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到那個份上了,再多關心也只是假惺惺好不好,要讓一個對你失去信任的人聽你說話是很難的。雖然不該這麼說,但如果今天不是至傑,我也不會不顧一切去幹這種傻事,甚至怎麼解決都毫無頭緒。」
「不過時君,你對至傑告解的獨白,都是真心話嗎?」
「咕嗚──」聽到柏亞這麼問,瑞絲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大概五十五十吧,每件事情本來就是一體兩面的,既可以往善的一面解釋也可以往惡的一面解釋,更多的理由反而只造成累贅與謬論,我當時只是一個勁的想找他麻煩而已啊,誰叫我挖心掏肺的故事也不能感動他。」
「老是曉以大義的替人講大道理?人的惰性與現實面絕對突破你想像的,倒不如讓對方明確認識到自己的危機還比較管用。」
「哀哉,時君之說書尚待加強。」
「結論是這個嗎?不然你儘管把我當成壞人好啦,這些年來把我當壞人和人渣的傢伙可不在少數,不差你一個。」
「有些事的正邪只看你擺放的角度就對了,有些人對杯裡的半杯水會感到絕望,有些人卻充滿希望不是嗎,你也不應該把每件事都看成自己的責任吧,那些緊張與操煩都只是自找的。」
「但是,鈺佳的行動都說明一切了呢!從早上和同學的辯駁到下午不顧一切地跑去勸至傑,雖然話說得很粗魯又難聽,但心意還是很溫柔的喔!我一定會幫你改變你的口條的。」
瑞絲握緊拳頭充滿決意說了,稍微湊近鈺佳面前。
「時君也如唐吉訶德乎?為自己的浪漫不顧一切,縱使笨拙愚蠢卻給人莫名衝勁的熱血來鼓舞周圍的人。」
怎麼又改回白話文了,剛才還在用文言文找碴的,真搞不懂柏亞在想什麼。塞進一口飯菜,鈺佳這麼想著。
「哼!那你希望我整天追著你打嗎?不要忘了你承諾過我的事情,從今以後不能再四處騷擾這間學校的女生,跟人四處告白了喔!」
「諾!」
柏亞淡淡一笑,他著實被這位「時吉訶德」給打動了,同時也有了想替他著想的心情幫助他一些事,阻止他一些荒唐的行為,又有了那種與朋友相處的感覺。
但,鈺佳心裡清楚得很,未來還有更多棘手的問題要面對,這只是一個短暫的結束,他在班上的各種小團體間造成的隔閡更加深了,要如何彌補這一條條多出的鴻溝,又是一連串無特定解的習題。
還有鈺佳心裡漫出一股莫名的不安,是因為前些日子不幸連發,還是一切都太過順利?至傑沒有侵犯或楷油柏亞,而他直覺想到的場所也正好是至傑的所在。
在他尋找至傑的過程他卻也沒有跳樓,更甚那段勸諫至傑的對話,警方也遲遲沒趕到,校方也沒第一時間派人想辦法追回鈺佳,明明魏甯跟教官間造成騷動,再過來隔天特助也很順利的「喬平」整件事情──
一切都顯得有些稱心如意過頭,真該好好感謝老天爺賜予的福分嗎?那至傑口中的「神明」與幫助他回歸的大叔神又有什麼關係呢?
「喂!你怎麼還有臉大喇喇出現在這裡,又緊緊靠著夯哥想搞事情了,哈啊?」
抬頭一看,鈺佳看見魏甯扳一張臉站在他們面前,心頭正覺一陣不妙,魏甯又衝了上來,揪緊柏亞的領口,對著他說:
「別再讓我看見你離夯哥這麼近了,都是你這個瘟神害的!」
看樣子鈺佳的烏鴉嘴靈驗了,或者該說,又回歸到鈺佳的那份「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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