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與巫女 - Chapter 24-1｜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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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柳思堇的，不是和煦的晨光，而是花精靈的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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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裸體抱在一起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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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些人類之間不可言喻的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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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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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紀太小，不能聽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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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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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性生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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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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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伸出修長的腿，以靈活的腳趾操控術，將窗簾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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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家的牆面沒有種花，但對街有棵大樹，上頭攀附了幾串秋石斛蘭，八成是它們在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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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豪宅區的花精靈也愛講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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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在意被說閒話，傳遍大街小巷也無所謂，假設花精靈需要這種八卦才能社交，那柳思堇挺樂意成為它們的素材——前提是，不要在累的時候嘰嘰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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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轉動乾澀的眼珠，房內被一片更濃的墨色覆蓋，倦意混雜在空氣中，仍半夢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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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一個想法是：我還活著？有沒有任何器官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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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分鐘確認生命徵象後，柳思堇得出結論：沒死，但大概剩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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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柳思堇是典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孩童，她自認體力也是為數不多的優勢，沒想到有天讓自己精疲力竭的，竟是和女生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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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望向懷中睡得深沉的人，試回想幾小時前的過程，一切都太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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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思堇⋯⋯妳別⋯⋯太、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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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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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中再次驗證一個道理：學霸不愧是學霸，什麼都做得好。巫祈海一開始肢體僵硬，後頭很快就適應了，甚至能學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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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發涼的指尖經過每一處，都能帶來一股詭異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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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點被接連刺激，濕潤的私處不斷收縮抽搐，過剩的快感逼得人崩潰，最後羞恥感被拋置腦後，索求與填滿無限輪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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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遍又一遍後，兩人全身是汗，卻從未選擇鬆開彼此。濕潤的肌膚緊連，稍微挪動一點，都會產生微弱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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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人體溫達到高點後，又迅速降至原有的冰涼。柳思堇閉上眼，感受這股涼意，直到巫祈海伸手摸了摸自己打溼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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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家庭⋯⋯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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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巫祈海提了個不像在事後會出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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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思堇將眼皮露出一道縫隙，「妳說以前，還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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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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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哪需要道歉啊。」柳思堇輕柔撥開巫祈海黏膩的瀏海，「以前的話，普普通通吧，爸媽不會給小孩壓力，不寵溺，該罰也會罰，我小時候一直都是比較愛闖禍的那個⋯⋯哦，好像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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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久違想起七年前的生活，那段期待假日去花園的時光。花園四季會種不同的品種，365天都有不同的色彩，能感受到四季的更迭，與光陰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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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最後，柳思堇都會湧上一股酸楚，所以她鮮少深入回憶。但神奇的是，這次跟巫祈海提起，竟連半點哽咽的想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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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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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柳思堇嫌棄地扁嘴，「五六個人擠在老公寓裡，每天都鬧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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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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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次，他們說我可以住到星期一，也歡迎學姐作客。」想起叔叔阿姨的表情，柳思堇滑稽地擠眉弄眼，「如果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們餵成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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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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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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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妳會更在意他們的⋯⋯」巫祈海語帶停頓，似乎在挑選字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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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積的默契，柳思堇立刻心神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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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就算跟他們出櫃，也不會怎麼樣。」柳思堇調整酸麻的胳膊，放到巫祈海的腰尾，「他們是善良的人，而我身上有可憐的保護罩，就算唾棄，也絕不會讓我在檯面上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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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當初阿嬤到處低聲下氣拜託遠親，只有叔叔阿姨願意收留自己，他們是世上僅有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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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股憐憫，既成了保護罩，也成了彼此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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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寄人籬下，說這種話挺不要臉的，但⋯⋯」柳思堇不禁圈緊了指節，「我還是覺得，那個地方並不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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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什麼沉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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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才結束床事，後面竟是陰晦的家庭觀？正常人聽了都想連夜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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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暗自掌嘴，本想捲被入睡，才剛揪起棉被，就被巫祈海握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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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對我來說，也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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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都忘了，巫祈海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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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比較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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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說得很小聲，這對她來說，可能是比較赤裸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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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噗哧一聲，沒多說什麼，側身親了她的頭頂，將兩面掌心像磁石一樣，緊緊相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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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不要習慣寂寞，我會一直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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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這句話呼之欲出，卻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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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唾棄自己，是被戀愛沖昏頭了嗎？憑什麼說大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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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目前沒任何有利條件，能實踐永久的陪伴，連未來也模稜兩可，怎麼能給予空泛的承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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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又得面對人生的選擇題。巫祈海明年就要畢業了，她有自己的目標要完成，而自己呢？因為初嘗禁果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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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能在這三坪大的空間，無視過去與未來，一起消磨最後的青春，不知該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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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是癡心妄想。柳思堇垂下眼，將滑落的棉被重新蓋回巫祈海胸口時，發現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並沒有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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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柳思堇小聲耳語，「妳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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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就睡。」巫祈海眨著靈動的眼，「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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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有察覺，巫祈海似乎有失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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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才能睡？」無法棄之不顧，柳思堇伸手探入棉被，「要拍背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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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準確抓住那隻絲滑按到屁股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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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回去，不然就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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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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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將手抽回，想方設法，「哦⋯⋯還是，我說個床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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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沒有回話，似乎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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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柳思堇將最近看的漫畫內容概述，那是一個驚天開頭，中間高潮起伏，卻極致爛尾的王道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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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即興想的嗎？」結束後，巫祈海發表她的閱讀心得，「跟飲料塑膠膜上的笑話一樣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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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分，明明就是個挺搞笑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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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不服氣，「那，學姐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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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聽什麼樣的？」巫祈海挑眉，「鬼故事？謎案？殺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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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特殊的取向令柳思堇毛骨悚然，「就沒有正常一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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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唸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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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從床旁的書桌，拿起一本泛黃的國小作業簿。儘管封面什麼也沒寫，柳思堇也能認出來，那是記載兩人七年前接觸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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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聖莊園告白後，柳思堇並沒有主動翻閱。並非對內容沒興趣，只是有股莫名的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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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聽夢幻一點的。」於是，這回柳思堇也搖頭拒絕，「像傳說、童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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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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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陷入緘默。柳思堇想想也是，要這個傲嬌巫女講童話故事？存心整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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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講一個我們都能共鳴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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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思堇想打消此念時，巫祈海竟然接續了，「花巫長老們流傳下來的，花吐症的起源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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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吐症還有起源？聽起來挺有意思。柳思堇大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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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這個世界的開創，是由一顆種子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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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開始用低沉又平板的腔調，開始描述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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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貧瘠，寸草不生，連年飢荒。為了救贖人類，宇宙之母將一顆種子植入地球，種子長出了巨大的根與莖，它像是命脈一樣，延伸至深不見底的天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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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腦中浮現一個經典童話：傑克與魔豆。該不會巨大植物的頂端，有城堡跟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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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地貧瘠的問題，並沒有獲得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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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宇宙之母寄假貨？負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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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天，它長出了一個小花苞，被當地村落的少女發現了。」巫祈海繼續道，「哪怕水源稀缺，少女也每天汲水，灌溉這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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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花朵順利綻放，從中誕生了另一名與人類模樣相仿的『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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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具有能操控大地的能力，手一揮，原先的荒野恢復生機，萬物復甦——於是，祂被人們奉為尊貴的『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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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以祂為中心創立了宗就，大地振興後，也迎來了繁榮昌盛與和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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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聽像典型的神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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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巫祈海停頓，柳思堇突然想起故事的核心，「那⋯⋯跟花吐症的關係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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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插嘴，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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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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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潤了潤喉後，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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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發現花苞的少女，愛上了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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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預知到故事的走向，柳思堇不自禁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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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少女有婚約，也懷有身孕，而人與神之間的禁忌情愛，是不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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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少女開始咳血，唾液中參雜黑色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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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唯美的故事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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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接續道，當時致命的傳染病流行，人們覺得那也是一種疾病，深怕被感染，甚至囚禁少女，想讓她活活餓死，雖然花神出手解救了少女，卻無法改變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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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的迎春節中，人們將少女殺死，將屍體獻祭給花神，稱說她是邪惡的異教徒、污染源，希望請花神能祓除她身上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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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勃然大怒，將少女屍體吞噬，一起融入了巨大的根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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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刻開始，但凡愛上不該愛的人，就會罹患花吐症，最終被體內長大的花穿破，吐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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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似乎是說完了，見巫祈海逕自開始鼓掌，柳思堇卻餘悸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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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鬼故事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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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孩呢？」柳思堇從故事中的細節開始復盤，「胎死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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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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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神⋯⋯喜歡人類少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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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巫祈海將掌心夾住柳思堇的臉頰，「這故事不是我編的，妳問我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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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但傳說似乎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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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聽完巫祈海的傳說後，就莫名其妙睡著了。雖然是個唯美又駭人的故事，還挺催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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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短時間發生的種種回溯完畢，一股尿意也跟著湧上。為了避免驚動到好不容易入睡的巫祈海，柳思堇小心翼翼挪開手，無聲地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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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書桌時，餘光往旁一瞥，國小作業簿就放在顯眼的位置。柳思堇向它伸手，懸空半晌，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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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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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沒翻閱日記，柳思堇離開房間，踏入更深的黑夜。失去月光的照明，狹窄的走廊有如恐怖遊戲中的暗道，散發隨時都會撞鬼的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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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膀胱還要點面子的話，柳思堇肯定直接嚇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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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房子，也只有不怕鬼的巫祈海能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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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速戰速決，柳思堇揪緊衣擺，夾緊膀胱，快步移動。她記得二樓還有一間房，巫祈海沒說那是做什麼用的，如果是廁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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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比起摸黑衝去一樓的廁所，柳思堇朝走廊盡頭前進。低頭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另一扇門前，餘光一瞥，門上掛著頗有浴室感覺的簾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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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助膀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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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想也沒想，轉開了門鎖，隨著老舊門板的咿呀聲，她踏進了那間「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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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清屋內，一陣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一個清晰的事實，暴露在她敏銳的嗅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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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並不是芳香劑的化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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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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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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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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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Penana的讀者好久不見！

首先要先宣布一個好消息，目前《夏堇與巫女》在2024 KadoKado角川百萬小說大賞中的戀愛-GL組，進到最後的決選名單中，先不論年底的結果如何，這次都是很珍貴的一次經驗～

但該繼續更新的還是得更新，盡量維持一週一更！目前剛過3分之2的劇情，希望能在明年上半年內完結（啊但如果有變化就難說了QQ）

不管怎樣都感謝各位的支持，最今年也很快就只剩一個月了，希望大家都事事順利，天冷不要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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