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邊緣人的我遇見唐吉訶德正追著蘇格拉底:RE - 第四章蘇格拉底的人生哲學(2)

第四章蘇格拉底的人生哲學(2)

Nov 2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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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薇瀰小姐，我喜歡你。」

柏亞一個箭步上前，到薇瀰旁邊單膝下跪行貴族禮，用沉穩的聲音向她告白。

「……」

三人瞬間就被柏亞的這個舉動嚇得愣在原地，不約而同盯著她。

霎時間，各種在欸福逼上的謠言在鈺佳腦袋中輪轉，什麼突然跟人告白來著、什麼言行舉止讓人跌破眼鏡來著……

今天的柏亞仍舊維持上周破冰活動的打扮，頂著紮得整齊的高長黑馬尾，開襟藏青色馬褂底下是成套的冬季制服，倒是今天還戴上帶流蘇的髮飾在頭上。

「這些時日，小生三省吾身──為人言而不忠乎？與女友交而不信乎？喘不息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捨舊陋習，迄已改之，方請小姐給小生個機會，當我的女友吧！」

「……」

薇瀰罕見地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沉默緊盯著她，倒是引來兩位學長的不滿。

「怎麼又是你這神經病啊？你他媽以為自己在演戲是不是。」

完全沒了方才的從容與禮貌，學長二號「家豪」指著柏亞就是一頓罵。

「哀哉，金玉其外、沐猴而冠。汝等未能參詳吾意，原形畢露、盡露醜態，可以為追求乎？」

柏亞站起身回應。

「嗤……你他媽白癡嗎？」

禹旬一陣嗤笑，接著說：

「都以為自己文組講文言文就能刁難到人，你剛才講的話誰聽不懂？而且應該是『謀而不忠』不是『言而不忠』吧，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鬼嗎？」

「不然。囫圇吞棗、不以活用，非行文之道。我是說，我反省我對自己說的話不忠誠、對自己過往說話沒有誠信。」

「喔是喔？那『與女友交而不信』呢？」

「我與女友們互相交往違背信用，違背廝守終身的信用。」

柏亞深深一鞠躬，做出反省的樣子。

「那『喘而不息』又是甚麼？是唸『傳』不是『喘』吧？」

「因吾興奮的心情喘氣而不止息，小生應該克制一下自己爽過頭的心情，啊！好爽啊～」

嘴裡說著，柏亞笑開懷，口水都從嘴角滑下來。

「啥小啦？為甚麼只有那句『好爽』不是用低沉嗓音講的，別用這種色情的口氣講！」

「承蒙見恕，小生檢討。」

「口水先給我擦一擦！剛才帥氣的形象都沒了！」

「噗哈哈哈──」

剛才這段，讓班上還在教室的同學笑成一片，連鈺佳和薇瀰都忍不住偷笑。

「我、我也要喘而不息一下，噗哈哈哈──」

「啊哈哈哈──啊～好爽、啊好爽啊～然後我──喘而不息，哼哈哈哈……」

信壬等一眾人開始模仿柏亞說話，鬧哄哄地笑成一片，一旁看見的禹旬家豪兩位學長頓時覺得十分難堪。

「可以喔！我覺得她的搭訕方式比學長你們有創意欸，學長你們也秀一下自己的梗好不好，不然你看她……噗……這麼有特色，不要輸給蘇格拉底喔學長。」

有了柏亞的開球，葳瀰總算找回平時小惡魔的說話口吻，能夠自信不緊張地吐槽學長。

「沒事！要比講幹話是不是？我們聯誼社也最常講幹話了，既然你叫蘇格拉底，我就講個蘇格拉底的──」

一時被逼上了頭的禹旬接著說：

「你知道蘇格拉底最自豪的事情是甚麼嗎？」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什麼都不知──」

柏亞回應了，但禹旬搶過柏亞的話「No、No、No」的否定。

「蘇格拉底最自豪的，就是他不管遇到甚麼攻擊，都找得到一句幽默的話回回去。」

說完，禹旬隨手舀了一匙午餐的炒海帶，就往柏亞衣服上潑，深色的醬汁迅速滲透蘇柏亞的馬褂，留下深色的痕跡。

「來啊，你現在要怎麼嗆我？來啊！像蘇格拉底一樣啊？你老婆不是潑一桶水在你頭上嗎？」

氣急敗壞的禹旬扯破自己的嗓像是在拷問人般痛罵，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同學皆已愀然變色。

柏亞的表情沒有太多起伏，只是脫下自己的馬褂掛在手上，輕輕握住薇瀰的手與他對視，對他說：

「女人的純正飾物是美德，不是服裝，而在你發怒的時候，你選擇緊閉自己的嘴，唯有理智最可貴，正因如此，薇瀰的美令我癡迷。」

……

短暫的沉默以後，接著是兩個班同學不約而同的掌聲與歡呼聲。

「學長，蘇格拉底的告白一百分喔，你只是在發脾氣而已。而且我是海鷗社的，我也不用特地認識聯誼社和戀舞社的人吧？」

薇瀰調皮地嘟著嘴，此時他也捨棄自己的成見與表面工夫，選擇站在柏亞這邊。

「好啊！你們這群小高一聯合起來弄我們，我看妳可以忍到甚麼時候──」

說完，氣瘋的禹旬扔下鐵杓，直接搬上整個餐桶，做勢就要往柏亞的方向撒。

正覺得一切失控不妙的鈺佳想衝上前，然而這時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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