,今天我們也是為了任務,而你...就跟著你的同伴屍體上路吧。」
「喝...哈...,你說甚麼,怎麼可以...!」亞伯緊緊抱住著頭,大口喘氣回應喊著:「不行,我不允許你們這麼做。」
亞伯語畢,下一刻身體周邊召喚出數量驚人的黑盾胡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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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倖存的劍士們此時根本不敢冒然靠近,大量胡蜂逼迫費里曼快速向後退去。
亞伯緩緩地起身,可臉上令人瞧不處是何種神情,只聽其冷漠說道:「你們的目標是我吧,對,沒錯!」語畢,接續說道:「我就是那個召喚邪龍的人,給我號令他們都停戰,現在就帶我去學院廣場。」
「我們沒辦法答應你,我們只是騎士團的團員而已。」費里曼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做主這件事。
「是嗎?!給你們兩個選擇,回去交待你們高層停戰,或者現在就給我死在這裡。」
「你、你!可少瞧不起人了。」費里曼怒瞪著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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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以百計的漫天胡蜂在費里曼拒絕亞伯後,成群直奔向殘存劍士飛去,向著盔甲保護不到的部位往死裡鑽了進去。
「我就說...你少瞧不起人了!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費里曼忍受著大量胡蜂螫傷持續向亞伯走去,並舉起了劍怒氣說道:「我們騎士團可不是你這等雕蟲小技能輕易擊敗。」
「是嗎?!」亞伯冷笑說道,闔起雙眼搖頭說著:「那你恐怕是大錯特錯了,即便你們訓練再如何紮實,那也不過是外在條件變好罷了,至於皮膚內的器官跟我們也沒有甚麼不同啊!」
「等等費里曼,別再靠近他,不然你會死啊!」碧姬大喊:「胡蜂有強烈的防衛本能,你越是威嚇,就越容易被其本能攻擊。」
「這女人都的說得確實不錯。」亞伯根本不在乎眼前騎士團如何掙扎,繼續補充說明道:「我所召喚的黑盾胡蜂,被螫傷可是連我自己處理都嫌麻煩,依照你目前所受到的螫傷程度,休克只會是遲早的事。」亞伯說話的同時,手邊魔法依然指揮著著數百隻胡蜂不斷接近費里曼等人。
「既如此,那就...哈...哈。」費里曼一邊喘著氣,一邊堅持著用雙手舉起他的劍,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咬牙說著:「在我...死之前,完成...任務吧!啊啊啊...」
費里曼呼吸聲逐漸減弱,這是被黑盾胡蜂螫傷後的症狀之一,連帶自深動作也變得緩慢許多,揮起劍如同醉鬼般。
這讓亞伯較容易閃避費里曼的攻擊,直到費里曼的身體受不了胡蜂的毒性而休克,亞伯才收起部分的胡蜂,同時舉起手指的右方處:「那裡有河流,如果你們還想讓他活命的話,可以考慮用其水幫他急救,但即便救起估計他也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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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姬、碧琪、金凱瑞驚訝的同時,三人毫不遲疑朝向費里曼跑去,確認過了費里曼傷勢與其微弱的呼吸後,合力抬起他的身子往河邊走去。
碧姬轉向亞伯問他:「為什麼?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
「我只盼望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亞伯搖搖頭,望向幾頭嘆氣說著:「如果因召喚邪龍的殺伐之罪惡,我渴望透過贖罪方式結束戰爭,或許,我早該這麼做了。」
「他可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呢。」碧琪向碧姬說。
「確實是個好苗子啊。」碧姬回答碧琪後,繼續望看向亞伯說道:「孩子,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場戰爭的背後牽連太多,絕非不會因你的贖罪而結束。相反的,你的能力只會對將這場戰爭推升至高處。」
亞伯聽著他的話語,低頭無語,眾人瞧不見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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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傷癒之前,不會再找你麻煩,畢竟,我們還得幫這麻煩的『上帝』 療傷。」金凱瑞哀了一聲,接續道:「但如果你剛剛說的是真心話,我建議你還是放棄,這件事並沒那麼單純,也不是你能力所及,除非吧...」
「除非?」碧琪與碧姬異口同聲道:「你知道什麼?」
「我不能說出來,會被殺掉的,但我只能除非奇蹟發生。」金凱瑞膽怯地說著:「給你幾個方向思考,為何亞伯魔法會發生變異,又為什麼這世界的魔法都只剩戰鬥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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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依然低頭,但腦內聲音再次響起:「大自然沒有任何事物是廢物。」
「去尋找禁書庫。」金凱瑞說:「那地方也許幫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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