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小菲、米奇和愛莉莎三人驚訝得大叫起來。
婦科檢查回來才不到一小時,伊恩便立即向大家宣告我懷有三胞胎一事。他語帶興奮地對著三人解釋檢查的經過,還裝扮剛才聽到的寶寶心跳聲。
不知為何今天的工作室特別熱,我來回輕撫著胸口,不讓那不適感湧上。伊恩見狀立即對大家說:「大家把聲音放輕一點,現在柔兒的感觀也很敏感。」
伊恩說得對,這陣子的味覺和聽覺也微妙地敏感,只要旁邊有人大喊或是嗅到一些奇怪的味道我也會有異常的厭惡感。才只是外出沒多久整件衣服也濕透,但是一進室內有空調的地方又會冷得打冷顫,身體的改變讓我感到不知所措。
但是小菲就是按壓不著那份興奮,他邊拉起米奇的手邊原地高興地踏步說:「我的天!我的天!小老鼠,我們要當爸爸了!」
「當爸爸的是伊恩才對啊!」愛莉莎不禁吐槽,對小菲丟了一個白眼。她無視了小菲的興奮態度,語帶不滿地揚著眉頭說:「事實證明保險套並沒有什麼大作用?要懷上的終究會懷上吧?」
愛莉莎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臉認真地看過來:「柔兒姐和伊恩打算怎麼辦?把他們生下來嗎?」
現場環境瞬間變得沉寂,彷彿眾人只靜待我的回應。伊恩走到我的身旁輕摟著我的肩膀,彷彿在對我說怎樣的決定也會尊重。
即使他按壓著內心的興奮也好,我又怎會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呢?
他就連寶寶的衣服和用品也買下來了,又怎會不想要寶寶呢?
最終伊恩邊摸摸我的頭邊把我擁進入懷,更替我對大家說話:「柔兒今天累了,我先送她回家去吧。」
不知為何今夜城市的街燈特別明亮,亮得我也快要掩著眼睛。伊恩似乎也留意到我的煩燥而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把西裝外套蓋在我的大腿上。離開攝影工作室直到返回家裡,他也沒有就著寶寶們一事繼續問話。
「累了嗎?」伊恩邊按下電梯的按鈕邊問。不知為何今天的電梯竟能順利運行,要是今天這個狀態還要步上十層樓梯,我應該會毫不留情地訂下全城最名貴的酒店讓我好好過一夜。
我沒有回話,只把指尖輕勾在伊恩的手指上,希望能尋求一些安慰。直到踏進家門的瞬間,我便直奔到床上,緊抱著兔寶寶把臉埋到枕頭上。
突然腦袋一個壓力,伊恩正溫柔地撫著我的頭髮問:「想吃些什麼嗎?」
我在枕頭上輕輕搖頭。
「那要不要洗個澡?」他摸摸我的手臂說:「妳的身體很冰。」
我又繼續搖搖頭。
「那妳要我離開嗎?」伊恩的語氣帶著半點不知所措。
大概他以為我討厭他了吧?要不他的語氣不會那麼受傷呢。
我從床上坐起,像剛才一樣把指尖輕勾在他的手指上,對著他搖搖頭說:「不要……」
他的表情終於緩和一點,把我抱進懷中說:「那麼洗澡然後早點休息吧。」
胃部的不適感和空虛感交融在一起,早便埋藏在心中的不安心情只能在獨處時處理。經歷了兩年之久,終於能跟伊恩走在一起,本來只需要好好享受跟他談戀愛的過程,如今三個小寶寶卻在肚子裡……
以往一直害怕的事幸運地避過,但是現在努力避免,最終還是發生了。
為何會這樣?
想著想著,抑壓多久的情感終於在浴室中爆發,我無力地跌坐在浴缸上,任由花灑的水珠打落到我的頭上,偷偷地在浴室啜泣。
不知道隔了多久,我才把溫水關上,把浴室門扭開的瞬間,伊恩已站在前方等待。他一臉歉疚,提議道:「柔兒,我們來聊聊。」
聊?如今又有什麼可以聊呢?
他把我牽到床邊,把兔寶寶放到我的懷中讓我安心一點,輕握著我的手說:「我知道妳很不安……」
「我也是剛才靜下來才細想,雖然我很高興,但同時也很不安。」我搔了搔頭髮又說:「不,我不是想說這些……」
「我明白妳不想要寶寶……」他比剛才更用力地握著我的手,輕聲說:「怎樣決定也好,我也會支持。」
「所以我們約個醫生把他們打掉怎樣?」他的啡瞳在瞬間失去光茫。
然而,在這一句句子中,我聽到重點:把他「們」打掉……
我的肚子裡不止是一個寶寶,而是三個寶寶,若是我把他們打掉的話,不就是三個也……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再次不由自主地滑下。我回握著他的手默默地搖頭:「再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待我們從村裡回來後再討論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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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真想抱抱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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