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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使用創世魔法後一週。
熱鬧繁華的巴洛克式建築,許多人走在路上與朋友有說有笑,神奇的是這些孩子時不時便會從手中或是空中的某一處蹦出光束,有時是道火焰,而偶爾也會出現失控的無臉癩蛤蟆。
亞伯依然穿著黑袍穿梭在人群中,臉被帽沿遮住了一大半,就像故事一開始的那樣。他低頭駝背,懷裡像是藏著什麼東西;突然他撞上其中一人,對方本來正把玩著手上的火球,這一撞不但撞掉了火球,還因此掉到亞伯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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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少年連忙扶起亞伯,並試著拍掉身上的火焰。但心中充滿著不悅,很想罵出「嘿,沒長眼睛啊!」卻被魔法控制著無法說出口。
「你有受傷嗎?」另一個女孩也上前關心。也如同少年一般,無法幫著少年出氣。
「真是對不起。」亞伯虛心的向少年少女道歉,並一個彈指將身上的火球幻化成一隻火紅色的蝴蝶。接著雙手高舉,街道上孩子們手中的光束,瞬間變成一道道璀璨的煙火。所有人驚呼了一聲,以為嘉年華會即將開始,但隨後便知道他們想錯了。
「我們,不需要會傷害人的魔法。」亞伯低著頭碎唸著,隨後將藏在黑袍裡的水晶球取出,令其漂浮在自己胸前,作出指揮者的手勢,所有人嚴肅的站好,接著曉柏大手一揮,所有人唱出著韓德爾的彌賽亞中「感謝神」的篇章。
But thanks be to God, who giveth us the victory through our Lord Jesus Christ. (截自:韓德爾 — 彌賽亞 Messiah,作品號:HWV56。第三部份:感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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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樣的方式不對。」亞伯在合唱中碎唸著,大手一揮,熱鬧的大街瞬間變成死城。接著高舉胸前的水晶球,再次重塑了這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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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依舊用他記憶中學園與周圍市集的模樣,重新塑造了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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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繁華的巴洛克式建築,許多人與朋友有說有笑的在街上逛著,有的人在商店的攤位中用手控制著火球,幫忙烤肉攤老闆生火營業,有的人在街邊變出一道道七彩的光束為市容增添色彩。
「這樣好多了,魔法就是應該用在有幫助的地方。」亞伯在空中俯視著這次重塑的成果。這回他將魔法元素設立了使用規則,注入人們的意識中控制著:火僅為加熱食物與寒冬取暖之用,水僅為維生及洗滌之用,地僅為供養生命之用,風僅為摘取高處果實及清掃環境之用,雷僅為提供照明而用;並限制魔法的出力不能超過生命能負荷的程度。
亞伯很滿意這次的重塑,他控制了人心必須充滿大愛不可起衝突,控制了魔法的使用權限,這回總不會有意外了吧?人民一定能安穩和平的活下去。
亞伯降落在街道,穿著黑袍穿梭在人群中,臉被帽沿遮住了一大半,就像故事一開始的那樣。他低頭駝背,懷裡依舊藏著他的水晶球;突然他撞上其中一人,對方本來正把玩著從商店中買來的刀具,準備回家料理養大的肉雞,這一撞直接刺中了亞伯的左腹部。
撞到亞伯的少年被這突發狀況嚇傻了,全身顫抖的站在原地看著流著大量的血的亞伯。
「不要呆呆站著,還不快跑,不然要大難臨頭了。」一旁的少女拉著少年趕快逃跑。
「都 … 都是你走路不長眼。」少年驚慌失挫的逃跑。
亞伯躺在地上喘著氣,貓型態的尼可拉斯大衛緩緩走向亞伯,關心亞伯的傷勢問道:「你還好嗎?」
「不太好。」亞伯虛弱的說著:「我快沒力維持村莊了。」
「休息一下吧,我來幫你療傷。」尼克拉斯說著便將自己變回人類型態,抱起亞伯並開啟禁書庫的傳送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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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亞伯控制的村莊,人民生活開始有了變化。有人開始自稱村長,掌握著農民收成及工匠的產品販售給市集,並控制商品價格同時向人民收取高額稅賦。沒過多久,人民開始對不合理的稅賦及物價使其無法生存,憤怒的拿起賴以為生的工具發動革命,屠殺了村長一家。
「然後呢?」人民們在革命後問了彼此這個問題,顯然有一位村長作為人與人之間的協調者是有必要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該如何推派適合的人擔任村長。其中不乏眼中只有前村長可賺取的龐大利潤的貪婪之人,用盡一切心機與話術試圖說服人們推派自己擔任村長,同時記取教訓招募了壯漢為自己的家設立堡壘及士兵守護自己。
接著在上位不久後再次被人民發動革命屠殺,而這次因為有士兵阻止,造成村中有多人的死傷。
「然後呢?」二次革命後殘存的人民再次陷入了這個疑問。這次換人民記取了教訓,不能因為一個人的三言兩語而相信他有協助村莊的能力。因此,大家改為推派當時號召革命並指揮大家推翻前村長之人接任村長。
而現任村長在不久後,便因覬覦村長職位的人暗殺了村長篡位,村子在篡位者的又一次暴政之下又發生了一場革命。而這次革命,因為失去亞伯對魔法規則的控制,人民們使用魔法抗戰,造成了近乎滅村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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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不小心。」亞伯透過水晶球,看著自己重塑的村莊因為失去了自己的控制而毀滅,躺在床上懊悔不已。
「你需要好好休息,亞伯。」尼可拉斯收拾著藥水及紗布,對著亞伯說:「我完全沒想到你能夠在創世魔法中做到這麽細微的控制。」
「你說控制嗎?」亞伯回應:「我也不知道我如何辦到的,只記得我第一次召喚胡蜂的時候,試著命令胡蜂不要螫到自己。那時候,我彷彿看到胡蜂的觸角有著可以和我的魔法連結的魔力。」
「你的前幾世都辦到過類似的事。」尼可拉斯坐上亞伯躺著的床,輕輕的安撫著亞伯的額頭說:「他們靠的是人類的毛髮,每一根毛髮代表著人類的每一種選擇的可能。只要透過毛髮連結魔力,解讀並刪除創世者不想要的可能性,就能避免人類做出不好的選擇。只是直接從源頭控制意識,我還沒從歷代的你身上看過。」
「難怪執行起來那麼費勁,光一個村莊的人數就耗費我將盡九成的魔力了。」亞伯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無法想像自己的頭髮有多少。
「你的前世們通常不會做那麼累的事。」尼可拉斯笑著說:「通常只會單純選出六個追隨自己的人,由他們定期將人民聚集起來,向人民灌輸你的福祉與力量。用現代人類的話說,就是建立教堂宣揚神的福音。」
「所以他們失敗了對嗎?」亞伯說:「他們終究無法避免戰爭。」
尼可拉斯無法辯駁,露出尷尬的微笑。
「尼可拉斯,你是追隨我的六人之一嗎?」亞伯看著尼可拉斯的臉,岔開話題問著。
尼可拉斯表情轉為溫柔且深情,親吻了一下亞伯說:「不,我是你跨越千年的愛人。」說完便端起收拾好的藥和紗布,起身離開床邊。
尼可拉斯低著頭,內心滿滿對亞伯的歉意,如果不是光照會與榮耀騎士團戰事在即,導致他急著喚醒亞伯的創世魔法並強灌他禁書庫千年下來記載的歷史與知識,亞伯或許不會走上想要全盤控制人心的邪門歪道。在滿懷歉意的傷感中,他懷念起與亞歷山大主教(亞伯第一個誕生的時代)在城邦中的公共浴場沐浴時的對談,曾經單純又美好,充滿著自由與悸動。曾幾何時,他們之間變得乏味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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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魔法知識由沙漠之國的使者傳入城邦,其超越人們想像的魔法現象,與城邦中盛行的辯證哲學衝擊著城邦內的學識界;也因為城邦的辯證哲學,將本只有地、水、風、火基礎四大元素魔法的沙漠之國魔法,發展出各式多元的魔法分支。其中,尼可拉斯與亞歷山大主教是為影響後世最久遠的經典。
「尼可拉斯,火系魔法跟我們在天空中看到的雷,都有光和熱,你覺得他們是同一種魔法嗎?」亞歷山大主教洗淨自己的身體,裸身走向浴池,坐在尼可拉斯的身邊。
「我覺得不是。」尼可拉斯將自己倒在水中,臉朝上浮在水面上,露出他的“魔法棒”,說道:「光的顏色不同,他們應該不是同一種魔法。」
「但如果我們把火集中在最小一點去燒的時候,也能達到類似雷的效果吧?」
「但是主教,同樣是人類,不同的媽媽生出來的小孩,你會認為是同一個人嗎?」
「不會,但這有什麼關係?」
「我認為,火魔法的使用必須排除水,如同大自然中點燃火焰時必須在無水狀態;雷誕生於雲,是為充滿水氣的地方。兩者的母親不同,不該是同一種類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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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從浴池聊回了亞歷山大主教的家中,聊到主教的臥室,一路聊到天明,甚至嘗試創造出雷。數個月後,魔法的第五元素「雷」誕生。又過了幾年,他們辯證出了光、暗兩種魔法,自此魔法七大基本元素成形,影響著後世的魔法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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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人沒想到的是,世界從此之後,將對他們開一個殘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