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學院第一季：魔法師的崛起 - 二十二章斷罪

「真是醜陋的謊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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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關上身後的門，抬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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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森林入口前呈V形站了五個人。在傷痕累累的鐵鏽色戰甲上，只有胸前燦銀色盾牌徽章如同太陽般閃閃發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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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耀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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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方的金髮男子聽到動靜後抬起了頭。連同英俊面容的存在感一同凍結的那雙的天藍色眼眸，使菲泰爾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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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帥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能別在這種地方吵鬧嗎？我朋友受了點驚嚇正在裡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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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將左手伸到身後確認了匕首還插在皮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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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換成幽魂鷹的古銅瞳孔散發著微光，將眾人身上的一切資訊迅速捕捉進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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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面對強敵仍能不僵硬而保持機動性的雙腿，可看出他們是隻訓練有素的隊伍。左側的兩人身上流淌著象徵火屬性的赤紅魔力流，右側的兩人則是象徵水屬性的幽藍色，中心的那位領袖身上則是流淌著從未看過的灰色。除此之外，他們的腰間全都配戴了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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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魔劍士組成的小隊嗎，還真是大手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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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僅僅是五位魔劍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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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是學院內任何一位教師遭遇了這樣的狀況，恐怕都會繃緊神經開始詠唱起魔法。然而對於有能力一人單挑數位分隊長的菲泰爾而言，眼前的五位魔劍士和他剛才剛才殺死的兩隻靈角兔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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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猛地將腰後的東西抽了出來，除了首領外的四人全都警戒地將手放到劍柄上做好拔劍的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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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眾人的反應後，菲泰爾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不屑地張開了手，嘲諷地以雙指捏起帶有腿骨的兔肉在面前晃動著，接著仰頭含到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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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告訴你們一件事吧：只有弱者才會將情緒表現在臉上。也就是說，你們全都弱得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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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吐出舌頭將兔腿立在了上方伸，如同用長竿旋轉盤子的特技藝人般張開雙臂前後踏步努力保持著平衡。「啊、啊、呃——」全神貫注地盯著兔骨操縱舌頭的他，傳達出了眼前的眾人連這種微不足道的娛樂都不如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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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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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邊的黑矮男子激動地向前踏出了一步打算動手，卻被金髮男子伸手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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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里曼，退下！我說過了吧，我們必須作為一個整體不停獲勝，否則是無法守護這個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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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抱歉，阿弗洛帝分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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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矮男滿臉慚愧地退了一步，回歸了原先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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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準備的挑釁卻失敗了，菲泰爾不耐煩地啃起了手中的兔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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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因為錯失了先除掉一名對手的機會，也是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忠君良臣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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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活下去沒有幫助的束縛，菲泰爾全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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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用後齒撕下沾黏在骨頭上的肉，大腦流過了歡快的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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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現在一樣，他只需要不斷狩獵和進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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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朝地上吐出白骨，一腳踩碎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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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到前方的森林集合。打獵還是要在森林裡進行才有趣對吧，何況我那位膽小的朋友可是很害怕見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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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會讓你從這裡通過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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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方綁著髮帶的紅髮少女側過身軀踩著前後步壓低重心，以向前伸直的左臂鎖定菲泰爾，像是拉弓般以右手把劍提到了肩膀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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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眼前的男人有什麼風吹草動，少女的劍就會立刻刺穿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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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對那裡說話呢，紅髮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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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從後方傳來的聲音，碧姬的後頸留下了一絲冷汗。本來繫在後腦的髮帶出現在了地上。她戰戰兢兢地轉過脖子，菲泰爾不知何時已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後方的樹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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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和眼前的小胖子單挑，自己恐怕已經不知道被殺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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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他是什麼時候移動腳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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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驚訝嗎？魔影豹的速度，可是一般的風系魔法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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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看著光耀騎士團員們臉上驚懼的神情，滿足地舔舐黑亮的腳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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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鹹的，和血的味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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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冷靜諸位，只憑速度是無法擊敗我們的。我們現在仍完好無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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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僅有一個男人不同。他不疾不徐地彎腰撿起髮帶，平和的語調很快就令他人恢復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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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泰爾殺過的無數人裡，他是第一個在見到自己的速度後能夠如此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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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不明白為何死亡才剛和這個男人擦肩而過，他卻能那樣露出那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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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堅毅的臉龐如冰凍萬年的深潭般毫無畏懼，只是靜靜地反射著周遭的景色。那雙凝望著菲泰爾的雙眼既像是在禱告，又像是在懺悔，眼底的冰藍色彷彿收納了整片天空，而菲泰爾只是在其之上的小小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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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菲泰爾很清楚自己所處較高，卻還是出現了一種正在被俯瞰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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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錯殺無辜，我必須請你回答先一個問題。第二分隊和第三分隊的人都是你殺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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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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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貧困的菲泰爾眉間皺了一下，忍耐住現在就拔刀殺了阿弗洛帝。要是在這裡打起來，他沒有自信能夠在不被亞伯發現的情況下解決這個神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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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是呢？不過是一群沒用的廢物，殺了反而不會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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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我就不能讓你這樣毫無信念的人待在大主教的身邊了。我會如實告訴那個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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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又能做什麼，別蠢了！你以為那樣會對我有什麼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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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毫不在意地攤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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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被厭惡吧，雙手沾滿罪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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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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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從寒光凜凜的匕首和長劍間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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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粗一細的鋼劍交叉攔下從樹幹上突進向前的菲泰爾的攻擊。正當他想要空下來的手變換出麒麟臂捶爆眼前的腦袋時，其餘兩把細劍從視線的邊緣刺向了腋窩，要是不閃避的話就會連同肩膀一起被割下，菲泰爾只好咋舌後空翻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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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沒用上腰間的劍就逼退了菲泰爾，因為四名利劍出鞘的隊員像是早已配合無數次將他護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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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會讓你傷害隊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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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才對，你們是不可能跟上我的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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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自古以來騎士對上刺客都是職階壓制，更何況你面對的是五個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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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像是看見什麼骯髒的東西，不悅地瞇起了修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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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蠢話。規則是用來束縛弱者的，更何況我是個純粹的魔法師！蜂舞●烈蜂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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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在樹幹間借力使力，瞄準了一根粗壯的枝枒一躍而上，藉由彈力高高躍起。青綠色的魔力流如爆風般匯聚到他的身旁，雙腿化為巨大蜂刺的他在空中不停旋轉，化為了巨大的鑽頭直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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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姬、碧琪。奧術護盾，頻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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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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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魔法師的兩人詠唱過後向前張開了手，眾人面前出現了一面猶如玻璃般半透明的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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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沒用的！連隊長級的人物都打不贏我了，你們這種弱小的魔法才不會有用！況且你搞錯了，我是個純粹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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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自信的表情在碰到護盾的瞬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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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太對勁。即使他不停朝鑽頭灌輸大量的魔力，卻依舊無法突破僅由弱小的魔力所構築出的防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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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您也注意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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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眼鏡的黑髮女子冷靜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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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振動。從我們加入第五隊第二分隊開始，隊長就一直訓練著我和碧姬利用魔力的震動來中和魔力波。如此一來，即使是弱小的我們面對魔法攻擊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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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露出了月牙般潔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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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憑你們的魔力量在我面前根本撐不了多久吧。只要再過幾秒，你們的護盾就會被我徹底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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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言沒錯，但我們的隊員可不是只有兩人！費里曼、金凱瑞，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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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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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盾解除的瞬間，碧琪壓著碧姬一同趴到了地上。兩條火龍竄過他們的頭頂，朝菲泰爾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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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突然遭遇了襲擊，身經百戰的菲泰爾仍臨危不亂，他先是解除了腿部的變身狀態來消除向前的衝力，緊接著在空中腰部發力向一旁扭轉躲過了熱流，在即將落地的瞬間變回蜂舞狀態重新盤旋回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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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地面上多了兩個焦黑的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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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們到底在瞄準哪裡啊？射得這麼歪，難怪只能身為不入流的魔法師待在騎士團的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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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我們什麼時候說要瞄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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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藍天忽然出現在了菲泰爾的眼中。強烈的失重感拉著他向後摔到地上解除了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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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加熱空氣擾亂氣流，你就沒辦法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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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狂野短髮的金凱瑞正眼都不看地吹散了指尖的熱氣。那不屑一顧的態度令菲泰爾惱怒地脹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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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教會的狗，竟然敢戲弄我！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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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拔出匕首，雙腿在地上一踏後像是砲彈般朝著眾人直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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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你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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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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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分隊的成員紛紛轉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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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魔力都已耗盡卻膽敢背對敵人，不合理的行為使得菲泰爾遲疑地慢上了一拍。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使得菲泰爾的魔力剛傳導到腿部，阿弗洛帝手中的劍就已攔在了他的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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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對手是我，我已經詠唱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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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得好像詠唱完畢戰鬥就結束了，你太過自大了吧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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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掏出匕首反手劃向阿弗洛帝的腹部，卻被出鞘的長劍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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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攻擊滿是迷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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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典裡才沒有那種詞彙！我只會一往直前地不斷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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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咆嘯著變化出麒麟臂一擊又一擊雙手揮下匕首，逼得阿弗洛帝只能將長劍橫在面前招架。阿弗洛帝被壓制地向後節節敗退，毫無波瀾的表情卻依舊讓人看不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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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魔法的本質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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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魔力粒子嗎，我在解剖時早就研究過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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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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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垂下如女性般修長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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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乎想像的答案，令菲泰爾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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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以劍鋒架開了菲泰爾的匕首，將劍尖指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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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費是一種罪，偷襲也是一種罪，而使用魔法也是一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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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土壤上劃出一個又一個散發著魔法光芒的奇異符號，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攀上菲泰爾的心頭，對於知識的渴求使他暫時停下了攻擊聆聽起阿弗洛帝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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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過罪孽深重的人死後會被送到惡域最深處的十八層地獄吧？你知道為何那裏的惡魔都能夠使用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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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弗洛帝手中的劍停下後，菲泰爾才留意到那些符號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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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全是濫用魔法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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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在聽見駭人的真相後流下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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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人類的罪孽，而人只有在有信念的情況下能背負起自身罪的重量。我不會輸給被自身重量壓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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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嘴信念講得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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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的眼底浮出了贈恨之色，他早已被逼得沒有退路了。既然無論如何都會墮入地獄，那他寧可在墮入地域前殺光所有礙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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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神聖化高高在上地鄙視著他人，但你們不過是教會的狗。等等我就會讓你見識，你們那自命清高的態度在絕對的力量前是多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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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進行了太多場的戰鬥，體內的魔力量已經不足三成了。菲泰爾緊握匕首在對話時抓緊時間回復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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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他一小段時間，他就會讓眼前這張嘴永遠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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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你眼中我們全都是為了利益而出賣了尊嚴的奴隸，但我們全是基於自己的意志加入了教會的軍團。我只會為了我的信念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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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雙手一同握住長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僅僅是睜大了眼睛，給人的印象就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從縮在枝頭上緊盯獵物的鷹隼化為了翅膀遮天蔽日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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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審判期騎士光耀騎士團第五隊第二分隊長，帝國劍術三段，個人魔法『斷罪』能夠藉由斬斷對手身上罪的鎖鏈，剝奪知覺和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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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告訴我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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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不公平的戰鬥。告訴我你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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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地說出這句話的阿弗洛帝過於耀眼，令菲泰爾更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世界有多麼黑暗不堪。抓緊匕首的掌心割出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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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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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肯配合，我就說出我的觀察吧。你從剛才就一直覺得很奇怪吧？為甚麼碧琪和碧姬會在只要配合不佳就會失去性命的情況下解除護盾，為甚麼他們有勇氣在戰場上做出背對敵人這種愚蠢的行為，這一切你都無法理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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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面色蒼白地向後連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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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任啊。魔法師擊發法術後，通常需要詠唱時間來匯聚下一發魔法，這樣的空檔非常致命，因此一攻一守是應有的配置。彼此堅強的信念結合而成的信任能讓我們背負起身上的罪，這就是魔法師都要團隊行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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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敢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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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殺手呢。擅長個人作戰的你之所以成為魔法師，就是想從那少年身上得到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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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強調彼此的信任有多深刻般，阿弗洛帝用碧姬的髮帶將金色的長髮綁成了高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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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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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泰爾扔下匕首，憤怒地仰天長嘯。粗壯的肌肉脹破了衣服，在外頭覆蓋了堅硬厚實的龍鱗，他的胸前和掌心出現了圓形的放電器官，腿也變化成了能夠提升速度的魔影豹。身後長出了一條平衡用的赤面猴尾後，菲泰爾除了面部外已經看不出人類的樣子了，俗同野獸般四肢著地壓低重心的他，隨時會衝出去將阿弗洛帝咬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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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全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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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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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就是你的全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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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帝銳利的眼神在一瞬間割裂了空氣。繁花似錦的大馬士革鋼所打造的雙刃劍被他舉到了面前，打磨得如鏡面般光亮的劍脊映照出了他古井無波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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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菲泰爾才注意到自己的全身上下早已佈滿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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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魔法 ●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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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噹噹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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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弗洛帝開口的瞬間，虛空中傳來了不應存在的金屬聲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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