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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國雄,我終於知道你真的不如他。不僅沒有他強悍,就連雞巴也疲軟無力,與其為了你整天在別的女人的懷裡而痛哭,我選擇了一條更好的路,這樣我和鋒仔才有活下去的機會,你不要怪我,是你先捨棄我的。」—何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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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國雄人雖然回來了,卻仍然不肯好好工作,回來之後被壓著跟著老師傅上課上了不過兩天,他就嚷嚷說累,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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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撐著點,老師傅打算要退休了,大哥說你可以接他的位置!」何秋月苦口婆心,在大廳攔住了正要上樓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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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這誰跟妳說的?大哥?他最好會這樣想!」鍾國雄氣極敗壞的,「妳根本不知道!那老頭把我當成學徒!他媽的就是看不起我,沒事就刁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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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學徒啊,不然你是什麼?」何秋月苦口婆心的勸,「大哥說你要是學成了,能夠獨當一面了,每個月給你一萬五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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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在民國七十八年左右可是個大錢,何秋月以為說出了這件事情,先生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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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個屁啊!我才是這個家的老闆!我才是一家之主!」鍾國雄吼起來又開始摔東西。「鍾國華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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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何秋月也終於看透了,看透了鍾國雄天性的虎頭蛇尾,怨天尤人。不論在家中有沒有工作,他都會抱怨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不夠高,他都會怨嘆自己不是大哥,沒辦法做主,除了給他老闆這個位置,否則他沒有一天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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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又想要習慣性的把氣撒在兒子身上,看著他往樓上跑,何秋月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正想要追上樓阻止,卻不料見到了高大的鍾國華走上前,一把攔住了鍾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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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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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甩開大哥的手,「我打我自己的孩子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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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一家之主,鍾家上上下下所有事都歸我管。」鍾國華這樣說,他的語氣理直氣壯,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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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要不要我老婆也給你上?」鍾國雄卻仍對著哥哥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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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再聽到你打世鋒,你就不用做事了。」鍾國華冷冷的拋下一句。「不滿就搬出去,家裡反正不缺你這個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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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一離開,鍾國雄便把手邊的杯子給砸了,何秋月只是默默的起身替先生收拾,看著灰白色的牆面被水潑得一片深灰色的溽濕,她沒敢說什麼,只能默默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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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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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閉嘴,不甘妳的事。」鍾國雄拒絕和何秋月談這些事,他在家中即使沒有臉面,也不願在她面前露出低頭的樣子。但從那天起他便不打鍾世鋒,取而代之的是,他會有幾天在市區裡頭的店家喝酒爛醉,身上經常帶著陌生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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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幾天,他又故態復萌,過著偶爾不回家的日子,還好大伯鍾國華對外都已經處理好了,市區沒有一家酒店再敢讓他賒帳,這樣一來鍾國雄也就不會到處欠錢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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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頭的人也不指望鍾國雄會改變,何秋月就算再努力勸說,光靠她依個人的嘴,根本對於現狀無濟於事,只能百般無奈地接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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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大伯鍾國華的事情,她雖然不是理直氣壯,卻也是憤恨不平的,身為先生的鍾國雄都已經放棄了自己,到處在外流連,又有什麼資格來指正自己的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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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好想回到和平山區的農舍三個人再次試試看生活,在那裡的時候,她們雖然過得貧窮,但是很開心,雖然鍾國雄做事上也一樣會偷懶推託,卻比現在要快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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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怎麼敢說呢?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怎麼能夠隨便拋棄呢?住慣了都市的他們,吹過了冷氣住過了漂亮的洋房,更習慣了隨時有家人員工在身邊的感覺,要再回到冷清的山區過活,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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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月對先生的行為又氣憤又無奈,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給鍾世鋒,就像是乖巧的寶貝兒子是她活下去的希望。鍾世鋒乖巧聽話,又聰明絕頂,在學校的表現良好,婆婆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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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在這個家,倚靠對的人,一切就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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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國華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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