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可分為嬰兒期、童年期和成年期，不同階段所理解的知識也不同。比如對嬰兒期的阿根，沒有什麼所謂的守規矩，因為他無法理解這個概念。對童年期的喪屍而言，概念性的知識也無法被理解，例如新大腦皮質被病毒感染，聽了也完全不會理解。而到了成年期，便能夠使用簡單的人類工具，有時甚至會有人類狀態的記憶，引起既視感。
「咦？這是指看到某些東西感覺像是曾經見過？」
大將軍點點頭：「當我解釋完為何十二歲以下和六十歲以上的人不得加入時，要求你重述一遍，就知道你已經是成年期了。」
大將軍一路行進，指向在場的喪屍說：「嬰兒期和童年期的喪屍可以直接上戰場，只有成年期的才能擔任戰士以外的職位。」
換言之，花華是成熟期的喪屍。
「年齡在二十至四十歲之間的成熟期喪屍是稀有品種，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會有喪屍不加入嗎？」
「自由選擇，有些人認為我們圈養人類就失去了狩獵的樂趣，還有一些人直接反感圈養和服從命令。就像人類一樣，有些人看到動物被宰殺後選擇吃素，有些人繼續吃肉。」
雖然每個個體都可以做出選擇，但世界就是這樣運作的。
「你仍未答我，為何能讓我看到那些畫面。」跟大將軍交談有點困難，他經常只說自己的想法，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基本的背景知識。
「快要說到了。總之，你需要先對喪屍有全面的了解，才能理解我之後講些什麼。」
他走回地面的球場中心，對我說：「試試發出一個單音，看看能否召集喪屍夥伴。」
「啥？」我覺得這有點荒謬，因為通常需要喊救命或過來之類的呼喊才能引起注意，而不只是發出一個簡單的音。
「試一下吧。」他堅持要我試試看。
我依言照做：「啊！」地叫了一聲，除了比較近的喪屍好奇地看著我之外，沒有任何一隻走過來。
大將軍有些失望：「可惜，你還沒有昇華。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呢？」他繼續說了一些我不理解的話。
「你看著。」大將軍清清喉嚨，抬頭大叫︰「啊。」叫聲剛響，我就像被他吸引了似的，誘惑我向他走近。同時我發現整個體育館的喪屍都慢慢向我們這邊步來。大將軍停止叫喊，喪屍群便再次漫無目的地遊走。
「如果你哪天昇華了，也能做得到。」大概是指以叫聲把同伴引來的能力。
「你要多說一點背景資料。」不然我會一頭霧水。
「昇華就是第二次屍變。喪屍變回人類後再次死亡，便會昇華。我們稱之為皇屍，是喪屍族群裡的珍貴品種。」
昇華後的皇屍會有第二人生的記憶，同時由於大腦被末日病毒二次感染，會擁有不同能力，不過以叫聲召集同伴是共通能力。除了喚來一定範圍之中的喪屍，透過適當的訓練也可以控制他們不會為食物發狂。
始終圈養人類生產食糧需要一段時暗，所以糧食分配和保護就尤關重要。
「就算農場裡養了人類，有我在的話其他喪屍就不會亂來。當然不能餓太久，如果出現餓紋的話，一兩隻我是能勉強控制，但太多的話就會失控了。」
大將軍會定時餵食，確保屍群不會太餓，加上控制能力，他們就不會無故失控衝到二樓吃人。雖然農場的人類約有幾千個，這裡的喪屍數量只有四五百，但在餵食比例上只屬剛好達到平衡。
如果有喪屍餓久了而上二樓大開殺戒，無節制地獵殺，被咬死的人類又會變成喪屍，彼減一此加一，很快糧食供應平衡便會崩潰。
「每個將軍都具備這種控制能力，所以小隊將軍必然是皇屍擔任。」
將軍解釋了很多，但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二次屍變」四個字上，二次？
「種屍的其他能力就因個體差異而有不同，比如我可以透過接觸令你看到我的記憶。打仗時，人類聽到我的叫聲便會有幻覺。」
一時之間太多資訊湧過來，也不知道應該對哪一項感到驚訝。
「等一下，你剛才說喪屍變回人類後再死亡才會二次屍變，是說我們可以變回人類嗎？」
「沒錯。你媽媽沒告訴你嗎？她應該也是皇屍。」
又一個震撼彈︰「你說媽媽是皇屍？」
「有種皇屍可以發出腦波影響同類，增加其他喪屍的力量、靈敏度或者知性。你媽媽留有人類時的記憶，你的知性又比一般喪屍高，九成是受到她的影響。」
所以剛才大將軍才說損失了一個將軍級戰力，如果媽媽沒死，她可以將很多嬰兒期喪屍變為成熟期，喪屍軍團的戰力也會大大增加。
「但……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什麼特殊能力啊。」
「她不說自然有她的理由。」
「等等，我想問的重點是，喪屍真的可以變回人類嗎？」大將軍的說話總是非線性地糾纏在一起，弄得我又幾乎忘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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