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發生最早暫可追溯到史前,在中石器時代墓地中的一些骨骸被發現有暴力死亡的痕跡,而發生戰爭的最直接且常見原因就是人類對有限資源的爭奪。
戰火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反覆燃燒,「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亡。」戰國時期有人提出興兵爭戰是為了和平,一旦怠戰偷安,沒有做好隨時發生戰爭的準備便會立於危地,而在戰爭中也不可過於好戰,殘暴濫殺,否則只會招至滅亡。
這些似乎都在告訴我們,戰爭無可避免。資源爭奪、宗教和政治衝突、種族矛盾等,這些讓戰爭成為人類歷史中殘酷卻又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哪怕是直到今天,仍然有距離香港七千六百多公里外的烏克蘭正在被戰火洗禮,所有生命在炮彈和火藥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這是大規模群體與群體之間的互相侵略和壓迫,是顯而易見又聲勢浩大的一場戰爭。
每一場或大或小的戰爭都會給我們帶來傷痛、死亡、別離,它在親歷者甚至後代的靈魂上打上沉重的烙印,無數個本該平凡但幸福的家庭被拆散,每秒鐘都有人與至親至愛經歷生離死別,混雜着血腥味的風和失喪者的哀號在歷史的山谷中飄散迴盪,以至每當我們翻那些戰爭的記錄時總伴隨着眼淚和心碎。
於是人們開始祈求和平的到來,白鴿作為和平的使者被放飛在湛藍的天空,偶爾會落在人的肩頭停歇,不論男女,不論年紀大小,不論種族膚色;擁有和平象徵意義的橄欖枝被刻在聯合國的徽章上,世界和平的口號響徹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成為被高高舉起的普世價值。
美國總統威爾遜在第一世界大戰結束後說﹕「我向你們保證,這是最後的戰爭,一場會終止一切戰爭的戰爭。」然而,在二十年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鼓聲正式敲響,在這之後仍然有大大小小的戰爭被發起,成千上萬的難民被逼離鄉別井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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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戰爭從未真正停竭﹖我站在此刻的時間節點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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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貪婪、欲望、自私,還有那個為了保護家人、同胞和捍衛國土而堅挺站立的身影。每個人都似乎有自己的立場和理由,也會有到了不得已時揮向別人的刀或顫抖着扣下板機的手。
我再環顧四周,身邊是沒有硝煙彌漫的街道,我們這一代人沒有出生在燃燒的戰火中,不會有隨時命喪黃泉的恐懼,也不用在還年幼的年紀先學會握刀。那些戰爭的消息和畫面只存在報紙和電視裏,每一條因戰爭而逝去的生命被輕易地化成一個數字,網上看到的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甚至顯得不太真實,像是被分割出來的另一個空間。
然而,戰爭從來並非僅僅是群體間真實的槍刀相向,即使是在歷史中難得的停戰年間,那些人與人之間的戰爭也從未止息,它在我們的生活中時時刻刻地發生着。和平從來也都不只是國家與國家停止侵略和攻擊,和平還是要所有人都擁有真正的平等,每個人都能理所當然地捍衛自己的生存權利和自由,所有微小的聲音都能被聽見。
雖沒有硝煙和戰鼓,沒有腥紅的血和燃燒的火,有的是卻深夜裏無聲的眼淚,在熱鬧擁擠的人群中被掩蓋的嘆息。當權者要捂住下位者的嘴,年輕的野心家要擠破頭踩着朋輩往上爬,弱勢群體的發聲權利被剝奪,與國家之間的戰爭相同的是人們也都似乎有自己的立場和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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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我們這一代的、我們這個地方的戰爭。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戰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悲歌,真正的和平顯得如此遙不可及,我們再努力也好像也難以到達。可是,在我們為了和平而奔走的路上,為了堅守心中的公義而勇敢發言的時刻,為了保持清醒而從不停止思考的每一秒,有人的需要會被看到,有人的生命會被尊重,也有人的希望會被重新點燃。
所以,即使和平似乎永不到來,但請我們仍要永遠、永不停竭地追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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