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愁之夜 TROUBLE EVERY NIGHT - 【第10章】－〈寂寥夜〉

Moonlight Crier開業兩年，店裡已出現第一隻長毛女怪物。

那年，現實世界的司徒蕊讀中四，學業成績起伏不定，時好時壞。

在她記憶中，過去兩年都很平淡，沒什特別。

但事實上，這兩年發生諸多可怖之事，她都忘得一乾二淨。

前年，讀中二，她遭損友侯統明和王子惠下藥迷姦，本該命喪。

身為魔鬼夫人，她被魔鬼救活，他們展開一場為期六年的輪迴遊戲。

去年，讀中三，她懷孕墮胎，惡夢纏身，首次到訪神秘的Moonlight Crier。

她是熟客，會定期光顧，跟四位店員群交後，她就分裂成第一隻長毛女怪物。

第一回合結束，毫無記憶的她，逐步墮進魔鬼圈套。

年復年，宿命難逃，來到第二回合，仍舊失敗告終。

上學期初，司徒蕊愛上好友劉愷忻的男友陸冠成，對方也喜歡她。

她背著好友，默默跟人家男友產生感情，發生性關係。

那天做完愛，陸冠成射精後，尚未除套，躺到司徒蕊旁邊，大口喘氣。

司徒蕊問：「幾時跟她講清楚？我快等不下去。」

陸冠成答：「你以為我不想甩掉她？我只暗示想分手，她已崩潰。」

「你最好在聖誕前跟她斷乾淨，不然我們就到此為止。」

「完結？你捨得嗎？」陸冠成想親司徒蕊。

司徒蕊躲開：「受夠，不想再偷偷摸摸。」

陸冠成無奈：「我盡量吧。」

陸冠成遲遲不跟劉愷忻分手，著急的司徒蕊只好親自出馬。

11月學校旅行前的周末，司徒蕊特地發張照片給劉愷忻。

照片中，司徒蕊和陸冠成半裸躺在床上擁吻，他閉著眼，大概睡著。

其實，劉愷忻也心中有數，那陣子，陸冠成都不約她。

不過，她萬料不及，介入他們感情的第三者，竟是好友司徒蕊。

看著那張照片，劉愷忻雙手發抖，她打給司徒蕊：「你想怎樣？對我示威？」

司徒蕊冷冷說：「不夠明顯嗎？想你知難而退，別跟我爭。」

「你們瞞著我在一起多久？」

「這重要嗎？我只能告訴你，我們至少上過十幾次床。」

「哼，虧我當你朋友，你卻出賣我。」

「你那麼想跟我做朋友嗎？好吧，只要你立刻退出，我們就還是朋友。」

「事到如今，我還能不退出？你只不過想羞辱我。」

「算你聰明，我也不想當壞人，但冠成死都不肯跟你講清楚，我只好這樣。」

「我是你好友，他是我男友，你要不要臉？怎會做得出這種事？」

「怎會做不出？又不是殺人放火，而且，他都不愛你了，我有做錯？」

「他跟你說他不愛我？」

「當然，還講得很具體。」

「他怎樣說？」

「他嫌你下面太鬆，甚至不喜歡親熱，不似我，又緊又性感。」

「你講真？我不信他會這樣說。」

「你以前交過那麼多男友，被他們插到鬆，就不敢讓別人插，誰能忍受？」

「你亂講，他才不會為了這個原因而變心。」

「歡迎繼續自欺欺人，如果不想再被搶走男友，最好弄緊你條西隧。」

「還以為他不介意，常為他做美食，希望留住他胃口。」

「白痴，女人下面夠緊，才能真正箍住一個男人。」

劉愷忻不出聲，左手拿著手機發呆，右手稍稍伸進內褲觸碰陰唇，自卑自憐。

「屌你，不如屌飛機杯！」

劉愷忻含淚。

「你下面那麼鬆，恐怕會有回音，要定期保養，以免狗也不屌。」

「司徒蕊，你真狠。」

「該講和不該講，都講過了，自己看著辦吧，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掛線，劉愷忻躺在床上痛哭。

半小時後，她走到鏡前，下半身脫光。

她用三根手指放進陰道，的確太鬆，輕易插入。

她再挖幾下，悲從中來，索性跪地嚎啕大哭，最後側身躺著，不停瑟縮。

天色轉暗，還沒開燈，她慢慢爬起，扶著牆壁走出客廳。

家裡沒人，她下半身全裸走來走去，打開抽屜，拿出針線盒。

原本面無表情的她，突然笑得詭異。

劉愷忻決定縫合陰戶。

她對鏡張開雙腿，脫下陸冠成所送的銀戒指，塞進陰道，開始縫合陰唇。

一針又一針，傷口不斷滲血，染紅白線。

她痛得雙手發麻，冷汗直冒，在尿道口附近收針。

她咬著唇剪去線頭。

劉愷忻自言自語：「鬆鬆緊緊，已無人知曉。」

過完周末，她連續請假三天。

第一天凌晨，劉愷忻傳訊息給陸冠成：「我以為你真心愛我。」

不知情的他，摸不著頭腦，他打給她，她都不接。

陸冠成只好問司徒蕊：「你找過劉愷忻？」

司徒蕊淡然：「你不說，就由我來說吧，有何問題？」

「她太脆弱，根本受不了刺激。」

「你覺得我夠堅強，就寧願受刺激的人是我？」

「我沒這個意思，是你不講道理。」

「道理就是，我們在一起快一個月，你還要我忍到幾時？」

「我怕她會做傻事。」

「你就不怕我會做傻事？」

陸冠成無言以對。

三天後，就是旅行日，中四級前往西貢北潭涌，劉愷忻終於現身。

自由活動，劉愷忻步伐蹣跚，陸冠成不忍心，過去扶她：「你還好吧？」

「不用你可憐我。」劉愷忻輕輕甩開陸冠成。

司徒蕊突然走到他們面前，陸冠成立刻跟劉愷忻保持距離。

司徒蕊說：「還以為你退學。」

「你這個賤人。」劉愷忻上前用力打司徒蕊耳光。

司徒蕊氣結，但為免驚動老師，只好容忍。

陸冠成抓住劉愷忻，走到她面前，擋在中間：「你瘋了嗎？幹嘛打人？」

劉愷忻哭鬧：「我哪有瘋？她搶我男友，我就是要打死她。」

陸冠成轉過頭來跟司徒蕊說：「別管她，坐下來吃東西，我會搞定。」

他拉著劉愷忻走進樹林。

本來，司徒蕊和陸冠成跟四五個同學正在燒烤，被打之後，她已吃不下。

「飽了，我去散步。」司徒蕊起身離開。

走著走著，她來到海邊，旁邊沒人，她坐下來抽煙。

司徒蕊呼出煙圈，用手輕撫剛被打那邊臉：「死八婆，那麼用力。」

抽完手上那根煙，她起身，丟下煙蒂踏熄。

她一抬頭，就迎面看見劉愷忻。

司徒蕊問：「你想怎樣？冠成在哪裡？」

劉愷忻沉默，直接衝過來想打司徒蕊。

司徒蕊抓住劉愷忻雙手：「喂，你這個死八婆，還想打我？」

劉愷忻趁機踹司徒蕊下腹。

司徒蕊重心不穩，放開劉愷忻，按著腹部，倒在地上。

劉愷忻撲到司徒蕊身上，掐住她脖子：「你下面再緊，都緊不過我這雙手。」

司徒蕊無法呼吸，想拉開劉愷忻雙手，卻拉不開。

劉愷忻咬牙切齒：「我要掐死你這個賤人。」

司徒蕊拼命反抗，用膝蓋頂撞劉愷忻陰部。

劉愷忻痛得放手。

司徒蕊撥開劉愷忻雙手，順勢用額頭撞她鼻子。

劉愷忻流著鼻血走開。

司徒蕊半躺在地上，氣喘吁吁。

劉愷忻忍著痛爬起來，在她面前脫下褲子。

司徒蕊錯愕：「你想幹嘛？」

看著劉愷忻被縫合的陰戶，發炎、紅腫、含膿、變形，司徒蕊嚇呆。

風吹來，司徒蕊掩鼻：「屌，痴撚線，你個閪咩事？好撚臭，正一臭閪。」

劉愷忻陰戶綻開，爛肉沿縫線處爆裂，像隻切花後的鮑魚。

傷口不斷滲出啡色分泌物，一滴一滴流出來，她只好用衛生巾。

劉愷忻從背袋拿出個婦科用鴨嘴器，不懷好意，逼近司徒蕊。

司徒蕊邊呼喊邊後退：「死臭閪，你別過來。」

「淘回來的，你那麼緊，我就幫你撐得要多鬆有多鬆，拳頭都塞得進去。」

她們互相搏鬥，司徒蕊推劉愷忻到岸邊，她失去平衡，不小心掉進海裡。

「救命──我不會游泳──」劉愷忻在水面掙扎。

司徒蕊到處張望，確定附近沒人，就繼續冷眼旁觀：「死臭閪，竟敢打我？」

劉愷忻漸漸溺水，停止呼救，繼而下沉。

司徒蕊不禁發抖，轉身離開。

雖然生死未卜，但司徒蕊估計，劉愷忻恐怕已葬身大海。

失蹤近半個月，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她已死去。

奇就奇在，至今仍未找到她屍體。

陸冠成內疚不已。

司徒蕊問：「當天，你帶她到樹林幹嘛？」

陸冠成答：「我痛罵她幾句，她突然吻我，我一時把持不住，只好跟她親熱。」

司徒蕊詫異：「不會吧？你們打野戰？」

「想歸想，當我打算幹她，她卻拒絕，只幫我含。」

司徒蕊不動聲色：「她不讓你插，你卻欣然接受？」

「當時我只想射，她願意幫我含，倒無所謂，說不定她來經。」

司徒蕊諷刺：「隨機應變，目標為本，想法很實際。」

「我口爆她，還來不及穿褲子，她就跑掉，我追不上她，不知所終。」

「可能跑去海邊。」

「你怎知那邊靠海？」

司徒蕊淡淡說：「瞎猜。」

「我總覺得對不起她。」

「她下落不明，未知生死，有待調查，況且，當壞人的是我，你不必自責。」

「不是因為這樣。」

「哪樣？」

「她失蹤前，被我口爆，卻沒享受到。」

司徒蕊翻白眼：「神經病，你那天沒幹到她，覺得吃虧吧？」

陸冠成不出聲。

這夜，他原本想跟她做愛，但現在已沒心情。

兩人穿著衣服躺在床上，連擁抱都無，睡覺而已。

司徒蕊納悶，慢慢閉目入睡。

半夜，她尿急醒來，想上廁所，驚見床尾站著個人。

那個人全身濕透發脹，皮膚一直滴水，下半身赤裸，面目模糊，難以辨認。

但她認得對方是劉愷忻。

因為那個露出來的陰戶像隻切花後的鮑魚。

司徒蕊看枕邊，陸冠成不見了。

劉愷忻撲上來，掰開司徒蕊雙腿，手持巨型鴨嘴器，用力插入她下體。

「我要撐鬆你下面──」劉愷忻不斷按壓手柄，司徒蕊陰道被撐到最大。

司徒蕊尖叫。

她驚醒，滿頭大汗，原來發夢。

陸冠成在旁邊呼呼大睡，連她尖叫也聽不見。

接著每晚，她都被同一惡夢騷擾，害她不敢入眠，甚至不敢洗澡。

她變得神經質，連碰到水也害怕，外面下雨，她索性不出門。

上廁所時，她都會恍恍惚惚，用食指放進陰道。

只要確定陰道依然緊實，她就鬆口氣。

過一個月，每晚都睡不好，司徒蕊終於受不了。

那夜，她睡前上網，有一視窗突然彈出。

一個髮廊網頁。

「來換髮型，我們能讓閣下忘記所想忘記的。」這句宣傳語深深打動她。

如同任何一次，司徒蕊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求助Moonlight Crier。

受水鬼凌虐的夢魘非得逐出腦海，否則徹夜難眠，心緒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當晚入睡，司徒蕊初次沒夢到劉愷忻，而是到訪Moonlight Crier。

周而復始的宿命：無論長毛女怪物如何嚇她，她都不走。

也如同任何一次，她仍舊無法抵抗四位店員的色誘，跟他們忘情群交。

第一隻長毛女怪物在後巷爬行，牠準備強姦其中一個光頭男人。

欠缺同類，未免太孤獨、太寂寞。

但不用怕，第二隻已就緒，即將要來陪牠。

＊　　　　＊　　　　＊

讀大二的司徒蕊，正在醫院休息。

半夜醒來如廁，回去病房，突然有人從後追斬。

司徒蕊手臂被斬傷，轉過頭來，原來是拿著菜刀的變態中年漢。

他一刀砍斷她頭。

人頭滾到地上。

奇就奇在，只剩顆頭，竟還有知覺。

她從地面角度往上看著變態中年漢抽插她那無頭身體。

司徒蕊驚醒，觸碰脖子，幸好，身首仍舊緊緊相連。

看手機，此刻是凌晨三點，她猶有餘悸。

前幾天，她從手機找到個神秘App，名為「Moonlight Crier」。

那個標誌，是由六個阿拉伯數字「6」拼成的花朵圖案。

花蕊是個陰戶，中心有隻眼睛。

她點進去不足一秒，卻因為害怕，馬上按「返回」退出。

現在，夜深人靜，她又對這個神秘App產生好奇。

一點進去，就出現那句最經典宣傳語。

──「來換髮型，我們能讓閣下忘記所想忘記的。」

還有這句：「切記重臨，勿忘幫襯。」

最重要是費用全免。

司徒蕊看得入迷。

這個App詳細介紹Moonlight Crier所提供的服務和四位店員的資料。

點進「本店服務」一欄，當中列明不同服務的性質。

「剪髮：修剪記憶；燙髮：改造記憶；染髮：植入記憶；護髮：鞏固記憶。」

下面有個備註：「洗髮：讓閣下一試難忘的性體驗。」

司徒蕊臉紅心跳。

點進「本店精英」一欄，當中交代每個店員的全名、年齡和職位等等。

更驚喜是，每個店員的頁面都有張照片。

司徒蕊逐張點開，放大細看。

「喬雅，30歲，女店長兼首席髮型師──」她美豔不可方物。

「榮家滔，21歲，御用髮型師──」他留長髮，不羈，像混血兒。

「田永泰，18歲，王牌洗頭仔──」他剃平頭，陽剛、帥氣、性感。

「孫桐，14歲，專業洗頭妹──」她甜美可愛，青春活潑。

每個店員的興趣愛好都一致。

上面只寫一字：「性」。

他們甚至分享個人最喜歡的體位和最擅長的招數。

「喬雅：正常位、站立位；邊做愛邊刺激對方奶頭，加強射精快感。」

「榮家滔：背後位、對座位；BDSM（只限施虐），口味越重越好。」

「田永泰：任何體位；快速抽插，插得很深，讓對方高潮迭起，不能自已。」

「孫桐：騎乘位；口交，讓對方體會：『舌頭，才是最厲害的性器官』。」

司徒蕊嘆為觀止。

看完全部內容，意猶未盡，她忍不住再回去看田永泰照片幾眼。

相中人，有一見如故之感。

光看照片，已被深深吸引，如醉如痴。

甚至越看越有性衝動。

這間髮廊，實在太詭異，光怪陸離，但司徒蕊卻毫不排斥，反而充滿興趣。

她想得出神，手指不慎鬆開，手機摔到地上。

手機螢幕朝下著地，SIM卡槽飛出。

掉落聲驚醒她，她連忙撿起地上零件，重新組裝。

可惜，螢幕跌爆，完全無法開機。

司徒蕊頹然，端詳這部壞手機，隱約可見，螢幕裂痕呈阿拉伯數字「6」形狀。

她不寒而慄。

＊　　　　＊　　　　＊

榮家滔正在私人休息室作畫。

今天放假，只要不用上班，他通常都會留在休息室畫畫。

他想用創意，製造最另類、最突出的藝術品。

他從後巷隨便抓走其中一個光頭女人，帶來畫室。

她叫程穎芝，三年前來到Moonlight Crier。

如同其他客人，她最後都成為一百個光頭人之一。

程穎芝被大字型綁起來，後傾懸空，動彈不得。

榮家滔花兩小時強姦她六次，每次都是內射。

程穎芝子宮已溢滿精液。

這時，榮家滔拿出六瓶顏料：紅、橙、黃、綠、藍、靛，擺到椅子上。

獨欠紫色，只因他認為，「媽媽」最愛紫色，為表敬意，不宜亂用。

而且，他最喜歡「6」這個數字，充滿象徵意義，六種顏色，剛剛好。

榮家滔搬出個落地大畫架，上面有張兩米乘兩米的白色畫紙。

他用每種顏料，順序由紅到靛，分批灌入程穎芝陰道。

每倒進一種顏色，他都會用兩根手指插入她陰戶狂挖，她拼命呻吟。

經過刺激，她陰道就會噴出一種有色愛液，當中夾雜顏料和精液。

那些有色液體，像潑墨般，以不規則噴灑在畫紙上。

如此這般，重複六次，顏料用光。

榮家滔這幅傑作，即將完成。

還差最後一個步驟：榮家滔拿出把刀，刺進程穎芝陰道，一遍接一遍。

力度之大，她由呻吟變成尖叫，血花四濺，照樣噴灑在畫紙上。

這抹猩紅，鮮豔無比，有別第一種紅色顏料，色澤難以混和。

大功告成，榮家滔開門，拖程穎芝出去。

程穎芝下體仍在流血。

回到休息室，榮家滔專心欣賞這幅畫作。

滿臉鮮血，他舔嘴角，異常自豪。

＊　　　　＊　　　　＊

趁榮家滔休息，田永泰有所盤算。

為免坐以待斃，他決定冒險潛入地下室，起出司徒蕊碎髮，徹底燒光。

初入職時，早聽說過，只要銷毀所剪碎髮，就能脫離魔鬼擺布。

魔鬼已消滅五隻長毛女怪物，改造成一個不中用的無頭裸女。

為了拯救司徒蕊，田永泰不顧一切，甚至不介意自我犧牲。

趁客人稀少時，他悄悄溜走。

店面只剩喬雅和孫桐。

殊不知，過沒多久，大老闆突然到場。

魔鬼雙手分別掐住喬雅和孫桐脖子，舉起她們：「你們未免太天真。」

她們被祂狠狠摔到鏡子上，鏡子粉碎，她們掉落地面，同時吐血。

那邊廂，田永泰推開地下室房門，一踏進去，就知中伏。

收藏客人碎髮的櫃子全是幻影，四周物件瞬間消散，房內空空如也。

田永泰隨即頭痛得跪在地上，呼天搶地，歇斯底里。

所有本已忘掉的不快回憶，傾巢而出，如洪水般倒灌腦海，淹沒田永泰心靈。

被獸父性侵、遭師姐彭天顏支配、任四個中年胖子雞姦……一幕幕浮現。

田永泰束手無策，只好一直痛苦哭喊，淚如泉湧。

燈光一熄，漆黑一片，他才平靜下來，滿頭大汗喘氣。

不祥之兆。

這時，天花、地板和四面牆突然亮起，變成六塊巨型彩色顯示屏。

每塊屏幕開始循環播放田永泰腦海中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

影像環繞，聲音重疊，疲勞轟炸。

田永泰抱頭，瑟縮地上，失控亂叫，呼救無門。

＊　　　　＊　　　　＊

手機摔壞，司徒蕊忐忑，但無阻她入眠。

這晚，她破例沒再夢見變態中年漢。

睡夢中，她被召喚到別的地方。

她來到這條空無一人的夜街，眼前只有一間營業中的店舖。

招牌寫著「Moonlight Crier」。

她想都不想就推門進去。

榮家滔上前招待：「小姐你好，歡迎光臨，洗剪？」

司徒蕊認得他，本來還很高興，但發現田永泰不在，她相當失落。

司徒蕊問：「只你一人？其他店員呢？那個洗頭仔田永泰，他今天不用上班？」

榮家滔答：「他已離職，違約而被解僱。」

司徒蕊錯愕。

「放心，理髮之外，我也會洗頭。」

「不好意思，現在沒心情弄頭髮，我改天再來吧。」司徒蕊轉身想走。

剛好有客人推門進來。

迎面是位女客人，她身穿囚服。

田永泰生前的支配者彭天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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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寂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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